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是从未谋面、从未相识的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存在于人世。”她摇摇头,喃喃地念道,“苍灵之巅,巫之异宝存焉。女至,以身为祭。宝既出,九州遂安……”
“是何意思?”他皱起了眉头。
“我如何知晓?”她那样茫然,“是他在梦中对我说的。我总是梦见他,见到他,我的心就忍不住地疼痛。”
“他是什么样的?”
她又摇了摇头,满脸的怅然若失:“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能感觉,那是个年轻的男子,年轻而且忧伤。”
“年轻的男子?”他喃喃自语,心嫉妒得隐隐作痛,勉强说道,“别再想了,那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凄凉地说道:“我不要再梦见他!那些梦总是让人有一种椎心刺骨的无奈和痛苦。像是前生相许,或者,竟是生生世世都在反复纠缠、煎熬一般!”
苦涩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竟如哄婴孩般,温柔地抚慰着她,直到她终于再次睡了过去。
太阳升起来了,清脆的鸟啼啄破香甜的迷梦,龙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黑发,低头吻向她光洁的额头。她抬起头,正想对他说什么,却被他用手紧紧捂住了嘴。他眉头紧锁,轻轻转身向浓密的树丛望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林间传来,还有马蹄的轻响逐渐清晰。人影晃动,一队巫族的士兵向湖边走了过来。眼见得他们已是躲无可躲,湖边警觉地竖起了耳朵的黑色骏马已让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我把他们引开,你骑马沿着湖岸一直向北走,翻过两座山梁便能看见彤城了。”他在她耳边低语道。
“我如何能再次将你舍弃!”她回答得异常干脆。
他深深地望向她美丽的眼睛,微微笑道:“那么舍不得我,那就嫁给我!”说罢,他拉着她的手,傲然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