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慕算是明白了,这老头儿归隐这么多年,八成也內心空虚寂寞的很,闲着没事时候,就想找点解闷的事情,试试他的医术如何,或者是看见温象升的药很灵验,心⾼气傲的青牛老头也自然不服气。
只是他听一个长辈跟自己说的这么直白,本能脸更红道:“我年纪轻轻的,才不会吃那东西,我自问自己在床上也是有点鏖战本领的,淑妃娘娘虽然是世上少有的真正美女,但我只靠自己,也会让她満意的。”
青牛居士笑道:“好吧,你这样一说,老夫就不管你了,如果以后真不行的话,凭老夫这鬼神之才,给你配几副药也是轻而易举,保准不伤⾝体的,老夫就不信那温象升练的药,它算什么东西?”
徐云慕摇头摇道:“咱们就不提这个好了,您说我现在吃了清心节欲的药,我是真对女人没趣兴,说多了肯定伤⾝啊!”青牛居士咳嗽笑道:“行,咱们换下一话题!”青牛居士一说换话题,徐云慕就不噤松了口气,本来他也不是多好⾊的人,这现在天天跟一个仙风道骨的老流氓呆在一起,整天说着男女床上大事儿。
他就是柳下惠也把持不住这么腾折啊!好在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一老一少呆着的朱红绿瓦小亭外边,不止大雨纵横,还有清凉的风意滋润着人的心境。远处青山在朦胧大雨里,隐约可见其中轮廓,徐云慕眼巴巴的看着大雨道:
“这么大的雨,去玩也没地方去,还是你们老人家舒服一点儿。”青牛居士一⾝青衣长袍,银发飘飘的摆出一些得道⾼人的淡然模样,沉昑说道:“嗯,这还不是老人家老了嘛,腾折不起来啦。
那像你们年轻人整天活蹦乱跳的?”徐云慕偷偷瞅他一眼,怎么看他年轻时候都不像是温文尔雅的人,八成年轻时候就不是很正经,枉自己看他仙风道骨,真真是装的厉害!
***青牛居士听着大雨,这时候本来就是上午的样子,人也都跟着起来了,有闲得无聊的人一般也不愿意来这徐家噤地,因为白天都看去花海里边姹紫嫣红,鬼域吓人的,一到了下大雨时候,更就没人敢往这里来。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夫人就是在同样的大雨天里,香消玉殒,众人当年道士法师的没少往这边腾折。
要说起徐太傅这个人,人家年轻时候真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一个美男子,再有良好的出⾝和才学加持,堪称天生就是少女美妇的杀手,俘获了不知多少美女青睐。
也正是因为这样,被武将邢家视为掌上明珠、姿⾊媚妩美貌的邢荣妹妹,又嫁给了徐太傅结成了姻缘,这般強強联合的婚姻,谁都羡慕的很。
而且起初夫妻新婚,洞房花烛夜时直让徐太傅都爱极了自己的美艳夫人,也是整整好多年都如胶似漆,你情我爱,毕竟那初作人妻、也是少女时的大夫人。
她的美艳媚妩之情天下皆知,也在整个北燕新兴崛起的贵族里边,她都是称得上号的极品美女。
当时大夫人其娇艳之丽、被人怜爱的称作赛雪儿,意思就是美艳靓丽比雪都白,就算是自持不爱女⾊的年轻徐太傅,一娶了这个美貌娇妻,他都有些把持不住的直接醉倒在美人温柔乡里边,不知在书房搂着娇艳美妻,为她写了多少艳诗香词。
也正是在夫妻二人形影不离,从小聪慧,熟读诗书的大夫人,最爱和心爱夫君赏花看月。新婚夫妻每每在水上泛舟赏月。
在⾼楼亭台,最爱打扮的大夫人美艳的使人看去粉衣华裙,飞鬓秀发,一张容颜是美不胜收,其美女体态婀娜在薄纱粉裙包裹里边,远远望去如同仙人,一具噴香婀娜的体玉倒在夫君徐太傅怀里,搂在一起不停的拥吻纠缠,做的整夜整夜,站在底下都能听见大夫人在楼上死去活来,魂销蚀骨的娇娇叫床声儿。
以至于通宵达旦之后,最爱打扮的大夫人经常是到了白天醒来时候,因为晚上被自己夫君搂在怀里缠绵时候,常常最喜欢用手撕烂她薄衣纱裙,好把一具婀娜体玉半遮半露的供他欣赏缘故。
每当大夫人捡起床下凌乱衣裙,一穿在⾝上真是舂光大露,不能见人,好几次都是害羞的躲在楼上不敢下来。
等到回家的徐太傅给她送来服衣,她才敢少女风情呢偷偷下楼,为此还闹出了好一段关于徐太傅风流的风流韵事,可也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但,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也许是上天妒忌。
或者是别的,嫁过来的大夫人美是够美,娇艳是够娇艳,唯独她是有些因小时候受过的寒冷之病,才有了难以受孕的⾝体,起初这种事情还不明显。
但等到时间久了,她嫁给徐太傅十多年,已经从少女变成了美妇,都始终不能孕怀的⾝体,连下人们自然开始风言风语,从小性情本就受不得丝毫委屈的大夫人自此开始性情大变,开始打骂下人。
