助人为乐-上海孤儿

走在路上又想起自己送她回家的真实意图,心中既感失望,又觉得欣慰,毕竟纯洁高尚的梅姐并没有破坏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奇怪,想她为什么要我以后每次都送她回家,莫非她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做那种事情,所以才要我以后都送她回来,孤男寡女时间长了,自然水到渠成,顿时又觉得梅姐也是欲望男女,只是比较隐晦罢了。

晚上,我又让益明和池湘换房。益明略显迟疑,打了个囫囵还是答应下来。

总算真正和池湘同房了,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和她在床上做爱,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过夜。(上次睡在萍姐那里应该不算,毕竟自己失去了知觉)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尽管天气很冷,我们还是奋战了好几次。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着池湘粉雕玉琢般的脸孔,不禁有些发呆。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我想,可是这需要房子需要床。努力挣钱吧,不要陶醉于现在这种短暂的美景之中,我警告自己。

“我们之间不能有感情。”池湘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重复我们以前的承诺。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把她按在床上,一边乱摸一边说:“除了感情,我们什么都可以。”

“你又馋了,好痒啊!”池湘一边挣扎一边娇笑道。

“哪里痒啊?”我一边动作一边笑着问道。

“你坏!”池湘说完竟然咬了我一口。

我不理会肩上的疼痛,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池湘终于连佯装的反抗也无法做出,完全熔化在炽热的欲火之中。

又和池湘过了一夜,当我再一次让益明换床的时候,益明却磨蹭着迟迟没有答应。

“怎么了?”我心中奇怪。

益明红着脸低下头说:“没啥啊,总这样不好吧。”一边说一边尴尬地笑着。

难道他和陈珊感情有问题?不是刚同房吗?应该没有问题,我心里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如何问起,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池湘也觉得奇怪,说她夜里问问陈珊。

第二天上班,池湘告诉我也没有问出什么,两人都觉得奇怪。我稍微留心了一下益明和陈珊两人的交往,感觉两人关系很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益明似乎有些不太自在,多是陈珊主动找他说话。池湘也说有此感觉,琢磨了一阵子,红着脸对我说:“可能益明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愣愣地问道。

“就你们男人的问题呗!”池湘略显窘迫地说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地说:“我晚上问问益明吧。”

“你要注意啊,这种事情很伤自尊心的。”池湘嘱咐道。

到了夜里熄灯之后,我轻轻地说道:“益明,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无话不说的兄弟?”

“是啊?怎么了?”益明问道。

“我指的是什么话都可以说,所有东西都可以聊的朋友。”我强调道。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益明应道。

“那,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是为了你好。”

“你说吧,我不生气。”

“你和陈珊怎么了?是不是睡觉做那个出了问题?”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可以明显地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我真的为你好,你知道的,我认识好几个女人,比你有经验。”我又诚恳地说道。

益明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儿终于干涩地说道:“小强,你以前做那个的时候下面痛吗?”

我见益明开了口,总算缓了一口气,小声地问道:“是你还是陈珊啊?”

“我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动就痛。”益明吞吞吐吐地说。

“哦,没有啊,很爽的。”

一阵沉默。

“你能挺起来吗?进去没有问题吧?”我见益明不出声,又问道。

“可以的,就是动的时候痛,外面那层皮一拉扯就痛。”益明终于又开了口。

莫不是包皮过长吧?我的心一愣,顿时想起前些天池湘看的那份报纸。

“你那东西在外面吗?”我想了想不知道如何问起。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什么头啊,皮里面的东西。”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不愿挑明。

“哦,好像露出一点吧,一大半。”益明的声音很小。

我心里顿时明了大概,等了等,慢慢说道:“这没有关系的啊,做手术割掉就好了啊!”

