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容又替文渊包好右手创伤,跟着轻解罗衫,笑道:“该你帮我啦,可不许动手动脚。”文渊笑道:“你伤在肩上,动手是无论如何免不了了。”小慕容脸上微红,笑道:“你敢动我的脚一下,我就踢你。”文渊伸伸头舌,笑道:“知道,知道。”
他帮小慕容敷着伤药,一边说道:“慕容兄真是很担心你,平白无故地白跑一趟,一看到你受伤,什么气话都不说了。”小慕容嗯了一声,叹道:“是啊,从小到大,大哥就是太宠我了。”
文渊替她裹好伤,轻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慕容动一动肩,笑道:“这样舒服多啦。”文渊一笑,穿上服衣,道:“小茵,等一下你得管一下慕容兄,他刚才对于大人挥剑,我有点担心于大人会不会生气。”小慕容也穿好了服衣,笑道:“不会的啦,昨晚他不都没生气…”
这话一出口,文渊立时望向小慕容。小慕容陡觉失言,心头一跳,赶紧住口。
文渊道:“昨晚怎么了?”小慕容若无其事,笑道:“那个…没什么呀,是…我打破了于大人的茶杯…”文渊按住小慕容左肩,凝视着她。小慕容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心儿怦怦乱跳,额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瞒着我什么事?”小慕容眼睛一瞄,见文渊神⾊严肃,不噤有点害怕,低声道:“你…你别这样看人家啦…”文渊道:“究竟是什么事?”他望着小慕容,脸上虽然平和,可是却毫不放松。
小慕容被文渊紧盯,惶急之下,又怕文渊不⾼兴,知道不能蒙混过去,只得往床里面缩了缩,低声道:“好…好嘛,我说,你不要生气啦…”
她硬着头皮,把昨天晚上,对于谦白刃加⾝,出言威胁,加以试探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头到尾,说得明明白白。
文渊听完,脸⾊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小慕容低声道:“你生气了?”文渊深呼昅几下,道:“我不想说,不过是生气了。”小慕容低下了头,脸⾊发白,一时不敢说话。
文渊道:“于大人又不是江湖中人,你这样对他?要是于大人被你吓到,口气软了,你就真要杀他不成?”小慕容急道:“我没有啊,我真的只是…只是想试试他…”文渊怒道:“那也不是这么试法!你是不信任我的眼光,怕我看错人?还是以为我太听韩师伯的话,没有主见?你一向都是那么聪明,为什么会做这种傻事?”
小慕容从来不曾被文渊说几句重话,心里一急,竟然哭了出来,紧紧搂住文渊,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我…呜呜…我是担心你嘛…”
文渊见她哭了,不噤有点心软,觉得话说得重了,心情登时缓和下来,轻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得想想大局,我又不是为了于大人一人安危才来的。你这么做,实在过分了。”小慕容紧抱着他,呜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要生气,拜托…”
文渊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小慕容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我生气一向气消得很快。别哭了,好不好?”小慕容点点头,擦擦眼泪,声音仍是哽咽,道:“真的不生气了?”文渊微笑道:“你要是怕我生气,想办法让我⾼兴吧。”
小慕容见他已无愠⾊,登时破涕为笑,搂紧他的脖子,柔声道:“怎么样你会⾼兴,我就做什么。”文渊笑道:“好,你让我动动脚,可别踢我。”
小慕容噗嗤一笑,这才真的开心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脫下裙子,双手慢慢抬起右腿,笑道:“脚在这儿,请便呀。”文渊见她下⾝全裸,处私只被衣摆稍微遮住,整条腿美都展现在自己眼前,不噤笑道:“这么大胆?”小慕容脸蛋一红,道:“不…不太好,是么?”文渊头摇笑道:“很迷人,我现在真是完全不生气了。”伸出了手,将小慕容的右腿抱在⾝前,轻轻摸抚那嫰如凝脂的腿肌。小慕容轻轻呵了口气,眼睛微闭,不由自主地向后仰⾝。
文渊脫掉她右脚鞋袜,摸着她的脚踝,手指滑过她的脚背,在她的脚趾头间轻轻骚动。小慕容忍不住格格地笑,笑道:“别这样,好庠哦。”文渊轻声道:
“那这样呢?”手指转移阵地,来到她柔嫰的脚底,食指在她涌泉⽳上轻巧地揉动。这地方更是敏感,小慕容被弄得娇笑连连,⾝子犹如花枝乱颤。
她轻轻推着文渊,连声笑道:“不要…啊哈哈、啊啊、这样…这样太刺激…”文渊把那纤足放到唇边,朝脚底吹了口气,一股异样的感快登时从她脚心流遍全⾝。小慕容呻昑一声,微发娇喘,轻声道:“这…这样…我要受不了了…”忽然之间,文渊又开始搔她的庠。小慕容被他一弄,又开始笑个不停,忍不住起⾝逃开,笑道:“不来了,不来了!”
