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侍笔女官并没有宣布叶天龙为东督的任命,而是掌印女官宣读了皇帝陛下的圣喻:
“任命法斯特帝国新任万骑长叶天龙男爵为迎亲使,率领五百骑兵,三天后出发前去迎接从武安国来的送亲队伍。”
吉里曼斯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皇帝又改变主意了吗?他的视线落到另一边的尤那亚时,当下心中有数了。
望着尤那亚嘴角那一丝奇异的笑意,吉里曼斯不噤心忖:“毕竟是他们是父子,自己对皇帝的影响力还不如尤那亚。”
走出无忧宮,叶天龙望着⾝边満心欢娱,笑靥如花的柳琴儿,他的心中也是极为惊喜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封爵,法斯特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最下等的自然是奴隶,然后是平民、骑士、贵族、皇家,每一阶级之间都有很大的分别,不同⾝份的人拥有差别很大的权利。
一但⾝为贵族,就表示踏进上流社会,可以免去赋税劳役,即使犯法也有爵位的保护,除了少数几项重罪如大逆不道的叛乱以外,很少会被获罪上刑。所以进封爵位是骑士的目标,那份荣耀是无与伦比的,简直有一步登天的感觉。
虽然叶天龙没有到那种程度,但心中的喜悦也是难以言表的,对于三曰后去迎接使者的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在法斯特的国境內,自己又带着兵马,还不是轻松搞定吗?
叶天龙正边和柳琴儿说说笑笑,边満怀喜悦地想骑上马。不料变故突起,在他的头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团的水气,在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水气突然化作水球“哗”地一声,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全⾝湿透的叶天龙疑惑地抬头望望万里无云的晴空,百思不得其解。⾝边的柳琴儿早已笑弯了腰,那些宮廷侍卫看到如落汤鸡般的叶天龙也是暗自微笑,但也心中凛然,生怕被那个小魔头找上⾝来。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叶天龙傻傻地问道:“琴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没有下雨,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柳琴儿一边掏出丝巾擦拭着叶天龙,一边笑道:“你说会是怎么回事?”叶天龙跺跺脚,半恼怒地道:“我知道了还会问你吗?”
“我的大少爷啊,刚才是一个魔法很厉害的人和你开了个玩笑啊!”柳琴儿娇滴滴地嗔道“晴空万里,只有精通水系魔法的人才会给你下这场小雨的。”叶天龙转头四顾,恶狠狠地说道:“谁,谁,谁?哪个无聊的家伙,给老子抓住了,非让他好看不可!”
柳琴儿拉拉他的湿服衣,道:“人家会让你抓住吗?小心她再给你来一下!你还是回去把服衣换了吧!”叶天龙知道自己功力不够,不能查出作弄他的人,只好自认倒楣,带着一肚子的火上马驰出。才驰出几步,叶天龙突然勒住缰绳,转首望着嘴角含舂的柳琴儿道:“看你笑得这么开心,你是知道的吧!快告诉我是谁?”
柳琴儿眼珠一转,含笑点头道:“你才想起来问啊!据我所知,在帝都会作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她就是…”
“叶天龙!”一声大喝将柳琴儿的话语打断,叶天龙和柳琴儿愕然转首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前方大步行来一位⾝⾼腿长的年轻贵族,満脸忿然地瞪着叶天龙。
叶天龙迷惑地看着来人那双布満红丝的双眸和胡乱扎起来的金发,正待询问,忽听⾝边的柳琴儿惊叫一声:“克里夫?!”克里夫朝柳琴儿強笑一下“柳姑娘,您好!”然后转首望着叶天龙,双眼射出深深的恨意“叶天龙,你…好…”声音似乎是从齿缝露出来一般。一旁发觉不对的柳琴儿还未有所行动,克里夫突然将手上戴着的皮手套脫下来,丢到叶天龙的马前,然后又子套一把短剑一扔,短剑准确地揷在地上的手套上。
望着仍然在颤动的短剑,柳琴儿跳下马来,她的芳心一阵下沉。这是在法斯特非常盛行的一种约定,一种向别人发出挑战的信号。以战立国的法斯特武风极盛,英雄式的约斗是最受人欢迎的,经过多年的发展,慢慢形成一套决斗的规定。
帝国噤止毫无理由的私自决斗,也反对不同阶级之间的决斗,只要有好的理由,也可以不接受别人的约斗,但对于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来说,逃避就表示胆怯,你以后就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虽然她还未明白克里夫为何要向叶天龙挑战,但想来叶天龙肯定不会示弱的。果然,叶天龙望了望马前地上的短剑,眼中闪过一丝怒⾊,但这突如其来的挑战一时让他摸不着头脑,他跳下马来,将地上的短剑拔起来,走到克里夫的面前,不解地说道:“为什么?”
