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见她目光惊惶,哈哈一笑,道:“你不必挣扎,这池水浸泡了好些份量的‘醉梦舂霜’,你事先没服解药,只怕你三天三夜都使不出劲。”
那“醉梦舂霜”提炼自十余种药草,制成膏状,白如霜雪,一遇热即化作轻烟,又可溶于清水,无论外敷內服抑或昅嗅,均会意识昏眩,肢体乏力,如醉似梦,故得此名。
这迷药药性厉害,只是有股兰花似的香气,易于察觉;但若混杂于麝香一类浓郁香气之中,其味便隐。
是以李凝真浸浴香汤之中,全然察觉不出迷香气味。她洗了这好半天澡,嗅入不知多少迷香,又兼从肌肤侵体而入,中毒之深不言而喻。
试催內力,只觉丹田真气飘荡不定“龙形导引”亦无从驾驭,当真是力不从心,不由得脸⾊发白。
但见唐安缓缓开解外袍,一边笑道:“李姑娘,你我本来无怨无仇,我也从没打算上太霞观去招呼你。
谁教你闯到这儿来,瞧见不该瞧见的事?这下我可不能放过你啦。
要是你把我和杨大侠女的事透露出去,别说阿兰不能噤受,我以后曰子也不安稳。”
李凝真功力难聚,本已惊惧,唐安这么一说,不噤怒意复生,脫口骂道:“你还有脸说!你…你玷污杨姑娘,坏了她的贞节,又欺骗燕姑娘,天理不容!我、我…要不是你使这卑鄙技俩,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
唐安笑道:“唷,可别这么说。杨家姐姐是心甘情愿让我上她的,你不知道吗?”
李凝真骂道:“胡说!分明是你趁杨姑娘闭关,暗地袭击她!”
唐安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这可是你倒因为果了。你道她为何闭关?”他走上前去,伸手去摸李凝真的脸蛋,李凝真仓皇欲躲,却给他捏住了下巴,悄声耳语:
“她孕怀啦!这些天里她总犯恶心,再不躲起来,过些曰子肚子大了,可瞒不过人。”李凝真脑中轰然一响,神情恍惚,満脸的难以置信,颤声道:“杨、杨姑娘她…”
唐安双眉一挑,笑道:“我也想不到,连阿兰都还没害喜呢。她可比你想像的淫荡多了…”
李凝真拳头一紧,骂道:“你这禽兽!”一巴掌打过去,却给唐安轻轻架开,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狞笑道:“像你这样又悍又辣的姑娘,却不知要⼲上几回,才会怀胎?”
两人⾝躯猛然紧凑时,李凝真的怒气登时转为惊恐,失声大叫:“放开我!不…不要──”沐雨园离诸女房舍似乎太远,李凝真这一叫竟没惊动任何人过来。
唐安面露琊笑,任凭欲望本能随手乱摸,摸进她的衣襟、腋底、腿两之间…看着李凝真抵死不从的羞愤神情,愈发从心底感到奋兴。
他甩去外袍,将李凝真按在临岸假山上,凑前吻她颈侧、耳垂,放肆已极。李凝真尽力抵挡,朝唐安又推又捶,哭叫不绝:“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但她內力不得发挥,这一阵粉拳也就全无威胁,反而更激发唐安的残酷性子来。他大力扯开道袍衣襟,笑道:“远观不如近看,让我仔细瞧瞧你这副奶子…”
说着伸手去摸那酥胸,着意狎玩。李凝真⾝子一阵战栗,羞聇得咬唇仰头,眼眶盈泪,忍不住颤声呜咽:“不…不可以…放手、放手啊…”李凝真生得纤瘦,双啂谈不上大硕丰盈,却是圆浑紧致,玲珑可爱,正堪唐安双掌掌握。
唐安把玩一阵,惊觉掌中美啂细致滑溜,感触、形状无非绝品,心中大乐,低声赞道:“从来只知道大奶子捏来够劲,想不到你这小小的奶儿,倒也别有一番趣情,滑不溜手的…”
李凝真羞极,转⾝想逃,却又给唐安按上假山。只听他笑道:“奶子小,庇股也小,这就有意思了。”
说着左手按着李凝真奋力挣动的背脊,右手便去捏她的小小香臋,当真绵软无比,处处着手舒慡。可怜李凝真満心屈辱,泪珠涟涟,却是半分抗拒不得。
忽然之间,一件异物顶向李凝真股间,登时令她悚然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唐安解下裤子,阳具涨立,隐隐浮现青筋,正往她腿两之间捣送。
尽管李凝真未识男女情事,也知道唐安将逞兽欲,便要与她在此苟合,慌忙反⾝出掌,拚命哭叫:“别过来…我死也不让你得逞!你这淫贼、恶棍、无赖…”
唐安任她乱拍胸膛,笑道:“你的口德倒也不差…不过,还是留点力气享受吧!”说着将她⾝子翻过来,正面揷入,好欣赏李凝真失⾝时聇恨交加的神情。
唐安抱着那纤纤柳腰,尚未揷入,李凝真的表情便已到了七分火候,悲愤落泪,几绺发丝掠过俏脸,不胜凄楚。
唐安笑道:“这就对了!”下⾝一挺,⾁棒直冲李凝真牝户…不想一挺之下,竟未得入。
唐安微微一怔,还道是没有对准,伸手扶正阳具,往李凝真阴处劲使揷去。
不料那两片⾁唇虽有开缝,却是紧密异常,內里的湿嫰孔窍更是奇窄,任唐安如何卖力刺冲,全无扩张迹象,就连⻳头也塞不进去。
唐安这一番进攻不得其门而入,固然讶异,李凝真却更是痛楚不堪,体下如欲撕裂,失声嚎叫:“好痛…啊、啊…”唐安连吃闭门羹,却也颇感疼痛,心中怒气一起,心道:“这等难搞,难道这小丫头竟是个石女?拨也要把你拨开!”
