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3月21日-女人的战争

今天是会议的最后一天,上午投票选举,下午会议闭幕。该当选的当选了,该走的就要走了。老爸是要走的人。上午选举后新一届的政府领导班子和上一届的领导班子一起与人民代表和政协委员见面。看着站在主席台上的老爸我突然感到很伤感,他来新水市差不多五年了,由副市长到组织部长再到常务副市长,可以说在这个新兴城市权倾一时。我不能想象他的感受,对他来说在这里工作的五年一定是难忘的,在他以后的岁月里每想到在新水市的日子一定会想起我,相信他无论走到哪里对这段生活的回忆中都不会没有我。不知道他以后想到我会有什么样的感触,是伤感还是温馨?无论如何我是忘不了他的,没有他也许我的生活不会如此丰富多彩。

和老爸在一起的时光是值得让人回味的:

认识老爸是在几年前的一个“五一”节,老爸刚从省城调来不久。市政府举行规模盛大的劳模表彰会,由于我和厂长的关系,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我的。这是当时那个破塑料厂里的人的想法,说句良心话,如果事事公平,凭我的能力、贡献,到市里接受表彰的人也应该是我,但哪里还有事事公平、凭能力论贡献的事啊。无论是因为厂长的关系还是凭能力论贡献,结果是我理所当然地参加了那个表彰会,披红戴花喜气洋洋。表彰以后,总工会给劳模们安排了一场舞会。年轻美丽洒脱飘逸的我在那场舞会上可以说出尽风头,这个请了那个请,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在一曲终了一曲又起之时一位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走近我很有涵养地作出了请的姿势。我打量他时吃了一惊,这个举止中透出高贵的人竟是坐在劳模表彰会主席台上的成副市长。我颤抖了一下,紧张地向成副市长伸出了手。成副市长的舞步稳健有力,潇洒自如。刚开始时我还有些紧张,进入状态之后就放松多了。我甚至沉醉在一种被宠爱的幻觉里,把自己想象为婀娜柔媚的常娥,骄傲美丽的公主,而这位成副市长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我被我的白马王子牵引着,盘旋着,欲飘欲仙。一曲结束,副市长面带微笑送我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位与我共舞的领导坐在主席台上时端庄威仪,是那样高深莫测难以接近。这位高深莫测难以接近的人对我表现了亲近和蔼的一面。一个鬼祟的念头在我脑中倏然一闪,机会来了,我为什么不牢牢地抓住?市长,您跳的真好,下一曲我请您行吗?声音是羞怯的,舞厅里幽暗的灯光下,我那张被许多人公认的长得像狐狸一样的脸一定更加红润妖媚,让成副市长无法拒绝。成副市长朗声笑道,好好,好啊。当我和副市长相牵相拥着再一次起伏共舞时,放松了许多,尽可能把胸挺得更高、把腰摆得更柔。副市长对我这些诡计的迎合使我完全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小姑娘,你在哪个单位工作,你跳得很好啊!经常跳舞吗?副市长在很随意地问着这话时似乎把我的身体揽得紧了一些。听到他的问话,我给自己打气,一定得沉住气抓住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我说有时候跳。声音自然是又温柔又甜润。我想当领导的男人应该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成惶成恐谨小慎微,更喜欢女人对他崇拜敬仰。跟您跳舞有点紧张。我想这样说一定能驳得成副市长的好感。成副市长听后果然展开了他雍容的笑脸,并且慷慨地小声说好,我们就算认识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你有事可以到办公室找我,见了我可别再紧张啊。

那天晚上,成副市长没有等到舞会结束就提前走了,他走时亲切地说再见,小花儿。

我和成副市长再次见面是半个月以后在他的办公室里。那个午后的阳光温吞暧昧不热不燥。我几经犹豫决心找个理由去接近这位副市长大人。那天我是精心打扮的,我把披散的长发绾起来,挽在脑后,用摩丝把直着的留海捏成了弯曲状,驼色的长裙搭配米色的上衣,活脱脱一个端庄儒雅的女学者走进了副市长的视野。

