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城市相亲

前些日子我有一天起床晚了,急急忙忙刷洗穿然后就赶去上班。走得太急在楼梯口和邻居寡妇王秀花差点撞上了,不过还是把她手里的西红柿给撞散在地上,我只好蹲下来帮她捡,她也蹲下来和我一起捡,不时用硕大的乳房蹭我的背,我心里数了一下,自从搬进这楼,她已经是第38回对我性骚扰了。

走出小区我看到小卖部的老板娘王秀花正用仿佛有透视功能般的眼神瞅着我,我立马记起昨晚回家赊了她两支啤酒,赶紧拐过去从包里掏出十块钱给她,老板娘王秀花呲牙咧嘴说着不急不急,两只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走了钞票。我的眼睛在我转身前零点一秒无奈地看到了残留在她黄牙缝里的隔夜菜叶,这使得我空洞且脆弱的胃好一阵抽搐,并在心里恶狠狠地想象昨晚她和她男人的接吻。

小跑到公车站发现还不算太迟,平时在同一时刻等车的一群熟悉脸孔基本上都还睡眼惺松地呆站地站台,打呵欠的张着嘴巴,没打呵欠的就在张望着公车来的方向,好象这样就会让公车来得更快些似的。我看到了一张熟人的面孔,她是和我同住一小区,同在一座大厦上班,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王秀花。她也看到了我,甜甜地对我一笑,并向我走过来,每天我们都同乘一班车的,因此我也迎着她走了过去。然后我们开始对话:

“秀秀,你不用每次都对我笑得这么甜的。”

“哦?你不喜欢人家对你笑吗?”

“不,我是怕会害了你。”

“哦哦?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笑多了,我就有可能爱上你。”

“爱上我也很正常啊,我这么可爱和漂亮。”

我转头不屑地看了一眼旁边偷听我们对话并且在呕吐的人,继续和王秀花对话:

“可是秀秀,我爱上你以后我就会追你,你就会出现两种情况。。。”

“答应和不答应。”

“真聪明,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会怀恨在心,然后伺机报复,杀人泄愤可能不会,毁容致残就很难说。。。”

“我要是答应你呢?”

“唉。。。那还不如不答应呢,不答应你只是痛一时,你要是答应了我你会痛一辈子的。”

“为什么?”

“因为我首先会哄你上床,要知道第一次是很痛的。然后我们会同居,你会没怎么享受几次高潮又要承受流产的痛苦。如果你在我没思想准备下要求结婚,我暴怒起来会揍你,打轻了肉痛,打重了骨头痛。好不容易结婚了,生孩子也是很痛的,有了孩子你开始身材走型,脸上长斑,而且生活也会淡出鸟来,那样我就会在外面搞点婚外恋什么的,你知道了心里就会很痛苦,我一回家我们就吵架,再动起手来的话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孩子长大了,那时候我会收敛一些,刚刚日子稍为平静下来的时候,你的更年期又到了,由于多年劳累,你身上积疾也到了发作的年龄,浑身的毛病让你非常痛苦,而孩子长大了成了家也照顾不了你,如果我不幸早你死去,那么你剩下的日子里既痛苦又孤独,这样的一生你说是不是害了你?”

“嗯。。。这个。。。这个。。。唉。。。”

我又转头不屑地看了一眼旁边偷听我们对话并且一脸绝望陷入沉思的人,然后就看到公车到站了,急忙拉起王秀花上车。

在车上我和王秀花坐在一起,她还在若有所思,我趁机用一只眼睛闭目养神,一只眼睛浏览车上的美女。老实说,这车上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美女,所谓真正意义上的美女就首先应该是36/24/36,在这个城市的公共场所里,女人们的区别只能用这个来做指标,因为在走出家门前,她们已经熟练地把每张脸都粉刷得一模一样了。其实就这个36/24/36也一样作弊多多,不过,作弊和魔术一样,观众们只求眼睛看得有趣就行了,不会去深究的啦。

