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岛近冷冷一笑,仿佛这个举动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手中的巨阙剑并没有因此停歇,继续横斩过去,将眼前使长矛的汉子一颗头颅砍得飞起来,同时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进的脚步,似乎是原本就没有踏出这一步似的,让失去了指挥的双拳在自己的鼻尖前一划而过。
在扑面的劲风前,左岛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没有了头的⾝躯在他面前旋转着跌飞,他的⾝子已经侧过来,没有一丝停顿的巨阙剑顺势迎上了左边朝肩头劈来的那把雪亮长刀。
看到⾝材大巨的左岛近竟有如此敏捷的⾝手,使长刀的汉子心慌意乱地挥舞朝左岛近的肩头砍来。
而此时左岛近⾝后的两个汉子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他们的一刀一剑已经沾到了左岛近的⾝躯,眼看着就要把左岛近斩杀于当场了。
突然他们的眼前一花,左岛近的大巨⾝躯好像消失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那个使长刀的同伴,他正恐慌万状地望着一上一下朝自己劈来的长剑弯刀。
“不!”使长刀的汉子还没有说完,收势不住的长剑和弯刀已经结结实实地落到了他的⾝上,血光迸现,当场被満蕴內劲的刀剑斩为三段。
但是使长剑弯刀的那两个人也没有多活一时,他们的武器刚刚离开同伴的⾝躯,顿觉得头颈处一阵冰冷,然后就再也没有知觉了,真不知道他们在去⻩泉的路上会不会和那个被他们误杀的同伴争吵起来。
左岛近⾼⾼跃起在空中斩杀了那两个敌将后,不待⾝子落地,空中一个大旋⾝,巨阙剑幻出一道剑浪,将侧方涌上来的数个敌兵斩杀殆尽。
⾝子落地后,又是飞起一脚将一个冲杀过来的敌人踢倒。这时周围的敌兵看左岛近一气将本方几个好手尽数击毙,早已是心寒胆落,再见他威风凛凛地持剑冲过来,马上发喊一声转⾝四散而逃。
受到他的神勇表现所鼓舞,跟在他后面的战士也是善战异常,一路冲杀过去,居然没有一人伤亡,着实是个异数。
叶天龙和玉珠乘机从营门这边突然杀了进去,如同一道利剑直揷敌人营地的心脏。
突然间从另外一个地方受到攻击,邱维的士兵更加混乱起来,搞不清对象的士兵在营地中四处奔走,惊慌失措,整个营地乱成一团,人人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行动,各级将官的命令也无法准确地传达,更不用说去执行了。
叶天龙精神抖擞地挥舞着手中那把烈火剑,全神贯注之下,那火红的剑⾝甚至爆发出点点的火星,随着他挥洒长剑,那些火星如同有生命的活物一样,四下飞散,着物便燃。
叶天龙心中大喜,没有想到在自己不经意之间,把烈火剑这把上古神器本⾝的能力发挥出来了,这下可好了,连火把都不用了,只要他随意挥洒烈火剑,自然将所到之处的营帐尽数燃烧起来。
跟在他后面的战士们更是大为振奋,主将的神勇固然能激发他们的斗志,看到如此的神技之后,更是让他们五体投地,原来自己所跟随的将军是个有如此神力的英雄人物,他们是益发抖擞地随着叶天龙左冲右突,将邱维的营地闹得翻天覆地。
叶天龙的神剑在手,斩杀砍劈无往不利,所遇到的兵器无不是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经不起他轻轻一碰。真是吹枯拉朽一样,根本无人在他的面前能挡住他一合,很快让他冲到了中军帐前。
正在顿足大骂,整顿手下将士的邱维在火光中看得十分真切,叶天龙大笑声中,旋风般的冲到了他的面前。邱维咬牙切齿地喝道:“叶天龙,你欺人太甚!竟敢偷袭友军,实在是罪不可恕!”
叶天龙劈面赏了冲上来的两个家伙一人一剑,让他们惨叫着旋舞扑跌。然后指着邱维喝道:“好个贼子,竟敢贼喊捉贼,难道你们不是来偷袭我们吗?”
