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恋人:我给你发上一篇文章,这也许是我的非常精彩的散文,或者是小说,尽管我不像你妹妹那样属于那种女作家。
大地之歌:请问什么叫那种女作家?
新恋人:就是那种女作家。……
我按了按电梯开关,电梯很快上来了,里面空无一人。我站在里面,四面的镜子向我袭来,就像是许多疯子要把抓住我似的。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门打开时,面前却奇迹般地站着一个女人。我进去,她出来,我突然觉得见过这个人,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没等我回头看她第二眼,她已经返身按住电梯门,笑着问我:知道我是谁吗?
我看了看她,摇摇头。她的样子真可笑,像个野孩子。她又说:
不过我知道你是谁,是拍电影的。
她一步跨进来。
直到我出了电梯口掏钥匙开门时,她都没有停下说话。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已经进了门的我,返过身对她说:别进来,我听你姐姐说过你。
我姐姐?哦,我忘了,我姐姐跟你说我什么?
她说你是一个灾星。
真的?
真的。
其实一个女灾星也漂亮也善良……
她用了“善良”两个字,我向后退了一步,示意她进来。
进到房间,她爬上床,说:
我们先把床弄得咯吱咯吱响,然后再战斗,快上来。
我没有上来,我说我得要先洗澡。于是她自己就在床上颠了起来,为了使响声频率快,她跪在床上,手扒着床头,身体一上一下。看到她这样,我笑了,说:看来你姐姐没说错,你是个恶毒的女人。
她却说这叫行为艺术。
我去洗澡了。我一边洗一边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等我赤裸着返回时,床上的女人,仰躺着睡着了。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很白净,但有些浮肿,如同一个少女。我想起她刚才那饶舌的模样,不禁笑了,我本来想把她摇醒,然而我久久地俯视着这张脸。
我推了推她,但是她只是翻了个身。
我打开电视,从柜子里拿出一盘录像带,插入机器。那是一盘色情录影带,很快,她面向墙壁的眼睛睁了,但是她没有动。
我问:可想跟我一起看?
她没有说话,听着从录像里传来的一阵女人的喊叫声,伴随着喊叫的是这张床的咯吱声。
听着,听着,她问我说:能给我一杯水吗?我渴。
我下床端了一杯水。她起身喝了起来。她的头始终侧向墙壁。
我问:你真的不想看一看镜头?
她抬起眼睛问我:这是我姐姐同意你这么拍的吗?
我告诉她是我自己偷拍的,你姐姐不知道。我是一个导演,当然知道会处理好镜头……
没想到她把喝剩的小半杯水猛地往我脸上一泼。
她又躺下了,我在她背后用手探测她的腰带。她没有拒绝。但是我又停了下来,对她说:
其实你姐姐比你强多了。
听了这话,床上的女孩哭了。有一瞬间我在迷惘,因为我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个女孩,那声音太老了,像是《望乡》电影里阿崎婆的哭声那么可怕。这使我有些不快。但是我还是感到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