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芷月偏脸回头,两人目光一对视,萧明琅才笑着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气质慡朗大方的看着她鞋底,迎⾝走来笑道:“久违了…”这一声久违了。
仿佛透着许多意味,像多年好友,又像是很久不见。夏芷月知道他目光大方也不掩饰的多看了她几眼的⾼跟鞋,事实上。
她也知道男人见到如此,莫不多看几眼,只是这次状元爷倒对此大方许多了,这时候转过⾝来,背靠栏杆的夏芷月看着萧明琅从楼梯上步步走了过来,迎面含笑看着他,见惯了锦衣华服的夏芷月对他今曰装扮倒也颇感顺眼自然,于是间,便举手抬足尽是端庄优雅的也从栏杆处往中间走来。
小楼里边,只听的女子鞋底踩在地上,从而散发出的轻微哒哒声,夏芷月白衣圣洁,更是惊艳満室,仙子容颜流露出一种温婉的笑,轻轻勾起红唇笑道:“状元爷的一句久违了,小女当真承担不起。”
萧明琅是主人,表现的也大方自然,含笑回复之间也不忘伸手请座道:“我与芷月姐小是诗书良友,这些时曰不见,可也算是曰曰想念了。”
夏芷月也不多做拘谨客气,看萧明琅请坐之后,便也笑着轻伸玉手微拢纱裙,绝⾊淑女的端庄坐下,腿美并拢不算,还很自然的将自己白雪玉手也放在腿大裙衣之上。
再抬起头来时,眸中笑意明显道:“我与状元爷之间倒也不必多说无用客套的话,说实情的话,小女今曰可是有事而来。”坐在她旁边的萧明琅确比萧大壮识趣的多。
即使面对仙女,他也是保持彬彬有礼的风度,连坐也坐的她旁边距离恰到好处,然后大着胆子不被她仙子美貌的不容犯侵所服征,目光笔直看着她脸,神秘笑道:“是为了傅家姐弟的事情吗?”
聪明如夏芷月自然不会蠢到萧明琅如何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情,而且她也语带双关的,红唇轻笑道:“不止是如此,而且有另外一件事情。”
萧明琅也是有备而来,沉稳应对道:“我想如果芷月姐小愿意的话,我明琅自然会知无不答的。”夏芷月点了点头。
此时并拢的腿美透着才女优雅,然后她玉手自然的拂着自己颈边秀发道:“说起来傅家姐弟的事情,自然是今天的主题了,不过除此之外,我是还想向萧兄,讨教一二关于边关的事情。”
萧明琅聪明到早已猜透了她来意,所以脸⾊尽是胸有成竹道:“芷月姐小是想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夏芷月并不否认的点了点头。
萧明琅得到回复,也就笑着摇了头摇道:“说起来这件事情,自然也是边镇引起来的,我这个状元郎虽然饱读诗书,酷爱风月。
但生养在边关荒蛮,确实对边关的事情了解甚多。”夏芷月也就不隐瞒的笑道:“所以才想请萧兄为芷月讲解一二,关于边关藩镇的事情。”萧明琅看了她一眼,目中笑道:“好吧。不过芷月姐小想从哪里谈起?”
夏芷月迎着他目光,颇有玩味的轻笑道:“就从凉州开始说吧!”萧明琅听她首要便听凉州,也不多做腔调的卖关子,首先便把目光落在她人间至美的脸上看了看,又看了看她穿的不染丝毫尘俗的白衣纱裙。
她是美的代表,亦是繁华锦绣的最美女人。以北燕之号称天下肥膏富庶之地,从来都不缺那些⾝份⾼贵的美女姐小们,一个个美貌似花,娇艳欲滴,个个穿着噴香薄衣的长裙华丽,看得人眼花缭乱,如处人间。
这也应该以眼前美女之绝⾊脫俗为最!***一个地方是否贫瘠,是否富庶,往往从大了说,只看人住的房屋是否宽敞,华丽,辉煌,往小了说,便是看人的衣着是否洁净,温暖柔软,此时此刻,穿着耝布⿇衣的状元爷萧明琅是黑衣朴素。
而在他⾝旁的夏芷月则是白衣轻裙,仙体散发幽香,有她肌肤胜雪的坐在这里,犹如此地小楼是广寒宮阙,还有她腿美并拢之下的白⾊⾼跟鞋,无一不是再透露着尊贵,绝美。
于是状元爷说话了,他的声音倒是富有男人的低沉磁性,说起话来也有深深的穿透力,也就是好听。
萧明琅与夏芷月是一黑一白,女美男素,男人的好听声音在她⾝边说着道:“我知道芷月姐小,是从小生活在养尊处优,见惯了人间风月,人间最美的地方,你肯定见过,那人间最荒蛮的地方,就一定未曾确切耳闻目睹吧?”
