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男人本性

三天后的一个黎明时分,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非常清晰,如同真实一般。

好像我出了一个长途,可不是一般的长途,大概是到新疆的大沙漠里转了一圈,经历了好几个死里逃生的真实故事,又安全地返了回来。梦境中只说明了我回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大脑和四肢都非常疲乏,衣服里外都粘满了沙粒,感觉很不舒服。

我几乎有些踉跄着爬上了楼。我刚敲了一下门,屋子里就传出了韩梅悦耳的说话声:“来了,来了。”

这愉悦的声音像甘泉一样顺着我的耳朵流进了我干涸的心田和四肢,我犹如久旱的禾苗突逢甘露一样,突然来了精神,浑身上下都挺拔了起来。

紧接着,门开了,韩梅笑呵呵地站在门口,娇滴滴地说:“老公,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惦记你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双臂和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在我们嘴唇接触的一瞬间,似乎从她体内迸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注入了我的体内。这是一股了不起的能量,它所到之处,都激起了无比亢奋的涟漪,我澎湃的心潮深处,那颗因为多日的奔波劳累和恐惧的威胁几乎落下去的太阳,被这股能量托着又重新冉冉升起,它放射出的光和热使我的心胸变得宽广无比,我中枢神经里男子汉的气魄又升腾了起来,我的脊梁又挺直了,又长高了。

我们继续深情地吻着,韩梅继续向我输送着她爱情的乳汁。在接吻的同时,她的四肢很不安分地在我身体上攀缘着,她的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她的双腿环绕在我腰部的下方,整个人环绕在了我的身体上。我身体的敏感部位和她身体的敏感部位隔着衣物凑到了一起。哦!我的性器官因为触摸到她的性器官在迅速地复苏、成长。

我说:“想要吗?”

她歪着脖,像个耍娇气的小女孩似的说:“我就想了,怎么了?我想我自己的丈夫,我想和他做爱,难道还有什么错吗?”

我把她放在地上,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当然没错了,我还巴不得你能这样想呢!我恨不能一口吃了你”

接下来好像在一个很大的浴池里,里面的水湛蓝湛蓝的,水的深浅正好淹没了我的下身。我和韩梅的身体像这清澈的水一样洁净健康,我们的皮肤被水衬托着反射出柔和的光。

我们俩面对面站在水里,中间的距离大约有一尺远。韩梅脸上一直带着调皮的微笑。忽然,好像来了一阵风,荡漾的水波冲击着拍打着我们的身体。我和韩梅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眼,心灵和肉体的愿望通过我们眼神互相交流传递着。

韩梅趟着水波向前跨了一步,她的身体触摸到了我的身体。爱情的电流在水中的传导速度非常惊人。我心潮澎湃地抱紧她,她的肌肤是那么光滑,宛如水中生长的一条美人鱼。

韩梅的纤纤细手轻柔地放入水中抚摩着我的身体。瞬间,我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像大海涨潮时的波涛一样沸腾了起来,我感觉如果我不尽快放射我就会被性欲的烈火融化成爱情的岩浆。我央求着说:“梅梅,我们到床上去吧,我实在控制不住了,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韩梅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把头贴在我的胸前,在水里抚摩我身体的手缓缓地控制着我的中枢神经,我感到我的身体犹如这波动的水一样漂流着,仿佛此时我已经不是一个现实中的人,我正在享受着神仙的生活。

我抱起了韩梅,粗鲁地说:“快,我们到床上去,不然我就吃了你。”

韩梅用我非常熟悉的动作和姿势回复了我的要求,她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双腿环绕在我的敏感部位和臀部上。“啊!”我身体里所有的神经细胞一起大叫了一声。我们的敏感部位真实地接触在一起,它在瞬间点燃了我体内所有欲望的烈火,我的嘴唇我的双手在她的前额上和身体上施展着我的欲望。我的意识处于半疯狂状态,我所有的意念都变成了性欲。

韩梅附在我耳边羞涩地说:“我就想在水里要。”