也许只有我这样受过许多苦的人才会这样无所顾忌的厚着脸皮去接近领导。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走进过市政府办公大楼,更不知道我要找的那位副市长在哪间办公室办公。到市政府的二楼时我推开了挂有秘书处牌子的办公室,里边坐着两位三十来岁的小男人,其中对着门的那位抬起头问我找谁,我说找成市长汇报点情况。怕人家把我堵在门外不让见,便又补充说和他约过的,只是不知道他在哪间屋子办公。另一位靠里坐的小男人听到我要找成市长,迅速而不经意地打量了我一下,问我是哪个单位的?我只有向他说出工作单位和姓名。那人听后拉了一把椅子给我,说你稍等一下便走出了秘书处。不大功夫,那个人回来带我去见成副市长。我紧张的心稍有放松,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地说,谢天谢地,我马上就可以见到成副市长了,我的运气真好啊!如果成副市长不见我,或者正好出差根本就不在新水市我所说的和他约过的假话当场戳穿该是那么难堪的事情啊。

我谨慎地跟着秘书走进了成副市长的办公室。我默默地记下了成副市长的办公室是与秘书处错对着的206房间。我想下次再来就可以直入其门了。成副市长的办公室是套间,副市长在里间办公,外边大概是秘书办公的地方。

成副市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看一份文件什么的,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听到我们进去,才下意识地抬起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秘书倒了茶就出去了。成副市长像看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一样凝视着我,那目光中的疑问使我产生了一种小偷遇到了被偷的主人般地紧张感觉。但是我很快就从容镇定下来,我向成副市长送去了纯净而胆怯的目光。我按照来之前编好的理由说对不起,我冒昧地来打扰您,我来政府办事,就想顺便来看看您。成副市长的脸上略带一点不易觉察的笑意听我说。说完这些话,我又怕成副市长戳穿了刚才向秘书撒的谎,便接着解释说我不知道您的办公室在哪儿,怕他们不让见您,就给他们说我和您约好的,要找您汇报工作。

成副市长听着我这些小心编排出来的话,看我的目光越来越亲切了。他像是要故意逗一逗我,笑了笑说哦,我们的女劳模还挺会骗人的。领导就是领导啊,他这样一句并不幽默的笑话就使我冒然去见副市长的尴尬烟消云散了。成副市长亲切地问了工厂的情况又问我的生活情况。他知道我是省城重点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时遗憾地说大材小用了啊。

第一次去成副市长的办公室,坐了大约二十分钟,我拘谨小心地谈话时时被成副市长办公桌上的电话和手机打断。接近副市长的第一步已经顺利打通,见好就收吧,免得让人家厌烦了没有下次。便说您这么忙,就不多打扰了,我没啥事,只是想来看看您。说完这些话就要起身告辞,副市长拿起桌上的一沓稿纸和一支铅笔说你记下我的电话号码,以后电话联系,省得再骗我的秘书了。说着他自己在纸上写了号码递给我。

走出成副市长的办公室,我过了十天忐忑不安的日子。十天以后,我决心再见一见成副市长,希望我的计划有点进展。仍然是一个让人懒得昏昏欲睡的午后,我第一次播通了在心里默默地背了不知多少遍的手机号码。通过电话,我向成副市长作了自我介绍问了好之后说我每次路过政府时都想去看您,又怕打扰了您。成副市长在电话上温和地说嗯,好,好,有时间过来玩。听到成副市长这表示友好的话,我不失时机地说我现在可以去看您吗?成副市长像是犹豫了一下,但只是很短暂的犹豫,便说好,你过来吧,我在

巴顿酒店东203房。

放下电话,我禁不住一阵狂喜,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这个电话使我距人生的转折只有一步之遥了。一个男人在宾馆里与一个崇拜他的女人见面,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踏进巴顿酒店203房间时,成副市长身穿睡衣,像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他给我让了座,一边亲切地和我聊天一边削着