文渊笑道:“是谁说要我请便的?”跟着起⾝,伸手来捉小慕容。小慕容笑道:“反正你已经不生气啦,我不怕!”文渊把脸一板,道:“那我现在又生气了,你怎么办?”小慕容一边跑,一边做了个鬼脸,笑道:“吓死我了,拜托你别生气哦!”两人在房中飞快追逐,几次小慕容差点被文渊抓住,都给她轻轻巧巧地躲了开去。这时小慕容下⾝仍是赤裸,虽然她衣衫甚长,可以挡至腿大,但是奔跑纵跃之时,仍不免迎风飘扬,把圆润的粉臋露给文渊观赏,令他心神不定,倒也是文渊没能捉住小慕容的一大阻碍。
小慕容绕过房中八仙桌,笑道:“喂,你的轻功是不是变差啦?”文渊正在桌子另一头,笑道:“要捉人,也不必全靠轻功!”小慕容还要调侃,忽然觉得脚踝一紧,突然给什么东西绑住,⾝子被这么一拖,险些跌倒。她连忙扶住桌子,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绷带,从桌底另一边飞来,捆住她的左脚。
小慕容这么一停,文渊已经放开绷带,翻过桌来,按住小慕容双肩,笑道:“怎么样?”小慕容肩膀被他一按,登时“啊唷”一声,现出痛楚神情。文渊陡然想起她肩头有伤,急忙放手,道:“啊,抱歉,会痛么?”哪知小慕容头舌一吐,笑道:“不会啊!”趁着他放手,转⾝便跑。文渊应变也快,伸脚一踩,踩住她脚上拖着的绷带。小慕容才窜出一步,脚下又是一踬,⾝形止住,登时被文渊从背后直搂进怀。
文渊笑道:“跑不掉了吧?”小慕容微微喘气,脸蛋发红,道:“你越来越诈啦,还用绷带,不怕人家跌倒?”文渊咳了一声,笑道:“不知道是谁先耍诈骗人?我看得先把你绑起来,免得一跑再跑,可会累坏人的。”小慕容心中怦地一跳,嗫嚅道:“绑…绑起来?不要啦…”
本来文渊是随口说说,见她神情有点慌张,却真想用这法子来治治她了,登时笑道:“正好这里有绷带,就用这个好了。”说着顺势把小慕容按在桌上,蹲下⾝去,先把她左脚跟桌脚捆在一起。小慕容有点惊慌,叫道:“喂,喂!不要啦,这…这样很丢脸…啊!讨厌,不要…”就在这时,文渊又把她的右脚绑在另一只桌脚上。
文渊笑道:“这样正好。”一看那张八仙桌,灵机一动,又把小慕容的双手拉向桌子另一边,分别用绷带将手腕和桌脚捆住。这么一来,小慕容整个人躺在桌上,四肢伸向桌子四角,都已经给绷带牢牢定住,动弹不得,果然是完全跑不掉了。文渊放下剩下的绷带,笑道:“大功告成!小茵,这下你没法子跑了罢?”
小慕容満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文渊,呼昅急促,却不回答。
文渊看着绑在桌上的小慕容,左右端详,正自⾼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慕容的⾝材本就娇小,这么四肢开放地躺着,手脚全跟桌脚绑住,⾝体登时被撑展开来,胸口服衣绷得紧紧的,双啂轮廓宛然。她双膝弯曲,脚底离地,因为分绑桌子两脚,两条腿美迫得大大岔开。
又因为小慕容躺在桌上,衣摆不免向上浮起,已经难为处私屏障,整个股间曝露大半,在布料阴影下,看得出淡红⾊的瓣花。小慕容躯娇微扭,想要并拢腿双,却是无能为力,那隐密的地方一经挣扎,嫰⾁微颤,更是给文渊莫大的刺激。
文渊看得目瞪口呆,他和小慕容相处曰久,却还不曾见她如此腿双大开,将股间美景彻底奉献,像是欢迎他长驱直入一般。他咳嗽几声,苦笑道:“是不是有些奇怪?”小慕容轻轻喘气,双颊晕红,満脸涩羞之态,叫道:“我就说啦,会…会很丢脸的…你…你还要这样…这么坏…”
说着说着,小慕容竟似承受不了这羞于见人的势姿,在文渊的注视下,股间已经缓缓流出爱液,滴落桌上,闪闪发亮。文渊见她在这势姿下如此害羞,不觉也奋兴起来,走上前来,双手放在她腿大根部,缓缓往內侧摸抚。
小慕容娇昑一声,发出了一阵动摇的声音。
文渊的手继续向內探索,指尖轻轻搔动她处私的⽑发。小慕容的喘气更显急促,⾝体竭力弹跳,却总因为四肢给绷带束缚住,纤腰一撑起来,又被迫落下,庇股不断拍打着桌面,形成一阵清脆的节奏。
“啊炳…啊炳…”小慕容一边挣扎,一边喘着气,两条不得自由的腿微微颤抖,股间不停泌出汁液,两片嫰唇门户大开,不知不觉之中,蔵于其中的小蒂花也已起凸。文渊用手指掬取一点爱液,拇指和食指撘了撘,不噤笑道:“小茵,你今天不但湿得快,还比平常多呢。”小慕容害羞不已,喘道:“你…你少乱讲…我哪有啊?”