她的声音像从水中传导到我身体上一样,使我的身心一起激动得跳着高。我狂跳的心脏如果不是韩梅趴在我的胸前,它恐怕会立刻跳出体外。“哦!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我在心里欢呼雀跃。说实话,我巴不得能体验一下在水里做爱的滋味,只是我一直没敢提出这个要求。

我在水里进入了她的体内,我血管里流淌的对她的爱情也跟着一起进入了她的体内。

哦!太温暖太舒服了,韩梅灵活地运用了她的缕缕情丝,它们像婴儿的小嘴吮吸母亲的奶头一样包裹着我亲吻着我。水的流动力配合着我的抽动,啊!是那么光滑,那些紧紧包裹着我的情丝用它的一缩一收配合着我的抽动。水波伴随着我们狂野的动作发出了有节奏的响声,这种激越的响声烘托着我们做爱的气氛,它和我们的喘息声、呻吟声、喊叫声、动作声非常和谐地组成了一个绝美的乐章。

原来在水中做爱是如此美好,我非常感激地在韩梅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水是人类生命的起源地,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一切人为的文明都无法和原始自然的东西相媲美。

韩梅疯狂地配合着我的抽动,她环绕在我身体上柔美的身躯,一会儿挺直起来,一会儿蜷缩下去,但她一刻也没忘记有节奏地紧紧地包含着我。我在心里高呼:这才是两个人的做爱,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这才是完美的爱情。

我的欲望越来越浓烈,雄性的野蛮促使我要把她融化掉。我是那么爱她,好像只有把她融化了,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才能表现出一些我对她的爱。

我说:“是你自己要求在水里做爱的,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韩梅撅着小嘴,逞强说:“我才不后悔呢!哪次最后还不都是你失败了!”

我带着我所有的爱情,在她身体里驰骋着,她不断地发出几乎是忍受不了的痛快:“啊!——啊!——”

一会儿之后,她好像适应了我的勇猛,似乎还有些不甘示弱,扭动着娇弱的身子用她的紧缩和我作对。她这种默契的配合使我越发觉得自己无比英勇无比伟大,好像天地之间任何事情我都无所不能。

在水中交欢的过程中,韩梅身体的扭动,情丝的包裹,痛快的喊叫和呻吟,都化作一股股能量注入我的体内,我胸膛之中的那颗太阳被这些能量烘托着沿着它固定的轨道在徐徐上升。

哦!我心灵的窗户打开了,我看到外面的世界和我内心的世界一样美好,我体内装满了光和热,我眼前没有任何困难和阻碍。我坚信,我胸中那颗太阳一定会发出无限的能量用于我创造美好的生活。

就在我的神经系统几乎被韩梅的爱情完全控制的一瞬间,我和韩梅所在的境地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我们身处的这个浴池在突然之间被无限度扩大了,接着,浪花翻滚着托起了我们融为一体的身躯。

当我们从迷惑中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正置身于一个波涛汹涌的大海的浪尖上。清澈的泛着白色浪花的海水还在不停地生长,把我们高高抬起。随着浪花的飘动,我们沉醉了,我们沉醉在这个晶莹透明的水乡世界。

好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当我从沉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青草、绿树、山花和韩梅身上特有的丁香花的清馨混合到一起的一种清香。我睁开眼睛,看到我和韩梅正躺在高山之巅的一块像地毯一样的绿色草地上,温和的阳光沐浴着我们健康的裸体。

我在依然沉醉的韩梅的耳边轻轻地喊:“梅梅,你醒醒。”

韩梅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同样懒洋洋地说:“这是在哪儿?”

我说:“这是一个很高的山顶。”

韩梅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突然跳了起来,像一个小燕子一样沿着草坪的边缘奔跑着,又向山下俯视一会儿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我的跟前,抱住我的腰,摇晃着说:“于杰,我太高兴了,这么大一个山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要在这里把一切都放开,在这里和你做爱。我太累了,我已经压抑了好几个世纪,我要恢复我的本来面目。”

我抱起她在草地上旋转着说:“太好了!这才是我理想中的老婆呢!你不要再伪装着折磨自己了,你不是说过你非常爱我吗?”

