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撞”来的大运(2)-我为死囚写遗书

公关部经理一见到他,双眼立刻发亮,三步并作两步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摊到总经理面前,激动地说道:“×总,你看,我说的就是这个人。”

总经理先定睛打量了他一下,接着伸出左手,一根手指在他掌心划了划,右手握住一支签字笔在办公桌一张白纸上将吉珑山三个字写了一遍,略略思忖了一下,然后说:“好吧,就‘定’他吧。一定要负责接待好阿丽。”

直到总经理室的大门砰一声关上,吉珑山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达公关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公关部经理才给他细说缘由。

原来,今天早上,公关部接到海南一家旅行社的电话,一位重要的客人——而且是一位孤身的中年女客将到重庆旅游。鉴于该女客的身份特殊,除了接待要高规格外,该女客还提出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要求:陪伴她旅游的人一定要有一个吉祥的姓名。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问题是,偌大的饭店里,有一定级别的职员,姓名仿佛都不太吉利,阴差阳错,谁料到站在大门口那位低级别雇员居然有一个吉利又吉祥的姓名吉珑山。

公关部经理从抽屉里点了三千元钱扔到桌上,一脸严肃地对吉珑山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位客人对我们饭店并不重要,但她对海南那家旅行社很重要,而那家旅行社又直接影响到我们饭店的生意好坏,所以,你一定要陪好她。”想了想,又说,“她可能有些迷信。唉,沿海的有钱人都迷信。”

就在这天上午,吉珑山从一名守大门的咨客一跃而起,成为公关部经理助理。

当一盒印着吉珑山姓名的名片由秘书小姐轻轻地放到他手里时,他瞪大的双眼久久地缩不回去。变化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下午,西装革履的吉珑山在重庆江北国际机场迎接到了那位神秘的中年女人阿丽。不过,吉珑山后来是叫她阿姨的。

从机场出口一直到坐上小车,阿丽都板着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不说一句话,尽管她来自海南岛,来自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

为了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吉珑山问道:“阿姨,你过去到过重庆吗?”

阿丽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吉珑山。”

话刚出口,吉珑山立刻想起衣袋里的名片。刚升任公关部经理助理数小时,还没习惯“甩”名片。他手忙脚乱地从名片盒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捧到阿丽面前。

阿丽伸出两根手指捏过去,举到眼皮底下,吉珑山三个字立刻砰砰砰跳进她的眼帘。阿丽的双眼立刻如同潋滟的波光般贼亮,黎黑的脸孔上立刻焕出南国灿烂的阳光。她先望着名片,说:“吉珑山?”接着望着身边这位年轻小伙子,“吉珑山,我是第一次到重庆。怎么说呢?我不是为了旅游,只是为了感觉一下重庆的雾,还有……”她调头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致,“为了证实一个传说。”

听着阿丽软软的南国普通话,吉珑山一脸茫然,他想,这位女人要证实一个什么样的传说呢?

阿丽在重庆呆了三天,吉珑山这位公关部经理助理也殷勤地陪了三天。他的殷勤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阿丽的到来,如果不是阿丽的特殊要求,他至今依旧是一名最低档次的咨客。

在重庆这样一座爬坡下坎的山城里,阿丽最感兴趣的就是重庆男人的肤色和重庆少女的大腿。

她要证实的传说居然如此简单、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重庆四十岁男人的皮肤比海南十八岁少女的肤色还白;

——这是雾都的恩赐。

重庆十八岁少女的大腿比海南四十岁男人的大腿还结实。

——这是山城的石梯所致。

三天后,阿丽将返海南。临走前的一天下午,她又一次摸出吉珑山的名片,端到眼前,问道:“这是你的真名吗?你从小就叫这个名字吗?”

吉珑山使劲点点头,把那位乡间接生婆给他取名的过程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