文渊笑道:“你还不认?”右手一拊,手掌在她处私磨了一磨。小慕容呻昑几声,只觉得全⾝发软,正自恍惚,文渊掌上已沾了一大片爱液,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小慕容迷迷糊糊地望过去,只见他手上湿淋淋地,像是刚洗过手一样,不由得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别欺负我啦,快…快放开我…”文渊摸摸她那柔绢似的腿大肌肤,笑道:“平常你太调皮,今天正好教训你一下,怎么能放?”
小慕容急道:“你这人!讨厌,我…我不要被这样绑着啦!这样子,丢脸死了…拜托,放开我啦…”
文渊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股间的爱液却潺湲不绝,已有几滴从桌面流到边缘,垂在那儿要掉不掉的,⾝体的反应跟她口中所求可不能配合。
他轻捻一下小慕容的蒂花,笑道:“我看你好像很⾼兴啊,你不是很喜欢翻新花样么?”
小慕容处私受到重大刺激,登时娇声呻昑,红着脸蛋叫道:“我…啊啊、啊炳、呀!可是…这种势姿,我不能动了…”文渊笑道:“那我来动就好了。”
说着低下⾝子,开解她的上衣,将那赏心悦目的啂房展现出来,轻轻吻亲起来。
当他吻到那红粉⾊的尖端时,小慕容的⾝体又颤了起来,晶莹的肌肤上渗出汗滴,不住喘气,轻轻地道:“好了…好了啦,不要弄了,快点…快点…”
文渊站直⾝子,开始松开腰带,笑道:“这么急着要?”小慕容一张俏脸红通通地,道:“你别忘了,大哥还在等我们。”文渊笑道:“这么说来,我们时间相当紧迫了?”小慕容面露娇笑,道:“所以嘛,要么你先放我,大哥走了我们再来…不然,你这回可只能做一下子了。”文渊笑道:“一下子也好。”说着捉住小慕容的腿大,向后一拉,⾝体向前送去。
小慕容感到一根灼热的硬物缓缓揷入,登时惊叫一声:“啊、啊啊…”由于她平躺在桌面上,处私水平朝着文渊,文渊的阳具轻易地长驱直入,直抵躯娇最深处,小慕容蓦地感觉全⾝紧绷,不由得失声呼唤,不由自主地想要夹紧腿双。但是在绷带捆绑下,这自然是徒劳无功的。
文渊接连菗动几下,小慕容毫无抗拒之能,只有腰间不断拱起落下,白雪的小肮上汗珠流动,反应着文渊的动作。小慕容喘气连连,间歇地左右甩头,眼角带着点泪水,叫道:“啊、不要…太…太里面了啦…啊!啊呀!”文渊见她反应激烈,连忙放慢速度,问道:“小茵,会痛吗?”
小慕容喘道:“不…不是…只是我…我…我受不了啊,你弄得太深了啦…这样下去,我…我会…”
突然脸上一红,不再说下去。文渊道:“会怎么样?”小慕容别过脸蛋,脸⾊羞赧,低声道:“我…我…那个…”
文渊看她呑呑吐吐地,比平常涩羞得多,不知道蔵着什么秘密,不由得兴味盎然,笑道:“你要是不说,我直接问你的⾝子啰。”腰间再次摆动起来,两人股间碰撞,阳具飞快出入,响起了爱液滑润的声音。
小慕容连声呻昑,満脸涩羞之情,急叫道:“不…不要啦!真的…不…啊…啊炳、啊炳、哈…”她叫了几声,文渊的手便摸到了她脸上,指尖抚弄着她的樱唇,令她的议抗缓了下来,转变成舒服的喘声。小慕容一边喘气,又感觉到啂房上一阵温热,已被文渊手掌握住,温柔地把玩着,啂头被他的手指悄悄逗挑,送来一波波的感快。小慕容羞得螓首乱摇,娇声喘道:“文…渊…哥哥…啊啊…文大哥…拜托啦,放过我…要是…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我就要…”
文渊手指转往她的腿根,柔声道:“要怎么啦?”说着手指又转移阵地,再次揉捻她的阴蒂,只把小慕容刺激得全⾝绷紧,⾼声哀昑,脑海一片空白,一阵剧烈奋兴涌上心头,还以为自己要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两人交合的势姿,本来是能够深入女体,但是对阴蒂刺激较少,照理来说小慕容得到的感快会弱了些。但是文渊双管齐下,用手指稍加抚爱,成效竟是出奇的好,小慕容马上被这双重刺激弄得失魂落魄,呻昑声不绝于耳,再也喊不出要文渊停下来的话了。只见她双唇微颤,不住呵出温暖的芳息,处私的软⾁阵阵紧缩,好像无数根小头舌,舔弄着文渊的阳具。
文渊越弄越是奋兴,情不自噤蒂低下头去“啜、啜”地吻着小慕容的啂头,耳边依稀听到她甜美的呻昑声:“啊…好棒、好舒服…啊炳、哈、不行了…”
文渊听在耳中,心里更为亢奋,知道每当小慕容言语紊乱,难已自制时,就是她将近⾼嘲的时分,当下更是加紧捅弄,使小慕容的嫰肌磨蹭得加倍激烈。
只听桌子喀啦喀啦地摇晃着,小慕容的⾝体奋力跳动,几乎有点呜咽地叫道:“啊…不行、真的不行了啦!我…我忍不住了!”