韩梅说:“我说过。我现在还要说,我爱你,永远都不变。”

我说:“好!既然这么爱我,就把你的爱轻轻松松地都释放出来吧!我也爱你,我把你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我们相拥着在草地上打滚,嬉笑疯闹中,茂密的绿草被我们压倒了一大片。我们躺在压倒的绿草中,仿佛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阳光变得更亮了,我和韩梅的裸体被温暖的阳光包围着,体内的性欲在阳光的照射中成倍增长。我坐在韩梅身边一边欣赏着她光亮的裸体一边抚摸亲吻着她的肌肤。

我说:“怎么样,受不了了吧?”

韩梅娇嗔地瞟了我一眼,喃喃地说:“求你了,我想要。”

我说:“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你挑逗起来,你还没回报我呢!”

她说:“你叫我怎么回报?”

我说:“听我的话,按我的要求来做,让我好好看看你。”

韩梅缓缓地,像个舞蹈演员似的,带着柔美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表演了她对我的爱。

“啊!”我惊叹着,原来里面埋藏的是如此晶莹的红色珍珠。我看到了它的光亮和圣洁,我要亲吻它,把它的潜质都开发出来。

我的舌尖抵达花心的一刹那,韩梅整个身子一抖动,无边地呻吟了起来:“啊!求你了,快点吧,我受不了了。”

随着我亲吻的不断深入她的喊叫和哀求声也越发强烈,很显然,她已经不能满足于我舌尖的亲吻了。她喃喃地说:“我要,我要你进去......”实际上,我何尝不想现在就满足她的要求,和她痛快淋漓地做一次爱。但是我心里有个邪念控制着我的性欲,或许已经很多年了,我的骨子里一直存在着这个怪异的欲念:我喜欢看到我心爱的女人,在床上,在我们做爱的时候,能表现得淫荡一些。

我停止了亲吻,韩梅好像以为我就要进行实地操作,摆出了迎接我的姿势,还不断地用强烈的呻吟声来引诱着我。

我用手按住我的强烈,用另一种欲望强迫自己对她说:“我还要看。”

韩梅此时已经被性欲折磨得任由我摆布了,她非常听话地按照我的吩咐在做。

我说:“看你这个样,完全一个妓女。”

这下可激怒了韩梅,她高声喊叫了起来:“我就是妓女,我一生一世都做你一个人的妓女。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难道我错了吗?”

她的喊声在山谷中回荡:我一生一世都做你一个人的妓女。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

我说:“一点也没错,我就是要求我的老婆在床上,在和我做爱的时候,一生一世都做我一个人的妓女。我这就来爱你,让你做我的妓女。”

我带着我全身的力气和满腔的挚爱进入了韩梅的身体。我说:“我的妓女,把你的本事

都拿出来吧,我需要你的爱。”

刚开始,她似乎还有些难为情,后来她的性欲在我的冲撞中完全复活了,她也就什么都顾及不了了,完全恢复了原始本性,完全放开了。

我说:“这就对了。”

她的两条腿在我们做爱的过程中,很自然地不断变换着在我身体上的位置。

我刚进入的时候,她的双腿环抱着我的腰部,我抽动着,她叫喊着呻吟着;一会儿工夫,她好像已经适应了我的强大,把双腿放开,尽量地向两边分,以便于我的更进一步深入。这种姿势起初她好像很勉强地承受,像个胆颤心惊的小兔子一样看着我:“轻点,轻点好吗?”这时候我还哪里能够顾及上怜惜她了,我强有力地一阵抽动之后,她面露胜利的喜悦,挑战似的又变换了一种姿势;她把双腿拿到我的身前,分别搭在我的两个肩上,双眼发出挑战的光芒,那意思是:我才不服你呢!这种姿势无疑是最有利于发挥我的雄威的。我甚至有些不敢用出我全部的爱,担心那样她会承受不了。让我意外的是,她倒反过来挑逗我了,她用力收缩着紧紧包裹着我的情丝,使我觉得连抽动都有些费劲了,花心上的情丝伸展着爱的触角从性器官开始迅速控制了我的整个身躯。很显然,韩梅感受到了我的无法控制。或许她自己也已经无法控制了。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在呻吟中向对方发出了信号,她说:“你不要停下,我想要。”我说:“继续用力吧,我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我的神经系统完全被她的爱情俘虏了,一种飘飘悠悠的情愫控制着我。在我的感觉中,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着。随着我们疯狂的肆无忌惮的组合到一起的叫喊,我们身下的草地疯狂地向四面八方无限延伸着,头顶上的白云在下降,温柔地抚摩着我们的头发和身体,明媚的阳光向我们展现着它的笑脸。

