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男人本性

我和韩梅的爱情没能沿着我向往的方向发展,她对我表现出来的爱的温存一直停留在偶尔的“我爱你”和依偎在我怀里睡觉。我希望她能运用一些身体语言来爱我,把我们的生活打造出点浪漫的情调来,可她还是一直排斥。

开始,我每天下班的时候,都故意不使用自己的钥匙,韩梅来开门时,我立刻摆出拥抱的姿势。起初,她还能很勉强地应付我一下,后来,她好像故意不让我习以为常似的,经常

找借口说:我在做饭呢;或者,看,我的手是湿的;等等。

我被多次冷落之后,又恢复了自己拿钥匙开门。

至于性爱,韩梅的被动丝毫没有因为已经说出了“我爱你”而改变。好像在她心里,这种事就是男人的一种特殊爱好,女人作为男人的妻子,做爱只是一种义务。

但是也不能说韩梅一点进步都没有,至少在我们做爱的时候,她不再催促我,不再不耐烦了。可这却给了我另一种感觉:她很痛苦,她在勉强承受。

有一天晚上,我刚要上床休息,陆显东来电话说:“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上班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我们都休息两天。”

韩梅说:“这么巧,明天我也休息,我们俩一起给奶奶家擦玻璃去吧。”

我一听韩梅明天也休息,顿时心里一亮,身体也跟着活跃了起来。

我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亲热了,今晚我要好好亲亲你。”

韩梅瞟了我一眼,故意摆出一副和我作对的姿势说:“这个事对你就那么重要?”

她的姿势很乖巧,使我情不自禁地欲望蓬生,我趁机握住她摇摆的双手,把她揽在怀里说:“那当然了,只要是个健康的男人,都会把这个事看得很重要,何况,我比一般的健康男人还要健康。”

韩梅说:“你以为用一些文明的词语描述你自己就能掩盖你真实的本质呀?其实你就是好色。”

我感觉如果沿着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一定能制造出一种浪漫的情调。于是我紧接着说:“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好色,我现在就要好你的色,你准备好了吗?”

好像是要给我一些奖赏似的,韩梅立刻挣脱了我的怀抱,准备脱衣服。

她的表现让我兴奋不已,我激动地说:“来,让我帮你脱吧!”

韩梅说:“你还是脱你自己的吧。”

我说:“我们俩换着脱,你帮我脱,我帮你脱。”

韩梅说:“什么事到了你这里,都得拐几个弯去做,累不累?”

我说:“这叫情调,有情调的做爱才有滋有味,如果仅仅为了发泄,找个器具也能完成任务。”

我们俩的裸体又一次一起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可能是电压的原因,灯光一闪一闪地发出明暗相间的光线,韩梅的裸体在闪烁的灯光中,在我的眼前,在我的大脑里缥缈了起来,使我感觉如同在梦幻中一般,好像生活在我幻象中的性爱画面此刻就展现在我和韩梅准备做爱的床上。

仿佛在虚幻中,我紧紧地抱着韩梅的身体,她肉体的温度激发着流淌在我血管里的我对她的爱,我说:“梅梅,今天我要多爱你一会儿,我太喜欢你了,太喜欢你这个身体了。”

韩梅似乎被我的痴迷感动了,她笑着说:“看你那个样,好像是一只见到了鱼的馋猫。”

我说:“我这个馋猫现在就要吃你这条鱼了。”

这次,我没有亲吻韩梅的身体。因为多次不愉快的经历告诉我,我对这个身体爱抚的时间稍微长一些,韩梅就会不耐烦。

我直接进入了主题。韩梅还像以往那样平静地躺在床上。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平静。或许是因为这个平静的身体里到处都洋溢着“我爱你”,这种没有任何激越成分的平静还是让我很激动。

我一边在大脑里放映着我幻象中的性爱画面,一边轻轻地分开韩梅。当她那美妙无穷的神秘之处在我眼前一闪现的时候,我体内的雄性激素一跃而起,使我如同看到并听到了那神秘的花心深处蠕动着小嘴在说:“我爱你。”我的意识在激动中恍惚了起来,我在亲近中真挚地对它说:“我来了,我来爱你。”

我完全进入了花心的嘴里,它用蠕动包裹着我,它对我的爱在它的蠕动中流进了我的血管。当我们对对方的爱情在血管里融合到一起的时候,我完全沉醉了,我沉醉在我们互相的“我爱你”之中。我身体里对韩梅的爱和韩梅赐予我的爱使我几乎疯狂了。此时,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对韩梅的爱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运用我的性器官和体力一起对她说:“我爱你,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清楚我对你的爱。”