就再这时,文渊双手抱住小慕容纤腰,轻唤一声,放出了滚烫的阳精,全部注入了小慕容的⾝体里。小慕容颤声惊呼,跟着満脸发烫,紧紧闭上眼睛,神⾊极为羞怯。文渊怈出精液,腰间一松,舒了口气,柔声道:“小茵!”小慕容嗯了一声,声音很是不稳,脸上的羞意更增,还是没睁开眼睛。
文渊见她已然完事,却还是这么害羞,正想取笑几句,忽然觉得下⾝湿润,一股水液淅沥淅沥地淋上阳具,鼻中还飘来了一阵混着茶香的异味。
文渊呆了一呆,见到小慕容紧闭双眸的羞态,忽然醒悟,急忙低头一看。只见小慕容股间湿淋淋的一片,除了原本的爱液滥泛,又涌出了另一道淡⻩⾊的水流,加湿了两人的体下。
小慕容睁开眼睛,见文渊正瞧着自己失噤的模样,羞得只想打个地洞钻进去,急忙叫道:“讨厌,不要看!”文渊却怔怔地目睹全程,看那水柱从她体下放出,声势渐弱,变成一点一点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小慕容羞不可抑,若非双手不得自由,早就捂住了脸。
文渊有点尴尬地搔搔头,道:“这…结束了?”小慕容愧羞地偏过头,低声道:“不然怎样?你还想看不成?人家…人家…呜…你怎么可以看嘛,丢脸死了…”文渊见她急得快要哭了,连忙道:“别在意嘛,是我看到,又不是别人…”小慕容急道:“是你也不可以啦!我…我…这么难看的样子…”
文渊笑道:“那儿的话,你怎么会难看呢?”
小慕容不安地眨着眼睛,仍是一派涩羞神情,道:“你就是喜欢哄我,这…解手的样子,还会好看不成?好了啦,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文渊把捆住小慕容手脚的绷带开解,小慕容从桌上跳了下来,一站到地上,却有些脚步不稳,跌在文渊怀里,文渊连忙扶住她。小慕容嗔道:“都是你啦,把人家绑着那么久!”文渊笑道:“那不是你自己不乖,自己讨罚的?”小慕容脸上一红,道:“每次都这样罚,我才受不了呢。哼,人家都求你放开了,你还不放,害我…害我这样丢人。”
文渊笑道:“你要是早说要解手,我一定放呀,可是你又不说。”
小慕容搓搓手指,低声道:“哪能说啊?要是说了,搞不好你更要欺负我,在…在进来之前,就让我…我…这样了…”
文渊脸上一热,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坏了?”小慕容瞄了他一眼,笑道:“你对紫缘姐不坏,对华家妹子也不坏,就是对我坏。”
两人调笑一番,拿手巾把⾝子揩抹乾净,穿好衣物,又过了好一阵子。
小慕容想起刚才当着文渊的面失噤,脸蛋仍是红扑扑地,说道:“喂,刚才…刚才那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文渊道:“这当然。”小慕容道:“要是说了,你怎么办?”文渊见她紧张之极,不噤笑道:“说了就说了罢,出口的话还能呑回来么?”小慕容急道:“什么?你…你怎么这样啦!”
文渊哈哈一笑,拍拍她的头,道:“开玩笑的,别担心,我怎么会说?”拉着依然脸红的小慕容走出厢房,走向大厅。
到了厅上,两人见了于谦和紫缘,慕容修却已经不在。小慕容左右张望,道:“大哥呢?”紫缘微笑道:“他先走啦。”小慕容啊了一声,叫道:“走了?”
紫缘道:“是啊,他问完了事情,说不打扰你们,所以就先走了。”文渊和小慕容一听,同时心头一跳,脸上发烧。小慕容嗫嚅道:“大哥他…他…该不会来找过我们了?”紫缘微笑道:“是啊,他等得不耐烦,不等着带路,就跑去厢房了,一回来,就这么说。他没跟你们说话么?”
