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非（海问投资顾问有限公司合伙人）：我们是一个合伙人制的企业，我们这个企业最初全部是由留学生创业的。我们创业是1988年底，从美国、英国回国的一部分留学生创业，当时是协助国家参与一些法律的制定，像我本人参与了破产法、基金法的制定。我感觉到国内有很多空间。但是作为留学生在海外留学几年，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在这个土壤扎根下来？我们海问咨询分为海问律师和海问咨询，我在海问咨询这边，有大量的留学生在我们企业里。从很多刚回来的同学身上，可能看到我们当年的影子，英语不断，经常说美国是这样的，或者英国是这样的。我们到了企业，就引起了别人的反感，别人就觉得你在卖弄，自己也觉得很委屈。我的孩子在国外5年了，他回来也是说英语，我就考虑会不会被人所接受，但是他是自然的，有些词是从国外学的，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刚刚回来，很多东西都是国外学的，国内没有教材。说起一些专业词汇，自己也不知道中文怎么说，但是别人觉得你在卖弄，你怎么样能让自己的语言和大家结合。

还有一点，就是不能照搬。中国企业所存在的问题、包括我们回来创业的海外留学同学碰到的环境，不是发达国家碰到的环境，我们的客户哪怕是消费品行业，销售收入后纯利润不能超过8%，去年不能超过2%，经过大家强烈反映，不能超过8%做广告。面临2004年的奥运会，耐克、阿迪达斯一做广告就那么多，我们必须遵守中国的法规政策，这是我们这几年回来的深刻的体会。

还有就是，我觉得海外留学生，包括我当时回来也是糊里糊涂的。因为那时候都很不清楚，现在经过十几年有一些感受，如果你想创业，你恐怕就是要具有胆大，承受力强，和本土结合等等特点。或者你要挑选你要去的行业和专业，这是不同的定位，不能糊涂。所以有一些回来，像刚才闫长明讲到的，可以当CFO。最近我帮很多企业，都是著名的民营企业，我和光辉国际也做过，我们接触的大型国企，还有一些著名的民营企业，都已经到了一个阶段，聘CFO了，薪水是200—500万人民币的年薪，请了架构设计师几百万，CFO也是200万，但是并不要求说你是留学生就可以，而是相关背景很重要，企业不敢拿自己已经做到这个程度的命运让没有相关经验的人来做，因为他在市场里，在风险里，他也有压力。所以我们有机会在跨国公司或者相关行业里寻找机会，成功需要耐心和韧力。我碰到一些哈佛的同学回来，说你怎么还做咨询呢？多辛苦啊，你看硅谷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想：我这个人是不是太笨了，一般好象是到了35岁就应该退休了，但是经过大浪淘沙，再经过思考之后，我们看到传统行业沉淀着国家的财富。

我最近碰到一系列的企业，一问都做得非常好，我问长虹盈利怎么样，他们说太好了。上海广电说我过年的时候电视机供不应求。我碰到伊利牛奶和蒙牛的老总都说太好了，需要什么人才？就是CFO，要有相关经验。他是光辉国际推荐来的，我作为独立董事和老板去见一些人，一般都是有10到15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包括我们自己来说，全世界就500强，只有500个CEO，我们几十万个留学生，谁都想当CEO，怎么可能？所以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大家要务实一些，考虑自己如何在职业发展，不要走我们的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