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在听到它们的名字时就会过来,就像人一样。
——维特根斯坦
幽默是人性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是这么说的。在《论动物部分》中,他说:“除了人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动物笑。”OnthePartofAnimals,ChapterX,p.29,中文译本见《亚里士多德全集》,苗力田主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第十卷,p.95.这一观点数个世纪以来一直被附和着,从伽林Galen,伽林,古希腊名医及有关医术的作家。——译注、波菲里Porphyry,波菲里,加沙主教。——译注到拉伯雷、赫兹利特以及柏格森都是这样。那么,既然笑是人类固有的,那么如果一个人不笑的话将会面临没有人性的指控,或者至少让我们感到有些怀疑。显然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毕达哥拉斯,前580?-前500?,古希腊哲学家,数学家。——译注和阿那克萨哥拉Anaxagoras,阿那克萨哥拉,前488-前428,古希腊哲学家。——译注从来都没有笑过,圣母马丽亚VirginMary,圣母马丽亚,耶稣的母亲。——译注也没有笑过,苏格拉底Socrates,苏格拉底,前469-前399,古希腊哲学家。——译注也很少笑。如果笑是人性的基本要素,那么耶稣基督是否笑过这个问题明显就牵涉到神学的道成肉身incarnation,道成肉身:上帝之子耶稣由马丽亚孕育并且耶稣是真正的神和真正的人的基督教教义。——译注的教条。贝克特塑造的反英雄主义的人物莫兰与安布罗斯神父曾讨论这一观点:
像约伯,哈哈,他说。我也说,哈哈。不时地笑的乐趣是什么?他说。没有乐趣么?我说。这是人独有的,他说。我注意到了,我说。出现短暂的沉默(……)动物从来都不笑,他说。这让我们觉得有趣,我说。什么?他说。这让我们觉得有趣,我大声地说。他沉思。据我们所知耶稣从来没有笑过,他说。他看着我。你能对此感到惊讶么?我说。Molloy,fromTheBeckettTrilogy(Picador,London,1979),p.93�
斯克瑞奇以出色的细节揭示了展示耶稣的人性在神学上的重要性,因此他的幽默感让很多中世纪的学者将很多福音传播者视为轻浮的证据。Screech,LaughterattheFootoftheCross(Penguin,London,1997).感谢PeterHowarth对这一问题的回应。在耶稣最早的记录神迹的书《迦南的婚礼》(约翰福音2:1�11)中有支持的例子:当主人在婚礼上发现红酒没了,抓狂的主人告诉了马丽亚,马丽亚认定她的儿子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就告诉他去做些什么。这本身很有趣,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马丽亚在此之前就知道她的儿子可以变这样神奇的魔术。马丽亚对耶稣说:“他们没有酒了。”耶稣的回答,从其救世主的层面来说,多少有点冷酷:“女人,我的时刻还没有到来。”尽管如此,像所有的犹太好母亲知道对自己的救世主儿子什么是最好的一样,马丽亚转身对仆人说“按照他说的去做”。于是仆人神奇地获得了酒,而婚礼得以继续。
这是一个奇怪的时刻,就像是巨蟒MontyPython是英国六人喜剧团体,成员包括:JohnCleese,MichaelPalin,TerryGilliam,EricIdle,GrahamChapman,TerryJones。——译注的布莱恩的一生中的情景,布莱恩的母亲坚持说:“他并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一个非常淘气的孩子。”虽然这个关于耶稣的笑话中,他的母亲让他看起来多少有点傻,但是迦南的婚礼无疑被当作证明耶稣有幽默的人性的证据。这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耶稣的牧师生涯从鼓励喝酒开始了。但是对于中世纪那些极端狂热的基督徒而言,这第一次神迹是对《新约》NewTestament,《新约全书》:被基督信徒视作属于教堂新道义的记录,包括福音书、法案、使徒圣保罗和其他使徒的书信以及启示录。——译注的回应,是对《旧约》OldTestament,《旧约》:上帝与以色列人的约定,在基督教中区别于新约中耶稣所创的教规。——译注中诺亚诺亚:在旧约圣经中,被上帝选去建造方舟的大主教,借此方舟,诺亚、其家人以及每种动物的一对,在世界大水中保全了性命。——译注醉酒的故事的补偿。诺亚毫无疑问是第一个种植葡萄并且尝试其果实的第一个人类,“然后他喝了酒,并且喝醉了”。诺亚的儿子汉姆看到他醉酒的父亲一丝不挂地躺在帐篷里,就告诉他的两个兄弟,他们倒退着走到他们父亲跟前给他盖上了一件衣服。大概尚未醒酒的诺亚很不高兴汉姆做的事情,于是对汉姆以及他所有的迦南人后代施了一个世代为奴的可怕咒语。这样《新约》和《旧约》的故事就被酒这个主题和迦南这个地点联系了起来。那么,汉姆的罪来自笑么?《圣经》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