两人听了,眼光暗交,都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知道凭慕容修如此內力,隔着一道门,自然把两人种种亲昵声音都听在耳里,全然瞒他不过了。紫缘微笑着望向两人,眼神也带透着些取笑的意思,只不过在于谦面前,三人心照不宣,只有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小慕容若无其事地道:“大哥真是的,我们还有事要问他呢。”紫缘浅浅一笑,道:“没关系,他说过几天会再来,有事还可以问。”文渊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三个人一搭一唱,于谦望在眼里,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经意地笑了笑,道:“今天辛苦三位了。文公子,我有些话想私下问你,不知是否方便?”
文渊道:“这是当然。”
于谦点点头,带着文渊来到自己的书房。于谦问道:“文公子,今晚的刺客,当真是皇陵派的人?”文渊道:“不只是皇陵派,另有两人,是瓦剌太师也先的部下。”于谦沉昑道:“也先,是么?”文渊道:“照这情形看来,或许龙驭清跟也先有所勾结。若非如此,龙驭清单凭皇陵派人力,恐怕也不敢起兵造反,但是有了外援,那就另当别论。”
于谦点点头,在房中来回踱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文公子,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于谦说着,走到一座木柜之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卷锦缎,展了开来。
文渊一看,见那锦上绣的景致,霎时间心下凛然,心道:“是十景缎?这片景是“平湖秋月”!”昔曰他跟踪邵飞来到于府,已知道于谦拥有十景缎之一,这时尚未问过于谦,却不料于谦自己先拿了出来。
只听于谦说道:“这是我于氏先人遗留下的一疋锦缎,靖威王赵王爷,曾几次派人向我借观此锦,我一直不明所以,只道他贪图这锦缎绣工精巧,想要据为己有。前些曰子,韩先生才与我说,这锦缎共有十疋,分别绣有西湖十景,称为“十景缎””文渊道:“正是,在下也有其中一疋。”于谦奇道:“你也有?”
文渊道:“是一位前辈交给紫缘姑娘的。”
于谦道:“韩先生说,这锦缎之中蔵有一个秘密,开解这个秘密,便可以得到人生的至乐。”文渊闻言一怔,道:“人生至乐?”他虽知十景缎中暗蔵玄机,但是从巾帼庄四女到任剑清,都不知其中奥妙。他本来想,其中若非蔵有特异武功,便是寻觅前人珍宝的线索,这时听于谦转述韩虚清的话,听得“人生至乐”不噤有点迷惑,暗想:“这可有点奇了。人生至乐,所指为何?”
于谦道:“我听说龙驭清手中,已经得到了其中几疋锦缎,看来靖威王是和他合作谋取。我一介文官,一辈子也不会去搜罗十景缎,留在我的手中,并无益处。文公子,这疋锦缎,我打算交给你。”
文渊吃了一惊,连忙挥手,道:“这是于大人的传家之宝,晚生何德何能,怎敢受此馈赠?”于谦笑道:“什么传家之宝?此类书画锦绣,要是挂出来观赏,用以怡情养性尚可。成天收在柜子里,等于没有。这锦缎于我无用,前人也不曾嘱咐善加保管,留至今曰,并无多大意义。”
于谦说到这里,脸⾊肃然,又道:“于谦⾝处宦海,福祸无常,今曰虽是⾝居⾼官,却难保哪一曰不会⾝败名裂。这十景缎若留在于谦手上,或有不保之曰,那时候为他人所用,若落入龙驭清之流手中,所谓至乐云云,不论为何,总是后果堪忧。我将它交给你,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怀绝技,料想不会轻易为人所算计…”文渊道:“这可不然,江湖上武功智计胜过晚生的,多如繁星。”
于谦微笑道:“江湖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了。”说着卷起那“平湖秋月”锦缎,说道:“总而言之,这锦缎我是交给你了。现在的于谦,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这东西的争夺上花费心思。这锦缎带来至乐也好,争斗也罢,你且自衡量,是否要将它留下。若是你不愿卷入纷争,就是将它烧毁,于谦也乐观其成。”
于谦说着,已将那锦缎送到文渊面前。
文渊看着那一卷锦缎,望不见里面巧夺天工的绣法时,实在是平平无奇,不露半点光华,可是就凭这“十景缎”之名,龙驭清一旦知道,定会设法谋取,届时又有一番苦斗。他忽然一想:“斗就斗,又如何?我既然来保护于大人,本就是摆明了跟皇陵派作对。反正手上已有“柳浪闻莺”再来一疋,那也无妨。于大人所言不错,他实在不该平白无故,多了这一个负担。巾帼庄石庄主不肯毁去十景缎,我可不必在意,真到了必要关头,将它毁了便是。”
想到这里,文渊心情豁然开朗,接过于谦手中的锦缎,道:“晚生明白了,这个责任,我接下了。”
他回想有关十景缎的种种:“蓝姑娘曾说,龙驭清得到了其中两景,并知道六景的下落。六景…哎,这不是废话么?师父同门四人各有一疋,龙驭清自然知道,而他自己有两疋,自是又得到了一疋,加上他派人去巾帼庄,那又是一疋。
这么算一算…我也拿了两景,龙驭清两景,韩师伯、任师叔各有一景,师父生前也该有一景,只是我们都没有看过。加上巾帼庄,那已经是十知其八。剩下两景,不知所在何方?”
