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自从上次心理障碍消除后,似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虽然第一次的前戏时间还是比正常人长,但是已经不再非常紧张。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情况似乎更好了些。
仲夏到了,天气热了起来。对于我和惠丽来说,炎热的天气恰好是我们爱情的温床,我们又可以象以前一样无所顾及地疯狂了。这种日子非常舒坦,至少目前来看烦人的事情不多,如果我不想起那个黑小伙,不想起惠丽的姐妹,那么我和惠丽的感情简直无可挑剔,比那些书上描写的大学里的爱情还要无忧无虑得多。当然,我们也不能想得过于长远。大体来讲,我们的爱情除了未来不太明朗之外,一切都算完好。
唯一时常令我情绪有所回落的是萧红,她并没有干涉我和惠丽,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但是她的眼睛经常关注着我和惠丽,或者说就是我。我读得懂她那种羡慕和失望的目光,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情绪才会回落。我尽量不在她面前主动对惠丽亲热,只要惠丽不在,我尽量找机会和她说话,逗她开心,尽管效果很差,但我还是愿意如此,起码我自己心里觉得宽慰。我希望她开心,但是我又没有办法消除她的失望,所以感到有些愧疚。因而当我和惠丽沉浸在情爱的幸福之中的时候,只要萧红出现,我的情绪就会变得平淡,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淡淡的内疚。当然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总是在乎一个被我当成姐妹的女孩子的情绪,一直到很多年后,我都没有明白。
很快来酒吧就一年多了,这一年里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不再害怕女人,从以前的逃避变成了迎合。我觉得女人是一种可爱的动物,她们会撒娇,会哭着吻你,会笑着掐人,当然也会喘息和呻吟。她们把自己塑造成母亲,给你关爱;她们把自己塑造成情人,给你柔情,她们把自己塑造成弱者,让你怜爱。她们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但是无论如何她们都无法掩饰她们作为女人的本色,而这种本色在一个年轻的男人眼里,永远都逃离不了性的范畴。
当然,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不同的书,无论男人是否体会到内容的差别,最终,这些差别还是要体现为不同的性格差异、处事方式和人生经历,作用于她们周围的每一个人。而现在,我还远没有感受到女人丰富的内涵,而这些内涵恰好就是女人作为一个整体所应具有的隐含内容,这些内容足以让男人琢磨一辈子。
这些天酒吧来了一位引人注目的客人,她看上去比凤姐年纪还要大好几岁,头发盘在头上,常穿着浅色的套裙,身材窈窕,偶尔还戴一顶白色的太阳帽。当然这些都不能成为她引人注目的理由,而在于她戴着一副无框的浅蓝的近视眼睛,一周来三四次,每次都熬得很晚,而且总是一个人。她是我所见的唯一独自频繁光顾酒吧的客人,从她出现的第一次起,我们几个侍应生就在猜测她的身份,有人说她是个怨妇,有人说她是个作家,有人说她是个富婆,甚至还有人猜她是只老鸡。争来争去,最后大多数人都认为她应该是个作家。因为她带着眼睛,穿着也非常严肃和端庄,看上去似乎很有内涵和学问,而且随着来的次数的增加,我们还发现她竟然有时候拿出笔和小本写点什么。她肯定是个寻找灵感的作家,我们大家得出一致结论。
这使我们对她充满了崇敬,毕竟一个有着丰富学问的人在我们这些读书不多的侍应生眼里都是高尚和神圣的。出于这种崇敬,我们几个侍应生都喜欢为她服务,每天当她举手或者传唤的时候,我们都争着过去,当然表面上看来不过是我们的工作态度非常热情而已。她对我们也非常友善,总是轻轻地说着谢谢,还带着亲切的微笑,这更是增加了我们对她的好感。因而当她没有来的时候,我们都会讨论或者猜测她今天为什么没来,是在家里写作还是参加高档的应酬。
我们都以她和我们说话为荣,当然她很少这样做,除了要东西。但是偶尔她也会和我们说上几句,多半是我们的殷勤与微笑的回应。她问我的第一句话是:“小伙子,在这工作多久了?”我激动地笑着说:“快一年了。”她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话,似乎在想问题,我只好转身而去。
随着她来酒吧次数的增多,大家都和她熟悉起来。和她说话最多的是萧红,因为萧红有一次叫了她一声阿姨,她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我很老吗?才四十多呢!”然后萧红就拍了一通马屁,说她一点都不老,年轻漂亮,身材苗条,很有气质等等,她笑了起来,有点前俯后仰,但是并不损害她在我们心中高尚形象,反而觉得她平易近人。从那以后,我们都知道她姓梅,后来我们都叫她梅姐。
