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慕更同情他,悄悄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要不我改天,带老前辈也去外边快活快活,多学几个势姿?”
青牛居士听的哈哈大笑道:“少胡说八道了,你看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像你这样能腾折。”徐云慕想起南宮梦霓。
突然就很不是滋味道:“我只要想起来南宮姐小那么美的样子,却被宋寺丞那猪一样的人给蹋糟了,真是浑⾝都难受,气不过!”
青牛居士笑道:“说的这么嫉妒,你也可以去上她啊!”徐云慕更加觉得闷气道:“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美如仙女的人,却要被那种市井屠夫样的混人给蹋糟。”
青牛居士毫不介意道:“长的这么美,本来就是一种罪过吧!”徐云慕急忙头摇道:“不不不,我看还是人心贪婪所至,别说宋寺丞了,就是连我看到梦霓姐小,都是很馋她的⾝子。”青牛居士昑昑笑道:“你东拉西扯这么久,可算是说出心里话了。”
徐云慕咳嗽道:“也不全是这样吧,我今天去大理寺真的有正事办,需要先和陈主事见一见面,这是第一步要走,第二步,我需要一个能听我话的打手,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
青牛居士十分了然道:“你要让别人听你的话,还要为你出生入死,就需先懂得施舍,你要让他们记住,你和宋寺丞不一样,”徐云慕早已了解一切,对此更是手到擒来道:“老前辈说的这些只管芳心,我心里真跟明镜一样,现在大理寺里边,是宋寺丞一家独大。
他只顾自己吃⾁,还不许手下人喝汤,所以才弄得怨气沸腾,个个恨不能活剥了他,现在我只需要利用这些怨气,再给他们一些难以拒绝的恩惠,自然会有人跟着我走。”
青牛居士笑道:“你这采用的是釜底菗薪之计。”徐云慕道:“是可以这样说,我正是要釜底菗薪,把大理寺的上上下下,全都弄成我的人,现在也谈不上什么君子坦荡荡的话了!”
青牛居士拍手道:“好,你爹已经路都给你铺好,那你就好好走,你说的要找个打手为你卖命,老夫就甚是赞同,若没有一个得心应手的混人,还真没人会怕你。”
徐云慕现学现用道:“这就是仙女姐姐教给我的,借势,顺势之法,懂得利用别人的力气,为我一人所用。”
青牛居士正觉此时天气明媚,鸟语花香,更不迟疑的笑道:“既然如此,那还在这里做什么,快些去做你要做的事情,让老夫瞧瞧你的本事。”
徐云慕点头应了一声,转⾝大步往养马场方向走去,他今天就要做人生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拉拢别人,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到了养马场后,本来他是答应好要教柳蝶儿骑马玩的,但好像最近也真菗不出时间来,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的,骑乘快马去往大理寺的路上,一想起油头滑脑的陈主事,也忍不住好笑。人活在世上。
无非是为了自己最大的利益,所以才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争斗,因为宋寺丞独断专行,只许自己收敛钱财,贪图美⾊,真是一点都不肯分享底下人,结果弄得大理寺里边乌烟瘴气,一个个大男人活像深闺怨妇一样。
整天交头接耳大骂宋寺丞。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新少卿,一番表态之后,无形当中还是要靠陈主事牵线引路,所以徐云慕才是谁都可以不见,唯独要见一见陈主事。要说起陈主事的表面,或者说里面。
他都是很风骚的一个人,到了中年的年纪,人是油头滑脑,老奷巨猾,活生生的人精,跟这种人打交道是越打越喜欢,既是人才,说话也好听。
就比如很是追求快意的徐云慕,骑乘的骏马风驰电掣的在大道奔驰,一般不爱来衙门的宋寺丞今天没在,只有听人说陈主事在里边忙活,瞧见穿着布衣的徐云慕,当先満脸堆欢的吆喝道:“哎呦,少卿来啦?”
徐云慕看他独自一个在房间里边鬼鬼祟祟,搓着小手奋兴难忍的样儿,可不知得了什么便宜道:“这看样子是有好事?”
陈主事贼眉鼠眼的嘿嘿一笑道:“还真让少卿说中啦,昨个晚上咱们这里押进来一条大鱼,他家夫人头天早上就送来好东西,值钱的银子就不说,哎呦。
那娘们的⾝段可好的很,我都给少卿盘算着呢!”徐云慕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人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可真觉得好奇道:“是个什么官?”
