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3月25日-女人的战争

因为考虑栏目策划书,今天起了一个大早。

洗了脸就坐电脑前修改策划书。一口气修改了四遍。修改第四遍之后,我累了。累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疼。差点头也抬不起来了。那个时候是下午四点一刻。关掉手机,清清静静地连续这么久在电脑前敲击键盘还是第一次。这个洋洋万言的策划书费了我太多精力,也给了我太多快感。这份策划书是我的表达,是我对电视、对栏目的理解。我很兴奋。我已经忘了还没有吃饭。我带着兴奋的心情打开手机,然后打通了台长的手机。

“台长,策划书我已经改好了,现在给您送去好吗?”

台长说他在宣传部开会,明天再说。

“我一天饭都没吃,写到现在,你就不能抽出点时间看看吗?我想让你今天就看,如果需要改我就再改改。”

可能是因为我为了策划书一天没吃饭打动了台长,他说晚上请我吃饭。

我还没有单独和台长一起吃过饭。我不知道台长会在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和台长联系之后,一心一意等着与台长共进晚餐。等待的时候,我又看了一遍电视栏目的策划稿。的确是没有大的纰漏,我自己还算满意。我想象着台长看后呈现出满意的表情。五点三刻,终于等来台长的电话。他要我到梅苑酒店,他说他已经到了。我推开梅苑酒店二号包间的门,坐着等我的台长和司机同时抬头和我打招呼。我刚坐下,司机就起身出去了。

台长说:“今天晚上是专门请你的,我请了总编室主任老雷,算是陪客,你想吃啥,就点菜吧。”

“我还以为是台长单独请我呢,看来我是白激动了。”

“那好,就单独请你。”

台长拿起了面前的手机,按了重播键就听到了老雷的声音。

台长说:“老雷,你出来了没有啊,啊,刚出来啊,我说咱们今天的安排就算了,改天再说吧,那边领导又打电话让我去呢,我说这边有事去不了,可那边不依,必须得去,唉,我已经给雪儿打了电话。”

台长和老雷的通话以两声干笑结束。

台长满足了我单独和他共进晚餐的要求,我该高兴不是?我不高兴,我为什么要高兴?看看我们这些下属是怎么被领导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吧。看看台长大人那副干笑的丑陋嘴脸吧。我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兴奋的。在电视台还是他这个台长说了算,我不能和他认真。

我拿着

菜谱问:“台长,你喜欢吃啥?少而精吧?”

“好好,少而精。”

司机进来了,我又问他喜欢吃什么?

他说随便。我就说:

“那好,我就做主了啊。”

不过是这个店的几个特色菜,台长就说:“你可真会吃啊。”

我说:“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问题,这好象是台长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只有少客气,呆着一回是一回。”

“你像是吃不饱饭的饿汉,这么贪啊。”

“敬爱的台长,可叫你说对了,自从来了咱台里,我像是偏房生的孩子,哪有一点人模人样啊。”

“偏房生的孩子才受宠呢,怎么会没有人样呢?”

“我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整天这里晃晃那里晃晃,像个打工仔,谁把我当人看啊?好不容易要给我一个栏目,让我做一个真正的主持人,我就受宠若惊的不得了,不吃不睡不分昼夜地赶着写策划稿,也不知道在领导那过不过关?”

我从包里掏出策划稿,递给台长,哪里想到他只顺手就装进包里了。

台长的手机不停地响。有领导安排事情的,有下属请示的,有朋友约他吃饭的,打牌的,洗澡的。我的手机也是不停地响,有男朋友的,女朋友的,有真诚善良的,有心怀叵测的。两只手机的振铃此起彼伏,互不相让。

老板在下属面前大概都是随意而权威的。我不知道台长和别的下属在饭桌上是不是也是这样随意得像进了自由市场。反正他对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客气和庄重。

走出酒店,司机去开车的时候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雪儿呀,你聪明伶俐,只是对人太刻薄。不然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你所谓的太刻薄,你能和我成为多好的朋友,不是可以上床的朋友吧,那可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啊。”

司机很快就把车停面前,台长上了前排,我只好上了后排。

台长问:“你去哪儿?今天辛苦了,我请你唱歌吧?”

“台长大人还是早点打发了我,让我少一点刻薄吧。”

我本以为台长拿到策划稿会迫不及待地翻一翻。没想到他翻也没翻就装起来了。这是他自己催过多次的事情啊。看他这态度,说不定部置这项工作时连想都没想,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我是那样认真。认真是对的,我向来以为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应该认真,如桃儿所说,对工作即便是扫大街都要扫出成就,扫出个性,扫出与众不同。但是成就除了自己努力干,还要有领导的肯定才能出啊。领导的肯定又岂止是吃一顿饭。这样素质的领导,饭不吃也罢!

夜马行空:网络真是好东西,把人们的交流空间扩展到了不可思义的地步。幸运的是在这个空间里认识了小妖,知道小妖在新水那个不知名的城市里的生活。

小妖:你是感慨在网络里你网络了不少美少女,体验了一次又一次的网恋吧?

夜马行空:你怎么这样说,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你是不是认为世上男人没好人啊?

小妖:你让我怎么看你,世上还有好男人吗?

夜马行空:我们不知道世上还有多少好男人,也没有统计过世上有多少个男人是坏男人,但是,我可以自信地说,如果这世上仅仅剩下一个好男人的话,那个好男人就是我。

小妖:真庆幸,我遇到了世上唯一的好男人!

夜马行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希望你能客观一些。无论如何,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小妖:何以见得?

夜马行空:我本来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世,更不想让你知道,但你说到这里,我不得向你诉说我的经历。我出生在上海附近的农村,有个大我两岁的姐姐。本来我家是村上还算不错的,父亲是村干部,但是风云难测,在我九岁那年,我父亲因

车祸去世,不到一年,我母亲查出肺癌晚期,住院不到一个月便追随父亲而去。我和姐姐成了世上最无依无靠的孤儿,别的失去父母的孩子可能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们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甚至直系的亲戚都没有。像我们这样两个苦命的孩子能够上学读书,靠什么,说大了是社会主义好,靠社会主义大家庭,说小了就是好人多。自从父母相继去世以后,我和姐姐至到高中毕业的学费都是全免。母亲去世后,直到我们到镇里上中学能够在学校吃住,我和姐姐吃饭都是村里安排的,我们姐弟俩端遍了全村所有人家的饭碗,我们是吃百家饭长大成人的。

小妖: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过去,没想到你的经历是这么悲惨。

夜马行空: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每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我都以感激的心情想念我的乡亲们。

小妖:我为你的经历而感动,为你的乡亲而感动,不过你这里偷换了概念,你把好人和好男人混淆了。

夜马行空:好男人就在好人之中吧,我想能做好人的男人一定也能做一个好男人。

夜深人静之时,即使眼睛酸涩得连眼皮都要抬不起了,但因为有网络,有网络里的夜马行空,大脑也处于兴奋状态。我们在网上谈了许多,谈了做人,谈了社会,也谈了个人奋斗与回报社会,还谈了今晚台长对策划书的态度和作为。他要我宽容地对待这些事,设身处地的为别人多想想,就会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