可当我从我的自我感觉中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们用身体向对方表达我们的爱情中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似乎因为这种缺少我们的性爱存在着很大的遗憾,也似乎因为这种缺少,我无法把我幻象中的性爱画面变成现实。就在我产生遗憾的时候,我麻木的神经系统里一个稍微清醒的神经细胞告诉我说,这种缺少就是韩梅的激越,感觉中,韩梅依然是我的一个做爱工具。

意识到这一点,我被爱情陶醉的神智清醒了一大半,朦胧中,我看到韩梅正皱着眉头,像承受一种苦差事一样承受着我施加在她身体上的我对她疯狂的爱。

接下来,我缥缈缠绵的感受在快速减少,我大脑里那个正在展开的幻象画面在迅速萎缩,我剩下的只有发泄,只有为了完成任务。

当一切缥缈和缠绵彻底从我身体里消失的时候,我进行的又是那种麻木和清醒的做爱。我在麻木和清醒中催促着自己:快点,快点,为了减少韩梅的痛苦,快点结束吧。

在我的自我催促中,我很快就完成了任务,那个过程没有任何特殊的感受,一瞬间的生理愉悦之后,剩下的就是心理的轻松,轻松源于韩梅不再承受痛苦。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我的身心突然爆发的难以承受的痛苦。

就这样,几乎每次做爱,我的兴致在韩梅这种勉强承受的状态下,很快就被磨灭了。有时候,一边做爱我会一边想,这种我单方面发泄的做爱有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间的性爱只能这样了?

后来,我面对了现实,我要求自己像老李那样排除一切欲望,一心只想赚钱,但是,我体内的雄性激素却不听我的调遣,仍然一个劲地增生。

就在我强迫自己的身心衰老和我年轻的生龙活虎的肌体产生了矛盾,我渴望的浪漫有时候在我的想象中又蠢蠢欲动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喜事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那天,我去机场去接一个客人,在回来的路上,接到了韩梅的电话。韩梅没有特别的事几乎从来没主动给过我电话。

我激动地先开口说“老婆大人,有什么指示?”

韩梅好像很兴奋:“晚上没什么大事,早点回来,我有事告诉你。”

我思索着,能是什么事呢?韩梅从来就不是一个虚张声势的人,一定是真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回忆自己在这段时间的情感历程,心惊肉跳之后,确定自己除了思想上的偶尔越轨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实际行为。

我做好了各种准备,当然,从韩梅说话的语气中,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我。

这次,我又采取了敲门进屋的方式。

门开了,韩梅喜形于色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向我喷射着喜悦的光芒。我看到形势一片大好,便不失时机地张开双臂。让我更加欣喜若狂的是,与此同时,韩梅也张开了双臂,热烈地迎接着我的拥抱。

我心想,啊!老天长眼,韩梅终于开窍了,她学会并使用身体语言爱她的老公了。

我趁机吻着她的睫毛、脸蛋、嘴唇。要知道,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感受,我盼望已久。啊!我太激动了。

就在我激动得不能自已,疯狂地抱起韩梅旋转的时候,韩梅突然惊叫起来。

她夸张着说:“放下我,小心点。”

我说:“不,我已经疯了。”

她说:“我怀孕了。”

我停止了旋转,惊诧着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

韩梅挣脱了我的怀抱,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阳性。

虽然证据就摆在面前,我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我说:“不会错吧?”

韩梅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化验单,说:“你看,这还有一个。我也担心弄错了,就又找了一家医院化验了一次。两次的结果是一样的。”

我呆呆地看着这两张化验单,突然兴奋至极,一下子跳到了茶几上,高喊:“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韩梅把我拽了下来,她说:“别喊了,让外人听见,还以为你是个精神病呢!”

我说:“以为我是什么都可以,反正我就要当爸爸了。”

韩梅怀孕了,这一特大喜讯震动了我们全家,我妈我姐我奶奶轮番向韩梅传授她们的经验,我呢,喜悦之外还是喜悦,兴奋之外还是兴奋。

第二天,我把这个天大的喜讯第一个告诉了陆显东,我说:“东哥,要喝酒吗?今天我请客。”

陆显东说:“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块了,你晚一秒钟说,这句话就轮到我问你了。”

我说:“你还是往后让一让吧,今天我高兴,说什么也得请你喝一顿。”

陆显东说:“今天我也高兴,我还想让你沾我的光呢!”

