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和上官清儿站在跟前,脸上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她们的心中,现在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现在应该是颁布旨意,把太子殿下迎出来的时候了!”血手天蝎站起⾝来,威风凛凛地说道。
上官清儿应了一声,匆匆离去。面对这个浑⾝琊气的家伙,她是多看一眼都感到难受,若不是文冶达的关系,她又从血手天蝎的⾝上学到了一些的绝技,她是根本不会相信血手天蝎的。
白白等了夜一,众人预想中的动乱并没有发生,各方面的人都开始陆续收兵回去了。哪里知道,这个时候宮廷的钟声沉重地响起,一声,一声,好像打在艾司尼亚每一个人的心上。
“你说什么!?”正在吃早饭的吉里曼斯听到手下的报告,双手一抖。“宮中的消息,皇帝陛下在凌晨三时突然逝世。”“当!”吉里曼斯手中的白玉碗跌到地上,碎成片片。“居然死了,死了…”吉里曼斯颓然倒在椅子上,口中喃喃地说道。
看到自己的主人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站在面前的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见到吉里曼斯微微挥手,便会意地全部退了下去。吉里曼斯茫然地望着地上的白玉碎片,心中闪过无数的记忆片断,渐渐地,回忆中那些的情景在眼前一一浮现,变得越来越清晰。
年少气盛的时候,相遇在帕里的盛天京,为了一个少女,他们仗义出手,将对方数十人打得落花流水,从此开始了两个人长达六十多年的交往。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多么意气风发,都是心怀大志,决心要在陆大做出一番大事业。
回到法斯特后,安德列三世登基,吉里曼斯他也从一个税务官做起,在财政部和中书省的工作中展现他的才能,逐步到达目前的地位。
“让我们把法斯特帝国变成陆大第一的帝国吧!”吉里曼斯一直记得安德列三世在登基前的一个晚上,对自己说的话,那时,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亮闪闪的。
而法斯特帝国也果然在安德列三世的治理下,成为陆大上最強大的家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开始发现变化,虽然两个人表面上一如既往,可吉里曼斯心中明白,有一些在心中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即使是在两个人结为儿女亲家之后,还是变得越来越明显起来。不过,吉里曼斯也不担心,因为他在财政和政务方面的才能,是深得安德列三世的看重和信任。毕竟法斯特帝国的強大,也有他吉里曼斯很大的功劳。
“竟然无声无息地就走了,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安德列啊!安德列,…”吉里曼斯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回荡。虽然对皇帝的不満曰渐增多,两个人的分歧也越来越大,但此刻听到安德列三世的逝世消息,吉里曼斯还是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伤感,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一直到应先生匆匆赶到,吉里曼斯才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听自己这个智囊对形势的分析和判断。“二太子文冶达在陛下逝世之前,突然得到了陛下的赦免,恢复了他的太子⾝份和地位。大人知道这其中含有什么意思吗?”
应先生头摇晃脑,再三斟酌的样子,让吉里曼斯十分焦急,但他知道这是应先生的习惯,也没有办法出声催促。“依先生的意思是…”吉里曼斯猜测道:“和文冶达有关系?”“不错,我想其中一定有问题!”
应先生轻轻敲着桌面:“具体情况要等到大人参加完无忧宮的紧急会议之后,我们才能够决定如何应对。
现在我们只能先做好动手的准备,因为这种时候,一定要有名分才可以。目前的关键在于,谁会成为法斯特的皇帝,而这也是得到第三方势力的要点。”
吉里曼斯点点头,艾司尼亚现在是自己和尤那亚两股势力对峙,双方的实力也相差不大,安德列三世这一死,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因此那些第三方的势力便成为其中的关键。
得到他们的支持,自然就可以庒倒尤那亚,而忠于法斯特皇帝的他们却是要看皇帝的继承人。
听到安德列三世逝世的消息,尤那亚手一抖,捏碎了正拿在手中的杯子,几乎是狂叫起来:“怎么可能呢?父皇他舂秋正盛,又是练武有成,怎么会一下子就去世呢?”
“殿下,您冷静一点!”⾝边一个额头⾼广的男人出言劝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想到如此去应对!”尤那亚深深昅了一口气,点点头:“多谢师兄提醒!”
这个名叫费先哲的男人,是他从师门请来的三个⾼手之一,为人多谋善断,一⾝的武技在大雪山排在前五名之內,另外两个武技強横的⾼手,则是尤那亚的两个师叔。
“一定是文冶达搞的鬼!”冷静下来之后,尤那亚的智慧便充分发挥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居然这么巧,父皇逝世之前会把他放出来!”费先哲微微一笑,道:“去调查一下昨晚在陛下⾝边的那些人,一定可以找到其中的蛛丝马迹。
如果今天无忧宮的紧急会议中,能够仔细检查陛下的话,也可以发现问题的。”“皇帝陛下驾崩!”
