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微笑渴死在脸上(5)-玫瑰烟斗

我渴望他抱抱我,亲亲我。我想体验年轻男人的体温,感受年轻男人的爱抚。我并没想跟他走进“伊甸园”。这就是我经常对他想入非非的全部理由。

我想,他应该读得懂我的心思。而且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他探询的目光。

也许,有些事情是注定不会发生的。就在我试图用眼睛向小刘表”私企老板”我对他的渴望时,范老师打来电话。他说,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女儿想去接你。我俩想你了。

小刘的手只驻留在我额头半秒就拿了下来。他说,姐你真的在发烧,先喝点水,然后叫姐夫来接你回去吧。他这一句“姐夫”,把我从遥远的幻想之中拉回到残酷而又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伤自尊的现实。

在那个幻想王国里,我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跟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满是鲜花的绿色草地上嬉笑、打闹。

在傍晚迷人的沙滩上深情相拥;在缠缠绵绵地细雨中,感受生命的灿烂。

然而现实中,我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已婚女人,有疼我的老公,有爱我的女儿。我是妻子,是母亲,我不属于我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品味另一种爱情。

我知道,女人不可以要的太多,我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对于许多女人来说,那些东西几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活已经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感动。我怎么可以贪得无厌呢?

从那以后,我不再跟小刘单独在一起。我对他说,你已经是成手了,从采访到发稿可以独立完成,用不着我再帮你。

小刘没坚持什么,只是深情地说了句“姐你别太苦自己”。这句话表面看来跟我对他说的话无关,而实际上,他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答复。

我相信他也一定是喜欢我的。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亲密交谈。小刘只在我们社呆了一年就去了深圳。听说,他现在已是某报社的名记了。

我相信他会有更好的未来,同时,我也暗自庆幸,我始终只是他的姐,而不是别的什么。如果当初,我由“姐”变成了他的“宝贝”,那么,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一生呢?我有点后怕。我以为在自己的一生中,对小刘的这种“想入非非”决不可能再现。

然而,事实证明我低估了自己的淫荡(是的,对于一个已婚女子来说,对丈夫以外的男人想入非非就应该被视为淫荡)程度,或者称之为高估了自己的理性——它仅仅是一个开端。

小刘走了以后,我们社又聘了一个叫诚的记者。他已有两年的工作经验,而且以前做的也是记者。他在采访及文字方面都很出色,是一个很不错的员工。

同小刘相比,诚显得憨厚、质朴。诚没有小刘那么灵光。小刘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会一直地看着我的眼睛。更多的时候,他是在用眼睛跟我交谈。

诚却不然,他跟我说话时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最有趣的是,他叫我楚老师,从没叫过我楚总。而且对我的称呼也总是“您”。

社里每天给员工八元钱的补助费。我们的午餐多半是在饭店里吃,总是一帮人在一起吃饭。我常常混在员工当中,我喜欢接触他们,在这一伙人当中,差不多我算是最大的了。

平时大家都很尊重我,唯独吃饭时,才把我看作他们中的普通一员。大家很开心地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说笑。

即使在这个时候,诚也还是不敢抬头看我。偶尔和我的眼神碰在一起,他立刻像受惊的雄鹿一样,迅速逃开。诚的这种腼腆吸引了我。诚长的不帅,但很健康。身高只有一米七二,但体重却超过八十公斤。他胖胖的样子非常可爱。我暗自给他诚起了一个昵称,叫他“熊宝宝”。

一次,我从洗手间里边出来,诚正好往里进。在跟他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中,我以光的速度想到,他这么胖胖的身体,那个部位是不是也是胖乎乎的呢(我的无耻度升级了)?

我立刻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它的确是干干的。跟诚的眼神相遇的瞬间,我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