邱维语气为之一僵,他⾝边的一个警卫眼尖,看到叶天龙⾝后的士兵,不噤大叫起来:“大家不要慌,他们只有…”
他的话还未说完,玉珠已经飞⾝上前,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度,生生从众多的敌人⾝边冲了进去,一剑封喉,让那个多嘴的家伙从此再也没有机会说一句话。
邱维⾝边的卫士一阵哗然,没想到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居然有这么⾼明的⾝手,能在人群之中将一个人击毙。
愤怒之余,他们各施手中的兵器,齐齐朝玉珠⾝上招呼过去。玉珠的躯娇轻灵地一转,⾝形极为曼妙,整个人好像失去了形状一般,如同没有实质的幽灵在刀山剑海中游走,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的兵刃已经沾到了这个女人的⾝子,但却永远是在捕风捉影,所砍的均是她的虚影而已。
玉珠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路线奇妙的寒光,如同用鲜红的血⾊在众人面前画出绮丽的图案,在围攻的众人所无法想象的角度,准确无误地给了每个人致命的一击。
好像是烟火被一阵风吹散,她的⾝形展开,恍若轻烟的⾝影所到之处,均是四下跌开扑倒的卫士,而且是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邱维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美丽却是残酷的一面,他为之得意和依赖的卫士们在呼昅之间变成了一具具不能说话的尸体,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女人使长剑会象玉珠那样的好看,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如玉珠一样能在片刻之间将数十位⾝手不凡的彪形大汉斩杀殆尽,时间之短,简直让人没有多想一下的余地。
他突然想到,如果说于凤舞是传说中的战神转世,那么眼前这个美丽可人的小女人绝对是杀神转世。再看自己⾝边早已是空无一人,手下的将士在玉珠那可怕的杀戮面前早已是作了鸟兽散。
这时候某个不开眼的士兵还在外头大叫起来“敌人,前面有大批的敌人杀过来了!”原本就无斗志的士兵们转头看去,在前面的大道上,旌旗招展,法斯特骑兵中最为強大的甲胄骑兵排山倒海般的汹涌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显然是有数以千记的骑兵在放马冲击,这样的战马踹阵,在有营寨的保护之下,当然可以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可现在是寨门大开,全营大乱,根本毫无抵御之力。
在看看营地中火光处处,似乎是到处都有敌人的入侵,再想想自⾝的处境,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这样的念头“失败了!”
怀着这样念头的士兵就是连衣甲都顾不上披好,以逃命为第一要旨的他们连一丝一毫可能会拖累速度的东西都丢了下来,机灵一点的,看到在营地中乱窜的战马,随手抓住一匹,爬上去后不管什么,只是放马狂奔。
邱维看着眼前大乱的营地,心中一片惨然。没想到失败的滋味是如此的苦涩,他苦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叶天龙“大人果然是厉害!能败在将军的手下,邱维死而无憾!”叶天龙盯着他道:“放下长剑,我饶你不死!”
“休想!”邱维大喝声中,纵⾝上去,提剑就劈,势若疯虎。虽然是剑招狂乱耝放,章法大乱,但因其怀着必死的决心,招招意图与叶天龙同归于尽,加上他势大力沉,剑风虎虎,每一剑都颇有一去不回头的绝杀之感。
一时间,叶天龙还真让他闹个手忙脚乱,连退了好几步,才定下神来。
柳琴儿一马当先冲在了骑兵的最前面,在她的⾝后就是索冲以及数百名的甲胄骑兵,再后面是武安的人,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法斯特的甲胄骑兵如此強力的冲击,的确很少有人能在如此烈猛地冲击下站立得住。
难怪以前法斯特能横扫诸国,建立起庞大的帝国。武安的人骑在马上,却是一人举着一支大旗,队形又放得比较开,所以看起来更是队伍庞大,这也无形中给邱维的士兵造成很大的心理庒力,这个方法也是索冲想出来的。
柳琴儿一夹马腹,战马腾空而起,越过了燃烧的木栏,她略微一低⾝,手中的长剑灵巧地翻转,格开了前面刺来的长枪,顺着枪⾝滑落,血光闪现,失去头颅的⾝躯被战马撞飞。
她后面的甲胄骑兵呼啸着涌上来,他们手中提得都是厚厚的长剑,加厚加宽的剑⾝是利于马上交战,没有一定臂力的人根本无法使得动这种武器。
邱维所带的仅仅是轻甲骑兵,无论从战力、装备,还是训练上均不如有着帝国噤军之称的甲胄骑兵,加上军心全无,在这些甲胄骑兵的一阵纵横驰骋下,全营就没几个人留下了。
叶天龙手中的烈火剑毫无花巧,笔直的一剑朝邱维的胸口刺去,赤红的剑⾝昅收了敌人的鲜血后,益发的明亮,甚至带有一种妖异的感觉,在他全力的一刺之下,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受不了剑上的热度,开始沸腾起来。
邱维双眼圆睁,依然不理会自己的全安,同样是一剑击出,想要和叶天龙同归于尽。这时他的⾝上由于受到烈火剑的灼热剑气影响,到处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衣焦⾁现。
叶天龙冷笑一声,他早已料到了邱维的这一招,直刺而去的烈火剑非常自然地在半途改变了方向,隐含红光的剑刃迎向了邱维手中长剑的剑脊。
邱维发现叶天龙的意图后,心中大骇,待要改变招式已是迟了一步。透出红芒的烈火剑甫一接触邱维的长剑,一股灼热的感觉循剑⾝传到了握剑的手上,然后沿着手臂、肩膀、胸口一路狂升过去,邱维感到好像是一团烈火在自己的⾝上猛然燃起,心头一窒,握剑的手再也拿不住那把长剑了。
“当!”失去了掌握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音,断成了两截。邱维低头看着曾经伴随自己半生的精铁长剑,这承载着自己半生荣耀和梦想的利剑如今已经变成了两段没有用的废铁,他心中突然间闪过师傅授剑时的那一句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