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莉把罗晓明带到宿舍,赵雯还睡着。
“别叫了,只要她平平安安,我就放心啦!”罗晓明叹了口气。
“雯雯,醒醒!”陈莉觉得不让赵雯跟罗晓明解释句话,实在说不过去。
“干嘛?”赵雯迷迷糊糊地嘟哝了一句。
“晓明来啦!”陈莉摇着赵雯露在外面的胳膊。
“在哪?”赵雯立即睁开了眼。
陈莉指了指门口,赵雯忙穿了上衣坐起身来。罗晓明苦笑走近赵雯,表情是复杂的。
“晓明昨天等了你大半夜!”陈莉为罗晓明鸣着不平。
“真对不起!”赵雯猛然想起昨天是约了人家吃晚饭的。
“没事。”罗晓明忍住内心的怪怨,望着赵雯疲惫不堪的神情和眉宇间的哀伤,他知道这其中必有原故,但他没问。他想,她以后会对他解释的。
“遇上点急事儿,给忘了。”赵雯无比愧疚地望着罗晓明。
“我该上班啦!’’陈莉知趣地往外走,”你俩踏踏实实地聊吧!”临出门又回头做了个鬼脸儿。
“晓明,我......”赵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雯雯,今天什么也不要说,我现在已把心搁回了肚子里。你累了,明晚我再来。”说完,拍拍赵雯的肩,”接着睡吧!”
“明晚你一定得来!”她含情地望着他。
“一定,六点准时到餐厅!”他依依不舍地望着她,其实他是很希望赵雯能留他坐一会儿的。
“我不送你啦!”她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往上抻了抻被子。
“不用。”他知趣地退出房门。
陈莉下班回来,还不到十二点。赵雯听到她的洗漱声醒了。
“怎么这么早?”
“您这姑奶奶不在,谁还有心玩!”陈莉不无怪怨地说。
“怎么会?”赵雯有些怀疑。
“杨总又来啦,见你没上班,只待了一个钟点儿便走啦!”
“兴许人家有事儿。”
“屁!人家是专门看你来的。”
“怎么没叫我?”
“人家心疼呗!听说你睡觉呢没让叫。”
赵雯不再吭声。陈莉洗完脸脱衣进了被窝儿,又道:
“你这样脚踩两只船,早晚得穿帮!”
“瞎说什么呀?”赵雯不解。
“甭揣着明白装糊涂啦!魏哥有钱,晓明有才又有貌,你哪头都舍不得,是不?”陈莉并不隐讳她的想法。
“尽说鬼话!”赵雯娇嗔。
“人话也好,鬼话也好,你要是不舍一头,人和财一样也得不到!”陈莉说完呼呼睡去。
赵雯被陈莉说得没了睡意。想想罗晓明,再想想魏刚,怎么也联系不上陈莉说的那层意思。只觉得罗晓明是值得信赖的知己,魏刚则更像可以依靠的兄长。至于那方面的事她根本没想,也不敢去想。”不能为一棵小树失去一片森林,”她又想起了何伟的话。他俩不是何伟说的小树,都是挺不错挺不错的人;包括杨志鸣李海文等有钱有势的人,也不是什么大树,而是个挺好的长辈和朋友。她这样想着,心也就渐渐平静了下来。
次日,赵雯早早地赶到魏刚家,大黑等人又陪了魏刚一宿。早点过后众亲友陆续到齐了,亮子带一部分人先去火化场,大黑和赵雯等人陪着魏刚去医院等灵车。板儿寸的面的上装了不少烟酒,说是送给看太平间和火化场的人,收了礼人家便会轻抬轻放。板儿寸有个亲戚在火化场,魏刚坚持不论花多少钱也要给母亲单炉火化。板儿寸拍着胸脯说一分钱也不用多花,其实,他私下里已给了人家红包。这几年他没少帮别人走这个后门,对别人他可从不白帮忙,这些年他从不用花钱买烟买酒。
告别仪式很隆重,当老人的遗体从告别室推走时,魏刚拼命挣脱开众人扑了上去,伤心至极地哭喊着:
“让我再看一眼吧!”
在场的人没有不掉眼泪的。赵雯紧紧搂抱着他,想劝,可喉咙像卡了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陪着流泪,魏刚的孝子之心深深打动了她。
骨灰取出后,赵雯陪着魏刚选了个很精致的骨灰盒,然后大家又都一起去了西南郊的太子裕公墓。
魏刚亲自掀开父亲墓穴的水泥盖,将母亲的骨灰盒郑重地放了进去,让母亲和父亲并了骨。墓碑上补了母亲的名字,尔后摆上各种供品开始行礼。魏刚在墓前默默跪了很久,然后流着泪磕了四个响头。赵雯也照魏刚的样子磕了四个,她心里默念着:亲爱的大娘,您安息吧,以后我会常和魏哥来看您的。大黑亮子板儿寸等人也都先后磕了,他们都是老人的干儿子自然也都行了大礼。墓的旁边摆满了鲜花编织的花圈,又燃放了近一个小时的鞭炮。大黑跟卖花炮的结帐时,多给了二百,说是让人家有空帮着扫扫墓。
往回返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回来后魏刚执意请大家吃饭。赵雯记着和罗晓明有约,很是为难。大黑等哥几个说她要是走哥几个谁也不吃了,赵雯只好给陈莉挂了电话,让她先陪着罗晓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