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如此凶残!”红萼说着,拔剑便要向上官逸扬刺去。沈肖急忙将其挡在身后,厉声道:“你要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在下已经说过了,只要沈兄喝下这盏万艳同杯,在下即刻给苍族的公主服下解药。”上官逸扬的眼中闪射出仇恨的火焰。
“你早已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
“不错。”
“你是要我的性命?”
“名剑楼的人都该死!”
“我如何相信你?”
“在下收下重金,要护送苍族公主去到龙族的天娑城。在下也不愿有任何闪失。”
“除了巫族的梵城,我哪里都不去!要让我去龙族,不如让我去死!”素月疼得满头是汗,吃力地说道。
上官逸扬没有理会她,仍旧对沈肖说道:“一位失势的公主在我眼中无非草芥。沈兄,你还有五个时辰可以做决定,是她死还是你死!”
沈肖放开怀中痛苦万状的女子,起身道:“不用再考虑了!”
“我不允许你这样做!”素月拉住他的衣角,痛苦地说道,“这是我的命令!”
沈肖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作为一名剑客,如果不能保护主人周全,是没有任何理由留在尘世上的。”说罢走到上官逸扬身前,拿起酒杯,目光如炬,“用我的命换她的命,但你要答应我,送她去巫之族!”
上官逸扬迎向他的目光,果决地说道:“一言为定!”
沈肖没再迟疑,举杯一饮而尽。绿衣、红萼不禁齐声唤道:“沈大哥!”却见他向素月单膝跪拜道:“属下无能,未尽护卫之职。公主他日有缘再见恩师祈阳先生,请转告他老人家,沈肖未能完成他的重托。”说罢起身迈开大步向屋外剧毒的迎月听香阵走去。
“沈肖……”素月无力地唤道,一双怨怒的眼睛直瞪向上官逸扬。
“公主不必动怒。”上官逸扬缓缓来到她的面前,从衣袖中取出一包药喂她服下,“公主的目的无非是到巫之族向昊天求援,在下定当成全公主。”
“你这个卑鄙无耻、狼心狗肺的恶徒!”红萼一边将素月扶起,一边含泪骂道。
“给我解药!否则,我素月对天盟誓,有朝一日定会用你的头祭沈肖在天之灵!”素月怒目以对。
“公主和沈肖不过三五日的交情,何必如此不能释怀?况且,作为一名剑客,能服万艳同杯而死,是他的福分。凡服食万艳同杯之人,在生命流逝的十二小时之内,会产生强烈的幻觉,仿佛自己就在最心爱的人面前,过着最向往的生活。我想,沈肖死后,脸上一定带着幸福的微笑。”
“不可理喻!”素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对沈肖虽无好感,但他甘愿为自己而死,这让她无论如何无法轻易释怀。
“主人,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沈大哥白白送死吗?”红萼焦急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和名剑楼有何仇怨。沈肖现在是我的人,你要怎样才肯救他?”刚服下解药的素月气喘吁吁地靠在椅子上问道。
“我与名剑楼的仇不共戴天!名剑楼的人都该死!沈肖更该死!”上官逸扬一字一句满含怨毒。
素月挣扎着起身,向屋外走去。
“我说过,太阳落山之后,庄外的花木便是毒杀人的利器。公主莫非要为区区一名剑客陪葬?”
素月停了下来,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不想他就这样枉送性命。你只要肯救他,待我复国之后,会给予你所想要的一切!”
上官逸扬纵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悲凉与仇恨:“若是十年以前,在下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但现在……”他的声音是那样痛入骨髓的凄楚,“在下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废人!”
素月怔住了,一个面目如此清雅的人竟会有那样疯狂和绝望的内心。
“公主果真想要救沈肖?”上官逸扬突然问道。
她望向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肖已经闯入了在下的迎月听香阵,而且身中剧毒,是决计出不去的。”上官逸扬说到这里,嘴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如果有人愿意入阵帮他闯关,在天亮之前将他带回这里,在下可以考虑救他一命。”
素月不禁怔住了,这庄子外的花木皆是剧毒无比,自己一旦出去,别说是将沈肖带回来,就连自己的生命也是断然无法保全的。而自己的肩上还有那样沉重的使命需要完成,怎可轻易赴死?
正当素月犹豫不决之际,红萼突然跪地拜道:“主人,红萼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