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可得顺势行-妖年

但我是真想帮你,更是想帮自己,等同于赌上一把,真不是想占你什么便宜,如若要占,何必说那些话?”

白衣梦霓不知想起什么,仙子模样闪过一丝苍白道:“小女也该回去了,公子,有缘再见吧…”

徐云慕看她不再多言,默默无声的孤独一人离去,谁又知道这女子究竟背负着什么…而今天与精明人打交道,从来都是没穿‮服衣‬一样,你还没想出怎么说,人家就替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而且说的你心里心花怒放,比吃了糖都甜,最是迷人毒药,所以普遍喜欢会说话,会玩的人,只图一个慡。这纨绔算的上半个人精。

或许只是披着纨绔包装的聪明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唯独没见过陈主事这样精明狡猾的人,什么样的圈子,才会有什么样的见识,毕竟天地之大,什么人都会有。

***出了地牢的徐云慕一眼瞧见门口陈主事手扶一撮胡子,对着远处白衣窈窕的少女倩影満脸淫笑,口水直呑的样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一目了然。

听的有人咳嗽,才猛的扭过来,看是徐云慕才谄媚一笑,用眼⾊使唤道:“老爷,您看那娘们滋味如何?”

徐云慕心里叹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她背影无比纯洁如雪道:“她美的像是仙子,唯独是经历太多苦难了。”

陈主事自告奋勇的过来为他讲解,看的出来他很垂涎这女子,把她家情况都打听的一清二楚道:“这娘们原本是姓南宮,叫做南宮梦霓。

后来他爹被人诬告罪死狱中,家也被抄了,她娘气不过上吊了,唯独她年纪小,才七、八岁被这养父给收养了。”

徐云慕道:“那这养父对她如何?”陈主事滋滋笑道:“这个养父可是个硬骨头,自以为清⾼,把人都得罪了,但对这娘们可真是好的没话说,要不然,何至于让她来回奔波,到处求人?”徐云慕道:“他这养父到底犯了什么事?”

陈主事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说出来可别吓着了您,前年边镇缺饷哗变,是上边的大人物克扣的银子。

但没人背锅可不行,就把他这个养父拿出来顶罪,要不了多久,可就要问斩了。”徐云慕道:“那他叫什么?”陈主事讪讪笑道:“养父叫做江辅源。”

徐云慕摇‮头摇‬道:“真是祸不单行,好人多磨难。”陈主事凑过来道:“少卿老爷可不要感慨,现在机会难得,趁他爹还没死,您可以拿做这个当威胁,逼这娘们乖乖就范,好好的享受享受,保管在床上欲仙欲死,尽情尝尝她的滋味,像这种大家闺秀,那可是人间极品!”

徐云慕淡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宋寺丞的办公地。”陈主事在前开路,冒着些许雨滴也不打伞,不忘大骂宋寺丞道:“这‮八王‬蛋最不是东西,天天不会过来,就知道自个享受,不许别人喝点汤。”

徐云慕好笑道:“那是你不懂他心思。”陈主事歪头奇怪道:“什么心思?上官指教指教!”

徐云慕随手折了一枝花,拿在手里道:“宋寺丞在这大理寺,简直就是皇帝老子,理所当然的以为这进了大理寺的娘们和银子都是他一个人的,又岂能容你们外人染指?”

陈主事破口大骂道:“这狗东西,早晚弄死他!”徐云慕道:“所以你看,这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这仇是有多大?”

陈主事气的浑⾝哆嗦道:“去年下官才看上一个娘们,一番威逼利诱就要到手,却被他直接就给抢了去,在里边弄的那娘们哭爹叫娘,慡完之后。

看着那娘们又是被开了后边庇眼,疼的路都走不成,一瘸一拐的出来,他还痛骂下官一顿,至今想起来,真真气煞我也!”

徐云慕难忍笑意道:“看不出来他还有这癖好,不过正因如此,咱们皇上才让我过来呀。”陈主事领着他里边走,来到环境优雅的偏房,推开进去后道:“这就是宋寺丞办公事的地方了,平常天天不来,别看这房子规规矩矩的,厉害的在后边暗房里边。”

他说着伸手掀开椅子后边的字画,露出一扇门来,推门进去后,里边豁然开朗,原来是个样样齐全的刑房。

这宋寺丞的暗房里边各种刑具应有尽有,有捆绑用的耝⿇绳子,有用来吊人的铁链子,还有猩红椅子,墙边架子上,还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瓶,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最醒目的是张大床,床上点点血迹,斑痕,不知是有多少人。

陈主事大加羡慕道:“咱们这宋寺丞有个怪癖,从来不爱前边,只爱开垦后边,也不知道多少有头有脸,出⾝名门的漂亮夫人在床上被他玩了个通透,想想都觉得刺激,平常看她们进来⾼⾼在上,还想着自己是⾼贵夫人,没过多久就被宋寺丞抱到床上弄得哭爹叫娘。”

徐云慕‮头摇‬道:“这也太大胆了。”陈主事听来大觉好笑,不屑一股道:“大胆?进了咱们大理寺的人。

那真是一条狗都不如,要他家里做什么就做什么,要银子拿银子,看上他老婆就只管上,不让上就往死收拾他男人,那个女的顶得住?”

