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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秋过去对他的情况就有所闻,她一直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过错并不在杨卫文身上。现在,她终于清楚地知道他的悲伤所在。原来这竟然是他的心病,一种爱怜之意油然而生。她总觉得他也许不会太在乎,天意不可违,如今既然这么在乎,说明他完全有理由这么悲伤,将心比心,换了谁都可能这样。钟秋真想很好地安慰安慰他,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再伤心。悲伤有时候很美,悲伤可以把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杨卫文突然孩子气地嘀咕说:“那种事我干不了。”
钟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种事:“什么干不了?”
杨卫文说:“不能和女人睡觉,我不是男人。”
“你真傻,怎么不是男人,为什么不是,为什么就一定要和别的男人一样呢!“钟秋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怎么开导他才好,只能情不自禁地安慰说,“为什么就一定要干那种事。”
杨卫文在当天晚上就失踪了,接连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身影。钟秋开始为他的失踪坐立不安,到处打电话,甚至向派出所报案。杨卫文显然是出走了,因为他带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唯一留下的,是几盒壮阳药的外包装壳,压在他原来睡过的被褥下面。
没人知道这玩意来自何处,也许是在性商品店里买的,因为有人曾见他在这类商店的门口徘徊,也许是当年的老巩送给他的礼物,因为据说她接客的时候,还兼做着药品的零售生意。这几盒滑稽可笑的春药外包装壳,留下了不少想象空间,在以后的日子里让大家津津乐道。没人知道杨卫文去哪,大家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经回了家,但是直到钟秋的电视剧拍摄完毕,在电视上播放,杨卫文既没有回到原来工作的单位,也没有去看过自己的母亲包巧玲。杨卫文就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想到他是去找老巩,因为帮着老巩拉皮条,曾经是他最乐意的工作之一。钟秋让老王派人去找老巩,然而老巩也离开了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