到了公司大楼下,王秀花还在眉头深锁。我告别了她就进了电梯,电梯里有几个恰好都是我的同事,我们互相点了点头。由于电梯的排气扇坏了几天了,里面空气很是浑浊,我就捂住了鼻子,这时站我旁边的同事胖大姐王秀花突然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有点莫明其妙,她马上也学我捂住了鼻子,并往边上挪了挪。我更加莫明其妙了,就松开了鼻子,用力吸了吸,立马我就后悔了,我吸到了一阵恶臭的排泄气体味道,赶紧又捂实了鼻子,同时委屈地看着胖大姐王秀花说,不是我啦,不是我啦。可惜由于捂住鼻子的缘故,听起来更象是在说“是我啦,是我啦”。

果然,我说完就看到王秀花同情而理解的眼光。

刚到公司就被女上司王秀花叫到了办公室狠狠批了一顿,她甚至拍了桌子,脸色和脖子都红了,是那种充血的红,和她某天晚上喝醉了在我家脱光衣服后布满全身的那种红一模一样。

我并不作争辨,原因很简单,是我错了,争辨也没用。王秀花人就那样,工作起来六亲不认。

早晨酒醒了她也六亲不认。

自从那个某天晚上以后,我的确有在渴盼着另一个某天晚上的到来,可是至今也没盼到。

中午我到食堂吃饭,承包食堂的王秀花见到我笑得象裂开的馒头,连声说要好好谢谢我,我很纳闷,细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我去年给她介绍了一位医生朋友让她老公的精子密度得到了加强,她已经有三个月的喜了。我大概瞧了一下,她的小腹还真的象那么回事地凸出了一点。恭喜恭喜,我说。我家老李说改天请你喝酒,今天这饭钱就不用了,给你来多点,王秀花手里的大勺把满满的红烧肉扣上了我的饭盒。

下午公司最难缠的客户,服装公司的市场部经理王秀花到公司来了,她的广告业务一直是我跟,所以我把她迎进了洽谈室。

“王经理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

“油腔滑调,什么好久,前天不刚见了吗?”

“前天啊,我还以为是九年前呢,原来才三天,哦,你吃过了吗?”

“哪顿?”

“吃过的那顿。”

“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饭呢。”

“我只请女人喝酒的。”

“什么时候?”

“晚上。”

“在哪?”

“蜘蛛酒巴”

“几点?”

“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

“哪这事呢?”

“这个嘛,电视台的折扣很难拿到的,尤其是黄金时段,我们自己已经基本上没有利润了,按你回的价没有一家广告公司会接的,不信你试试。”

“哼,我打听过了,如果我把下个月五个半版的报纸广告也加进这份合同,那么我这个电视广告的价格绝对合理,除非你们公司的制作是拿去外发了,摊薄了利润率,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你看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是大公司,怎么可能连制作都要外发呢?明年公司上市了我们还要搞自己的电影制作公司呢,象王经理这么漂亮,说不定到时候给我们的导演看中,要我去挖你过来我们这儿做大明星了,你可要给我面子哦,要不我现在去找个相机我们先合影几张再签个名吧。”

“去去去,扯哪儿去了,要真有那么一天你小子还不知泡哪个小妹妹去了,好吧,那我现在回去先做做明星梦,这合同我也先带回去吧。”

“哦不不不,走这么急干嘛,价格好说好说,你刚才不是还说有五个半版报纸要加进来嘛,早说不就成了?好吧,看在未来的大明星份上,我做主了,就这个价,那现在就签了吧?”

“哼,就这价还不知你小子吃了多少油水呢,签吧。”

“皇天在上,我在你身上可一点油水也没捞到,只不过是凑合着好歹完成任务额罢了,说好了啊,晚上你请客。”

“怎么,你不从我身上捞点油水你小子是死不瞑目啊?”

