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Paper血拼的后果直接导致我的财政赤字,我看着刷爆了的信用卡直犯傻,纳闷这小老百姓的钱忒好用了吧,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成一倾家荡产的小人儿了。我看着床上摊满的衣服,有的连标签都还没有拆掉,那些粉色系的色块一直在我的眼睛里转转悠悠地,我正嘀咕着这衣服怎么穿得出去?Jamfer就忽然打来了电话说下周一上午十点的飞机要我去机场接他,说是给我带了个大惊喜回来。挂了电话我使劲想这惊喜会是个啥玩艺儿,想了老半天还是没个结果,于是就洗澡睡觉。
和Jamfer分开又已经两个月了,思念已经开始变成了一种习惯,而我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我不担心会有其他女人吊在他的手臂上故做小鸟依人状,也不怕一个人面对一整个晚上的空旷,我租来的小屋才十几个平方米,挤得我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念和Jamfer在一起的时光,只有满屋顶黑白或彩色的Jamfer和我的相片填满每个夜晚的寂寥。我相信Jamfer是爱我的,虽然有人说距离是爱情的杀手,但是我依然固执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确信我的Jamfer终会回到我身边来,就算他现在离我再远,只要我需要他,他一定会为了我飞奔回来,不辞辛劳,不问炎寒。只是,我冥冥中却感觉Jamfer正朝着和我背道而驰的方向徐徐离去,好多次我从梦中醒来,残留在眼帘里的只有Jamfer模糊而纷飞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和黑色明亮的头发,这是我这么多天来惟一对Jamfer的记忆。
这几天,董事长从我这里知道了萧逸的近况,然后派人送去医院很多补品,并叮嘱我一定要让萧逸重新回公司上班,几时去没有关系,我一口应允下来说“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把这小子乖乖地揪到你面前!”然后我借机要挟萧逸,萧逸迫于我的淫威,于是乖乖就犯,答应等身体恢复好了就回公司。而那些包装得跟金条似闪闪发光的补品萧逸一样都还没动过,我琢磨着改明儿在医院门口搭一棚子把那些东西一古脑儿堆里头,然后外面插块木牌子,随便开个价,就这么做做小买卖一定也能赚几个小钱。萧逸说我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可怜的小乞丐儿,见着什么就认准那玩艺儿是金子。我没反驳,的确我现在缺的就只有钱了。前不久去了次家里骗饭吃,被我老妈一眼识穿,知道我的困境后非常慷慨地甩出一千块人民币,我起先还碍于脸面不好意思拿,但是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藏进了Lee的牛仔裤袋里,从我妈家折回我的小屋的那一路上还在算计着这一千多块怎么用才能挨到Jamfer回来的那天。
为了庆祝萧逸重新走马上任,我特慷慨地提议等他出院给他办个小小的庆祝会,allers羞羞答答的没有表态,但是我注意到她的眼底掠过了一丝小小的欣喜,然后我好人做到底不由分说替萧逸作了决定。
从医院出来之后,萧逸清瘦了很多,不过脸色却变得红润起来,我心无城府地直夸是allers照顾得周到,说得那女孩子的脸从医院到餐厅一路红着。萧逸依然是故左右而言他的姿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环顾着四周。
“有什么好东张西望的?难不成你医院里住了会儿,连上海都不认得了?”我存心拆他的台。
萧逸朝我瞪了瞪眼睛,我特暧昧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胡诌。
我看他不搭理我还摆出一副决不跟我姚小布废话一句的架式,于是冷不防踹了他一脚,看着他朝我龇牙裂嘴又不敢言的样子,我笑得更大声了。
到了餐厅,我自觉地坐到萧逸和allers的对面,把最容易接近的位置让给他们,萧逸倒是很大方地一屁股坐下,顺手就翻开面前的menu自顾自看了起来,allers没辙只能坐在他身边,我看着她略微拘谨的动作,心想萧逸那小子还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女孩喜欢他。
waiter把菜送齐之后,我开始旁若无人地动起嘴来,一边吃还一边瞟着对面那两个木头人。
“allers,多吃点,女孩子要有点肉才更漂亮。”我笑着说。
allers含笑点点头。
“姚小布,你有资格说别人吗?”萧逸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决定果腹为先,等到撑饱之后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allers,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的照顾,回去之后我会给你加薪的。”萧逸职业性地笑了笑。
我kao!那家伙到底懂不懂人家的心思啊。我坐那儿看allers的脸没有意外地“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解释又解释不了的尴尬,我在桌底下踢了萧逸一脚,可是他却继续着,丝毫没准备停下来。
“allers,你一直是个好秘书,办事井井有条,而且又细心,你跟着我也要快两年多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嘉奖你,你放心,这次加薪的事一定帮你搞定。”
“萧逸,哦,不,萧总,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allers红着脸想解释。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很抱歉……”萧逸看着allers,“我想我已经不会再接受其他人了,虽然你是个好女孩。”
allers的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我在一旁气得脸跟块猪肝似的,又不好发作。
“我有女朋友,她在加拿大读硕士学位,很快就会毕业了。对不起……”萧逸吹牛吹得跟真的似的,也不晓得练了多久。
我在心里骂了他N遍后,终于放弃挣扎,算了,随他们去吧,这男欢女爱之事外人不可能了解的。
allers显得很吃惊,我想她是被萧逸骗到了,萧逸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揭穿他,我白了他一眼终于低下头继续吃盘里的东西。
“可是,我从没听你提起过。”allers怯怯地说。
“因为我很爱她,而且我没觉得有提起的必要。allers,你永远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不过也得你愿意才行。”
我在一旁食不知味,萧逸的谎话差点连我都骗了过去,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就信了他的话,如果我不知道美云的事的话。
那天allers用完餐后很得体地笑着跟我们告别,但是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她伤得不轻,然而爱情是没办法勉强的。
“你为什么要骗她?”
“不想她陷得更深。”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用卑鄙的手法伤害了一个爱你的女人。”
“是我勉强接受她,给她造成的伤害大?还是现在这般的伤害大呢?”
“那你也不该骗她!”
“我不这么说,你觉得我能阻止她继续把感情投资在我身上吗?”
“她爱你她又没错!”
“那我不爱她,我就错了吗?”
“你白痴!”
“如果爱情可以随便发生在两个人身上,那我们就真的该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所谓的真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