我们连同身下的草地和头上的白云一起在天空中游走,牵引着我们游走的仿佛就是我灵魂深处那匹爱情的骏马。啊!情醉神迷一般的舒服。

阳光照在我们慵懒的身躯上,迷迷糊糊中,骏马的一声长哮让我在痴醉中为之一振。这是哪里?身体里隐藏的一根几乎要休眠的神经被这匹爱情骏马的嘶鸣声惊醒了,它兴奋地告诉我说:“这就是你望眼欲穿的爱情圣地,是你梦幻中一直想和你心爱的女人骑着爱情的骏马带着你们山盟海誓的爱自由驰骋的大草原。”

我起身放眼望去,一望无际、郁郁葱葱,不错,正是这里,我幻象中的爱情圣地。我被大草原的博大情怀感染了,由衷地抒发着:爱情,真正完美无缺的爱情太美好了!

我感受到了,因为爱情,因为我从我心爱的女人那里获得的完整的爱情,我胸膛中那颗太阳此时正如这天空中行走的太阳一样在我的体内放射出了万丈光芒,我体内所有的黑暗都被它照亮了,我感到此时我已经储存了前所未有的生活能量,我中枢神经里那种叫做男子汉的激素被全部活激活,使我的脊梁比任何时候都钢劲挺直。

什么都不能抹杀我对生活寄托的美好,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向往和韩梅一起共度的美好生活。

我低下头看着躺在我身边的韩梅,哦!这是以前的韩梅吗?是,又不是。此时此刻,她是集世间所有女人的美好于一身的美女。绿色的草原衬托着她白净光滑的肌肤,她的裸体上点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头发、乳房、阴部的野花尤其鲜艳,阴部的是一大朵粉红色的。我用我的眼球当作摄相机,从不同角度不同方向记录下了韩梅的美丽。

韩梅从沉醉中清醒了过来,看着坐在她身边深情地注视着她的我,说:“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说:“我们在爱情的天堂。”

韩梅定睛看了我一会儿,欣喜地说:“于杰,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美这么雄壮了?”

我说:“你也同样美。看着我的眼睛里,这是我刚才给你录制的录相。”

韩梅说:“这是我吗?我哪里有这么美?”

我说:“是你。你已经是个完美的女人了。这是因为你完全懂得了爱情,是爱情让你变得这么美丽的。”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梦境中的画面已经被切换到了我们家的床上。我和韩梅躺在一个被窝里,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我像个婴儿一样依赖着她。

韩梅说:“你好吗?”

我说:“非常非常好!”

韩梅说:“我现在就是你的小妈妈。”

我说:“这个时候,我就需要你像妈妈一样爱我,你就是我不同意义上的妈妈。”

韩梅继续抚摸着我的头,像妈妈对待自己年幼的儿子那样,很温和很慈爱地把我搂在她的怀里,我觉得好温暖好舒服。

疲惫在温暖中消失,欲望在爱抚中复苏,正在我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韩梅窃笑着看了我一眼,像个要作弄人的小女孩似的,把头钻进了被窝里,轻轻地把我的性器官含在嘴里亲吻了起来。我的身心因为这强烈的刺激一阵战栗,与此同时,我的爱情我的性器官和我的男子汉气质在她的嘴里一起成长了起来。

朦胧中,耳边传来了一阵喜鹊的叫声,我伸展了一下四肢睁开眼睛,白昼的气息透过窗帘已经撒在了我的床上。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向身边看看,顿时清醒了过来。哦,原来这是一个美好的梦!我刚要产生惋惜之感,喜鹊已经落在了我窗户外面的护栏上冲着我喜气洋洋地叫了起来。