“这个——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关系啊,医生看了不要紧的。”我想起那文章里说的,劝道。

“可是怎么看医生啊?怎么跟人家说呢?”益明问道。

我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看那个科都不知道。想了一会儿,我突然记起护士胡莹,心想或许可以问问她,毕竟她和我曾经搂在一起过,算是熟人,于是我安慰益明说:“我在医院有个熟人,我帮你问问吧。”

益明没有出声,大家睡了过去。

过了几天,萧红她们都回来了,大家又兴高采烈地在一起聊天。我和萧红似乎自在了很多,话又多了起来,有点最初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看来上次送她上火车时的表白还是很有作用。

日子又变得自在起来,但是萍姐和华姐将近一个月没有来酒吧聊天,这让我有点心急,担心每月两千元的收入。

益明的事情我也一直放在心上,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跟胡莹说起,捉摸了十来天之后,才给胡莹打电话,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没有联系上,一直到萧红她们来了快二十天才联系上。

“胡莹吗?我是小强。”

“啊?是你啊,你怎么想起我来了啊?”胡莹惊喜地说道。

“是啊,奇怪啊,好像我从来没有想起过你似的。”我笑着说道,心想现在有事求她,得让她高兴才行。

“切!才不信,肯定有事找我。”胡莹嗔道。

“事是有一点,想请你跳舞啊!”我笑着说。

“不信!有什么事快说!”

“哦,真是请你跳舞,你不是说蒋健开了舞厅吗?我想去学跳舞啊!”

“你自己想学跳舞,还说请我跳,你好会说话啊!”胡莹笑着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终于把这件事情谈妥,约好周一我休假的时候一起去蒋健那里跳舞。

到了周一晚上,我穿上去年买的那套西装早早地便赶去约会地点,一路上想着如何和胡莹说起益明的事情,又想将会和胡莹发生什么,如何应付,不知不觉便到了那里,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竟然是胡莹。没想到她比我还早,顿时有些感动。

“你冷吗?等多久了?”我笑着问道。

“还说!肯定冷了!”一边说一边身子靠了过来。

我略一迟疑,就揽住了她的腰,心想反正上次已经亲密接触过,再多一次也没有关系,再者还要有求于她,不能得罪,而且我也不愿意看见她失望的表情。

两人说笑着很快就到了蒋健的舞厅,跟蒋健聊了几分钟,就坐到了远离服务台的两张椅子上看别人跳。

过了一会儿,胡莹就脱掉外衣,就拉着我的手走进了舞池,说现在是慢三,叫我跟着她跳。我按照她的指引揽着她的背,抬着她的手慢慢地移着脚步。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窘迫,手心发汗,但是看着周围的人都是如此,灯光又暗,不久也就适应下来。

后来两人又跳了几曲,不时身体有些亲密接触。我心里想着益明的事情,又不会跳,时刻都要担心踩住胡莹,也没太在意。胡莹似乎感觉到我有心事,停了舞步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心不在蔫?”

我愣了愣,笑着说道:“哦,不会跳,有点紧张吧。”

胡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我转过神来,立即感觉到了两人身体的距离已经很近,只要稍稍移动便会碰在一起,转弯的时候,手臂还能感觉到胸部边缘的细微弹性,身体慢慢有了些变化,开始喜欢上胡莹背部的温热,不觉把她的身子越揽越近,渐渐地贴在了一起。

“休息一下吧。”胡莹边说边把抬着的手放下来搂住了我的腰,小腹和胸都紧贴着我的身子,在传来柔软与弹性的同时也传来诱惑。

我在感受着的胡莹的身体与热情的同时,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应付。终于我注意到了周围有几对相互拥抱着的躯体,他们就停留在那里,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样板。我放下手从胡莹的腰部抱着了她,轻轻地推着她走到舞池的边缘,和那些依偎着躯体站在一起。

就保持这种状态,我告诫自己。周围的人也都没有过分的行为,毕竟这是公共场所,我想,于是慢慢安下心来,尽管我膨胀的那一部分向胡莹身体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但我还是很好地控制着自己。在女人堆里滚打了将近两年的我已经不是最初那个一触即发的黄毛小子,而且环境的压力也不让我随便乱动,况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并不想和胡莹走得太远,如果需要,池湘、凤姐都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取乐对象,没有必要再去碰一个态度不明的女孩。