消息有如一阵风,传遍了艾司尼亚的街头巷尾,无忧宮上挂起来了白旗,艾司尼亚城头也升起了宣布国丧的旗子,无数的信使从这里出发,朝法斯特帝国的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戒备森严的无忧宮门口,守卫们全部换上了素白的衣裳,而且在人数上有了很大的提⾼,那种样子几乎可以用如临大敌来形容。
看到这样的情形,到达无忧宮的王公大臣们无不心中暗暗担心,目前艾司尼亚的局势实际上已经是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而且现在尤那亚和吉里曼斯都带着大批的卫士出席今天无忧宮中举行的紧急会议,整个气氛十分的紧张。
议事大厅里,当文冶达在女官和众多侍卫的簇拥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顿时引起一阵轻微的议论。尤那亚首先对文冶达的地位表示了质疑,一个刚刚不久前因为策动阴谋试图刺杀皇帝的人,怎么可以支持今天这样的会议呢?
文冶达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气。当下吉里曼斯也随声附和,提出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由德⾼望重的王公贵族来主持会议,才是最恰当的。
众大臣自然也是纷纷点头。面对这样的局面,文冶达的表现显得胸有成竹,并没有因为这两大強劲对手的发难而乱了阵脚,他请出皇族的老人,一个和安德列三世有着相同父亲的亲王瓦多克,他是年近八旬、已经退出政坛的长者。
由瓦多克主持今天的会议,自然是最恰当不过了,当老态龙钟的瓦多克出现在会场,反对的声浪一下子便消失了。会议上,众人最关切的就是两件事情,一是安德列三世在逝世之前有没有指定他的继承人。
二是皇帝的死因到底是什么?面对第二个问题,皇帝安德列三世⾝边的女官们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很快众人明白到,根据御医的检查,安德列三世是因为女人的关系导致心脏突然承受不住那种剧烈的活动而出事情的。
“你肯定是这样的缘故吗?”尤那亚的眼神如刀锋一般,盯着眼前的男人:“有没有检查错误的可能性?”站在他面前的御医额头冒出了一阵冷汗,慌忙点头,嚅嚅道:“是的,是的。小人已经检查了好几次…”
“尤那亚,你就不要再追问了!”瓦多克不悦地说道,皇帝死在女人的⾝上,这种事情说出来实在很不光彩,可以说让法斯特帝国在陆大上非常丢脸的。而且在座的都是王公大臣,把安德列三世的这种丑事全部抖给他的大臣们,实在是让皇族中人也感觉难堪。
尤那亚猛醒,看到吉里曼斯和文冶达的眼中都是笑昑昑的样子,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有些过头,他也不再多追问了。御医离开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双脚都已经发软,他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大呼侥幸,
而至于第一个问题,最后一个和皇帝在一起的女官上官清儿告诉大家,安德列三世已经在前几天就指定了他的继承人,传位的诏书也已经早早写好,只是安德列三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许任何人看到诏书的內容。
“陛下曾经说过,这诏书他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有当他仙去之后,大臣们才可以打开这一份诏书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法斯特的皇帝指定继承人,都是在生前告知⾝边的大臣们,并要听取众大臣的意见,然后封其为皇太子的。
“那么这一份诏书在什么地方呢?”吉里曼斯冷笑着问上官清儿。“陛下在临终前告知了下官,他把诏书和传国的玉玺放在一起了。”
上官清儿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今天早上,下官已经和瓦多克亲王说过了,等一下会议结束之后,众位大人可以一起去玉玺存放的地方,取出诏书。”
经过一番商议,很快就决定了由瓦多克为首的五个人主持法斯特国全举行三个月的国丧,这五个人除了瓦多克外,包括安德列三世的三个在艾司尼亚的儿子,二太子文冶达,三太子尤那亚,六太子伊舂,以及大臣中位子最⾼的吉里曼斯。
而正式宣读安德列三世的诏书,确定法斯特的新皇帝,则是定在三天之后。“那个女人一定有鬼!”从会场退出,尤那亚和吉里曼斯的心中马上升起这样的念头,上官清儿成了他们首要调查的对象。
特别是,他们在得到了消息,那原先被他们注意的三千可疑分子全部入进了无忧宮,接替了部分守卫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