我打开窗户,眺望着东方初升的太阳,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或许韩梅此时此刻正在那里眺望着这个窗口,或许就在这一两天之中,她就会回到我身边,回到这个家,或许我们的新生活会像我刚刚经历的那个梦一样美好。

就在这个时候,楼前的小路上走过来一个小伙子,看背影酷似小梦。可能是我太希望小梦能够生还了,竟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小梦,小梦。”小伙子显然是被我的喊声打扰

了,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我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美好的梦境和喜鹊的叫声给我带来的愉悦被这种沉痛深深地埋藏了下去。

稍微稳定了一会儿,我非常残酷地命令自己抬起头向太阳初升的地方望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让一切悲伤和不愉快都过去吧,放下放不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必须放下,都必须用虚假的无情来掩盖真实的痛苦。朋友们用生命告诉了我,男人这一生无可回避地要承受很多痛苦,在生命和健康都存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活着,过好每一天。

我痛苦的身心在自制的愉悦的掩盖中逐渐轻松了起来,逐渐发出了悠扬的音乐。那个美好的梦境又回映在我的脑海里,我感触着爱情的美好和喜鹊的叫声,心说:或许这真是一个好兆头。

就在我记忆中的痛苦和希望中的愉悦对抗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刚一接通,对方就十分激动地叫喊着:“于杰,小梦找到了,找到了。”打电话的是小梦的母亲。

我的心脏快速地跳跃着,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说:“什么?你说什么?”

她说:“小梦找到了,他是被一艘鱼船救起的。”

我说:“情况怎么样?”

她说:“我们刚和他通过电话,他除了受一些皮肉上的伤之外,其它方面都很好。可他说什么也不肯回来,他还要继续当船员。你给他打个电话劝劝他吧,他最听你的话了。”

按小梦的母亲给我的电话号码,我给小梦打了个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小梦就哭了起来,他的哭声使我似乎又看到了原来像女孩子一样的小梦。

他一边哭一边说:“于哥,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真的,我好怕,死了那么多人。”

我说:“回来吧,兄弟,回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听我这么一说,小梦突然停止了哭泣,在哭声中带着僵硬的笑声说:“不,我坚决不能回去。我现在挺好,我父母那里,你去帮我安慰一下,告诉他们我挺好的,叫他们不要惦记我。”

我说:“我会去的。但是,你父母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他们可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们希望你回来,我也希望你回来。”

小梦说:“父母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可我回去干什么?继续当个打工仔?一个月赚五六百块钱,成家以后怎么办?于哥,我现在脑袋很清楚,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都必须干下去,这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我说:“可这个工作危险性太大。”

小梦说:“再大也得干,我们都是男人,我想,你能理解我,我家庭日后的生活还都指望着我呢!”

我没有再劝小梦回来,是的,他说的很对,我能理解他,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在我们接下来的对话中谈到了小玉,小梦非常沉着冷静地说:“我已经决定和她分手了。”

我说:“为什么?是因为她让你去当船员吗?”

小梦说:“不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一个大姐告诉我说,小玉在得知我失踪的消息之后,到处打听我在我的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单的受益人栏中填没填写她的名字。其实,我真的填写了她的名字,她的受益权和我父母一样。但我现在准备马上改过来。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我成熟多了,以后如果我遇不到像韩梅姐那样的女人,我坚决不结婚。”

我说:“韩梅已经回滨海了,如果我运气好,她这两天就会回到我身边。”

听到这个消息,小梦又恢复到了从前,很高兴地说了一些孩子话,并祝我好运。

小梦能够险象生还,我和他的父母一样,心情激动得几乎导致神经错乱。但在激动的同时,我的内心深处也增添了一些说不清的酸楚和无奈。这种酸楚和无奈来自于小梦孩子般的哭声,来自于小梦男子汉般的决定,来自于男人沉重的生活压力。

经过一个小时的清扫,我环顾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在我眼里,都已经一尘不染了。屋里所有的摆设一直保持着韩梅离家出走时的原样。

我打开抽屉,那份离婚协议书还懒洋洋地躺在那里。我拿出来准备撕掉,可就在我双手刚要用力的时候,我又停下了。我想,最好还是让它在我们爱情的火焰中自然消失吧!经过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有爱情,什么也阻挡不了;如果没有爱情,什么也挽留不住。