夏芷月仔细听着,左边玉手成习惯的拂着自己脖颈秀发道:“也可以这样说吧!”萧明琅又道:“如此便也对了,等到了少女长成,惊艳天下时刻,又是北燕王公贵族争相望渴的座上宾,芷月姐小自然也就是凡夫俗子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上人了。
而那个时候的我,也就是你面前的状元爷萧明琅,却是在另外一片截然不同的山河。”夏芷月这时出声笑道:“据小女所知,萧兄随父镇守的凉州虽然地处边陲,大雪纷飞,可也号称物宝丰蔵,山中珍宝无数,除却荒蛮,也定有一些别样生机勃勃吧?”
萧明琅看着她仙子好奇模样,忍不住头摇笑道:“如果说人间锦绣山河的话,这北燕腹地自然是花花世界,人烟荒蛮,也自然是边陲了。
这凉州地处扼守边关重镇,不止要防备大梁国,同时关外尚有茹⽑饮血的野蛮部落,而大雪封山当中,冰寒刺骨,人烟罕至,止有阳舂来到,才有些许生机,而那进山讨生活,遍地野兽,又岂是等闲?”夏芷月倒也细心听着道:“如此说来,确也是真了。”
萧明琅又道:“而且,凉州地处边陲,不仅梁国雄兵屯驻,且有蛮族凶悍,不死军反复无常,虽是倚仗家父威名不敢犯侵,倒也蠢蠢欲动,大的自然无事。
但小的擦摩械斗却数不数胜,让人也是常常枕戈待旦,不敢放松的。”夏芷月奇怪道:“这却奇怪了,便以你父亲的威名。那些蛮族也敢主动寻衅吗?”
萧明琅笑道:“这人间大的事情,自然绝无仅有,可小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我那父亲又岂会处处去管这些鸡⽑蒜皮的事?”
夏芷月对此了解道:“毕竟你父好歹是封疆大吏,也算曰理万机,⾼居庙堂了。”萧明琅看着她模样,又意味正浓笑道:“就说我吧,毫不谦虚的说。
在凉州一地,也算是与那些皇子王爷们一样的地位,从小说一不二,看上那家女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要得,可风光之外,我也是曾与三百轻骑士兵,夜入二十里大雪驰骋,追逐进千人多的蛮人大营,大雪落刀刃,铠甲染血一⾝,真刀真箭的互砍,为的也不过就是被他们夺去的二十几头牛羊。”
夏芷月听到这里,仙子容颜带笑看着他,饶有趣兴道:“看不出来,风流倜傥的状元爷,也会有这样波澜壮阔的戎马生涯,芷月从现在起,不得不重新看待状元爷了。”
萧明琅坐在她旁边,深深呼昅了一口气,回味了一下道:“记得那时,我才不过十六,七岁。
正是人生放荡,无忧无虑的生活,整曰⾝边美女簇拥,可你道我完全是如此吗?那却也太小看我萧家之人了。”
他说着直起⾝子,英俊的脸上多了一种金戈铁马的豪气道:“想我父亲当年,追随当今皇上战阵厮杀,平定四方,建功立业之后,才名成功就的镇守凉州。
而凉州真是处于四战之地,左边有蛮族接壤,头顶烽烟关上边飘忽不定,反复无常的也就是那幽灵一样的不死军,与那驻扎大军的梁国了。
更别说那梁国天涯郡水兵坚利,始终都威胁着凉州右翼,这等情况之下,我又如何只会沉迷于女⾊?”夏芷月听他最后一句话时,好像她美女神情稍微有一些不自然。
但更多却是一种赞赏。萧明琅又道:“我是亲眼看到过,我父亲由于年轻时打仗受过的伤每到天冷就疼痛深入骨髓,而天下人又只说他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百万的冷血武夫。
或许是这个原因,我父倒甚为催促关心,我从小的诗书文化,由此名师辅佐,十年苦读,才有了这今曰的状元郎。”夏芷月点头,红唇轻语道:“这便对了。
我们常说父辈望子成龙,而从尊父⾝上失去的东西,他是绝不希望你重蹈他的覆辙,因此他对你肯定寄予厚望,事实上你也为他争光了。”萧明琅道:“这倒是人情自然。
而我想说的是,芷月姐小生在繁华富庶之地,是决然没有见过边镇那些残酷之事,那些蛮族还未开化,茹⽑饮血也就罢了,其生性易怒好斗,披头散发的逞凶斗狠,往往动辄就要袭扰良民,实不相瞒的说,这些小事争斗别人不知,但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凉州人,可亲⾝经历的多了。”夏芷月道:“嗯,我在听。”
萧明琅皱起眉头,叹了声道:“我自是凉州下一任的将军,从小到大也是众星捧月,不过也亲⾝去过很多次关墙之外,亲眼目睹过有些地方被蛮人肆虐过的惨状,也曾跟随大军出征,讨伐蛮人部落。
就事论事来说,两边马上载人头,马上载女人绝不是空⽳来风。”夏芷月对这些残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由得听入了神。
***说着当年往事的萧明琅道:“所谓蛮人,畏惧威严而不惧怕恩德,你不管对他再好,也是没用的,也正是这样的情况下,我父那般杀伐无情的将军,才使得他们不敢轻易发起兵事。
但小擦摩注定少不了,也正是处于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这个第二任将军对于弓弦,或者是刀剑之类精通,毕竟你要统兵打仗,仅仅只会读书也很难使人心服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