徐云慕打量了几眼,便不想多呆,径自出来道:“无外乎,别人是宁死都不愿进这里了。”陈主事得意的跟出来道:“只要少卿老爷把这宋寺丞搬倒。他有的一切就都是您的啦!”

徐云慕来到花园里边,想起那个梦霓道:“她有…被那个么?”陈主事馋的大流口水道:“那还能少得了她?”徐云慕心里一沉道:“连她也,遭了毒手?”陈主事淫欲横流,狂是羡慕道:“要不然。

他老爹怎么会住那么好的牢房!”徐云慕瞬间皱眉道:“此人真是该死,连这么美的女人都舍得‮蹋糟‬!”陈主事満脸冷笑道:“她刚来的时候却是宁死不肯,但如何是宋寺丞的对手?

只消一番软磨硬泡,花了不知多长时间,才逼的她走投无路,不乖乖就范都难。”徐云慕心里不舒服道:“那她困境如何?”

陈主事记得一清二楚,大是敬佩宋寺丞的手段道:“这小娘们美的是天仙一样,还真是个人物,硬是拖着死活不从,宋寺丞何等人?

直接就逼她拿银子来,这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倾家荡产也填不了无底洞,等她家产变卖的一⼲二净,再欠的一大堆债时,拿不出银子就给他爹用大刑,您说说,这时候的人。她还是人吗?”

徐云慕紧握拳头道:“拿人至亲要挟一个弱女子,这是何等卑鄙手段?”陈主事満不在乎道:“大老爷,您可别看手段卑鄙,这可是百试不慡,管用的很,宋寺丞为的就是享用这仙女儿,岂能逃得了她?

没银子就拿人来抵,任她冰清玉洁,也被抱到暗房里边,第一天晚上,咱老陈就记得这娘们被宋寺丞⼲的又哭又叫,连路都走不成。

除了后边不保,前边可还是个没人碰的圣女地呢,正好可以轮到少卿老爷享用。”徐云慕在书香家里长大,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血淋淋的黑暗,所见所闻真是触目惊心,不由一阵冰冷道:“那她现在做什么?”

陈主事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想办法挣银子啦,宋寺丞不把她榨⼲是不会放手的,他爹本来早该被斩了。

就是这样拖着她,拖一天是一天,一边乖乖交出银子,一边老老实实跟她爹一样进了宋寺丞的牢房,一个在上边被宋寺丞弄的叫爹,一个在下边天天等死,要不才说,谁人都怕咱们大理寺?”

徐云慕简直是全⾝都感到透骨冰冷,能把人‮磨折‬到这种地步,这还真真切切,就是在天子皇城里边发生的事,怪不得徐太傅要让他过来,怪不得昨夜老头儿跟他说。

他战胜了自己,但还没有战胜良知这个障碍石,他又不噤要问,人要磨灭良知,又如何是人?可如果不‮忍残‬,又如何乱世生存?***

真要说人的一切之事,这还是青牛居士看的透彻,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清楚楚,再好不过,反倒是陈主事的这样人精,混迹世俗从来不吃亏,说好好听,善于揣摩人意,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而宋寺丞则活的更直接一些,该享受的他都享受,什么烦心事都不想,借用徐太傅的话就是,你整天想那么多⼲啥?偏是徐云慕被形势所迫,小的时候要装疯卖傻保住命,好不容易熬到哥哥走了。

又要自污示人,不想多也没办法,只有兄长不在家的时候,也可以活的轻松自在,但比起梦霓来,他可是活在天上了。

人有怜悯之心,徐云慕就很难接受今天知道的事,又如新认识的陈主事,他们俩人是一根绳的蚂蚱,几乎无话不谈,到了晚上,就晃晃悠悠的在烟花柳巷里绕来绕去。

陈主事年纪比他大个二,三十岁,人是精明的很,各种人情世故来的比谁都猛,一手摸着撮胡子洋洋得意道:“这里可是个好地方。

那些清流也经常来的,要不是今天少卿老爷请客,俺老陈说什么都舍不得来,没办法,就是一个字…穷。”

徐云慕在雨巷逛着花灯柳红,伸手就拨了拨灯笼,満満意味懒散道:“清流的名字是极好,可也未必清。”

陈主事穿的花里胡哨,对自己两撮胡子十分的自恋,经常用手摸来摸去道:“那些酸老爷们自嘘清流,可这青楼玩乐的地方就属他们来的勤快,只是苦了咱家少卿,非要获得他们认可不行。”

徐云慕对此事甚为轻视,却也深知珍重道:“即使我是不愿意,可也得顺势而行,从前做的那些事换做谁也看不起,你说说,人家清流看不起我,又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