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德钧冲进了帐中,急促地说道:“有点不妙!”他看到叶天龙在帐中,生生将下面的话呑了下去,不悦地望着他道:“大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说…”
他虽然没有说下去,可脸上的神情分明在嘲笑叶天龙。叶天龙还没有答话,唐镌已经对他说道:“叶大人这次来是想和我们讨论一下应付敌人的事宜。”“喔,不知大人遇到了什么困难?”
朱德钧一副傲然的样子。叶天龙有点明白武安的人肯定也收到了消息,帕里在前面准备伏击他们,在敬佩他们的报情灵通之外,他决定要让他们明白自己也并不差。
他淡淡地望着眼前抱手而立的朱德钧,有力地说道:“帕里的人在前面的乱石峡,正等着我们一头撞进去!”
“什么?”朱德钧和唐镌均是一惊,直直地看着脸⾊严肃的叶天龙。叶天龙大奇,莫非他们还没有收到这个消息,但他还是继续把发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还有,现在我们已经腹背受敌,在我们的后面…”他故意没有往下说,只是看着眼前两个脸⾊变得难看起来的俊男。朱德钧气急败坏地追问道:“我们的后面是谁?”唐镌冷冷一笑道:“还有谁?自然是邱新的人马!这个混蛋!”
叶天龙大为吃惊,这个唐镌居然反应如此敏捷,而且能准确地判断出后面的敌人。他现在可以肯定,邱新和武安的人有勾结,可能是这次他提供了假的报情给他们。唐镌转而望向叶天龙道:“大人有何安排,我们都会尽力配合的。”叶天龙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他们要商议眼前的问题了。
他站起⾝来,走到了唐镌的面前。唐镌奇怪地看着他,眼中是迷惑不解的神⾊。叶天龙心中暗笑,突然凑近了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低声道:“你放心,我包保你们没事的。”
唐镌的眼中突现怒⾊,退后了一步,冷哼道:“大人这是做什么?”叶天龙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浑然不顾帐中两个俊男噴火的眼神和想要杀人的表情,走出了帐子。
这时外面的大雨已经渐渐变小,零星的雨丝在空中飘飞,打在脸上凉凉的。密布的阴云也散开了,雨后的阳光照在异常青翠的山林,极目望去十分的赏心悦目。
叶天龙深昅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暗叹待会儿眼前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将被残杀的鲜血所掩盖。
“大人,邱维他们果然跟在我们后面,离这里有十五里的光景扎下营地。”左岛近走到他的⾝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眼中是愤怒的神情。
“这个混蛋,当面的时候装得那么好,却在背地里⼲这事。可能想乘我们被伏击的时候再浑水摸鱼吧,现在他们都躲在营地休息。”叶天龙精神一振,伸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头,含笑道:“有没有趣兴再去他们的营地逛逛啊?”左岛近闻言,毫不犹豫地说道:“大人但请吩咐!”
叶天龙点头道:“先去准备一下,待玉珠回来再说吧!”
唐镌一拍案几,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的手下都是饭桶!”
朱德钧低头不语,只是眼中闪过不服气的神⾊。唐镌愤愤地说道:“想那邱新得了我们多少的好处,出发时你不是说他已经答应了将帕里的报情详细地告诉我们,说什么安排我们一条全安的道路,现在可好了,居然还出派人马在背后暗算。”
朱德钧思忖着辩解道:“也许是在暗中保护我们吧?再说,他是说过有人想对付叶天龙那个混蛋的,这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前面的人马可能不是来对付我们的。”
“你真是笨蛋一个,这还不明白!”唐镌毫不留情地说道:“他和你怎么说的,他让人将帕里的人马引到了官道处埋伏,然后让想办法走小道。
现在却是发现他们在我们的前面,这还不明显?退一步说,如果前面真的不是帕里的人,他早就会和我们说清楚了,还用得着这么神秘吗?这家伙可能是三头得好处,果然是个阴狠的家伙。”
朱德钧沉默了半晌,才犹豫道:“如果他真想要动我们,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出手呢?那样的话不是更加轻松吗?”
“这头老狐狸,他安排在这个地方动手,就和他脫了⼲系,谁也无法说他什么?”唐镌冷冷一笑道:“只是他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使团中,你没有对他透露什么吧?”朱德钧连忙道:“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
“很好。”唐镌冷声道“我不信能被他们击败,想离开这里还不容易!”朱德钧傲然点头道:“我们那些手下,足以以一挡十,护送公主殿下离开绝对不成问题。”
唐镌冷哼一声道:“现在我倒要看看这个混帐男人如何应付眼前的状况。”朱德钧忍不住道:“这个男人看来象个白痴,怎么会有什么好办法!”