总算熬到了舞厅收场的时候,出了舞厅之后,我咬咬牙说出了我来的真正目的。

“你来就为了这个?”胡莹有点生气。

“不是啊,我还想跳舞。”我勉强地笑着,刚才的窘迫还没有过去。

“就这两个目的啊?”胡莹追问道。

“还有——”我迟疑了一下说,“以后再告诉你吧。”一边说一边陪着笑。

胡莹笑了笑,似乎好受了很多,很快就告诉我如何带益明去做手术,还说到时候如果找不到就到医院找她。

我见她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些,心中佩服不已。不愧为护士,我心里想。

两人相拥着又聊了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说好以后有时间再一起跳舞,才送她上了公共汽车,我也匆匆忙忙地往回赶,希望能在酒吧打烊之前赶回宿舍,这样萧红她们就不会怀疑我在外面做了什么。

回到宿舍,刚刷牙洗脸,益明他们就下班了,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被萧红她们怀疑。关灯睡觉之后,我就将今天的收获跟益明说了,并且答应那天陪他一起到医院做手术。

转眼过年就一个月了,萍姐华姐还是没有光顾酒吧,我越来越心急,却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去问,也不愿向凤姐了解情况。在焦虑与等待中过了几周,总算接到了萍姐的电话。那天我休假,上午我正习惯性地准备出去逛街,就听到电话响起来了,拿起一听就知道是萍姐的声音。

“小强吗?”

“是啊,萍姐,怎么打电话到宿舍来了啊?”我笑着问道。

“还说,你以前修假都跑哪里去呢?一连两三周我打过来都没有人接,平时又不太方便,也不能打到酒吧去。”萍姐埋怨道。

“哦,我出去逛街了。”

“你今天不出去吧?下午过来吧,我有事找你。”

“哦,好,我吃了中饭就过去。”我应道。

“行,那就这样。”

挂了电话后,我高兴不已,想着萍姐发的“买房补贴”。

中午吃过饭,又睡了一觉就出发了。也许是白天的缘故,竟然有些紧张,和以前去凤姐家的感觉也不相同,没有了那种情不自禁的喜悦,到是觉得阳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浑不舒坦,心想还是夜里去萍姐家好。

到了萍姐家见了萍姐也有点不太自在,不知道是白天的原因,还是一个多月没有联系有点陌生。

“你今天怎么了?”萍姐问道。

“没啥,白天有点不习惯。”我笑着说。

萍姐笑了笑没有出身,她还是那副家居妇女的打扮,没有化妆也没有穿那些华贵的衣服,看上去非常亲切。

“这些天在家里干吗?”我笑着问道,想知道她们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有去酒吧。

“和以前一样啊,一直想去酒吧,又没有人陪我,打电话又找不到你。”萍姐应道。

“华姐呢?”我觉得奇怪。

“她啊,别提了。”萍姐埋怨道,接着便跟我说起了华姐的事情。原来华姐过年前不久在一个服装上认识了一个搞服装设计的刚毕业的研究生,两人聊了几次关于服装的事情,竟然有了感情,现在已经确立了朋友关系,自然不再和萍姐一起到酒吧聊天,甚至和春节出去旅游也没有叫上萍姐。

我在一旁听了喜忧参半,既为华姐找到了所爱而高兴,又担心自己的“买房补贴”。萍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说道:“以后我得另外找个姐妹陪我才好,否则一个去酒吧也太孤单了些,到时候也介绍你认识。”

我听了默不出声,既希望多挣些钱,又觉得自己那样离“鸭”更近了一步,毕竟是为了钱才去认识女人,不象华姐萍姐,是先认识了才谈钱,而且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

“你怎么了?”萍姐问道。

“哦,在想华姐男朋友是怎么样的。”我掩饰道。

“还好吧,不是很英俊,但是很秀气,有一股书生气。”萍姐描述着。

“肯定很不错的,不然华姐不会这么快就和他好上。”我随口说道,心想既然是研究生,肯定很厉害。

“对哦,我也觉得有点快。”萍姐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也正常吧。”我说道,心想她们和我发生关系也很快啊。

“但愿叶华这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萍姐诚恳地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我附和着,心想这次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最大的一个障碍已经排除。