苹果。他从果盘里面拿苹果的动作有点缓慢,像是让我注意到他在为我挑选最好的苹果。那是一盘只有富贵的人才吃得起的洋果,红得动人,脆得诱人,每一个苹果的大小色泽形状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但成副市长还是从中选出了一个更好的。我专注地看着他削着苹果的手,又一遍地说总想去看他的话。削着苹果的成副市长说有这么漂亮的女士总想看我是我的福气呀,以后你再想见我的时候就打电话。您是市长,我不敢给您打电话太随便了。这话是带着天真和撒娇的味道的。成副市长削好了苹果,从中间切成了两半,向我递来一半,自己留下一半,这让我想起了有福同享这个词。我去接成副市长递来的苹果时,他的手在我手上停留了片刻,我的心立即狂跳起来。我和成副市长一起吃着各有一半的苹果,成副市长看着我,我也看着成副市长。我的眼光里跳动着渴望的火焰,成副市长的眼光里闪烁着试探的光芒。我很紧张,紧张得不知怎么把苹果吃进嘴里去,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终于挤出了一句话:这苹果真好吃。成副市长说好吃就多吃点。我说这苹果和别的苹果味道不一样啊。听到这话的成副市长竟然表现出一脸纯真地问都是苹果有啥不一样?因为这是您削的。从我踏进他的房间他就一直面带着微笑的,他依然笑着,但此时的笑已经丰富得无法形容了,那是开心的暧昧的得意的别有用心的笑啊。

成副市长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从

卫生间拿出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就在我接过毛巾时成副市长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温柔地说来小花儿,让我给你擦。他轻柔地给我擦了手和嘴,随便扔下毛巾就拥紧了我不由自主倒向他的身体。

这些年,他帮我办了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使我从一个社会底层的丑小鸭变成了社会的骄子,有时候我觉得他简直就是我的精神教父。他就要走了,我很伤感,我真不想让他离开。我对他确实是从利用开始的,这么多年的交往,我对他越来越依恋了。我喜欢成功型的男人,特别是像他这样又有能量又有气质的老男人,既有老父亲一般的宽厚温暖,又有情人的温柔体贴。

对老爸我是有恩有爱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对他是报恩的成分多还是爱情的成分多。我的父亲本来是一所师范院校的老师,在文革中遭受不幸,不堪忍受折磨为其四个年幼的儿女留下一封表示愧疚的遗书自缢身亡。没有工作随夫住在学校的母亲被赶回家乡,带着几个孩子在娘家住下来。娘几个住的两间破草房,刮风进风下雨漏雨。我现在还怕雨天,一下雨她就条件反射般地想找盆子接水。一家人缺吃少穿,就连亲舅舅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一家人,村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有点茬就想欺负我们。无奈的母亲总是盼望着说你们快点长大吧,长大有本事就没人敢欺负咱了。姐姐十二岁时被人强奸,小姑娘哭着跑回家,娘看着女儿裤子上的血迹,听着女儿的哭泣,气得直想拿绳子上吊。好像我们全家都带着晦气,一个村的人都不愿意多看我们一眼。这苦难的经历,我和许多人讲过,谁听了都会涕泪交流。有一次我向成副市长讲了自己的不幸家庭时,他怜爱地说没想到你这么不幸,我要有你这样一个乖巧玲俐的女儿多好啊,我一定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开口说道,就让我做你的女儿吧,以后我就叫你老爸了,你不能委屈我啊。从此以后,成副市长就成了我的老爸。其实论年龄,我们真是错了一辈人了,可能正因为这样我顺口就叫出了,一点也不感到别扭。