我说:“我有天大的高兴事。”

陆显东说:“我有比天还大的高兴事。”

我说:“我老婆怀孕了。”

陆显东说:“我老婆也怀孕了。”

“啊!太好了。”我们俩异口同声。

实际上,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要做爸爸了确实值得兴奋。然而,我和陆显东却是众人之中的特别。我呢,在基本上对自己的生育能力失望的情况下,突然获得了意外的惊喜;陆显东呢,就更不用说了,十八年,自己全心全意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在一份医学化验单的证明下,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自己只是别人手掌之中的一个玩物,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建立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有了自己钟爱的妻子,现在又有了爱情的结晶。这样的喜讯,我们怎么能不疯狂呢!

那天晚上,我和陆显东都喝了很多酒。陆显东给我讲他和邵萍的爱情,我更多的时候是当个安分守己的听众。然而,陆显东和邵萍的很多生活情节让我嫉妒使我心理不平横,有时候,我故意精神溜号,在心中遐想着我的孩子将来是个什么样子。

到后来,陆显东总结似的感慨着说:“很多女人挣扎着向男人要女权,可她们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得真正的女权。生活告诉我,一个女人要想在男人面前获得真正的权利,一定不要脱离女人的天性。女人的天性就是爱,真诚的爱。女人是爱的源泉,是爱的母体。一个真正懂得爱情的女人,会用她的爱托起男人心中的太阳,会用她特有的爱的多样性,让男人心中这颗太阳永远为她放射出灿烂的光芒,一生一世都为她发光发热。这个男人得到了他想要的爱情,会一生一世心甘情愿地做她忠实的奴仆。如果每个女人都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完全的女权社会了。”

我迷迷糊糊地说:“是啊!男人心中的那颗太阳如果都能升起来,我们这个社会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陆显东说:“我现在才明白,我在前次婚姻中的安分守己多半是我对结婚证的忠诚,我现在的安分守己完全是因为邵萍俘虏了我的灵魂和肉体。我觉得,一个女人如果能够成为丈夫和孩子的核心,成为家庭中一块巨大的磁铁,让她的丈夫和孩子无论在苦闷烦恼还是在欢喜愉悦的时候都能第一个想到她,向她诉说苦衷,从她身上得到安慰和鼓励,向她汇报愉悦,和她一起分享快乐,那么,这个女人的权利是最大的,是控制他人灵魂的一种权利。”

陆显东的话我似懂非懂,但我十分渴望做一个被心爱的女人俘虏了灵魂和肉体的男人。或许这就是男人的一种本性,生活在自己挚爱的女人的浓浓情爱里,世界上没有任何困难和险阻,心中永远一片光明。

韩梅怀孕以后,几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腹中胎儿的身上。我和她一样,也特别看重这个孩子。开始那一段时间,我们之间很默契地建立了一种沟通渠道——谈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我们翻着字典给它起名字,猜测着它是男孩还是女孩,想象着它出生以后的模样。我希望它是个女孩,长得和韩梅一样;韩梅希望它是个男孩,遗传我这个魁梧的身材。

那段时间,我们的中心议题就是这个孩子,孩子活跃了我们的家庭气氛,也成了我和韩梅之间的一个纽带。

但是,孩子毕竟还没有出世,还在韩梅的肚子里,我们这个家也还只是两个人组成的家庭,任何新鲜的话题,整天不离嘴边,也会让人乏味的。

后来,有关孩子的话题逐渐成为我们谈话的一部分。当这个话题缩小成一部分时,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其它的共同语言了,我们的感情也似乎又陌生了起来。

陌生对一对年轻夫妻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也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于是,为了引起韩梅的注意和兴趣,我经常故意编一些惊心动魄的故事讲给她听。头两次韩梅还能饶有兴趣地听我讲完,后来,每当我刚一编故事的时候,她就立刻表现出一种惊恐万分的状态,她阻止我说:“快停下,不能讲了,胎教书上说,听这些刺激性太大的故事,会影响胎儿发育的。”

影响胎儿发育可不是一件小事,于是我又采取其它的方式。陆显东告诉我,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她的心情直接影响到胎儿的健康,作为丈夫这个时候应该多给妻子一些爱,两个人从心底里发出的缠绵的爱意,对婴儿和母亲都很有好处。