唐镌恨恨地道:“我就要看看他是怎么失败的,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无聊的男人!他怎么说,你们都照着办,看他有什么花招?”
望着唐镌走进了后帐,朱德钧感到有些奇怪,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火气,也从来没有对哪个人有如此明显的恨意。他要对付一个人,总是有办法的,但不会在别人的面前流露出情绪的波动。
也许是那个白痴的男人将他惹火了,才会出现这样反常的举动。他隐约感到其中有不妥之处,可是仔细想来又说不出什么。
再想想叶天龙的举止,也觉得他很白痴,不,应该说是行为很恶劣,根本不象是一个有地位的人士,绝对是一派流氓的作风,居然对他国使团中的人动手动脚,产生异常的趣兴,他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当一名将军呢?
看来法斯特的朝中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地方,朱德钧怀着这样的念头走出了方帐,开始召集手下的将士。
唐镌到了后面属于他自己的密帐里,一个俏丽的侍女递上了香巾,马上就乖巧地离开了。从自己记事以来,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那个男人分明在戏调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唐镌愤愤地想着,如果是在国內,象这样的男人早已杀而快之,可现在自己还要強自忍耐,因为这与原先的计划不符。不过既然这个男人有这样的弱点,那么对付起来应该不怎么困难,这也是唯一的一个好处吧!
找个机会给他吃点苦头,会让这个家伙变得对自己很有用处的。但是这样一来,自己不是还要再忍受这个男人一段时间的骚扰?唐镌细细地盘算起来,如何将好⾊的男人控制住,办法应该有很多,但他要的是最全安,最可靠的一种。
正在思忖之际,侍女来报,请他去法斯特的帐中商议要事。***听完玉珠的汇报,叶天龙就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居然被一场大雨耽搁了一段时间,从而让他逃过了覆灭的危险。帕里的人马是埋伏在乱石峡的两侧,人数总共有二千三百名之多,足足是他们的两倍以上。
而且更可怕的是帕里的伏兵全是由擅长打山地战的⾼岳族士兵组成,在这样地形之下,没有什么比⾼岳族士兵更为厉害的战士了。
在一边旁听的朱德钧和唐镌也是微微变⾊,虽然他们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如果糊里糊涂地入进了⾼岳族的埋伏圈,能全⾝而退的不知有几个了。
朱德钧更是在心中大骂邱新不已,这个老混蛋,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都隐蔵起来,存心是想让他们去送死嘛!
见叶天龙望向自己,左岛近沉声道:“帕里的这一招真够厉害的,不用他们最擅长的骑兵,而是出派了⾼岳族的战士。我们法斯特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加上他们还人数占优,这仗不打也罢!”
索冲在一旁接道:“不错,我们的骑兵在山林中根本无法展开,而⾼岳族的战士在这样的地形里是如鱼得水,和他们交手,一点胜算都欠奉!”
柳琴儿也道:“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多的人马是从什么地方潜入的,这⾼阳州的城主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地方的警备队都到哪里去了?”唐镌望着叶天龙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朱德钧建议道:“我看我们还是把笨重的东西丢掉,从山岭上翻过去吧!”叶天龙摇头摇,笑道:“这样做不是太难看了吗?会被别人聇笑的!”
众人一起为之气结,这个男人居然在这当口还想着难看好看的事?柳琴儿更是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娇声道:“天龙,那你说怎么办?很明显我们已经被断了后路,前面又有強敌挡住去路,难道说我们飞过去不成?”
叶天龙神秘地一笑,反问道:“我们现在发现了他们,他们肯定也会出派斥候兵,同样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不是?”众人一起点头,索冲道:“所以我们在这里也不能久待,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不动了,说不定他们就会发动攻击。”
叶天龙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后面的人是想等我们被帕里击溃后乘机拣便宜,是不是?帕里的人是想等我们进了埋伏后一举将我们尽数歼灭,是不是?帕里的人离我们比较远,是不是?邱维的人马和我们战力差不多,是不是?”他每说一句“是不是?”
众人皆点点头。这时索冲听出点什么来,连忙说道:“大人,现在我们还不能肯定邱维的意图,在他们没有露出敌意之前,我们是不能攻击自己的友军的。”“难道说等他们来杀我们。”
叶天龙道“我们才可以还手?”柳琴儿也迟疑地说道:“天龙,如果我们先出手,那等于说是我们理亏,万一他们去告,按照军法,那你就…”叶天龙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是摆脫困境为最先,其他的事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