当然我们,尤其是我心理上更愿意叫她梅姨,但是她显然并不乐意。这让我们觉得她也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共同的特点,喜欢别人说她年轻漂亮。既然如此,我们就会用一种欣赏女人的角度去观察她,那么她就不再是神圣而不可侵犯。
应该说,她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考虑她的年纪。她看上去只比凤姐大几岁,我们都以为她不到四十。她巧妙地用化妆品掩饰了自己眼角的皱纹,除非她笑,否则难以觉察。她的身材苗条匀称,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并且她的穿着总能含蓄但又生动地表达她的曲线美。这符合一个有修养,有文化的女人形象,当然她首先是一个女人。
当我注意到她的这些特征时,她在我心目中就被还原成一个女人。虽然她有着特别的气质与修养,看上去比一般女人更加高尚,但是这些东西离我太远。对于一个年轻而缺乏修养的男人来讲,她的女性特征要醒目得多。她或许和凤姐、惠丽、华姐她们一样,当我盯着她修长的大腿时,我想。
我开始捕捉她的目光,对于一个不了解的人来说,品味她的目光最能把握她的内心世界,否则眼睛就不能称之为心灵的窗户。当然我并不懂得这些人类心理学的理论,我只是依靠我的经验。当我还在学校念书时,我就知道女人的眼睛能够表达出足够多的情感,尤其是对于异性的情感,从中可以分辩出渴求、失望、爱慕、仇恨、喜好、憎恶等多种眼神。后来酒吧的女人们,无论是凤姐、惠丽、萧红、华姐或者其他女顾客,我都能感受出她们眼神里所包含的各种情感,而这些情感往往是我行动的参考和向导。
当然最初捕捉梅姐的目光并是为了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出于一种生物原始的本能,因为每种动物都有获取异性青睐的倾向,不仅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也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获得更多异性的青睐能够使动物产生一种自豪感,从而增加存活的动力。对于人类来说,就是证明了自己,使活着更加有意义。对于一个在其他方面没有优势的孤儿来说,这种需求更是突出。
我抓住每一个靠近梅姐的机会捕捉着她的目光,她的眼睛不大,明亮但很少四处顾盼,或者说她的目光很正。所以多数时候,她的目光都难以捕捉,但是这绝对不等于没有机会。如果你很空,并且耐心等待,你总能获得机会,而我恰好就是这样做的。
果然,当我第三次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时,她用眼睛快速地扫视了我的脸一遍。尽管速度很快,但我还是捕捉到她的目光,因为我当时就盯着她的眼睛。当我们的目光相接时,她迅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垂下眼帘,看着我身后的地板。我凭直觉感受到她内心的触动,她一定对我身上的男性气息感受强烈,我想。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规避动作,但是能够暴露出她感知到异性时瞬间的羞涩。也就是说,她把我当成一个有着异性特征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孩子或者与性别无关的侍应生。她目光避开得越快,说明她感知到的异性特征越为强烈,这有两种解释:第一,我表现出强烈的男性特征,比如我本来就非常性感。第二,她本身对异性非常敏感,有着强烈的性别意识,可能是一种固有观念的作用,也可以看成她体内某些与性相关的代谢非常活跃。无论如何,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而我是一个男人,这很重要,它决定我们以后交往的出发点和准则。
当然这些分析并非我本人所能做出,而是几年后梅姐做的自我剖析。
过了十来天,她又呆到了很晚。当酒吧还剩下几个客人的时候,她说要一杯拧檬汁,我抢在前面给她送了过去,当我在她旁边站定的时候,我的腿多迈了一步,踩在了她的鞋尖。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踩住了她的鞋,她还是亲切的笑着,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我赶紧道歉,并且提议用纸给她擦干净。
她笑着说:“不用,没有关系,你去忙吧。”
“谢谢梅姐,你真好。”我故意说出后面的三个字,因为那时候她和我们已经比较熟悉,可以开些小的玩笑。
她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含着笑意,并没有马上把目光移开。我快速地扫过她的脸,拿着盘子走开了。因为我已经发现她眼中那一缕熟悉的异彩,和凤姐的目光如出一辙。