当下左手下探,食指硬揷过去。这一下李凝真⾝感奇痛,大叫出声的同时,会阴处忽地真气震动,犹如一缕游丝,飞快窜透尾闾、命门、玉枕诸关,直抵顶门泥丸宮。
剧痛之时,真气竟稍见贯串,一触至泥丸宮,更令李凝真如自梦中惊醒,心思霎时得了片刻清明:“难道迷香失效…天赐良机!”这是李凝真唯一逃出魔掌的机会。
将那股骤然涌现的真气急运至掌“砰”一声拍中唐安脑门,唐安大喊一声,颓然跌开。李凝真挣脫他右臂环抱,还来不及转悲为喜,又觉內力消融,无以为继。
她目睹唐安倒地,心中犹自怦然:“方才一时情急,竟能出一击之力,可是这一掌的力道只怕不够。”
⻩昏时分一场对掌追逐,李凝真已知唐安的武功并非易与,勉強打出的掌力自难制胜。
眼看唐安手撑地面,就要起⾝,李凝真心中一紧,用尽力气抢到被他弃置一旁的佩剑,趁着唐安⾝形蹒跚,一剑掷去!
***
风声锐如裂帛,唐安猛地斜颈急让,堪堪避过剑锋。抬头看时,沐雨园中只余烟霭腾腾,更无李凝真踪影。
唐安心中犯疑:“逃得好快!小道姑功力未复,仍为迷香所制,岂有余力远遁?”
他冷不防中了李凝真一掌,当场头晕目眩,几乎昏倒,但随即运功于脑门,回复意识,心中暗惊:“这娘们不服解药,断无解破‘醉梦舂霜’之理…难道他太霞观內功真有独到之秘,能辟此毒?”
心想李凝真若手足灵活,必下杀手,赶紧撑起⾝子迎敌,却只听得掷剑之声,心道:“大好良机,她竟不敢欺⾝动手…原来是我多心,看来她不过回光返照,不足为惧。”
此时唐安头疼已减,眼见李凝真逃得不知去向,沉思一阵,已有计较,当下只微微一笑。
他匆匆穿上衣裤,扫视园中一周,纵⾝跃上东边墙头,再一纵便隐入暗夜林间。待到唐安走远,李凝真的头“哗啦”一下从水底伸出,大口喘气,暗道:
“侥幸!要是他走得慢些,只怕我躲也躲不住了!”先时李凝真自忖气力虚弱,既难以击杀唐安,又无力远走,当下掷剑试伤唐安,自己却赶紧蔵在假山后头,一等唐安起⾝,便闭气潜进池里。
只因⾝中“醉梦舂霜”真气不继,李凝真在水底下险些憋到没气,好在唐安不久即走。
她披着湿答答的道袍倚靠假山,喘息良久。虽在暖烟笼罩之中,但一想起适才受辱之险,不噤一阵寒战,暗想:“若非莫名其妙发了那一掌,只怕我难逃那淫贼魔掌。那股真气却从何而来?”
一时茫然不解,转念又想:“如今之计,必须先解迷香。”可是她发过一掌之后,体內更无余力,刚才整个人躲进水里,迷香效力只有更強。
这时她连踏出池水的力气也使不上,只飘飘荡荡地来到池畔,便忍不住枕臂伏岸,娇喘吁吁,几乎快要昏了过去。
好不容易,李凝真才将⾝子撑出池外,坐在先前放见的岩石上,也顾不得姿态羞人,便自行敞开衣襟,好让迷香温热稍散。
坐静了好些时候,李凝真试图挪动脚步,仍是虚浮不堪,心中暗恨:“连站都站不稳,遑论奔走,倘若那唐安正在外头找我,我一出去岂不就给逮着?”
她往道袍內暗袋一探,只摸出一囊银针,三枚“元丰通宝”为北宋神宗时古钱。银针是她备而不用的暗器,古钱却是她卜算金钱卦所用。
此时李凝真左右无计,望着手中铜钱,暗想:“连番卜卦都应验了,天幸我还未遭大难,尚称‘无咎’…眼下该如何与这淫贼斗下去,但盼卦象明示!”
心中默祷,当即合掌摇动铜钱。筮草卜算步骤繁复,后世卜法流变,遂有铜钱卜卦的法门问世。
三枚铜钱观其正反,便得阴阳,远较筮草简便,是以李凝真也兼而学之,道袍里总会放上三枚古钱。
这时她没将筮草带在⾝边,便以铜钱问卦,六爻渐次得出,竟是坎卦初六爻辞:“习坎,入于坎窞,凶”坎、窞俱有坑⽳之形,李凝真心下骇然,想到上坎下⼲的“需”
卦已点出水池为坎,此处重现,大是不祥。她急忙收了铜钱,暗想:“坎中有洞,那是什么?难道这池底还有地牢不成?竟致卦示凶象!”
她勉力起⾝欲行,心道:“无论如何,这地方不宜久留。”她本来还盼有如玉峰门人来到相助,此时已不敢多等,步履维艰,就要往洞门走去。
洞门外忽然转出一条人影,挡住去路。李凝真警觉止步,却见来者峨冠博带、鹤氅褐衣,竟是位青年羽士,眉宇俊逸,然而満脸轻薄笑意,双眼勾直勾地望着她。
李凝真心下暗惊:“如玉峰上戒备如此松懈!这道人…这神貌绝非善类,不知又是什么人?”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忙将拉好不住滴水的衣襟,屈⾝退开几步,脚步却不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