我高中毕业时正赶上恢复高考,考进了省城大学的中文系。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一个工厂的办公室工作。想起来毕业分配说让人气愤不平,我要说自己在大学里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可能有点自吹,但我绝对算得上比较好的学生。我以为至少可以到中学当个中学教师的,妈妈的,竟然把我分到了一个小塑料厂。我去理论,人家说那里更需要人才。饱受欺侮的童年和不公的大学分配让我深刻地认识了社会。我没有到厂里报到时就想好了,我学的中文,读了那么多的书,如果用点计谋,社会上那些东西有啥学不会的。可喜的是我到厂里一年就当上了办公室主任。人家都说我这办公室主任是跟厂长睡来的。管他说啥哩,我任重道远,俺家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有人管,老母亲好不容易把我供养到大学毕业,我不冲锋陷阵谁能改变我那破破烂烂的家。我要不做出牺牲,原来那些看不起我们的远亲近邻现在会经常去看我老母亲,我那几个势利的老舅会想到他们的老姐?现在我算是深切地认识了这世道,你穷就没有人看起你,你有用就有人来巴结你。

有时候我想,这人生可真是一环扣一环啊,离了哪一环就成不人生链条,这人生如果破破碎碎的不成链条,人生的路就不会清晰,不清晰的路当然就不可能是成功的路。如果没有和厂长那层关系就不可能成为受全市表彰的劳模,就参加不了那次劳模表彰大会,参加不了那次劳模表彰大会就没有机会认识成副市长,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

我喜欢和老爸在一起那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感觉。老爸和我有约在先,只能他打传呼找我,除非我有非常重要的急事,平时不能打他的手机和办公室的电话,家里电话更是不能随便打。我与他的联系,只能被动地等侍,几乎没有一点主动权,这让我有一种不平等的感觉。有时觉得自己很委屈。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他是副市长,工作忙,应酬多,集中在他身上的眼睛也多,他的身份要求他必须把自已伪装起来。如果他正和别人谈着革命工作或者在会议的主席台上讲话,突然接到我缠缠绵绵嗲声嗲气的电话也真不合适宜。用他的话说领导干部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生活不能影响革命工作。如果不是真有急事,即使非常相念他也不能随便给他打电话。因为和他有这约定,我不知按捺了多少次温柔的情怀!有时候我刚刚安排了别的事情,突然之间传呼机就急促地响起来。老爸的留言总是:请回电话,老爸。

每到这个时候,他一定又是想尽一切理由推掉了所有的活动,要独享秀色,松驰他这个副市长整天绷紧的肌肉和神经组织了。他总是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几乎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嗓音喃喃地在我耳边说,小精灵、小宝贝、小乖乖,我爱你!想起那种神情、那种温柔,就会浑身发软,骨头发酥。那感觉真好!作为一个女人,能遇到一个这样又威严、又成熟、又会疼爱的男人真是没有枉做女人。

我喜欢这个老男人,他能给予我情人的疯狂,父亲般的温暖。有时真让我纳闷,老爸这个人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内涵呢?激起情欲时犹如狂风暴雨,风暴过后犹如潺潺小溪,缓慢而抒情。不说他给予我的帮助,我对他的感激,就凭他让我神魂颠倒的万种风情也恨不得天天和他呆在一起。

这些年,我跟着老爸学了不少为人处世的东西,他改变我的时候我也在改变着他。我让他知道了许多时尚的东西,比如,

情人节。情人节那天我接到了几个男人的电话。第一个打电话的就是老爸,他说正带领了一帮子人下乡慰问特困户,春节之前忙得很,要不是听到两个工作人员开玩笑说起情人节,还想不起来哩,他是躲在乡政府的厕所里给我打的电话。他还坏笑着说回头有空我再给你补过这个节,给你送个特别的礼物啊。听了他的坏笑,我当然明白他这补过节和特别的礼物的真正含义。我顺着他的话说,你得把这礼物给我保存好,别让人截走了。我本想再跟他胡扯几句,可他压低声音说来人了,再见。放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沉思,想想老爸那些话,我不由得可笑,老爸也在学坏了,他以前从没有在电话上给我说过这类不正经的话,除了上床总是规规矩矩的,在我面前连道貌岸然也不要了。还是这样好,这才是一个真实的男人。

情人节过后不久的一个早上七点多钟,一起床就收到老爸打的传呼,回电话过去,他让我马上去一下,他要带团出国考察,当晚就走,不然就没有时间见面了。放下电话,我匆匆地拦了一辆