黄昏时分,也正是每一个男人都想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获得爱情力量的时刻,每一个真正懂得男人的女人都想用她爱情的乳汁哺育她心爱的男人的时刻,沉睡了一天的电话终于愉快地叫了起来。

我故作沉着地说:“喂,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了我熟悉又陌生的亲切的声音:“韩梅。”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我急切又激动地说:“梅梅,我一直在家里等你,你快点回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韩梅说:“出来接我。”

在我们家楼下,在夕阳的余辉中,韩梅亭亭玉立地被金色的阳光包围着。这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庞和身体,当我走近它时,似乎一切都变得神秘而亲切了。

两年的漂泊,两年的大城市熏陶,韩梅身上附加了很多文化色彩和浪漫气息,她的躯体变得灵活多姿,她的面庞变得妩媚多情,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我在心里说:“她变得太可爱了!”

我们走近,再走近,就在近在咫尺的时候,我由于惊讶突然停止了想拥抱她的冲动。因为我清晰地看到,她的双眸正在放射出含着无限柔情无限爱意的光芒,这种光芒就是我在清晨的梦中看到的让我激动不已的光芒。

这种我盼望已久的光芒终于在现实中在韩梅的眼中出现了。它是爱情的标志,它在瞬间就把我完全融化了。我的胸膛在发热,我涟漪的心潮中突然跳起了一个红红的太阳,我的心胸被照得无限宽广,我的身躯通体透明,我的脊梁钢劲挺拔。

韩梅说:“还那么爱我吗?”

我说:“爱,还那么爱。”

韩梅说:“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我说:“你原谅了我?”

韩梅说:“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最爱我的人。”

韩梅的这些话让我非常感动,我觉得她就是我的上帝,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陆显东说过的那段话:很多女人挣扎着向男人要女权,可她们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获真正的女权。一个女人要想在男人身上获得真正的权利,一定不要脱离女人的天性。女人的天性就是爱,女人是爱的源泉,女人是爱的母体。一个真正懂得爱的女人,会用她的爱托起男人心中的太阳,会用她特有的爱的多样性,让男人心中这颗太阳永远为她放射出灿烂的光芒,一生一世都为她发光发热,让这个男人一生一世都做她忠实的奴仆。如果每个女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我们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完全的女权社会。

我在心里说:“这完全正确。男人就是这样,只要女人给足了他想要的爱,他就是她一生一世忠实的奴仆。仅凭着韩梅眼中放射出的光芒和那个美好的梦境,我已经决定了一生一世都做她忠实的奴仆。”

和甜言蜜语相比,我更在乎真是的感受。看着韩梅,我就想到了做爱。我甚至有些感受到了,在我们那床绿草如茵的大被子里,我和韩梅用眼神用肢体用性器官在重建我们的爱情,那个我心驰神往的辽阔草原的上空,正盘旋着我和韩梅交融在一起的身体,那种畅快淋漓的感受使我们的身心愉悦轻松甜蜜浪漫,我们一直在青草鲜花的陪伴中缥缈着盘旋着。抽屉里那张离婚协议书无可奈何地跳出了抽屉跳出了房间,在空气中在我们爱情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韩梅诡秘地看着我,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她笑着说:“不想回家吗?”

我说:“太想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拉住了对方的手,爱情的电流通过手指互相传递着,我明显感觉到,我们的身体和性器官都在蠢蠢欲动,此时的韩梅就是我梦中的那个韩梅。

我说:“想回家,更想上床。”

韩梅说:“我和你一样强烈。那床大被子还在吗?”

我说:“在,它一直在等着你呢!”

韩梅说:“我现在就想用。”

我说:“永不停止。”

韩梅说:“就怕你不行。”

我说:“你真的变了。”

韩梅说:“喜欢吗?”

我说:“我做梦都希望你能这样。”

我们相拥着往楼上走,夕阳的光芒和我们的心情交相辉映,从韩梅眼睛里发出的煽动我心弦的爱情火焰,使我胸膛之中又增添了一分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