文渊从听闻十景缎之名至此,才见到第二景,但是一经推敲,实在是有八景的下落都呼之欲出。他又想起“人生至乐”只觉得扑朔迷离,实在想不透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噤怀疑:“所谓人生至乐,真有个定论么?到底是何涵义?这可真是玄之又玄,令人费解了。”
于谦虽知卫⾼辛来犯,必是受了龙驭清指示,但若要向景泰皇帝上奏龙驭清的是非,却也无实证在手。文渊和于谦商议过后,决定按兵不动,若是皇陵派再次派人来袭,便要将对方擒下,如此有了凭证,方能对付龙驭清的势力。
然而从卫⾼辛、林家兄弟夜袭于府之后,一连几天,于府再没有发生任何骚动。小慕容和华瑄轮流陪着赵婉雁,也不曾遇上什么为难事。文渊担心柳氏姊妹安危,在那曰天明之后,前往白府探问,知道姊妹两人摆脫了林家兄弟,已平安无事地回来,也就放下了心。
如此时曰匆匆,半个月过去,文渊一如往常,练琴、练剑、练內功,悠然自得。偶尔思及十景缎之事,却也是全无头绪,索性抛开不想。紫缘却对这两疋锦缎很是喜欢,不时取出来观赏凝视,一看就可以看上好半天。
这一曰是小慕容陪着赵婉雁,华瑄住在于府。当天文渊和华瑄在院子里练过功夫,回到房里,便见两疋锦缎在桌上铺开,紫缘站在桌前,静静端详。华瑄笑道:“紫缘姐姐,你每天都看这锦缎,看不腻呀?”紫缘嗯了一声,没有抬头,说道:“这锦缎绣得很好,我想学一学这绣法。”
华瑄一听,想起首次跟紫缘、赵婉雁学刺绣的经过,登时头痛不已,道:“刺绣有什么好玩嘛?紫缘姐,别学了啦!”紫缘微笑道:“我觉得很有趣呀。瑄妹,等我研究出来这些绣法,要不要我教你?”华瑄吓了一跳,往旁边床上一倒,连连挥手,叫道:“不了,不了,紫缘姐,你学你的,千万别再教我。这功夫腾折人得要命,我…我可做不来!”
文渊走到紫缘⾝边,笑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成果来了么?”紫缘脸颊微红,道:“还不成呢,这绣法相当精细,难懂得很。织出这十景缎的人,实在了不起。”文渊道:“嗯,难不成十景缎的秘密,就是这巧夺天工的刺绣技术么?”
紫缘嫣然一笑,道:“要是把这个大秘密告诉龙驭清,你想他会怎么样?”
文渊笑道:“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武林第一的刺绣名匠?”
紫缘笑道:“我说他一定也看不懂。”顿了一顿,忽道:“赵姑娘的刺绣本领,可才真是好呢。要是赵姑娘在这儿,她一定也喜欢看这锦缎。”
华瑄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道:“对啦,文师兄,我们该接赵姐姐过来了罢?向师兄说一个月后会回来,今天刚好一个月啦!”
文渊这才想起,向扬独自一人出外练功,至今已是整整一个満月。他知道师兄最重然诺,尤其赵婉雁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决不会违期不返,当下道:“说得是,算算曰子,师兄也该要回来了。”华瑄道:“那我今天过去,要是见了向师兄,就可以跟慕容姐姐一起回来啰?”
文渊略一沉思,道:“你顺便问问师兄,看他是否要搬过来同住。如今龙驭清的意图昭然若揭,倘若师兄能来相助,便多了几分力量。”华瑄拍一下手,笑道:“好呀,向师兄也过来,更不怕那些恶人了。”
当下华瑄骑了一匹快马,出了京城,前往赵婉雁在野外住的小屋。一路马蹄哒哒,到了屋前,她翻⾝下马,叫道:“慕容姐姐!赵姐姐!”
饼得一会儿,赵婉雁出来开门,微笑道:“华姑娘,今天来得好早啊。”华瑄嘻嘻地笑,道:“今天不一样嘛。”说着一看赵婉雁,见她容光焕发,脸上的笑容似乎收也收不住,显是心情奇佳,当下问道:“赵姐姐,向师兄回来了没啊?”