萍姐点了点头说道:“你晚上陪我去看电影吧,恐怖片,我怕的,叶华现在不陪我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正好可以避免白天做这种交易。两人去外面吃了晚饭就去看电影,回到家才九点多,萍姐缠上来折腾了几次,然后给了我一叠钞票就送我回宿舍。

在宿舍,我洗了澡就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以后的收入,心想华姐不来找我,以后每月就少了一笔收入,也不知道萍姐何时把她的姐妹介绍给我,自己愿不愿意。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梅姐,心想还不如主动联系梅姐,一来自己喜欢,可以学到东西,而且以前自己还留意过很长时间,有一定基础;二来更加稳定,毕竟她一直都来酒吧,很少耽误。想了想又觉得这种收入并不稳当,不如出去联系一份好的工作,离开酒吧的念头顿时强了起来,心想刘溪一个女孩子都敢于辞旧换新,自己也没有必要畏首畏尾。

又想起华姐,想着她和男朋友一起的幸福情景,心里虽然高兴,又为她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而稍感失落,觉得感情才能真正地栓住一个女人的心。

益明他们下班回来以后,我又想了很久,终于有了打算。

过了几天,趁着和凤姐疯狂之后的温存,我把心里的想法跟她说了。凤姐先是一愣,转而平静地说:“知道你迟早会离开这里的,其实我也希望你早点出去发展,毕竟这里会误了你的终身。你先出去联系好工作,然后再来请辞,以防万一。”

我点点头表示接受,对凤姐的理解与支持感激不已。

我又把我要出去找工作的事情告诉池湘,却没有再跟其他人说,连萧红也没有声张,怕她难过,最后动摇我的决心。池湘见我下了决心,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没想到我一来,你就要走,真是天意。不过这样也好,其实男人就是不应该老窝在一个地方,”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停了停又说,“不过出去以后不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就好。”

“怎么会呢?我以后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尤其是你,吃你的豆腐呢!”我笑着说,希望气氛轻松一点。

“你老不正经!”池湘笑着骂道,却是没有拒绝我伸向她的双手。

不知道为什么,池湘这一次似乎有扭捏,让我想起萧红第一次和我牵手时的表情。我虽然奇怪,却是没有多想,以为长时间没有一起,所以有些生疏。

梅姐这段时间也和我聊过几次,但事出突然,我没有想好要聊的话题,所以说得不多。只是春节后那次时间较长,梅姐问我春节怎么过的,和哪些人一起。我当时大概说了说过年的情况,因为担心泄露池湘和益明换房的事情,所以聊了一会儿就借口走开了。她现在还是频繁光顾酒吧,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悠闲地喝着饮料,偶尔张目扫视一眼酒巴,然后又动笔在纸上写写,露出沉思的表情。

对于梅姐纸上的东西,我们大家一直都充满好奇,曾经猜测过很多次,觉得应该是散文或者随笔中的句子,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证实。一来我们不能随意打听顾客的私事,而且就算看了也不一定理解,二来梅姐似乎也不太愿意我们看到她写的东西,每当我们给她送东西时,她都会收起纸笔。所以至今,我们仍然只能凭借我们有限的知识去猜测梅姐纸上的文字。

这种好奇心使我有足够的勇气主动找梅姐说话,因为它可以掩盖我的真实意图。我再一次好奇地问道:“梅姐,你好像一直坚持在写,是不是在写小说啊?”

“这个不能告诉你,你空吗?坐下聊聊好了。”梅姐温柔地说。

我依言坐了下来,心里想着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试探性地问道:“梅姐,你怎么总一个人来啊?”我希望确定梅姐的家庭情况,以判断她能否成为同萍姐华姐一样的朋友。

“哦,没人陪呢!有什么办法。”梅姐微笑着,似乎并不在意。

“你家里人不陪你吗?”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我关心的问题上。

“家里人?我现在就一个人啊,父母都随我弟弟去了美国。”梅姐毫不掩饰地回答,她显然不知道我的意图。

我心中微喜,确信她是一个好的目标,一个值得发展的顾客。

“梅姐,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我尊敬地问道。

“好,你先说,看我能不能回答。”梅姐温柔地回答。

“请问如何才能使爱情长久?”我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出了我的问题。这个问题以前想过,一直都困扰着我,但是前几次和梅姐聊天都事出突然,没有记起。现在我决定把她当成一个接触梅姐的理由去利用。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梅姐笑了起来,她的眼睛稍微眯了眯,目光看上去更加柔和。

