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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王艳和鲁建谈话后,王艳已不想再理睬这个人了。男人令人绝望。那天她是怀着对男人的普遍的绝望去找鲁建的。是的,刘重庆有负于她,可她还是离不开刘重庆,又和他言归于好了。她清楚刘重庆天生是个坏坯子,她却喜欢他。她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自己都想不通自己竟然这么没志气。
王艳没想到鲁建会来找她。当鲁建走进她的办公室时,她吓了一跳。她想一定是俞智丽出了什么事。她这几天老是眼皮子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很着急,问:
“你怎么来了?俞智丽出事了?”
鲁建愣了一下,心虚地低下了头。王艳看到这个外表忠厚老实其实内心极度自负、阴暗的男人,这会儿好像有点儿无所适从,好像有千斤担子压着他。她对这个人一直没有好感。他大概对她也没有好感,平时看她,总是一副自以为把别人看透了的对任何事物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说:
“她生病了,不肯就医。我没办法,你们是好朋友,你是不是去劝劝她?”
“什么病?”
他的脸红了一下,似乎有难言之隐。他说:“她想死。我很担心。你去劝劝她吧。”
“你还会担心?”王艳一向快嘴快语,说话像蜜蜂似的刺人,“你不是想整死她吗?”她的目光锋利地刺向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王艳。王艳的表情是那种大义凛然和讥讽的混合体。她冷笑一声,又说:
“你不要装出无辜的样子,我可不是俞智丽,她会骗自己,我不会。我早已把你看穿了,天下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她为了你把家都抛了,你却这样对待她。我知道你是怎么折磨她的。”说到这儿王艳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她哭了出来,“她跟着你的这些日子,哪里还像个人样?她都瘦得不像个人了。可她却一直为你说话,照顾你。现在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鲁建心头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这会儿,他很想被她痛痛快快地骂一通。
“你愣着干吗,我要出门了。”
王艳站在门边,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鲁建诚惶诚恐地退出了王艳的办公室。王艳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径自朝雷公巷走去。好像她去雷公巷同鲁建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