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发生哗变。
这得力于那篇表彰姜和尚的稿子在《整训通讯》上登了出来,全师人很快就看到了这篇文字。
当然,没有发生哗变的更重要原因是冯允之的自杀,以及他留下的另一份遗言:
自整训开始以来,出了数起流血事件,究其原因,在于我糊涂过久,未及时主动接近如许军长、孟主任这样的高风亮节之士,被某片乌云障目,不见天高地阔,故训导全师弟兄不力。为谢罪诸位殒命弟兄(特别是共方人士),敝人只能以死相酬,别无另法。
现在,我严饬本师官兵:切勿躁动,一切听共方代表训导。此言出自肺腑,半字无虚。某些弟兄可能误认为冯某食生怕死,苟且求荣,为解此疑,冯某亦只能以死示勇、示诚。若我死后,本师仍有哗变之举,我将以骂我“来生变狗”论,于地下亦以“师长”之衔为耻。望众弟兄莫负我心……
我死之后,望葬我于吴师长十几米处,永为冥友。待德田惠美东渡日本处理罢一应家务之后,她归来殉身于吴师长墓前之际,望能力阻之。此女人之烈性,我深知。
共产万岁,共军万岁。
在冯允之的葬礼上,许军长下令:鸣枪致祭。在凄然而肃杀的枪声中,已经停职反省的侯登魁的双腿一软,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