出租车赶到市政府。

在老爸的办公室门口,我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才进去。每次我到他办公室都轻轻地敲两下,这样不仅仅是表现我作为知识女性的涵养,更主要是的老爸办公室门口的副市长牌子让我有太多的遐想,我喜欢在那里停留片刻放纵一下女人的虚荣心,在我的潜意识中可能还有想让别人看一看这个苦孩子出身的女人也有随便出入市长办公室的今天。老爸像是正在批阅文件,见我进来,稍微抬了一下头说,你来了,稍等一下,就又埋头看文件去了。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了一张报纸看起来。大约有五分钟,他打电话让秘书过来把文件拿走了。

他把门反锁上,一把将我拥进怀里,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胡乱亲吻起来。他亲吻着我说,小心肝儿,我今天就出差去了,一去就是二十天,本来昨天晚上要安排让你过来的,省里又来人了。他把我抱得紧紧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的胡子在我脸上扎得痒痒的。看来他也不敢在办公室里太放肆,听到外边好像有一点什么动静,不得不意犹未尽地把我松开了。

老爸又坐回他的大板椅。要多带几件衣服,千万不能冻着了,别忘了带点常用的药,以防万一有点感冒什么的,我像娇妻爱女一般地交代着。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刚刚还温情脉脉的老爸一拿起电话就变得威严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当官的人大概都炼就了多幅面孔,脸说变就变。我突然想试试他对我的迁就程度到底如何,在他打电话的时候走向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朝他妩媚地笑笑,然后蹲在他的身边抱起了他的一只腿,把头像猫一样温顺地放在他的膝盖上。他看着我笑了笑,便用手指温柔地梳起了我的头发,那种柔情使我立刻涌起了一股少女般的情怀。他的电话终于打完了,一只手托起我的脸,极温和地埋怨道,你看你,我还是个领导干部呀,你这样子要让人看见像个啥?我娇嗔地说,你喜欢嘛。他充满爱意地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子,真拿你没办法。又把我揽进怀里亲吻了一会儿,轻轻地推着我说,去坐沙发上吧,出差回来我再好好的抱你。我又坐回他对面的沙发上,他遗憾地说,昨天晚上计划打乱了,本来想今天中午抽空咱俩呆一会儿的,又有事了,看来我这次出差之前是跟你干不成事了。说着他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牛皮纸信封扔给我说这些你拿去用吧,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你喜欢啥就自己去买吧。我迟疑着,本想给他客气一下,客气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催着我说,快装起来吧,别进来人了,不好。我只有笑纳。

这是老爸第一次给我送钱。回到单位我躲进

卫生间数了一下,是一万元。我一直以为老爸以他手中的权力为我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就不会在生活上给我什么关心了。看来我还是没有正确估量出他对我爱的程度,有位女作家说:“男人在金钱上对待你的态度,才是对你最真实和最根本的态度,回避金钱,其余那些煞费苦心的美言妙语无非是情欲的马脚,一派空谈,自欺而欺人罢了。”看来老爸是真爱我的。

数了钱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地说,老爸,遇到你真好!我永远珍惜我们的缘分,我爱你,会给你更多的温柔。

我带着满心的喜悦走进办公室,和桃儿闲聊了一会儿,就拉她一起上街了。用这笔钱给老爸买了一条领带,我想等他回来的时候亲手给他带上,让他感受我这小女子的柔情,感受生活中因为我而增添的美丽,他会更爱我的。

也就是那一天,我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向桃儿讲述了和赵大伟的恋情,以排解老爸让我出乎意料的兴奋。桃儿向我透露了她仕途不畅的烦恼。从此之后,我和桃儿因为互相暴露隐私而成为闺中秘友。女人之间的友谊是从互通隐私开始的。老爸就要走了,在这次人大会之前,老爸告诉我他要走的消息时,我很伤感,因为伤感,我又把和老爸的秘密向秀芳透露了。我不知道秀芳怎么看我和老爸的关系,但我对老爸是真的留恋啊。

老爸,我永远忘不掉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