到此,我的目标已经完成,我从她的目光中获得一种自豪感,因为她的目光是对我本身的肯定,至少是对我外表的肯定。在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过是我的一名普通的顾客。我对她没有任何其他企图,我只希望从她的目光里获得一种自我肯定,而现在已经达成。当然随着时间的变化,我们会越来越熟悉,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但是都不过是一种普通的顾客与服务人员的关系,尽管有时候谈话的内容并不局限于酒吧和买卖。
自从华姐打破心理障碍之后,她和萍姐来酒吧的次数似乎频繁起来,好像三四天就来一次。这让我有点紧张,因为现在天气热了,我需要把时间留下来陪伴惠丽,而且频繁送她们回去肯定会引起惠丽怀疑,也许我应该跟她们说明情况,我想。
好在萍姐并不是每次都醉酒,但是事隔不久,她们泡吧之后就叫我出去谈话。这次她们的要求非常直接,当我们走到车前时,萍姐停下来笑着对我说:“小强,送我们回家吧。”
“怎么啦?你们不是没有醉吗?”我当然知道她们要求的含义,我和凤姐华姐都发生过关系。她们三人作为闺中密友,萍姐肯定很快就会知道我和华姐之间的事情。但我还是非常惊诧,无论如何她们不过是我的顾客,尽管我和华姐发生过两次关系,但是那仅仅出于一种同情和本能,并没有什么感情。况且当时起码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而现在这个用来掩饰的借口显然并不存在。这个借口非常重要,它不仅可以作为道德的支点,而且可以给惠丽一个合理的交代,而惠丽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显然比其他任何人都重要得多。
“这次是我的要求,如果我醉了,那还有什么意义。”萍姐很坦率。
“不好吧,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我避开女人火辣辣的目光。
“你怕她吗?”萍姐不屑地问道。
“不是,我不想她难过。”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坚决。
萍姐的胸脯起伏着,抬头看着天空,过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她很幸福,遇到一个好男人。”她的声音有些哽噎。
“对不起,萍姐。”我轻轻地说,我想她肯定是想起了她自己的丈夫。
“没事,你回去吧。”萍姐挥了挥手。
“难为你了,小强。”一旁的华姐说道。
“没关系,你们走好。”我边说边转身走回酒吧。
在这以后的两三周,她们都没有来过酒吧。一直到惠丽陪他堂哥出去买衣服之后,她们才重新来到酒吧。也许是凑巧,也许是梅姐来得过于频繁,她们竟然同时来到了酒吧。她们三人都呆到很晚,只是梅姐不需要我的搀扶,而萍姐却需要我的搀扶,因为她又喝醉了。
她们三人都坐在右边的角落里,梅姐坐得更里面一些,每次给梅姐送东西都要经过华姐的桌子。萍姐和华姐小声地聊着天,偶尔大笑,而梅姐则默默地坐在更里面的位子上喝着自己的饮料。
萍姐醉了之后就大声地叫我过去陪她聊天,我站在吧台旁看了看,却是没有理会,萍姐醉酒之后我们只听华姐的传唤。我的目光顺带地落在更前方的梅姐身上,她也正好望着我,大概是因为萍姐大声喊叫引起了她的注意。无论如何,能够引起梅姐的注意,我都比较自豪。
后来华姐叫我过去搀扶萍姐,我慢慢地走了过去,眼睛看着前方,期待着又一次和梅姐的目光相遇,果然她又抬头和我对望了一眼,这让我心情愉悦。当我走到萍姐旁边弯腰搀她的时候,萍姐笑着说:“看来你又要送我们回家了。”
我笑而不语,目光注视着她身后的梅姐。只见她望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撇了撇嘴,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喝着饮料,眼睛一连眨巴了几下。我猜她肯定对华姐的话有些吃惊,似乎在猜想我送她们回家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笑着搀起萍姐离开了座位,路过吧台的时候直接和惠丽打了声招呼就送华姐她们回到了家。
华姐自从上次心理障碍消除后,似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虽然第一次的前戏时间还是比正常人长,但是已经不再非常紧张。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情况似乎更好了些。由于前面的润滑,大家似乎都比较舒坦,她也慢慢学着配合起来,尤其是快要来了的时候,呻吟的声音和挺动的幅度都不小。我想她应该完全恢复了正常,心里感到一阵宽慰。
完事之后,她又送我回家,我也坦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