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庆又一次给王小理跪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太过分了,原谅我吧!”他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诉说,“我只是爱你,真的,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吓唬你……我没有亲人,我孤独得要死,别让我见不到你……你那么高贵,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爱你,谁会比我更爱你……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他又不能给你高潮……”
“放屁!”小理大喊着扑向范子庆,将跪着的范子庆推倒在地,“放屁!放屁,放你妈的屁!”
王小理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与范子庆厮打起来,像一只发疯的老虎。
范子庆招架着,当他发现他就快招架不住的时候,他开始了反击。
仅仅十几秒钟,范子庆就制服了王小理。
王小理被范子庆摁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大口地喘息着,心脏爆裂一般疼痛。
范子庆额头青筋暴跳,额头布满汗珠。他一手掐住小理的双手,一手伸向小理的短裙。小理拼命反抗,但无济于事。
再脆弱的男人发起疯来,也要比女人强大得多,范子庆到底还是攻占了小理的身体。
满腔悲愤的王小理抽出右手,啪地一声,打在范子庆的脸上。
“打得好!”范子庆冷笑着,使劲揉搓着小理的胸脯,“你这个无情无意的臭婊子!以前,我一直以为男人狠,现在才知道,女人狠起来才真要命啊!”
“啪!”又是一声脆响。
“后悔了,是吗?想摆脱我,是吗?”范子庆捏着小理的下巴,狠狠地说,“没那么容易!”
范子庆一下一下飞快地动作着,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笑。
“铃铃铃铃……”小理的手机响了,一定是革文。
小理用尽最后的力气掀开范子庆,没等他还击,就一脚踢中他的下身。
范子庆嗷地叫了一声,捂着小腹蹲在地上。
“子庆!”小理知道自己用力太猛了,她连忙蹲下去看范子庆。她的心疼着,但并不是因为心疼面前的这个男人。
“回电话吧。”满脸汗水的范子庆强忍着疼痛滚到桌边,抢过手机递给小理,阴阳怪气地说:“用不用我告诉你老公,你的老婆正在和别的男人造爱。”
“啪!”刚刚平息了愤怒的王小理第三次打在范子庆的脸上。然后,抢回手机奔进厕所,把门反锁之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是陶陶。
“小理,”革文把电话拿过来,问,“单位有事吗?”
“哦,我在校稿子,得稍晚一些回去。”
小理听到范子庆正在卧室里哀号。
“你好好校稿子,我去买菜,放心吧!”革文温和地说。
小理虚弱无比地放下了电话,范子庆突然开始用拳头疯狂地砸门。王小理打开厕所的门,范子庆冲进来一把抱住小理。
“不要离开我,小理,原谅我,小理,我只是怕失去你……”他哭着,因为伤心过度,哭声走了音。
“什么叫离开?什么叫失去?难道你想让我嫁给你?”小理摊开双手,想哭却没有眼泪。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多么爱你呀!我带着你和陶陶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范子庆挂着泪痕的脸激不起小理的一点儿爱怜。
简直是痴人说梦!
“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这多像电影中的台词啊!
小理一阵恶心,转身蹲在便池边呕了起来。
什么地方会没有烦恼呢?只要活着,烦恼就会如影随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范子庆连这样简单的人生道理都不懂!
她不相信自己竟然和身边这个——受过高等教育却对生活的认识如此低级简单的幼稚可笑的大男孩——有了毫无保留的肌肤之亲。
“真的,小理,我可以挣多多的钱,养活你和陶陶,我雇人伺候你,不让你做一点儿家务……”范子庆根本看不到小理无力的摆手,兀自狂热地念叨着。他的眼睛发亮,憧憬着和王小理生活在一起的情形。
自从他了解了王小理的烦恼后,他就一直这样憧憬着。
小理恨自己,恨自己曾经在范子庆面前顾影自怜地夸大了自己的忧伤。范子庆没有错,范子庆想把她从苦海中拯救出来。哪一个真心爱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这样呢?
革文不也是吗?革文正在争取新的住房,他说一定要给小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一想起革文,小理的心立刻刀砍斧削一般疼痛。
小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五二一”。
她的头发比她的心情还要凌乱,被轻柔的晚风拂来又拂去。
快要到家的时候,她才发现那几个方便袋还耻辱而可怜地挂在自己的手上。
小理把方便袋全部扔进垃圾箱。
方便袋上沾着“五二一”的气息,她不想让这种气息玷污她的家,玷污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