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来了精神,立刻开始穿衣打扮准备出发。我俩手拉着手,俨然老朋友一样。
广州的粥锅的确很好吃,比单纯地涮羊肉要好吃几倍,味道特别香,当然,价钱也相对高一些。一份羊肉十元钱,只有三片(比一般的肉片要厚得多)。
一开始,我和诗诗只是以茶代酒,喝了几杯之后,她突然说:“小朔,咱俩这么投缘,不喝酒没意思。”
我说:“那就喝点,我没有酒量,不过没关系,反正多了无所谓,这儿没人认识我们。”
“哎呀!你这么爽快,跟我一样。”诗诗开心地说,“我更喜欢你了。”
我俩先要了两个二两,她提一口,干一半;我提一口,全干了。之后,我俩面面相觑,接着大笑起来。
“再来一瓶半斤装的!”诗诗问服务员,“有没有‘醉香’酒(这是我们家乡天都的特产)?”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没有的啦。”服务员用笨拙的普通话说道。
“好,就来你们当地的吧。”
我俩嘻嘻哈哈地把这半斤也干下去以后,我开始有点头晕了,脸烫得难受,但还没诗诗严重。她不仅舌头发僵,说话也语无伦次,连眼神都直了。
我马上埋单,想趁着清醒赶紧回宾馆。虽然这儿没人认识我俩,但也不能让人家笑话。可是,没等我们走出包间,诗诗就开始丢人现眼了,她吐得满地都是,嘴里不停地嚷着“没喝够”。窘得我一个劲地跟服务员道歉。
好不容易回到宾馆,诗诗又开始呕吐,弄得衣服鞋子都脏兮兮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帮她把衣服脱下来,没等我洗好,她又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看来,她真是出来散心的。还好,诗诗哭着哭着睡着了。我也没回自己房间,忍着头疼,把她弄脏的衣服鞋子收拾干净、洗好以后,躺在另一张床上也很快睡着了。
二
第二天早上,我俩醒来时已快十一点了。
我那些酒后症状已基本消失,可诗诗还是头疼。我开始给她按摩。过了一会儿,她说好多了。这时,我俩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我们马上起床出去吃饭。我俩边吃边聊,诗诗很平淡地跟我讲了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散心的原因。
我的外祖父是俄罗斯人,母亲是中俄混血儿。父亲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银行家,母亲是舞蹈家。
大学时,我学的是表演系。当了两年二流演员后,又重新去大学进修。现在是一级化妆师。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一种十分和谐的家庭气氛中。我原以为自己的婚姻也会像父母的一样美满,可是……,怎么说呢?
可以说,我的不幸都归罪于老大(“老大”是我对老公的昵称,叫了十年了)。否则,如果我当初按照自己的路去走,那么,今天的我可能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我跟老大的相识有点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虽算不上浪漫,但却很巧合。有一天,父亲叫我到楼下接一个人。当时,我刚好看了一整天的剧本,脑子晕晕的,急于到外面透透气。
所以,没等父亲说完,我就走出了家门。我家住的那个小区,门口的保安人员特别负责任,他们对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检查得很严格。
我从楼道里一出来,就看见保安正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说着什么。我连想都没想,马上认定这个男子就是来见我爸的。我立刻走过去,叫他跟我走。保安差不多都认识我,见我认识这个人,也就没再问他什么,马上放他走了。
那个人微笑着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是你梦里的人。这句话本来是我剧本里的一句台词,想不到我竟然把它给说了出来。更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的回答跟剧本里的一模一样——可惜我从来不做梦。
我惊讶之中,忍不住仔细看了看他。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皮鞋擦得跟镜子一样光亮。我喜欢这种清爽的男人。于是,我故意生气地对他说:“我可没心思跟你捉迷藏。我家在10区1202。你自己上去吧,我爸正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