“我——没什么吧。”想起惠丽,我有点难过。

“你失恋了?”梅姐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倪端。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心里自己的事应该比失恋还严重吧,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你可以给我讲讲具体情况吗?”梅姐收住了笑,同情地看着我。

“我——你记得以前那个名叫惠丽,长发的,身材苗条的女孩子孩吗?”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先告诉她我的对象是谁。

“哦,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她好像已经走了。”梅姐记了起来。

我点点头,心里更加难过,有点想哭的感觉,赶紧低了头。

“别难过,慢慢说,也许我可以帮你。”梅姐安慰我说。

于是我吞吞吐吐地把我和惠丽的事前说了出来,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哽噎,眼里含满了泪水。

“别难过,我可以看看她留给你的信吗?”梅姐一边说一边递给我纸巾。

“我给下次你看吧,信放在宿舍。”我边擦眼睛边说。那封信我本来看不太懂,正好让她给我分析分析。

“好,你下次带信过来,我也回去想想。”梅姐诚恳地说。

我点点头,起身离开,心里对梅姐充满了感激。回到吧台,萧红她们好奇地盯着我微肿的眼睛。周月问我怎么回事,我支唔过去。萧红却是脸色微变,没有出声。

池湘脸色也是一变,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说道:“看来旧情难忘啊!”

我勉强地笑了笑,没有答理。

过了两天,等到深夜人少的时候,我就把信给了梅姐。梅姐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也许是酒吧的灯光昏暗,她竟然看了许久,慢慢地说道:“这女孩子的信写得不错。”

我看了看她那有些凝重的脸,没有说话。

“她说得很好,穷人不会有长久浪漫地爱情,关键的问题出在经济上。”梅姐嘘了一口气,缓慢地说道。

“你恨她吗?”梅姐停了停问道。

“不恨,我只是难过,只希望她现在过得好。”我轻轻地说道。

“影响爱情的因素很多,包括经济因素,性格因素,文化修养等,其中最重要的是经济因素。”梅姐一字一句地说道,希望我能够听得明白。

“爱情一定要有钱才存在吗?”我听懂了她的意思,反问道。

“人总要先活着才有爱情吧,没有钱能活吗?”梅姐看着我的脸说。

“也许吧,其实我觉得以前和惠丽过得很好啊。”我觉得以前和惠丽并没有感觉缺钱,对于梅姐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也许吧,其实你们以前那种生活方式,爱情也是可以产生的,不过那是把你们孤立开来,不考虑你们的社会责任,也不考虑你们的将来。就是说惠丽她有自己的父母家庭,她要承担责任,要考虑父亲的生命,家庭的债务,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你,因为和你在一起无法解决这些问题。而在你看来,你是一个孤儿,什么负担也没有,所以维持自己目前的生活并没有困难,因而你觉得爱情可以维持,而惠丽却选择离开。”梅姐一下子说了很多,我有点糊涂,胡乱地点着头。

“其实考虑得更远一些,你们的爱情也很难维持。”梅姐又补充道。

“你是说我们没有将来是吗?”我想起凤姐以前说过的话。

“你觉得呢?你连最基本的家都没有,起码得有房子吧。”梅姐说道,“你们不可能总是这样,现在可以,五年内可以,十年内也许还可以,但是二十年,三十年呢?”

我无话可说,她已经是第三个提起房子的女人了,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我是一个孤儿,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当然,拥有金钱并不一定拥有爱情,但是没有金钱肯定无法拥有爱情。”梅姐见我情绪低落,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补充说道,“其实钱不一定要很多,能维持正常的生活就行,比如吃穿住行。”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挣钱的。”我的口气很坚决。

“其实每个人都应该努力,你一直都在酒吧吗?”梅姐问道。

“我出来就一直在酒吧。”我边点头边说。

“那你除了在酒吧干活,还有其他收入吗?”

