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北京时间

一个小时后,老庞才从9018出来,满脸欢喜。

老庞怎么也没有想到齐湘会一眼就看中了自己,并且相信他老庞会把工作干好。让老庞更加惊讶和意外的是齐湘说在试用的一个月里薪金是3000元,若是合适了,留下来了,每月给4000元。老庞不无得意地从雪银大厦的电梯里出来,看见两位保安站在门前,老庞走到保安面前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中南海”香烟,每人发了一支,还说以后请多关照,把保安说得莫名其妙。就在保安发愣时,老庞骄傲的步伐迈出了雪银大厦,安步当车地走着。走了一会儿,老庞转过脸去看看,发觉雪银早不在自己的视线里了,老庞撒腿就跑进了道旁的树荫里。

好毒辣的太阳啊。

从雪银大厦出来后,老庞拐进了八里庄南里,老庞并不是去鲁迅文学院,而是去附近的民房里看看敖古丽都。自从6月底离开学院后,老庞再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和敖古丽都有过联系。老庞不知道敖古丽都是否在,可老庞怎么说,也得过来一趟,不是为自己,为张桂花。

七拐八拐地,老庞来到了敖古丽都租住的大院门口。

院门紧紧地闭着,老庞站在院子门口,静心地听听,除了天上的太阳光丝丝地响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溜进老庞的耳朵。

老庞举手敲敲门,喊着:“敖古丽都!敖古丽都!”

院子里并没有人应答。

老庞还是不死心,又敲了一次门,喊了两声。

“谁啊?”院子里有一女人沙哑的声音。老庞吃不准这声音究竟是不是敖古丽都,不管如何,有人应就行,至少可以问一下敖古丽都最近在不在北京城。

门一拉开,是敖古丽都。

老庞反倒有点尴尬了,老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庞边?”敖古丽都先是一惊,然后是一喜,接着一把就把尴尬在门前的老庞给拽了进来。老庞完全没有想到敖古丽都会有这么一手,没防备,身子满满地撞在敖古丽都的怀里,老庞的记忆里一下子又有了敖古丽都白鼓鼓的奶子。想到白鼓鼓的奶子,老庞才缓过神来,从敖古丽都的怀里离开时,老庞有意无意地手在敖古丽都的奶子上抓了一把。

味道好极了!

“我还以为你回山东了。”敖古丽都没有发觉老庞刚才耍的那点小聪明,牵着老庞的手,“干什么?找到好工作了?别忘了我呀。”

老庞笑笑。

“笑什么啊?还要保密?”敖古丽都的神情里,确实有他乡遇故知的喜出望外。

“你都说个不停,我插不上话。”老庞走进敖古丽都的屋子。

“我不说,你插,你插吧。”敖古丽都给老庞倒了杯水。

“你让我插什么?”老庞忽然有了歪脑筋。

敖古丽都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看见老庞色迷迷地盯着她看,敖古丽都明白了老庞是怎么回事情,扬起巴掌,朝老庞打去。敖古丽都没有看清那张小凳子就在脚前,手一挥过去,重心前移,脚再被凳子绊了一下,巴掌就拍在了老庞的肩膀上,人整个就倒在了老庞的怀里。老庞像是又一次没有了准备似的,倒了下去,正好倒在身后的床上。老庞双手抱着敖古丽都,想说点什么,可敖古丽都不想听老庞解释,生气似地用嘴唇黏着老庞的嘴唇……

老庞的一只手终于搭在了敖古丽都白鼓鼓的奶子上了。

敖古丽都假寐着,一条腿搁在老庞的裆部,正好压迫着老庞那点玩艺儿。

“想什么啊你?”敖古丽都翻了个身,一只奶子耸在老庞的身上,闭着眼睛。

“附近还有房子吗?”老庞咽了口唾沫,问。

“你想住过来?”敖古丽都并没有睁开眼睛。

“不。”老庞解释说,“一个老乡。”

“男的?”敖古丽都依旧闭着眼睛问。

“女的。”老庞轻着声音,说。

“女的?”敖古丽都这次没再闭眼睛了,手伸到老庞的下身,“什么关系?”