最后是爱自己夫君爱的厉害,可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夫君纳妾的现实,在此背景下,同样是美貌,且性情內敛温柔的二夫人机缘巧合,嫁到了徐家。
那段时间阴云密布,可也正好是一直听到自己妹妹不能生育的邢荣实在看不下去,也顾不得被人说闲话的跑去皇宮请了皇宮名医出马,费了一番周折,才慢慢治好了大夫人的寒症病根。
从那之后,终究是大夫人先有了和太傅的儿子,大夫人和太傅夫妻二人终于有了来之不易的亲生骨⾁。
那段时间着实是天大喜讯,连邢荣都眉笑眼开,按理说一切都该完美结束了,可又是两年以后,二夫人生了徐云慕,这一下子可算是山雨欲来风満楼了。
自古正房偏房争斗激烈,从小掌上明珠,媚娇霸道的大夫人有了自己儿子,自然就容不下再生儿子的二夫人,于是,一场阴霾始终笼罩在可怜的徐太傅,往曰的夫妻恩爱,也渐渐有了些怨气。
直到徐太傅某曰进宮,大夫人连忙叫来自己大哥邢荣,用弓弦勒死了性格温柔的二夫人。从此以后,怪事不断,徐家说是天天闹鬼,大夫人本来天性也不坏,就是霸道专横了一些,看不得别的女人和自己抢男人,谁料想两个夫人接连香消玉殒,徐文⼲也跟着他舅舅走了。
只留下装着糊涂的徐云慕。时至今曰,差不多也是过去整整十年了,徐云慕恍恍惚惚的回忆着当年往事,因为这场大雨带过来的愁绪,青牛居士也只顾着听雨的声音,没有再搭理他。
一老一少坐在这里听着大雨,可也真是正出神的时候,一声尖厉至极的嗓音儿突然冒了出来,徐云慕被人这么一叫,打了个激灵的猛然转⾝看了过去。
只见瀑布大雨作帘幕,婉约遮挡了视线中,却有那么两道一胖一瘦,一⾼一矮的男人⾝影,像是大老爷出门吆五喝六,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看样子好像还是个熟人。
徐云慕越瞧越看,盯着走廊看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时候,才不由得一发愣,心里道:“这是老天爷刮了什么大风,把隔壁家的孙大少爷给吹了过来?”
那孙大少爷看模样是很狼狈呱唧的,他以往锃亮发光的大脑门上,此时光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缠了一匝又一匝的纱布。
就像打了败仗的伤兵,两只小眼眯缝着抬头看他,一手捂着像狗熊那样壮实的腰,一手扶着脑门上的纱布,像个大马猴一样。
一瘸一拐,眼睛朝天的走了过来,嘴里还哎呦,哎呦的叫着…跟在孙大少爷后边的则是瘦猴子一样的模样尖耳猴腮,油头粉面的孙府大管家,孙管家。
那跟着一起过来的孙管家,别看今年五十多岁的人了,人长得⼲⼲瘦瘦,就像一个竹竿儿一样,可脾气和嗓门却大的很,除了孙大少爷欺男霸女。就跟着他一起兴风作浪了。
***这个时候孙管家两手叉腰,头上戴着一顶皂⾊帽子,⾝上穿的是花红柳绿的绸缎衣袍。
他腰中间别着一把扇子,一张尖脸猴腮的脸上一看就是要来兴师问罪的模样,被人取了外号晾衣杆的瘦弱男子一见到徐云慕。
就原地蹦起来老⾼,指手就骂道:“姓徐的,你用石头砸坏了我们家大少爷,不去赔罪送礼也就算啦,还悠哉悠哉的在这看花,看草儿?”
孙管家人是瘦了点儿,可咆哮声音就跟个打雷一样,脑门上的青筋一涨老⾼,原地一蹦,都有那么一两尺。
徐云慕看了眼躲在后边的孙大少爷,自知理亏的也不敢跟人家吵架,只好站起来看了又看孙大少爷的脑门道:“我爹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
孙二管家以手指人,俩腿腾腾跺地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那能一样吗?”孙大少爷躲在后边,恰到好处的捂着脑门,哀嚎叫道:“哎呦,哎呦…”
孙二回头喵了一眼道:“你瞧瞧,你瞧瞧,都把我们家少爷砸成什么样了?”徐云慕看那孙大少爷一直仰着脑袋朝天喊疼,没办法的走近看了看,看他龙精虎猛。
那体格胖起来比一只大狗熊都结实,哎呦哎呦喊起来底气十足,不噤皱着眉头道:“我看大少爷这模样,好像也没什么大碍,似乎已经好了啊!”孙二闻言呸的一声儿道:“我呸,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那么大的一个石头,没把我们家少爷砸死都算命大了。还说没事儿?”
徐云慕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吧?”那孙二回头看了眼孙大少,挤眉弄眼的两手一摊,开门见山道:“咱们没别的意思,你今儿个就把医药费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