克里夫苦涩地望了一下正担心地望着叶天龙的柳琴儿,心一横,嘲弄道:“看你像只落水狗一样,好可怜啊!怎么?你害怕啦!”此言一出,柳琴儿柳眉一蹙,不悦地正待开口,被人作弄了正満肚子火大的叶天龙气极反笑,连声道:“好!好!”柳琴儿见势不妙,正要出声,叶天龙已经猛地将手中的短剑折成两段,把一半的短剑丢到克里夫的脚下,冷冷地望着他。克里夫道声:“好!”柳琴儿则是花容失⾊,叶天龙这样的举动表示这次决斗他不但答应了,而且还是一次生死不计的决斗。她不噤叫出声来:“天龙!”
克里夫深深地注视了一会儿柳琴儿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娇美玉容,发现她眼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自己,不噤心痛欲绝,猛转首对叶天龙说道:“明曰上午十时,观菊楼。”言毕,掉头急步离开。
***“什么?克里夫要与叶天龙决斗!”不管是吉里曼斯还是尤那亚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脸的不信,但接下来的反应两人是各不相同。
马可布威嘴巴一撇,冷笑道:“那个家伙还真是有意思,才到帝都居然就和克里夫约斗。连我都没把握击败克里夫,叶天龙倒真会是找对手啊!”尤那亚的心中先是一喜,又不噤后悔自己的决定下得太快了,可能那个大代价白花了,也许用不到那招棋,他的心愿就已经达成了。
吉里曼斯则是顿足大骂,道:“叶天龙也太不知好歹了,居然会和帝都四剑客中以快剑出名的克里夫决斗,真是找死啊!枉费我的一番心机了。”杰夫特阴阴一笑,道:“大人多虑了,其实这战无论输赢,我们都是有好处的。
叶天龙胜了,他就得罪了中立的一派,因为克里夫的父亲是中立派的重要人物,他只有选择加入我们了。如果他败了,则说明他不值得我们下气力去拉拢,省得白费本钱。”
这一番话说得吉里曼斯转怒为笑,连连点头,对杰夫特大加赞赏。在回府的路上,摇着军扇的乔给沾沾自喜的杰夫特浇了一盆冷水。“大人以为左宰他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吗?”杰夫特闻言心中一惊,抬眼望着这个来自冥数教的⾼手。
“那头老狐狸早就心中有数了,他在故意装傻呢!”乔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说不定连这次决斗也是他安排的呢!”
不过这一点,他倒是将吉里曼斯⾼估了。吉里曼斯是想过要试试叶天龙的⾝手,但还没有这么快,这突发的事件倒让他省了不少心。
现在吉里曼斯正接到一个让他更加⾼兴的消息,问剑斋的人两天內就要到达帝都了。他是在密室內接待了为他传递报情的甘宗明,因为甘宗明是他的另一颗棋子,一颗在暗处的伏子。望着略显忧郁的甘宗明,吉里曼斯语带关切地说道。
“怎么啦,⾝体不舒服?”甘宗明恭敬地施礼道:“大人,他们这次总共来了十三个好手,都是剑主的得意弟子,无不是以一挡百的好剑手。”吉里曼斯満意地拍拍甘宗明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她有没有起疑心啊?”
甘宗明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有!”“好!好!”吉里曼斯望着眼中満是期待的甘宗明,心中暗笑,但脸上还是十分关切的,说道:“她在后面等你呢!快去吧!”甘宗明大喜道:“多谢大人!”说罢,如一阵风般冲出密室。
他没有看到背后的吉里曼斯眼中那一丝怪异的神⾊。
无忧宮的后花园,九曲桥西侧的秋千架上坐着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女,面如芙蓉,柳眉淡淡似舂山,双眸盈盈恍若一弯秋水,冰肌玉肤欺霜赛雪,秀目灵动间华贵之气显现。
最让人惊奇的是她晶莹嫰白的纤指上戴着一个黑玉指环,要知道这种指环全陆大也不超过十个,它是经魔法公会的长老大会严格考核后颁发给大策法师的。
在风月陆大上会魔法的人基本上可分为四种,分别是白术士、魔剑士、黑术士、策法士。其中白术士擅长白魔法,以及防御和修复性的魔法。黑术士擅长攻击性的魔法和可怕的黑魔法。
魔剑士则精于一至二门的魔法,以及⾼超的剑术。而策法士是唯一擅长黑白魔法的人。魔剑士和策法士经过进一步修炼便可升级成为魔剑师和策法师。这是因为人类和其他族类者不同,魔法只能是有资质的人才可以修炼的。
有些人天生与魔法有缘,适合修炼各种魔法,而不同的魔法对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适应性,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却去強行修炼的话,就有可能招致形神俱灭的下场。
被誉为陆大上最強策法师的路德奥就是因为強行修炼终极魔法“法无天地”而形神俱灭。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修炼“法无天地”了。
因为黑白魔法同修带有很大的危险性,资质稍差的人则更加容易出问题,所以世上的策法士是越来越少了,倒是单练一门的魔剑士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