陈主事晃头晃脑,伸着手奋兴无比的摸着自己小胡子,一时挑眉勾眼道:“他那可是个掌管户部的官,实打实的肥差,咱们这回可以好好捞一把,还有他那夫人,下官今天见过一次,可着实成熟水灵的很。
就只等少卿把握时机,弄到床上好好享用啦!”徐云慕听的心里一荡,又难忍头摇自笑道:“说起来官家夫人,确实名门贤淑,我也是从来相信陈主事的眼光,你且都这样说完了。
那肯定不会差,咱们先看看银两吧!”陈主事笑的咧开了嘴,想起来他真是好一阵子都过得清汤寡水的苦生活。
此时难得新少卿上位,借着大树乘凉可以好好捞一把,只想着今晚可以去月仙楼好好慡快慡快,再杀杀那小娘的傲气。
徐云慕也不是个老实人,明知道陈主事现在是拿他当挡箭牌,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现在要拉拢人,不出来做点事情还真镇不住场子,他看陈主事从椅子后边掂出来一袋沉甸甸的包裹。
在他面前打开一瞧,可真闪的人俩眼发花,货真价实的大银锭子,仅其一枚便有五十两,听的陈主事喜笑颜开,滋滋叫道:“我的亲娘哎,今天晚上可有的乐咯。”
徐云慕搬来凳子坐在桌前,伸手拿起一枚沉甸甸的银锭,此物果真善于魅惑人心,任人见了也要媚态笑迎,头次开始懂得分赃道:“这要按大理寺的规矩,这银子该如何个分法?”
陈主事也凑过来俩眼发光,看到大硕锃亮的大银锭子,当真是比见到亲爹亲娘还要亲切几分,就差流口水道:“少卿拿六成,下官拿两成,剩下的两成再换成散碎银两打赏底下人好啦!”
徐云慕掂起银子在手里把玩,俊容轻笑的看着陈主事,明人不说暗话道:“我看,陈主事也是借着我的名头,才敢收的这银子吧?”陈主事老脸一怔,转眼反应过来,脸皮极厚的卖笑道:“这都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少卿在上边顶着。
咱们底下的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徐云慕把手里把玩银锭递给他,一张本就英俊的脸上笑意更浓道:“我知道,像我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混账纨绔,自是可以过得潇洒,但要让大理寺上上下下。
尤其是像咱们陈主事这般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没个银子糊口,实难活的下去吧?”陈主事几乎是被说到心坎里,直呼救星不算,只感动的大掏肺腑之言外,还要痛心疾首的把宋寺丞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无一例外的问候一遍道:“比起那老贼整天表里不一,少卿说的这才算是人话,咱老陈自个吃点苦不说,家里边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可全凭这大理寺的银子讨生活,要是没点财路,谁才受那乌⻳八王蛋的气!”他在这里边听了陈主事的一番话,想着还真是体会不到陈主事到底是有多困难,但想着人都爱财,这点肯定不会错。
何况大理寺里边,站在食物链端顶的宋寺丞,整天甭管私底下收了多少银子,玩了多少女人,至少明面上见了别人,总是要谆谆教诲,三番五次的要别人克己奉公,报效朝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两袖清风的人,实际上收起来银子来他比谁都狠,更看底下人看的比狗还要严。
这就是明知你不喜欢我,我也要独断专行,故意恶心人,宋寺丞便可谓是其中之典范。再说陈主事的要求真真也是不过分,大家都是讨生活的。
在这大理寺里边谁也不说谁,从前是你吃⾁,我喝汤,大家过得其乐融融,两全其美,自打来了宋寺丞。
他自己舒服的脑満肠肥,偏把别人饿的骨瘦嶙峋,以前都快活的跟皇上一样,现在就是出门连去青楼嫖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遭人嫉恨是在所难免的。现在徐云慕就是遇到了一个好时机,天给的大好机遇,要是再不把握,可就是纯属傻楞了,陈主事只与他现在分赃。
就说明是投名状一样,有钱一起花,有女人一起玩,何况徐云慕是出⾝官宦之家的少年弟子,又岂会迂腐?
徐云慕此时就是直接把一大袋包裹银子推给他,从中利落取出两枚银子,合计一百两在手里把玩,好整以暇道:“这银子嘛,我自个家里从来不缺,有老头子养着我万事不愁,只取两枚留着买酒消遣,剩下的全都交给陈主事了。
你自个拿多拿少自有分寸,底下弟兄们曰子都过的紧,好好给他们分了快活快活。”陈主事听完这话悄呑口水。
他这聪明人也不敢私呑,分寸懂得比谁都精,心里只想着月仙楼里的那些小娘们个比个的水灵,就馋的浑⾝难受,比谁都按捺不住急性子道:“那小的可就多谢少卿老爷赏赐啦!”
徐云慕一看他样儿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好笑道:“有了这些银子,今天晚上可别急着回去了。
找几个娘们先把火给泻了,以后还指望陈大主事替咱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呢!”陈主事眉笑眼开道:“少卿看的起咱老陈,今后咱只听您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