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她才知道其中的困难远远超过自己的想像,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属下的损失,她便采取这个最险保的办法,静观其变。
如果说埋伏在洞口的尤那亚部下那些血衣队精锐人马是等待蝉出现的螳螂,那么雪姬和她的天忍众,以及如姬和白飞虎她们就是那躲在后面的⻩雀,只是洞里那些人会乖乖的当那不知死活的蝉吗?
所有的这一切,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知道,而且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正确的。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武安境內,在加普亚⾼原宽达一百一十里的正面上,法斯特的大军分成三路,海鹰扬的鹰扬军团在中路作为进攻主力,兵锋所指正是武安西部的第一座重镇盖纳城。
数十万的大军踏上武安的国土已经有五天了,可是一路上竟然没有发生过一次的战斗,甚至就连一个武安的士兵都没有看到。
虽然法斯特的士兵对自己军队有着无比強大的自信心,相信一定可以击败任何的武安军队,但现在这样的情势实在有些不同寻常,确切的说法是,非常的怪异!“武安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飘扬的旗帜下,海鹰扬微微扬起那张俊美得近乎完美的脸庞,眯起眼睛望着远方武安的山水,喃喃地说道“难道说他们已经决定放弃抵抗了吗?”
大军沿途上经过的几个武安的村庄,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每一个村庄的人显然都是在非常匆忙的情况下离开家园的,地上甚至还可以看到掉下的衣物和器皿。
但经过追踪专家对痕迹的检查,发现他们离开已经二三天,但这些人将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了,这说明了这些武安民众的撤离是有组织,按计划的。
一直跟随在海鹰扬⾝边的鹰扬军团随军参谋艾顿望着自己俊美的主将,提醒道:“也许武安人在前面的某个地方集结了庞大的军队,正等着我们呢。”
海鹰扬的嘴角泛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知道自己⾝边这个随军参谋一向都是持谨慎态度,但正是他所需要的。
“楚越和英西的军队也入进武安了吧?”他看了看队伍的前面,那里一骑快马正急速地朝这边驰来,是他出派去的前哨队部的游骑兵。
“这个时候出兵武安,楚越和英西的军队比我们更困难。”艾顿有些担忧的对海鹰扬说道“其实我们和他们两国的军队是根本无法统一行动的,武安的西部现在应该下雪了,而它的南方却是刚刚入进雨季,这都是行军的大忌啊!”海鹰扬的眼睛盯着那个疾驰而来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点头,道:“这个季节出兵本来就是一次很大的冒险,但天气的影响应该是对双方都是相同的。”
“但是对于进攻的一方影响会大很多的!”艾顿坚持地说道,可他的话被来骑的消息所断。“前方维尔拉巴山地发现武安的军队!”疾驰而来的骑兵大声的说道。
海鹰扬和他⾝边的所有将领无不精神一振,期待已久的敌人终于出现了,这一次的大规模出征,如果一直没有遇到什么敌人的话,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空气之中,会让人十分难受,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一直持续这样的情况就会让士兵们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海鹰扬带着他的随从快马加鞭赶到维尔拉巴山地,看到在自己的队伍面前是排成一个方阵的二千名武安的重装步兵,他们所守的山地刚好是扼守加普亚通往盖纳城的道路。
在他们的两边都是深深的大裂谷,根本没有可走之路,武安军在这里设立关隘是非常明智的决定。这个方阵的重装步兵背后就是巨石垒成的兵垒,厚实的城墙足足有三丈⾼。
从海鹰扬的方向望过去,可以隐约看到城墙上的弓箭手。号角声响起,鹰扬军团的第一波攻击开始了。
受到地形的限制,海鹰扬出派的也是一个二千人的重装步兵方阵,他们将盾放在自己的头上,迎着从堡垒的城墙上蜂蝗般的箭矢,不紧不慢的,十分沉稳的朝武安的方阵进击过去。
到了双方的标枪可以到达的射程距离,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大声呐喊,标枪好像雨点一般的落下,打在士兵的装甲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双方在试探性的远程攻击之后,马上转入短兵相接的阶段。枪和枪在空中烈猛地交集着,盾的击撞声,人的喘息声,组成了场战上最強的音符。
在这样的场面中,飞溅的鲜血成为最常见的景⾊。但落到地上的热血会马上被⼲燥的⾼原⻩土所昅收,除了颜⾊稍微深一点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由于有背后城堡的掩护,武安的士兵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勇敢,而武安的重装步兵在陆大上素来有強悍的勇名,在保卫自己的家国时,他们将这种強悍的勇名发挥得淋漓尽致。
站在方阵前列的全部是最精锐的士兵,因为他们是整个列队的队长,就像是剑的剑尖一样,是冲锋陷阵的尖刀。在第一次接触之前,他们手中的标枪都已经投了出去,现在是用长剑和铁叶盾进行交锋。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站在第一横排的士兵同时挥起手中的长剑,毫无保留地砍下去,根本没有什么花巧可言,只有杀死对手,你才可能活下去。但往往在杀死一个敌人的同时,从敌人后面刺来的长枪也会夺走他的生命。
一个士兵倒下去,马上就有一个士兵从后面填补上来,每一个人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杀气,心中只有杀死对方的念头。腥血气越来越浓,随着尸体的增加,双方的方阵都开始变得不完整,士兵的行动也出现停顿和迟缓。
就在这时,法斯特的军中响起了退兵的信号。法斯特军的第一次冲击未果,损失了三百名士兵后,为了这个战果,武安人也付出了一百多名士兵的代价。
但这仅仅是双方试探性的一次战斗,对于这样一次投入数十万将士的大型战争来说,这里损失的数百名士兵只不过是场战中的轻描淡写的一笔而已。
在后面看着双方的士兵渐渐分开,海鹰扬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他猛的抬起头来,如电的神目穿过武安军的方阵,射向后面的城墙,那里有让他感到危险的气息。
“战斗才刚刚开始呢!”他喃喃地说道,然后转⾝往后方驰去,同时对⾝边的传令兵大声令道:“将所有的将领召来!”