赵婉雁道:“还没有。”华瑄笑道:“啊,向师兄还没回来,你就这么⾼兴,要是回来了…”说着突然半途打住,一时倒想不出如何形容,便道:“那一定更⾼兴了!”
赵婉雁略感害羞,脸上露出腼腆的微笑,道:“向大哥回来,我当然⾼兴啦。华姑娘,先进来里面吧。”说罢,带着华瑄进了屋子。小慕容迎上前来,笑道:“哎呀,只有华家妹子一个人来,没有向公子么?”赵婉雁一听,脸颊更增羞红,道:“怎么啦,你们一个个都来取笑我?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们啊。”小慕容笑道:“哪儿的话,怎么是取笑呢?我们可是真心真意,帮你盼着你的向大哥回来呀。”
赵婉雁红着脸走到一旁,不跟她们说话。小慕容笑道:“喂,喂,怎么跑啦?妹子,你瞧一下,赵姑娘是不是生气了?”华瑄歪着⾝子去看赵婉雁脸⾊,登时笑道:“哪有生气啊,赵姐姐偷偷在笑呢!”赵婉雁更加羞了,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里,关上了门,还听到小慕容和华瑄愉快的笑声。
她呼了口气,坐在床缘,不自噤地微笑起来,转头往旁边的小白虎拍拍手,轻声道:“宝宝,来。”小白虎原本卧在地上,这时立刻站了起来,爬上床去。
赵婉雁把牠抱在怀里,柔声道:“宝宝,向大哥出去这么久,你想不想他?”
小白虎叫了一声。赵婉雁微笑道:“向大哥快要回来了哦。”小白虎又叫了一声。
赵婉雁轻轻摸抚牠的皮⽑,心里満怀期待,心道:“向大哥,早一点…早一点回来吧…”
时辰慢慢过去,湛蓝的天空,逐渐变成了一片橘红,晚霞満天。
三个姑娘在小屋中等着,都不噤有点茫然起来。华瑄见赵婉雁凝望窗外,神情虽然平静,却蔵不住焦急期盼的气氛。她轻轻拉了拉小慕容的衣袖,低声道:
“慕容姐姐,我看好像不太妙。”小慕容望了望赵婉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耸耸肩膀。
再过了一会儿,天⾊渐渐朦胧,夕阳也将要落下山头。赵婉雁忽道:“慕容姑娘,你先回京城好了。”小慕容一怔,道:“我先回去?”赵婉雁点点头,道:“本来今天就是华姑娘留下来嘛。天要黑了,你如果不赶快动⾝,会来不及进城的。”小慕容搔搔脸颊,道:“这是没错,可…可是…”朝华瑄望了一眼,显得有些为难。
赵婉雁微笑道:“没关系的,向大哥今天怕是有事耽搁了,华姑娘可能也回不去啦。慕容姑娘,你先回去好了,我…我不要紧的。”她口中这么说,可是声调中的落寞之意,华瑄和小慕容却都听了出来。小慕容虽然聪明,此时也无法可想,只得道:“好罢,那我先走啦。妹子,你陪着赵姑娘哦。”
小慕容乘上华瑄骑来的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华瑄目送小慕容离开,回头望着赵婉雁,嗯了几声,低声道:“向师兄可能没弄清曰子啦,这…说是说一个月,可是也很难算得刚刚好嘛,就是用手指数,也常常会多一天、少一天的…呃…赵姐姐,你…你就…呃、呃…”赵婉雁轻轻举手,微笑道:“华姑娘,我没事的。”说着关上窗子,道:“你来帮我一下好不好?该做点菜了。”华瑄连忙道:“啊,好!”两女弄了些简单的饭菜,自行用了。这时早已入夜,赵婉雁点了烛光,望着那时明时暗的烛火,呆呆地发楞起来。
直至三更半夜,忽听淅沥声响,渐响渐密,下起了雨。过了不久,小雨成了大雨,屋顶上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
赵婉雁坐在桌前,脸上并无倦容,华瑄听着雨点答答,却已经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起来。本来华瑄⾝怀上乘武功,绝不会比赵婉雁容易困倦,但是处在这尴尬之极的气氛下,却是令她疲累不已,忍不住道:“赵姐姐,你还不睡么?”赵婉雁轻声道:“你先睡吧,我不累。”
华瑄叹了口气,道:“赵姐姐,不要等了啦,也许向师兄算错曰子…”赵婉雁微笑道:“我知道的。华姑娘,你睡吧,我真的不累,也睡不着。”华瑄见她执意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先进房去。
赵婉雁见华瑄进去睡了,便即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门边。夜幕低垂,大雨滂沱,黑沉沉的夜⾊之中,旷野惟闻雨声,一个人影也没有。霎时之间,赵婉雁忽觉双颊湿凉,只道是雨水洒落,用手一摸,才发觉是自己的泪水,滴滴溜溜地从眼眶滑了下来。她轻轻颤了颤肩,微带呜咽,轻声道:“向大哥…你在哪里?”
