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速之客-离婚女人

陈香走到姜欣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她站在姜欣家门口,小声地敲着门。没想到刚敲了几下,姜欣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谁呀?”

“姜欣,是我,陈香。”陈香这几个字一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杨一帆今天晚上十点多钟刚刚从黑河回来,正和姜欣学说着在黑河的经过。他们两口子还没有睡呢。姜欣赶忙给陈香开了门。看到陈香哭肿的眼睛,不用问也知道,又和孔三打起来了。她二话没说,把陈香让进了大屋,给陈香倒了一杯水:“陈香,不是我说你。这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就算了,整天这么哭哭咧咧的,太累了,图什么呀。”杨一帆看着陈香哭得红肿的眼睛,他的心里一阵烦。这趟黑河之行不但没有按预想的计划成功,而且还窝了一肚子的气。正烦得不行,再看到陈香这哭丧的脸,觉得特别晦气。陈香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来他家里哭了。他一句话也没说,使了个眼色把姜欣叫到小屋:“你叫她走!我不喜欢看她的样子。”

“这么晚了,叫她去哪里?你没看到她哭得多伤心!”

“她伤心就来咱们家?咱们家是避难所呀?我可没这个义务收留她,我今天晚上只想搂着你,不想看见她!”

姜欣听到杨一帆这么说,她笑着推了杨一帆一把:“讨厌!她是我朋友,你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我。不许你对她不客气,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姜欣说着,便走进大屋。看到陈香一脸的疲倦,她说:“陈香,什么也别想了,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在这里住下。睡一觉明天醒了再说吧。”陈香已经又累又倦。她顺从地跟着姜欣来到小屋,和衣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再说。姜欣叹了口气,帮她把灯关上,便走进大屋。

杨一帆一把抱住坐在床上的姜欣,陈香一来,打断了他说话的兴致。却兴起了他另一种热情。他饿狼扑食般,隔着衣服张嘴咬住姜欣的乳头,姜欣忍不住哦的一声推开了他:“讨厌,陈香在小屋呢。睡觉!”

“她在小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做起来更刺激。我要嘛!”杨一帆赖皮地抱着姜欣不松手。姜欣坚决地剥开他的手:“讨厌!你一上来精神头,就弄得山响,让陈香听到多不好。睡觉。”

做爱,有时做的不是爱,而是紧张的松弛,杨一帆这一趟黑河行,很是紧张。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结果却像雾一样一团糟,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悦的姑妈说是出了差,教育局的王局长又避而不见,怎么就这么巧?这里显然藏着猫腻,可是为什么会有猫腻?他杨一帆哪里做错了?他一直想不明白。傻呆呆地等在黑河也不是个办法,只好晕头转向地先回到哈尔滨。本想回来和姜欣彻底地温存一下,却被陈香给冲了。他知道姜欣的脾气,本来她就不喜欢做爱,现在有陈香在,看来今天晚上又没戏了。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赖皮是有限度的。听着姜欣没有松动的语气,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姜欣闷头而睡。

姜欣感觉到杨一帆的情绪。杨一帆刚刚回来,也应该给他。但陈香在这里,弄得叽叽呱呱地响,她真的不好意思做那件事。起身关了灯,躺在床上,心里也不太是个意思。

清晨,陈香早早地醒来。心里有事的人总是睡得不安稳。她大眼瞪小眼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姜欣起来,给馨宁做早餐,送她上了学,便和陈香在小屋里聊了起来。

“姜欣,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过不下去就离呗。硬撑着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孔三对我真的挺好的。要不是阿秋那个小婊子,我和孔三还过的挺像样儿的呢。”

“问题是现在阿秋存在了。你还想那过去有什么用。过去既然已经是过去了,你就走出来算了。总这么耗着,太累了。女人的青春很短,好时光也就那么十几年,等你耗到老了再想离,谁还肯再和你结婚?如果真的过不下去,还是早做打算好。”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陈香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姜欣听着陈香又把话说回来了。她有些不耐烦。

“现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离,要么继续忍受下去。你自己选一条吧。”

姜欣刚说完,杨一帆扯着脖子在大屋里喊姜欣:“姜欣,我要换短裤。给我把短裤拿来!”

