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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夏发现离他们不远的两位小姐坐那纹丝不动,觉得有些奇怪,便向战友示意,战友也有些想不明白,把她们叫过来问话,两位小姐中长得比较漂亮的那位可怜巴巴地说,这儿有规矩,来了客人以后,小姐是定死的,也就是不管他们要不要小姐陪,反正今天晚上她们不能再做别的客人的生意了。
战友皱着眉头说:“这规矩定得有些荒唐,那你们这一晚上的班,不就是白上了,这不合理,不合理,得改一改。”
小姐耸耸肩膀,无可奈何地苦笑。战友有些心软,叹了一口气,充满同情地说:“钟夏,我们就让小姐陪着说会话吧。“他的话音刚落,一位小姐已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那位漂亮一些的小姐,站在那不动,看着钟夏,战友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坐在钟夏旁边。钟夏有些别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这一犹豫,那小姐已经挨着他坐下,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直往鼻子里钻。战友对这种场面不仅熟悉,而且应付自如,很认真地问小姐是什么地方人。两位小姐各自报了自己的出身。战友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可不是嫖客,你们当然也不是妓,我想你们大概不会做那种生意的。“小姐被问得哭笑不得,连声说她们轻易当然不做那种事,她们的任务只不过是陪客人说说话。战友说:“那好,我们请两位小姐喝咖啡。“他说咖啡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怪声怪气,两位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一会,钟夏就发现他的战友手已经不太老实,他不只是和自己身边的那位姑娘调情,也和坐钟夏身边的这位姑娘说笑。又过了一会,他把嘴凑到了钟夏的耳边,问他是不是找个地方,把两个姑娘带走。钟夏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愿意让战友难堪,但是他实在不想在这待下去,便要求结账。坐钟夏旁边的姑娘眼睛直直地看着钟夏,她显然是希望他们能约她们,约她们一起出去。钟夏觉得这两个姑娘很可怜,不仅她们可怜,他自己也一样可怜,他想到了杨卫字和陶红,心头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一位小姐过来结账,一结账,发现价格黑得厉害,就这么一点点东西,差不多要一千块钱,而且还不包括必须给两位小姐的小费。钟夏一肚子不痛快,板着脸说:“叫你们老板出来,把这账说说清楚。“结账小姐不动声色地说:“我们老板不在。“钟夏说:“你们这钱是怎么收的,也太黑了一些。“先前过来向他们拉过皮条的小伙子,突然出现在钟夏面前,流里流气地说:“怎么啦,没钱来这干什么,是不是想冒充公安局的,或者想冒充税务局,想赖账可不行!”
见多识广的战友一把抢过账单,笑着把钱付了,又给了每位小姐一百块钱小费,招招手让钟夏赶快走,临走前,他还和小姐挤了个媚眼。出了咖啡屋,他责怪钟夏不该为钱的事情计较,这种鬼地方全是孙二娘开黑店,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小刀子小斧子,就等着你进来捅你一刀,砍你一斧子,你若是要顶真,事先就根本不应该进去。只有呆子才在这种地方来算小账,人们到这来是为了找姑娘,不是到这来吵架打官司的。他觉得钟夏不够开放,其实坐他身边的那个女孩,真是蛮漂亮,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他钟夏反正是离了婚,又没人管着,有什么好害怕的,大大方方地约了这位漂亮小姐,度过一个良宵多好。
钟夏感叹说:“真想不到,你小子现在已经变成这样!”
战友笑了,也感叹说:“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我他妈是变了,可是,你竟然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