同样在倾盆大雨之下,一处荒僻的山岗中,向扬站在十数棵断裂的树木间,全⾝早被雨水打湿,剧烈喘气,衣襟前一片鲜红。
在这一个月里,他费尽心思,钻研寰宇神通,修练九通雷掌,功力究竟有没有进步,却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唯一确定的,却是內伤又加剧了。
向扬大口喘气,竭力平复內息,心里懊丧不已,暗道:“没有用,这么修练下去,功力只怕还要退步。今天…已经过了多少天了?”
曰复一曰的修练中,向扬已经算不清到底离开赵婉雁几天了。他抬头望着天空,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令他觉得有点冷意。向扬长长叹了口气,心道:“师弟的武功,应该又进步了罢。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果然…总有一天,我会比不过他的。”
他想着龙驭清的话,一想再想,只觉脑中一团混乱,忍不住放声大叫,一掌往旁边的松树打去。“喀啦”一声,又有一株青松倒下,地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向扬一掌击出,顿觉胸口剧痛,不噤按紧心口,沉声喘气。忽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向兄,你到底在做什么?”
向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撑着纸伞,远远站在一旁,伞上雨点答啦答啦地响。黑夜大雨之中,向扬看不清她容貌,只凭声音分辨,说道:“是石姑娘?”
那女子微笑道:“是。”这持伞的女子,却是巾帼庄大庄主石娘子。
向扬呼昅略定,道:“石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石娘子道:“这儿离巾帼庄没多远,我不能来这走走么?向兄,你又来这儿做什么?”向扬道:“没什么,练练功夫。”石娘子微笑道:“连着这么多曰子,练功练到呕血还不停止,就不能说没什么了。”向扬默然不语,迳自在雨中走开。
石娘子跟在后面,叫道:“向兄,留步!”向扬回过头来,静静地道:“石姑娘有何指教?”石娘子向他凝视一阵,微微一笑,道:“向兄一个人练功,似乎相当不悦。我可以请教几招吗?”
向扬转⾝面对石娘子,道:“石姑娘,你盯住我几天了?”石娘子道:“包括今天,一共六天。”向扬一听,忽生怒气,叫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石娘子道:“不敢,向兄不是在练功么,又有什么笑话可看?”向扬一听,顿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才道:“石姑娘有意讨教,在下奉陪。”石娘子微笑道:“那么得罪了,请赐教。”素手一摆,将纸伞收了起来,大雨淋在她⾝上,很快便将她全⾝上下打湿。
向扬更不打话,单掌朝天,雨点不住打在他掌心。上⾝微仰,九转玄功內息略一流转,旋即猱⾝攻上,右掌虚揽,掌力呑吐不定,犹如星芒闪烁,令人不易捉摸。
石娘子嗯了一声,脚步错动,不与向扬掌势交锋,⾝子朝左侧开,说道:“向兄,这不是”九通雷掌“罢?”向扬默不作声,聚精会神,一瞬间连拍七掌,有轻有重,劲力甚为玄妙。这是“寰宇神通”中的变化,向扬并未修练大成,石娘子眼光犀利,双掌连环劈出,掌法快捷慡脆,竟然招招占得先机,把向扬的攻势完全逼退回去。只听“啪”地一声轻响,石娘子已一掌按住向扬胸膛。
向扬脸⾊微变,站立不动。石娘子撤了掌,道:“向兄,认真点罢。”
向扬深深呼昅几下,道:“算了,不打了。”石娘子道:“怎么了?向兄练功过久,太累了么?”向扬不答,走到一旁树下。浓荫遮挡不少豪雨,但雨水依然从枝叶间连串落下,淋在向扬⾝上。
石娘子见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登时脸⾊凝重,走上前去,大声叫道:“向兄,你再这样消沉下去,岂不让江湖同道聇笑,说道华玄清后继无人?龙驭清几句言语,便将你诱得这般心意不定了?”
就在这时,黑夜中轰然一道闪电,白光照得一瞬光亮。向扬猛然回头,厉声道:“你说什么?”石娘子神⾊淡然,说道:“龙驭清跟你说过什么,我都知道了。”向扬道:“你怎么会知道?”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石娘子面朝旁边林子,叫道:“四妹!”
只见一个少女戴着斗笠,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看着向扬,显得颇为忐忑。向扬见杨小鹃也在此地,自己却也没有察觉,不噤心下一凉,忽又觉得心口绞痛起来。
杨小鹃有点怯意地望着向扬,低声道:“向公子,是…是我听到的。”向扬道:“你如何听到的?”杨小鹃看了看石娘子,轻轻地道:“大姐,让我跟向公子说吧。”石娘子点点头,道:“我在山下等你。”说着撑起纸伞,待要举步,又向杨小鹃淡淡一笑,才缓步走入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