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星期以后的一个星期六下午她和刘季从游泳池回来的路上,两个人的内心都似乎在强烈的呼唤着彼此的身体。在泳池中游泳时,首先是吴豆豆,她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刘季了,在这个过程之中,她把与刘季的交往回忆了一遍,发现自己从开开始就很喜欢刘季。
刘季把她的身体带入了泳池,她的生活在延续,一个女孩子的游泳生活开始了,她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或者变换方式穿着泳装潜入泳池的水底或者在水面上飘动着,每一次都是这样,刘季始终在陪着她游泳。
她对刘季的喜欢也就是对泳池的喜欢,就像泳池一样,刘季给她带来了自由,即使她醉了,睡在刘季的单人宽床上,刘季至今仍然是一个单身男人,这不奇怪,也许她从未寻找到机缘结婚,也许他根本就排斥婚姻生活,这一切,在这之前,吴豆豆都没有时间去了解。
她的心灵世界中只有简,她用不着去探究另一个男人的私生活。现在,她知道简已经有了宽床,已经抛弃了窄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背叛了忠诚。所以,当她上了泳池之后,坐在泳池的太阳伞下喝果汁时,她抑制不住地把自己的故事告诉给了坐在旁边的刘季。他们驱车回到了刘季的住处,两个人的手在车厢中时已经拉在了一起。
刘季说:“你想好了吗?如果你把自己给我,你不会后悔吗?”当刘季说话时,她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简房间里的那张宽床,以及粉红色的床单和床罩,她对自己说:从此刻开始,我必须背叛我的忠诚,因为是简首先在背叛了这种忠诚。
她解开了裙扣,拉开了衣链,她一心一意地想背叛自己对简的情感和记忆。而旁边站着刘季,他的身体对她并不神秘,也许她的身体对他也同样不神秘,因为他们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绿波荡漾的泳池中央,尽管两个人都穿着泳装、泳裤,然而四分之三的身体已经裸露过。
神秘的是他们此刻的内心世界,那看不见的世界。他们已经交往多长时间了,在这种交往之中,她看见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带着她想从他身边索取的钞票走了,那个女人坚持说是他抛弃了她,而刘季呢他却满足了那个女人的欲望,给了她想要的钞票。
在这一刹哪间,吴豆豆突然想起了那个女人,然而刘季已经开始拥抱她,她的衣服还没有脱干净,剩下了内衣,因为当她抬起头来时,刘季正在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丧失了脱光衣服的勇气。
是刘季的拥抱和吻使她的身体变得松弛起来,她惊讶地发现当刘季把她的内衣轻轻地脱去时,她竟然是那样期待着与刘季共同躺在那张宽床上。
因为只有躺在那张宽床上,她才能真正地寻找到自己推翻忠诚的依据,从看见简房间里的那张宽床时,她的潜意识就在寻找着自己可以为之颠覆世界的另一张宽床,而在之前,我已经看见了那张宽床,那张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宽床——仅仅是因为她醉酒而可以躺上去又醒来的宽床,难道是命运之中安排着等待她的吗?
确实有一张宽床正在等待她的灵魂,此刻,她要忘记所有的世界,她要开始投入这张宽床之中去,让另一个男人宽广的怀抱来抚平她的创伤。刘季已经把她抱到了床上,他的手以从来没有过的方式开始抚摸她时,她惊讶地意识到从此以后,简与她的生活已经变成了历史和记忆。
她把身体交织在另一个男人给予她的欲火之中去,她在那张宽床上同这个男人的身体彼此结合在一起,当刘季对她说:“豆豆,嫁给我,好吗?”她突然被这句话展现的生活所笼罩住了,她望着悬挂着吊灯的天顶,在那里她想起过时间,越过这种笼罩,看到另一种生活,她开始困惑地看着刘季,而刘季说:“我可以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有结婚吗?因为我一直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
她很想问问他,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女孩,可刘季已经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只盒子,一只袖珍式的小盒子启开之后,露出了一只戒指的原形。
刘季说:“我已经为你准备这只戒指好长时间了,我一直想把它戴到你手上去……这只是订婚戒指……戴上它吧……从此刻开始,我就等你,等你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