姜欣听着杨一帆这么大声地叫她拿短裤,她的脸一红,赶忙走进大屋:“喊什么呀。不知道陈香在这呢。也不嫌丢脸!”说着话,便把短裤给杨一帆找出来。

“有什么丢脸的,我是你丈夫,天经地义的事情。”杨一帆光着身子掀开被,赤条条地抱住姜欣。姜欣“妈呀”一声推开杨一帆:“赶快穿衣服!有病呀!”她说完便走出房间,虽然是老夫老妻,可是赤条条的一个杨一帆,还是看得她脸热心跳。她走进小屋,看到陈香正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觉得陈香真有些想不开,坐在陈香的对面,看着陈香说:“陈香,别这样了,吃点饭吧。今天你什么班?”

陈香忽然想起来今天自己还是要上白班的,肚子也真有些饿。便随着姜欣进了餐厅。端起一碗稀粥,喝了一口。只觉得嘴里很苦,一直苦到她的心里去,虽然肚子饿,但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放下碗筷,走出了姜欣家。

姜欣对陈香也无可奈何,她不愿意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便走进大屋,杨一帆还在睡着没有起来。姜欣想了想,便自己去了公司。

杨一帆十点多钟才到公司,进了办公室,他给姜欣打了一个电话:“怎么你走了也不叫我一声,今天晚上回家跟你算帐。”说完这句话他就挂上了电话,因为王悦进来了。

姜欣听了杨一帆的话,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杨一帆总是这样没轻没重的开玩笑,结婚十多年了,还是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来一句浑话。她坐在椅子里,哧哧地笑了几声。想了想,便去了杨一帆的办公室。

满怀羞涩加甜蜜的姜欣,愉快地推开杨一帆办公室的门,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变得僵硬。只见王悦坐在杨一帆的摇椅里,杨一帆站在她身后,正俯瞰着她,在说着什么,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挨在了一起,打眼一看,他们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和谐的气氛。

“咳咳!”姜欣没有往屋里走,站在门口干咳了两声。杨一帆听到姜欣的声音,本能地把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王悦倒是一点也没动。这更让姜欣生气。

杨一帆一脸严肃地问:“什么事?姜欣?”全然没有了刚才打电话时的油嘴滑腔。姜欣来这里本来没有什么事,只是听了杨一帆的电话想过来看看他。被他这么一问,一下子卡在那里。满脸涨得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个人僵在那里,气氛有些怪诞。

“杨总,要不我一会再来?”王悦说着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摞文件就要走。

“王悦,你等等。”杨一帆说着,又看向姜欣:“说话呀,姜欣。”

“你们谈吧,我一会儿再来。”姜欣说着转身就走。她一边走一边想:这不明显地挤兑我嘛。姜欣也知道杨一帆和王悦正在说公事,可是再大的公事又能怎么样?天天在一个床上睡着,骗得了别人,还想跟我装呀。不就是那点儿事儿吗?非不让王悦走,什么意思呀?想着想着,姜欣就有些要哭的感觉。但在公司里是不方便哭的。姜欣强忍着委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上午的时间,她什么也没干,就坐在那里生闷气了。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饭,杨一帆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地吃着,把自己餐盘里的一块肉夹到姜欣的餐盘里,看到全公司的人都坐在一起,姜欣闷着头没吱声,她心里想:一块肉就能让我高兴呀?算盘打得太精细了吧?本来不想吃那块肉,但又想: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她夹起那块肉,一口就吃了进去。

下午,坐到三点多钟,姜欣实在坐不下去。再也不想去杨一帆的办公室,她拎起包走出公司。在超市里转了几转,看什么都不想买。百无聊赖地站在超市门口,秋日午后的阳光毒辣辣地照在她脸上,心里一阵烦闷。

陈香白班下班后,站在阳光里,心中却是一片晦暗。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妈妈家,姐姐家。想了想,又给姜欣打了电话。

“姜欣。我今天还上你家去住,行不行?”

姜欣正站在超市门口不知该上哪里,一听陈香的话,马上说:“好,来吧。你现在就上我家吧。我正往家里走呢。”

如果有人需要你,你可能会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姜欣往家里走去,她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她刚到家,陈香就来了。二个人坐在床上,手抱着腿,头拄着膝盖,一句一句地聊了起来。

杨一帆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姜欣和陈香也没有开灯,她们俩都没有开灯的要求。杨一帆进屋打开灯,看到她们俩并排坐在床上,吓了一跳:“你们俩干什么呢?怎么不开灯呢?”