“嗯,就是这样的说。”

王秀花签了合同走了,上司王秀花进来了,我把合同递给她看,她接了合同却没看合同,只是瞪着我看了一眼,这一眼很长也很复杂,捉摸不透,我干脆不捉摸,弹了个响指晃了出洽谈室。

下班后我呆在公司上了一会网,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知已网友王秀花挑了一会情,还在她的主页上写了一篇关于挑情的散文,写得很散,文章是从如何选择挑情的对象开始。写着写着就写到狗交配里公狗那玩意会在母狗里面突然张出刺来,目的是要卡住母狗,以保证交配这事有个善始善终。我还由此发出感慨,自然万物其实最不牢靠的关系就是男女公母雄雌,原因是这种关系一旦到了最高潮的时候旋即就会疲惫不堪。

写完散文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下楼塞了点麦当劳,然后去了蜘蛛酒巴。我比王秀花先到了,一个人坐在吧台百无聊赖抽烟喝酒。这时不远处一位单身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女人个子高佻,眉毛又细又尖,风情万种地勾画在眼睛上面。我的眼光从她眉毛一直扫到脚下,我看到了她的黑色高跟鞋,鞋跟又细又尖触目惊心,不过穿在她脚上让我意乱情迷。

我注意到她也注意到了我,既然这样,我们的关系就一下子明朗起来了,我也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地看她,于是,我掐了烟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说靓女姓王吗?她笑意盎然地小声说不。我长吁了一口气,今天终于遇到一个不叫王秀花的人了。

我拖过她旁边的椅子,屁股在刚刚要触到椅子的时候,我看到王秀花从门口进来了。

王秀花看来今天下班后是回了一趟家,衣服都换成了一条充满悬念的深色裙子。我只好礼貌地离开了不是王秀花的女人,转投王秀花的怀抱,因为毕竟我和这个细尖眉毛的女人还没有形成一个关系。

我和王秀花有喝有笑有谈有唱,不知不觉午夜已到,王秀花有了八分醉意和六分性意,我和她刚好相反,我是六分醉意加八分性意。看来天意如此,要让我们互补,其实男女生来就是互补的。

在和王秀花回家的路上我接了王秀花的电话,她说她决定以后在车站见到我还是要对我甜甜一笑,爱咋咋的。

由于晚上风大,王秀花到我家楼下时竟然大口大口吐了起来,脚也软了,坐在台阶上不想走,我看这样子也不好,只好去拍小卖部的门想买点纸巾和水,可是王秀花睡得跟死猪似的,就是不开门。

我只好自己跑上六楼家里去取纸巾和水再下来给王秀花。黑古隆咚的我一口气就跑上了楼,然后掏出钥匙开门,不知怎么回事开了半天也开不开。我正生气,门却自己开了,我先吓了一跳,吓完后就定睛一看,竟然是寡妇王秀花,她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迅速恍然大悟地伸手抓住我的手往屋里一拉,这一拉让我清醒了过来,原来我多跑了一层,到七楼来了,我赶紧挣脱王秀花跑了下去。

我给王秀花抹干了身上的污物,给她喝了水,等她有点力了就扶着她千辛万苦回到了家。我把她庞大的身躯往床上一扔,全身象散了架似的我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心里一个劲地为要不要洗澡作激烈思想斗争。

电话又响了,没有号码显示,但显示了“上司”两字。

“喂——说话。”

“是我。”

“你又喝醉了?”

“废话,不喝醉我能来找你吗?”

“你在哪?”

“在你楼下。”

“什么?楼下?你要干嘛?”

“我现在上来。”

“等等。。。喂喂。。。”

“喂什么?还不快下来背我,我没力上你的六楼啦。”

“好吧,你等一下。”

我没有急着下去,我先给好朋友李大牛打了一个电话:

“哪个混蛋这么晚打电话来啊?”

“李大牛,是我,我今晚上你家睡一晚吧。”

“不行,王秀花在我这儿呢。”

6/7/2003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