“有时候送顾客回家吧,醉酒的顾客,得点小费。”我答道。

梅姐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以后也送我回家吧。”

“好啊,只要你吩咐,一定效劳,我还想去你家看看你的作品呢!”我真诚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你今天就可以去。”梅姐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瞪直眼睛看着梅姐,她的话太出人意料,本来我还以为要花好些时间才能建立私人感情,我甚至还想过故意把酒倒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借给她擦干的机会按摩她的大腿来实现诱惑的目的,没想到现在就如愿以偿,提前获得“一亲芳泽”机会。

“你不愿意吗?”梅姐见我愣愣地看着她,笑着

“可是可以的,”我红着脸回答,“不过太突然了。”

“难道等你作好准备啊?”梅姐呵呵地笑着。

我摇了摇头说:“今天去也可以啊!”心中嘀咕,难道她知道了我是有备而来?

“好,你先去忙,我等回叫你。”梅姐说道。

我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吧台和大伙聊天,立即就有人问我和梅姐聊了些什么。

我高兴地回答:“和她聊纸上写的东西了!”

“写什么了?”几个人同时说道。

“还不知道。”我哈哈地笑着。

“切!靠!”几个人骂道。

“不过,我等下送梅姐回家,顺便看她写的东西。”我自豪地说道,一边为自己和梅姐的亲近做辩护,免得引起大家的怀疑。

益明于敏都高兴得不行,说回来一定要讲给他们听。萧红也笑着,但是眼神似信非信。池湘脸色微变,笑得有些僵硬,看来她知道我送女人回家会发生什么。

我想反正和池湘无话不说,而且还彼此知道底细,以后找机会直接跟她说了,大概就不碍事,也没太在意她的表情。

不久,梅姐就叫我送她回家,两人打的到了一栋高层住宅前下了车。梅姐说她就住这里,二十二层,然后就带着我到了她的房间。一路上,梅姐也没有接近我的意思,两人肩并肩地走着,跟普通朋友没有两样。我心中虽然希望梅姐能主动贴上身来,却也不敢主动过去揽她的身子,毕竟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高雅和纯洁的,而且年纪又大了许多,多少起些隔阂的作用。

进了屋,梅姐就示意我坐下休息,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就进了卧室。我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见四周摆着不少摆着不少瓷器花瓶,墙上又挂了不少字画,更加觉得梅姐是个高尚纯洁的人,心中的欲望弱了很多,只是不解她为什么这么主动要求我送她回家。

不一会儿,梅姐就出来坐到了我侧面的沙发上。我见她没有和我一起坐在靠墙的双人沙发上,顿时略感失望,心中盘算着等下如何接近梅姐。

“我家怎么样?”梅姐微笑着问道。她现在泄了妆,又脱掉了外衣,看上去特别温柔娴淑,虽然多了几道细微的皱纹,并不损害她的美丽。

“很好啊,气氛很高雅。”我应道。

“喜欢吗?你。”梅姐温柔地看着我说道。

“还好吧,不过我感觉不太自在,让人放不开手脚。”我笑着说,希望提醒她我的本来意图。

“没什么,放送点。你在酒吧做得怎样?”梅姐很自在地说着话。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就是钱少了点,所以送顾客回家。”一边说一边暧昧地盯着梅姐的脸。

梅姐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问了我很多关于酒吧生活的问题,却是始终没有谈到我想要谈的话题。我虽然有点失望,却也没有太强的表明自己意图的愿望。不知道是梅姐一贯的形象,还是她家的氛围让我不敢轻举妄动,或者是她的问题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一直到闹钟敲响了一点的钟声,梅姐才欠了欠身说道:“很晚了,你回去吧,以后你就一直送我回家吧。”

我吃惊地看着她,慢慢地说道:“就这样——我回去了。”说完站了起来,本来我想问她“就这样让我回去”,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改了口。

梅姐也是一愣,转而笑着进了卧室,很快就走了出来,递给我一张百元的钞票,笑着说道:“这是给你的。”