姜欣不说话,陈香也不方便说什么,两个人一起看向杨一帆。把个杨一帆看得有些发毛,他看着姜欣说:“天都黑了,馨宁还没回来呢?”

这句话倒是对姜欣起了作用。她拉着陈香说:“走,跟我接馨宁去。”

杨一帆看着她们走出家门,他莫名其妙,不知道姜欣又哪根筋不对了,自从她到公司上班以后,时不时地会演上这么一出,也懒得理她。他挽起袖子,到厨房做饭去了。杨一帆做菜和他做生意一样,都是快手。姜欣、陈香、馨宁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陈香看着桌上的菜,由衷地夸道:“姜欣,你真有福。看看你家杨一帆多能干,外面打理那么一大摊生意,回到家里还给你做饭。哎,你真是好命。”

姜欣听了,心里挺美,嘴上却说:“他这是初一、十五做一回,让你碰上了。来来来,吃饭。”说着,便去拿碗筷了。

杨一帆笑着对陈香说:“陈香,你不知道,姜欣是我们家第一功臣,我们家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和她密不可分。如果没有了她,别说这个家,就是这顿饭也吃不上。因为米是姜欣买的。盐也是姜欣买的。饭碗是姜欣买的,筷子还是姜欣买的。”

“当然了,本来就是嘛。”姜欣边盛饭边得意地笑着。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两口子都这样,一句话能气背过气去,一句话又能跟没事儿人一样。

吃得了饭,馨宁在小屋写作业。姜欣、陈香、杨一帆坐在大屋里说话。

“杨一帆,你给陈香出出主意,看看她到底该怎么办?”

杨一帆看着陈香说:“打架?”

陈香把事情经过跟杨一帆详细地说了一遍,杨一帆越听越笑,陈香说完后,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孔三挺累呀,比我还累。”

姜欣不高兴了:“什么叫累呀。就算真累,也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自己在外面找阿秋,哪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杨一帆不以为然地说:“男人在外面混,有时不得不应酬一下。做生意都是这样的。这很正常,根本不用大惊小怪。好像你们女人挺专一的,男人也一样专一。”

姜欣不服气地说:“哼,我才不信你的话呢。男人要是专一,那我就可以当流氓!”

杨一帆又笑了:“你还真别说。女人耍起流氓来,男人还真招架不住。”

姜欣紧追不放地问:“这么说,你被女流氓耍过了?”

“说什么呢?也不怕陈香笑话。”杨一帆说着看了一眼陈香,发现她正呆呆地看着地面。一脸的疲惫和憔悴,他给姜欣使了个眼色。姜欣看着陈香说:“累不累?要累就去小屋躺一会儿吧。”陈香木喃喃地跟着姜欣去了小屋。看到姜欣和杨一帆有说有笑的,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有些想回家,但又怕了孔三。躺在小屋的床上,泪,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馨宁正在写作业。她一回头,看到陈香在哭,便跑到大屋对姜欣说:“妈,陈阿姨在哭呢。是不是你气的?”姜欣听了,没回馨宁的话,又走进了小屋。

“陈香,别这样,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干吗要哭哇?你这样伤心,不是便宜了孔三,也便宜了阿秋?”

陈香流着泪,不知所措地说:“姜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姜欣一听陈香这么说,知道她又转不出来了,不高兴地说:“你看你,又来了。什么怎么办呀?要么过,要么离。很简单的事情。你哭有什么用呀。别哭了。”她说着,便拿了条毛巾送到陈香的手里,陈香接过毛巾,又是一阵哽咽:“姜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敢回家。怕孔三再打我。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再住几天?”

“没问题。住吧。住多久都行。但你别老哭,你要是再哭,我就不让你住了。”

“姜欣,你说,为什么男人有了外遇以后,心就变得那么狠!你看孔三把我打的。”她说着话,便撩起裙子给扬欣看她的大腿,那里仍然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姜欣看了后非常愤怒:“孔三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对你!跟他离。再不找人打他一顿出出气!”