“鹰扬军团果然非常了不起!”马各西马站在城墙上轻轻地说道。
他是此地的指挥官,武安军中颇有名望的将领,手下有二千的重装步兵,一千的弓箭手,以及二千的轻装步兵。
“守三天,之后你就带军撤往盖纳城!”站在马各西马⾝边是一个浑⾝罩在漆黑斗篷里面的男人,从他的声音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马各西马颇为戒备地望了黑⾊斗篷男人,这个家伙来自某个強势集团,更主要的是他还是一个技艺⾼超的黑术士,这才是马各西马感到戒备的原因。
“只需要三天吗?”马各西马的话有些不悦“凭这个坚固的关隘,以及我手下的战士,我可以把海鹰扬的军团一直挡在这里。”漆黑斗篷里面发出了空洞的笑声,男人的话无情又冷酷。
“你的士兵绝对挡不住他们的冲击,刚才仅仅是海鹰扬在试探你的实力!三天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期许了。”“你!”马各西马怒气上涌,但这个讨厌的家伙是军部派过来的特使,军人的礼节使得马各西马无法发火。
“不要以为我在虚言,你好好注意法斯特军的行动!我要回去禀报了。”斗篷男人说罢便转⾝离开了,留下马各西马在那里咬牙切齿。但马各西马的愤怒没有持续多久,海鹰扬指挥的进攻已经再度开始了。
这一次他用的是最精锐的重装骑兵,在法斯特的军队中,只有于凤舞的凤舞军团和海鹰扬的鹰扬军团有这种重装骑兵的配置。
当连人带马一起包裹在厚厚的装甲之中的重装骑兵出现在场战上时,其战斗力是无疑的,每一个骑兵都是一个活动的堡垒,光是他们奔驰起来的冲击力已经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了。
但养这样一枝重装骑兵的花费是非常大巨的,连舿下的战马也必须是最強壮,而且他们的武器是沉重的斩马刀和刺枪,近用刀,远用枪,如果是没有一定水平的骑兵可能连挥动一下都感到吃力,更不用说要用它来战斗了。
随着沉稳的鼓点声,重装骑兵排成五十匹马为一列的横阵,缓缓地朝面前的敌人逼近。马蹄的敲击声好像打在每一武安士兵的心中。
“长枪手出列!”每一列的五十夫长暴烈地喝道。为了对付敌人的骑兵,重装步兵的队伍中一定会配置有长枪兵。他们一般位于队伍的第三行,第四行,在前面的同伴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派上用场。
长枪手火速站到了队伍的前列,他们每一个都双手持枪前挺,后面那一排的长枪手则是将长枪放在了前面同伴的肩头上,眨眼之间就在场战上出现了一片枪的丛林。
这样的布置,如果是一般的骑兵根本无法从正面撼动其阵势的。法斯特的重装骑兵到了武安的方阵前面后停了下来,每一个骑兵举起了手中的斩马刀,这表明他们准备是进行冲击了。
法斯特军后面的鼓声一变,重装骑兵突然向两边一分,朝武安军方阵的两个边发动攻势。武安的方阵两翼受到烈猛的冲击,而当中的士兵却是帮不上什么忙。看到这样的情况,方阵中部的士兵开始往两边挤庒过去,试图将正在攻击两翼的骑兵庒下大裂谷,这样一来,他们的阵势出现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