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门进了故宫，沿着左侧，老庞和齐湘相拥着缓缓地朝前走，到了临溪亭，又转了出来，从中右门一直往前，来到乾清殿右侧的空地上，齐湘不想再走了，齐湘的双臂箍在老庞的脖子上，灰色的裙子把老庞的身子遮盖了一半。

春天的故宫里，中外游客潮水一般地在午门和神武门之间涌来涌去。阳光暖暖地照射在游客们的身上，懒洋洋的，可游客不犯困，无论老少，即便迈出的步子里可见疲惫，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莫名地兴奋着。

老庞的手从齐湘灰色裙子的褶子里探索进去，就摸到了齐湘那双被长简丝袜裹着的大腿，老庞的手指在齐湘的大腿上灵巧地弹了一遍，仿佛在试验着一架竖琴，之后，又了一个停顿，像是遇到一个休止符号，然后认真地顺着齐湘的大腿往上攀登……

齐湘只顾用她的嘴堵着老庞的嘴，依稀是阳光照射的原因，齐湘不得不闭上眼睛。

当老庞的手指阅读到最后一章时，才发现那一张纸，就是一张空白的纸，没有任何文章和图案，本色的，本质的。

这大概是齐湘昨天晚上给老庞打传呼之前，预先设计好的一个情节。

让老庞默写的一个情节。

老庞左右地看看，见拐角那儿有一个上下的砖砌楼道，十几级台阶上，坐着两三对情侣。老庞的手从齐湘的裙子下面抽了出来，两人以亲吻的姿态，相拥着走到阶梯上，老庞几乎是把齐湘抱着走到几对情侣的后面，坐了下来，齐湘反坐在老庞的腿间，像是困极了已经进入睡眠状态，稍微后仰着身子，齐湘的头枕在老庞的肩膀上；老庞四下看看，身后的游客依旧如潮水般涌来涌去，偶尔也有人从他们身边的阶梯上走下去或者走上去，老庞的兴奋便坚强起来，齐湘宽大的裙子掩护了老庞所有悄悄的动作，使得老庞自如地拉开拉链，……齐湘闭着眼睛开始低声地唱着英文歌曲，麦当娜的《宛若处女》……老庞的脑子里空空的，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和齐湘在台阶上的交姌持续下去，可来往不断的行人的脚步声和喧哗声，迫使着老庞兴奋，老庞努力使自己不去想着自己此时此刻在干的工作……

台阶上的那几对情侣，小歇之后，走了。

老庞的呼机叫了，取过来一看，老庞无法判断是谁给他打的传呼，刚想把呼机放回口袋，呼机再次叫唤起来，电话号码后面拖着“27”。

夏秋？

难道是消失了将近一年的夏秋？

齐湘以她的方式感觉到了老庞的激动，伏在老庞的耳朵边问：“是哪位女子？”

“是消失了快一年的朋友。”老庞说话的声音带了点颤抖。

“回电话啊。”齐湘伸手把放在一旁的包取过来，摸出手机，给老庞回电话。

“还是待会儿再回吧。”老庞动了动身子。

“我们不影响你回电话呀。”齐湘的嘴唇咬着老庞的耳垂。

老庞便给夏秋回电话。

“夏秋吗？差不多一年了，你到哪里去了？”老庞冲着电话喊了声，“什么？你问我现在正在干什么？……”

“他在干我。”齐湘把老庞的手拽过来，靠近手机又重复了一遍，“庞边正在操我呢。”

“操你大爷！”老庞气馁了，在齐湘说“庞边正在操着我呢”时，老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只好孤立无援地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