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我们认为野蛮人在树上拉屎,格里高利•萨姆沙卡夫卡《变形记》主人公。——译注在蠕动他的身体,或者是奥威尔描述暴君拿破仑最终两条腿直立起来,这些更深一步的将人与动物之间的变化加以扭曲,讽刺史上充满了尤维纳利斯式的内容。在18世纪塞尔夫古怪的作品《巨猿》中,有这样一段话:
莎拉坐在海岸俱乐部的吧台前,有些男人用眼睛勾引她,有些男人用嘴,有些用他们的头,还有一些用他们的头发。有些男人很微妙精巧地勾引她;有些人放肆地勾引,他们将外套砸在涂锌的柜台上。有些男人的调情是如此的轻微,好像蜻蜓点水一般,像少数派的调情游戏,像是邀请你触摸皮肤,垂下指甲。另外一些男人的勾引是拜罗伊特的产物,是机械的效果、高层的下降,华丽地描写他们的品位、才华和地位。这些男人就像是大猩猩,在她看来,踢打着东西,想要展示他们可笑的力量。塞尔夫,GreatApes,《巨猿》,(Bloomsbury,London,1997),p.15.
当动物变成人,这种令人愉悦的效应就开始起作用了,我们就会大笑起来,就像那个笑话——“好啦,你就承认吧,其实你的目的不是打猎,对吧?”但是当人变成动物时,这种效应就变得让人厌恶,如果我们笑,那也是贝克特所说的不愉快的笑,是基于不快乐的一种笑。
还是以塞尔夫为例,在我看来,他在一个非常恐怖的短故事《苍蝇乌托邦》中将贺瑞斯与尤维纳利斯两种方式结合在了一起。在一个闷热的夏天,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小村庄中,我们的英雄乔那森正在努力地完成一部教会建筑学著作的目录。进入他屋子的昆虫不停地打断他的思路而激怒了他,于是他用各种各样有毒的东西企图消灭这些昆虫。然后当他某天早上从被昆虫捕杀的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大量的蠹虫正在聚集到他的排水板上,并且形成了一行字“欢迎来到苍蝇乌托邦”。于是他进入了一种诡异的与昆虫达成的协议中:昆虫停止打扰他,保证他的屋子的干净,但是他要让它们活着,甚至喂养它们。其中,在与排水板上被拉长的对话中贺瑞斯式幽默得到了体现,而尤维纳利斯的幽默却在学究气地纠正昆虫形成的文字。但是当我们看到乔那森被他新的昆虫朋友清洁的时候,这种幽默就更加地体现为尤维纳利斯式的:“他发现昆虫在厕所中对他的帮助不仅有用,而且还是性感的。”于是,他答应了让出一间空房间给他的昆虫以方便它们的喂养和繁衍,最后他甚至非常高兴地将他的女朋友乔伊贡献了出来,因为昆虫需要更多的肉。
乔那森听着她(他的女朋友)的脚步声走上了楼,那个房间的门被打开,跟着他听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巨大的振翼的声音,接着是她被吞噬的声音。然后他站起身出去付了出租车费。InTough,ToughToysforTough,ToughBoys(Bloomsbury,London,1998),pp.23-42.
古怪的动物
幽默是人性的,但是让我们发笑的是人与动物之间的置换,不管这种置换是贺瑞斯式的还是尤维纳利斯式的。如果作为一个人就意味着要幽默的话,那么幽默,通常看起来就意味着变成一个动物。但是,荒谬的是,变成动物的东西实际上正证明了人是不能够变成动物的。因为可悲的事实就是在幽默中人类变成了无用的动物,绝望、无能、古怪的动物,在树上拉屎,像大猩猩一样哼哼。动物变成人的时候多少是有一点吸引人的东西的,但是当人变成动物,效果却是让人厌恶的。
所有的这些都证明了人类在自然界中奇特的位置。考虑一下下面维特根斯坦的评论:
两个人在一起说笑话而哈哈大笑。一人用了某种有点常见的言词使它们先在一起发出一种咩咩叫声。对于一位来自不同环境的来访者,这也许显得非常奇怪。而我们完全会找到原因。
(我最近在公共汽车上目睹了这一场景。我能够想到我自己也许处在与那来访者相似的境况。在那种说笑的人看来,在这里,我仿佛是没有理性的,就象稀奇笨拙的动物那样反应。)《文化与价值》,第1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