我红着脸摆了摆手,推辞道:“这怎么行,我又没有为你做啥,怎么能够收你的钱。”心想她肯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你收着吧,你不是要挣钱买房吗?这也是应该的。”梅姐一边说,一边把钱往我手里塞。

我见梅姐说的真诚,又是富有之人,犹豫了一下,也就收了下来。

出了屋,走在路上又想起自己送她回家的真实意图,心中既感失望,又觉得欣慰,毕竟纯洁高尚的梅姐并没有破坏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奇怪,想她为什么要我以后每次都送她回家,莫非她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做那种事情,所以才要我以后都送她回来,孤男寡女时间长了,自然水到渠成,顿时又觉得梅姐也是欲望男女,只是比较隐晦罢了。

回到宿舍,大伙已经睡了,我也轻轻进屋睡了,没有惊动他们。

第二天起来后,大伙似乎都没有说什么,萧红也没有了那种怀疑的眼神,倒是池湘愣愣地看了我几眼,眼睛里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情丝,但我一下想不起来,也没在意。

白天上班空了,大伙便围着问我昨天到梅姐家看到了什么。我如实把情况说了,大伙都异常羡慕,埋怨自己怎么没有被梅姐看上。

大家正兴高采烈地聊着,不想胡莹来了电话。

“是你啊,不会又是叫我去跳舞吧。”我笑着说道,有些脸红,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女孩子在电话里瞎扯,我还不太自在。如芒在背,

“是啊,大忙人,你到底什么时候修假啊?”胡莹发着嗲。

“这个,说不准的啊。”我应付着。自上次和胡莹从舞厅分别后,她已经打了三次电话,都是叫我去陪她跳舞。每次我都推辞说没空,心想再和她跳下去,非跳出麻烦来不可。

“你这人也太不够意气了吧,求人帮忙的时候,就记起人家,过后就不理不采!”胡莹发着火。

“不是啊,我真的忙。”我陪着笑脸,心里发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那你修假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好吗?”胡莹大声质问。

大伙都竖着耳朵,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个——好吧。”我羞愧地应道。

“那好,我等你电话。”胡莹语气缓和了很多。

挂了电话,大伙就换了话题,不再聊梅姐的事情,转而询问我和电话里的那个女孩有何勾当,取笑我又要走桃花运。我胡乱地和大伙扯着,感觉萧红和池湘都怪怪地看着我。突然我发现她们的眼神竟然有着惊人的类似,顿时心中一惊,又想起上午起床后,池湘那眼里的情丝,心里七上八下,担心池湘也对自己有了感情。

酒吧打烊后,我把池湘拦了下来,跟她谈我送梅姐回家的事情。

“第一次也许这样,以后就不同了。”池湘说道。

“不知道,也许不会变呢!”

“可能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池湘笑着摇头。

“不一定吧,梅姐不是其他人,她很有修养的。”我辩解道。

“修养再好,也是女人。”池湘转口问道。

我低下头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就去搂池湘的腰。

“你干吗!”池湘一边躲闪一边喝道。

“吃你豆腐啊!”我笑着说道。

“住手!别动!如果你还想我们是朋友的话!”池湘狠狠地说道。

我一呆,手收了回来,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了?”

“不怎么!凭什么让你吃啊!”池湘的声音还是很凶。

“这——不是说好了吗?”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尴尬地说。

“那是以前。”池湘一边说一边快步朝宿舍走去。我木然地跟在后面,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躺在床上,就想着池湘和胡莹的事情,想着这些天自己和她们的交往。心想胡莹喜欢上自己还好,硬着头皮不理睬她也就是了,反正自己也看不见她伤心生气的样子;要是池湘对自己有了感情那就糟糕,一个萧红已经让我让我处处觉得行动不便,费了好大功夫才平息下来,要是再多一个更了解自己的池湘岂不麻烦更大。

不觉又想起梅姐的事情,觉得她总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肯定寂寞,所以才叫我送她回家,迟早要发生关系,否则也用不着用一百元钱来“报答”我,只是为什么昨天丝毫没有表示,难道真的不好意思?看来自己也继续暗示她才行,必要时候还得主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