老庞拨开敖古丽都的手:“有关系我还让她住你附近?”

“那是。”敖古丽都又闭上了眼睛,不过她的手还是搁在那么,“学雷锋?”

“算是吧。”老庞把张桂花的大概事情说了一遍。

敖古丽都感叹道:“没想到庞边居然这么善良,走眼了。以后啊,别一走就没了音讯,常来常往,啊。”

老庞被敖古丽都带着的那点酸酸的赞许激动了。

敖古丽都如久旱之田,刚才的一阵暴雨还没有湿透,就等着老庞再下一阵绵绵之雨呢。

老庞和敖古丽都在床上寻死觅活地折腾了个把小时,敖古丽都才觉得暂时过了瘾,该湿的地全承受了一遍甘霖,放开了老庞。

老庞看看手表,6点多了,坐起来穿衣服。

“走啊?”敖古丽都抚摸着老庞光滑洁白的脊背,不忍心让老庞离去。

“小张晚饭还没东西吃。”老庞说,“我得回定福庄去,要不然,小张一宿吓得不会睡觉。”

“我还没吃呢。”敖古丽都拍着老庞的脊背,撒着娇。

老庞看着敖古丽都的娇态,没觉得30多岁的女人撒娇不忍卒看,反而引起了老庞的爱怜。老庞的手顺着敖古丽都平坦的腹部,先往上走,在两只白鼓鼓的奶子上抓了一把,又回到小腹上,往下走,在敖古丽都绒毛里梳理着。

“干什么你?”敖古丽都抓着老庞的手。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老庞把手拿开,俯下身来,亲吻着敖古丽都。

敖古丽都咯咯咯地笑了。

“什么时候让她过来?”敖古丽都见老庞穿好衣服站在床下了,便支起双臂,半趴在床上,问道。

“最好是明天晚上。”老庞看着敖古丽都,又伸过手去,敖古丽都把老庞的手打开了。

“那就明天晚上,隔壁那间屋子,行吗?”敖古丽都咧咧嘴。

“行。”

“月租金200元。”敖古丽都说,“住几天还是长住?”

老庞想了想:“我看只能长住了。”

“你搬过来吗?”

“我?”老庞看看敖古丽都白鼓鼓的奶子,摇摇头,说,“暂时不,以后再说吧。”

“那我先给她交两个月的房租。”

“钱我带了。”老庞从口袋里掏出500元钱,放在敖古丽都的胸罩上,“明天我送她过来。”

“大概几点钟过来?”

“晚上9点左右。”老庞想了想,说,“把你的呼机号码告诉我,若是有变化,我呼你。”

敖古丽都光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找了支笔,掀起老庞的衣服,在老庞的小腹上写了一串号码,收起笔,敖古丽都又回到床上躺下,关照老庞道,“电话号码后面拖一个号码,拖192.”

“为什么拖192?”老庞问。

“今天是19号,你上了我两次,192是纪念。”敖古丽都嬉笑着说。

“女人啊……”老庞感叹着说了半句。

“女人怎么了?”敖古丽都追问着。

“看不懂。”老庞系好鞋带。

“当心我把号码改成193.”

“我走,我现在就走。”老庞假装害怕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听到敖古丽都在屋子里得意的笑声。

走在八里庄市里的路上,老庞想起刚才与敖古丽都床第上的进行曲,老庞真的害怕敖古丽都把后面拖着的数字,改成193,那样的话,恐怕今晚就回不了定福庄了。

太阳早就隐下去了。

微微的风吹着,虽说风中带着热气,老庞还是觉得舒服。

一位瘸腿老人手里拿着一只豁了口的碗走着,看见老庞,就过来,把豁了口的碗伸到老庞面前:“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无依无靠的老人吧。”老庞的手伸进口袋里摸了一会儿,还就没有硬币和零钱,便摸出一张十元面值的纸币,放在了老人那只豁着口子的碗里。

老人先一愣,随即把这张纸币抓在手里,像是害怕再被老庞拿回去似的。

老庞继续朝前走,听到老人在他身后传来声声祝福。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老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