“缠绵”这两个字用在韩梅身上,实在是太困难了。几乎每天晚上下班的路上,我身体里都或多或少地燃烧着爱情的火焰,但是,当我带着热情和笑脸回到家里的时候,韩梅几乎从来就没有主动配合过我一次。我说:“梅梅,我回来了。”韩梅多数时候会说:“我知道了。”有时候也会加上一些关心的成分:“桌上有荔枝,我已经洗好了,你吃吧。”

我愿望中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

我说:“梅梅,我回来了。”韩梅从厨房里迎了出来,说:“老公,回来了!”然后,我们都带着一天中对对方的思念真诚地拥抱一下。我会接着问:“想我了吗?”韩梅回答:“当然想了。”我关切地摸摸她的肚子,说:“今天感觉怎么样?”韩梅会说:“很好哇!”我和她一起来到厨房,我把她安排在一个舒适的椅子上,吻着她的脸颊说:“你坐在这休息,我做饭。”韩梅会说:“不用你”,或者,“我们俩一起做。”我说:“你的任务就是陪我说话。”

整个做饭的过程我们都很愉快,我讲我一天的心情和故事,韩梅讲她一天的心情和故事。吃饭的过程也很和谐,我会建议她为了孩子多吃点,她会央求我说:“我实在吃不动了,就算是两个人,也没有这个吃法的。”

晚上,在我的怀里,韩梅娇滴滴地依偎着我,我抚摸着她的肚子,感触着孩子的胎动,我自豪我欣慰我要做父亲了。同时,那种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发出的男人的责任和爱情,使我对身边这个女人产生了无限的爱怜。

但是,这些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事实上,有了孩子之后的韩梅基本上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们两个越来越无话可谈。

当我问:“想我了吗?”韩梅说:“一天这么多事,哪有时间想。”我又问:“今天过得怎么样?”韩梅说:“每天不都这样吗?”我说:“小家伙呢,调皮吗?”韩梅无精打采地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烦不烦?老样子。”

晚上在床上,就更甭提了,怀孕以后,韩梅不但拒绝和我做爱,而且又恢复了一个人单独睡在一个被子里的习惯。我躺在她身边,盖着另一床被子,还没等我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已经鼾然入梦了。

大约在韩梅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可能是我身体里堆积的雄性激素过于饱和了,有一天晚上,我非常想和她亲热一下,这种亲热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为了调动韩梅的情绪,我讲了很多笑话,在我讲的过程中,韩梅一直哈哈大笑。我看到韩梅的情绪很好,就趁机掀起她的被子进了她的被窝。

我的举动让韩梅很不情愿,她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梅梅,我们都快两个月没亲热了。”

她说:“我现在怀孕呢!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说:“梅梅,你不要这么紧张,我问过医生了,只要我们动作轻一些,是不会影响到胎儿的。”

她说:“那可不行,我绝对不冒这个险。再说了,我现在这方面的欲望一点都没有。”

我说:“你没有不代表我也没有哇!我现在很想要。”

她说:“我坚决不要。”

我说:“要不,你用手摸摸它,好吗?只要你能爱抚它一下,它或许就满足了。”

听我这么一说,韩梅突然怪怪地看着我,气氛地说:“你可不要养成手淫的习惯呢!”

我急忙说:“不是那样的。你不了解,我们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守着自己心爱的老婆不能做爱,再得不到一些来源于她的爱抚,我受不了这种冷落,我觉得很难受。”

韩梅说:“你应该端正你的心态,你想想那些当兵的,一年只能和老婆团聚一次,他们怎么就能受了呢?”

我说:“这是两回事。”

韩梅说:“他们和你一样,也是男人,你呀,还是把心思多往正地方用用吧!”

我说:“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了解我们男人,这男人身体高兴了,心里才能高兴,身心两个方面都高兴了,做起事来才有劲头。”

韩梅说:“你这是混蛋逻辑,还是让我慢慢改造你吧。”

我说:“你不怕把我改造成一个废人。”

韩梅说:“如果能那样的话,我就成功了。”

我说:“生了孩子之后,你还想继续这样?”