“也不是没打过他,打完了他也不长记性。真打坏了,还得上医院治病,还得花自己的钱。”陈香喃喃地说着,对孔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看你,都这时候了,还替他省钱呢?”姜欣不知是怨陈香不争还是恨她太软。她想不通孔三把陈香打成这样,陈香竟然还会考虑到省钱的问题。

“我不替他省,谁替他省,他上医院看病,不得从我的存折里给他拿钱吗?那不是跟拿我的钱一样。”

“我真服了你了。陈香。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得了,什么也别想,先睡觉吧。”姜欣说着站起身,她真不愿意再和陈香说了。“姜欣,你说我怎么办呢?”

“哦,你又来了,不是我说你,你……”

姜欣还没有说完,杨一帆领着馨宁走了进来,他看着姜欣,很随便地说:“你们俩别聊了。日子长着呢,明天再说,馨宁要睡觉了。”

姜欣正一个头两个大,便顺势说道:“好。明天再说。陈香你先休息吧。”

说着便和杨一帆走出小屋,进了大屋。

“杨一帆,真没见到陈香这样的女人。愁死我了。”姜欣说着,似很累的样子,躺在床上。杨一帆趴在姜欣的身上,嬉皮笑脸地说:“她是没你好看,也没你皮肤白。”说着话,手便伸进姜欣的衣服里,在她胸前揉捏着。

杨一帆的手一动,姜欣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的眼前又闪过杨一帆站在王悦身后的那一幕。她不耐烦地说:“哎,今天晚上不行,陈香就在小屋,说不准她一会又过来问我怎么办。”

“不行,昨天就没有,今天又不行。明天不定又有什么事呢。她在就她在呗,我们做我们的,又没当着她的面做,怕什么?”杨一帆说着,便解开姜欣的衣服,饿狼扑食般一口咬住姜欣的乳房。姜欣闷哼了声,用手推了几推杨一帆,又哪里推得动。她挣扎着抗拒杨一帆,却是不敢叫出声,这番推拒倒越发激起了杨一帆的兴致。他的嘴在姜欣的胸前胡乱地咬着,摩擦着,一时间竟弄得姜欣也有些难以自持。想想杨一帆想要就要,也不管她的心情好不好,又怕陈香真的会过来看到这一幕大家尴尬。十个不愿意,可是推又推不开,心里这个别扭。姜欣的脸海里神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拿起一张报纸,躺在床上做看报纸状,杨一帆趴在她身上,两个人的脸用报纸隔开,这样一旦陈香来了,也有个交待,自己正在看报纸呢。她为自己能想到这一招儿感到非常的自豪。她双手举着报纸,杨一帆不停地运动着,每动一下,报纸就会跟着发出响声,姜欣一肚子的不快随着报纸的响声越来越烦。她双手撑着报纸,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这个劲儿拿捏得还真有些难受。

杨一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该出手时就出手,他正陶醉在忘我的状态中。快有半个月没过夫妻生活了,今天他是一定要做到尽兴的。杨一帆的身体特别好。有关部位也特别争气。每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做爱,总能在短时间内就让姜欣快活得欲仙欲死。虽然现在姜欣心里不痛快,可是怎奈杨一帆技术娴熟悉,热情如火。刚刚做了一会儿,姜欣已经高潮迭起了。她拿着报纸,小声地对杨一帆说:“好了没?”

杨一帆不言语,继续辛勤耕作着,一会儿的功夫,姜欣再一次急促地问道:“好了没?”

杨一帆还是不说话,他就不信,凭他的体力和技术,姜欣还能说出话来。今儿个要不把姜欣搞到没有力气说话,他就不姓宋。姜欣问了两次,催了两次,杨一帆都不说话,姜欣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杨一帆在家里有人的时候,这样不管不顾的。差不多就行了呗。又不是没有明天了。她把报纸往左移了移,看着杨一帆的眼睛,极度不满地问道:“好了没?”

杨一帆正做得兴起,听到姜欣冷冷的声音,再看看她那极度厌烦而又冰冷的脸,他一下子没了情绪,突然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身子软塌塌地倒在姜欣身边,再也提不起神来。

姜欣赶忙穿好衣服下了地,她到小屋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陈香和馨宁,放心地走回到大屋。杨一帆像只斗败的公鸡,蔫蔫地躺在那里。看到姜欣进来,他再也兴不起一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