韩梅说:“还是先改掉你身上的毛病吧,反正我觉得你不对劲。”

后来,韩梅好象实在容忍不了我死皮赖脸的缠绵,硬是把我赶出了她热乎乎的被窝。就在我们的身体被她强迫着分开在两个被窝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要落泪的感受。

从这以后,我再没要求过韩梅和我亲热,也再没进过她的被窝。但我的身心经常感到不舒服,我越来越发现,在爱情方面,韩梅近乎不可理喻,我们组合在一起就是为了单纯的生活单纯的过日子。以前,我一直认为韩梅对我的冷若冰霜是因为她不爱我。那时候,我还有希望,我想方设法地让她爱上我。我固执地认为,只要她爱上我,我们的爱情就会应有尽有。但是现在,我完全失望了,韩梅亲口说过很多次,她爱我,从种种迹象来看,韩梅也确实爱我。现在我的失望来源于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是她的秉性。

常言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我不再渴望了,我只能任命。

当然,韩梅身上依然保留着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比如:勤劳、善良、贤惠、知情懂理、孝敬老人等等。

在当今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中,韩梅能具备这些,已经难能可贵了。从这方面看,我还是很知足的。但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像我这样没有太高理想的男人尤其注重感情的精华部分。

也许韩梅在延续我们上一代或几代人遗留下来的古老的生活方式,她对爱情的意识还停留在中国女性没有任何浪漫的奉献阶段。而我则需要现代人的爱情需要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在我们两个人爱情意识的冲突中,我的要求是虚幻的精神上的,而韩梅的生活方式则是实在的物质上的。在实在和虚幻中,我暂时选择了实在。

如果人能够完全理智,在理智的控制下处理每一件事,或许,人世间就不存在罪恶了。

但是,人毕竟是由动物转化而来的,人类还是高级动物,很多时候,人会失去理智。所以,罪恶就会永远伴随着我们人类社会,尽管,我们都不希望自己制造罪恶。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越是强迫自己放弃某种欲望,在潜意识中越强烈地希望实现这种欲望,特别是受到外界刺激的时候,这种欲望会变本加厉地折磨着你。

我每天都和陆显东接触,同样要做父亲了,我和陆显东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陆显东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爱情带给他的幸福,导致他的一张脸好像年轻了好几岁。我呢?我发现生活越来越没意思,和我以前想象的有天壤之别。我经常半夜里突然醒来,醒来后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一生就这么过?还有改变的可能吗?”同时我又很失望地给了自己一个答案:“就这样了。”

得到这个肯定答案,我会顿时感到一阵郁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无限的疲惫和失望,同时,我又在瞬间产生了委屈、不甘心和无可奈何。

我在心里抱怨着: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无色无味,没有任何浪漫的情调。我们结婚好像就是为了一种单调而宁静的生活,为了生孩子。而我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有百分之五十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另外百分之五十是为了享受生活而生活。如果当初我知道婚姻的结果是这样的,我宁可不结婚。

我叹息着:孩子还没有出世呢,韩梅就把一切心思都用在了它的身上,我几乎成了她身边一个多余的人,那么,孩子出世以后,我除了养家糊口,还有其它用处吗?

最可气的是,我这里心灰意冷愁眉不展,陆显东和邵萍却在我面前不断地表演着他们的悱恻缠绵。

比较陌生的时候,邵萍对陆显东的爱在我面前还避讳一些,完全熟悉了以后,她的行为和语言愈加放肆,似乎有意刺激我。

邵萍当着我的面大摇大摆地帮陆显东穿好外套,然后再像一个心细的母亲关心已经长大的儿子那样,后退两步说:“转过身,我看看。”陆显东很听话地转过身,说:“怎么样?”邵萍歪着头赞赏着说:“真不错。”于是,再上前两步,给陆显东整理一下领子和衣袖。到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忘不了加上一句:“出门小心点,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这时候,陆显东回过身去,他们很暧昧地注视一下,用眼睛做个接吻的动作。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有些无法忍受心中的痛楚,我会想到韩梅,韩梅也会像个母亲那样,给我拿出干净的外套,但是,她会说:“给,你的衣服。”然后什么都没了。

我对生活的热情对爱的激情,好像都被韩梅的冷漠抽干了。我变成一个得过且过、不求上进、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

但是,我一直没有旧病复发,我告诫自己,韩梅是个好女人,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就要当爸爸了,我有责任和义务让我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安定的家庭里;我要努力工作,把一切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如果一个人用告诫自己的方式来规范自己的行为,那么,他每时每刻都可能行走在犯错误的边缘上。就在韩梅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由于我的罪过,导致了一场家破人亡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