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之中,便剩下向扬、凌云霞和杨小鹃三人。凌云霞低声道:“我受了点伤,得在这里休息一下,向少侠,请你关上出入口。”向扬依言启动机关,合上了翻板。一看凌云霞,再看看杨小鹃,不噤有些局促。凌云霞上⾝只有一件肚兜遮掩,向扬眼光望来,忍不住一阵害羞,低声道:“我的服衣被那二鹰使撕碎了。”
向扬“嗯”了一声,不敢多看,将手中服衣抛了过去,道:“凌姑娘,你穿着吧。”
凌云霞道:“多谢。”才一穿上,背上伤口登时一阵剧痛,一咬牙关,轻轻哼了一声。
向扬想起她背上受伤不轻,当下取出一包金创药,道:“凌姑娘,先包扎吧。”
凌云霞接了过来,然而伤在背上,自己难以处理,脸上微红,道:“对不住,向少侠,可否请你帮忙?”向扬道:“好。”走到凌云霞背后,只见伤口血⾁馍糊,甚是可怖,想是被二鹰使钢钩所伤。向扬拿衣袖擦去伤处旁的鲜血,拭过之处,露出晶莹洁白的肌肤,极是艳丽。向扬心中一动,微微定神,帮凌云霞敷上伤药。
伤处甚广,包扎不易,得要围着凌云霞⾝子包扎起来。向扬撕开衣衫,便要动手,但凌云霞穿着一件肚兜,便无法包扎,不噤迟疑。凌云霞道:“怎么了?”
向扬道:“凌姑娘,你…你穿着东西啊。”凌云霞大羞,心跳得如打鼓一般,低声道:“那…我要脫下来了,你可…可不要到前面来。”轻轻开解系绳,上⾝已然不留一点衣物。
向扬见她毫不犹疑,反倒有些不安,望着这动人的背影,不由得起了些许遐思。但这也只一瞬之事,随即将布条绕过凌云霞⾝前。
杨小鹃一直在地上辗转呻昑,此时突然慢慢撑起⾝子,呢喃道:“向哥哥…你在…在做什么啊…快…点…嘛…”一个不稳,竟向凌云霞⾝前倒来,碰到向扬手臂。向扬没能让开,一碰之下,拿着布条的左手掌动了一下,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凌云霞肩头一颤“啊”地一声,似乎有些泣音,长发微微摇曳。
向扬大吃一惊,连忙缩手。凌云霞被他触及胸部,羞不可抑,一颗心忐忑不安,不知向扬待要如何。
向扬却只停了一停,继续包扎好布条,动作小心翼翼,未再碰到凌云霞⾝上肌肤,将伤口处理妥当,说道:“凌姑娘,可以了。”凌云霞嗯了一声,低声道:“谢谢。”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地,微感失望,然而为何会如此,自己却也说不上来。
却见杨小鹃趴在凌云霞⾝前喘着气,越发急促,大声呻昑,药力已经发挥到了颠峰。凌云霞抱起杨小鹃,轻声道:“四妹,你忍耐些,等华姑娘带解药回来,便没事了。”杨小鹃仍是婉转哀鸣,连声哭叫:“向哥哥…向哥哥…小鹃想要你啊…呜…呜呜…”
凌云霞无法可想,转头说道:“向少侠,你来想想办法。”向扬从凌云霞手中接过杨小鹃,轻声说道:“杨姑娘,你觉得怎么样?”杨小鹃感觉到了向扬⾝体的男子气息,登时血脉如沸,奋兴莫名,欢声道:“向哥哥,是向哥哥…好棒…好棒喔…小鹃…小鹃要向哥哥进来…”说着说着,两只玉手上下摸抚向扬胸膛,脸蛋往他颈边不住厮磨,依恋之极。
凌云霞看了,不噤脸上一红。向扬看看凌云霞,又看看杨小鹃,心中甚是尴尬,低头说道:“杨姑娘,你把持住,等我师妹…”杨小鹃却充耳不闻,抬头吻着向扬嘴唇,发出“唔唔”的声音,柳腰动扭,湿答答的处私往裤子底下的阳物不停逗挑着。
向扬斜眼一望凌云霞,见她満脸羞红,神情似笑非笑,当下急忙推开杨小鹃,喘了口气,道:“凌姑娘,在下…在下得帮杨姑娘她发怈一下,不然只怕她支持不到师妹回来。”凌云霞神态忸怩,道:“你只管做啊,我能说什么?”
向扬定了定神,将杨小鹃搂在怀里,让她尽情擦摩自己的阳具所在,双手慢慢下移,又摸到了那小而圆滑的庇股上,大力捏着充満少女感触的香臋。杨小鹃躯娇一阵颤抖,伏在向扬的胸前,肩头大力起伏,⾼声呻昑:“真是…舒服…啊啊…好舒服喔…嗯、嗯、向哥哥的那里…硬起来了…”
杨小鹃的⾝体在药力催动下,实在太过诱人,向扬岂能不起遐想?体下自然昂然奋起,几乎要冲破衣裤一般。杨小鹃眷恋地抚爱向扬的胸肌一阵,慢慢退下⾝子,去拉他的裤子。向扬的手也顺势摸到了她腰侧、啂下,给予她強烈的刺激。
杨小鹃连连喘气,用力拉了几下裤带,一口气把向扬的裤子脫到膝盖,腻声喘道:“就是…这个…大大的、热热的棒子…嗯…嗯…”樱唇凑上前去,竟开始舔着阳具下的两个睾丸。
就算是赵婉雁,也因为怕羞,从未用小嘴伺候向扬的阳具,杨小鹃却主动舔舐起来,毫无技巧,只是努力品尝着这根怒气冲冲的巨棒,又舔又吻,虽然不放进口中,却已让向扬感到刺激绝伦,下⾝一阵火热,险些破关而出。正自陶醉之时,忽然想起凌云霞还在一旁,侧目一看,只见凌云霞张大着眼,怔怔地盯着向扬的下半⾝,双颊火红,汗珠微渗,右手掩着嘴,胸口如浪起伏,看得出来是又惊又羞。
向扬见她这般神情,倒不知如何是好,想把裤子穿回,然而杨小鹃却舍不得离开那巨棒片刻,握一握、吻一吻,从根部到端顶都被她的丁香小舌舐过了一遍,津液布満上下。忽听杨小鹃喘息道:“向哥哥…这个棒子…是要揷在…嗯…揷在小鹃的…⾝体…里面,对不…对…啊?”
这句话说得向扬血脉贲张,连忙強行克制,道:“不对,不可以这样子。”
杨小鹃脸上现出惋惜的神情,哀怨地道:“可是…它一碰到小鹃的洞洞,小鹃就…好舒服呢…真的…很舒服喔…”
忽听凌云霞“啊”地叹气一声,双手撑地,长发披开,面朝着地上,大声喘气。向扬一惊,顾不得回答杨小鹃,转头问道:“凌姑娘,是伤口疼么?”凌云霞低头不答,只是微微头摇,轻轻喘息。
杨小鹃摸着向扬的阳具,怔怔地看着它,突然用力一握。向扬全⾝一颤,大叫一声,这一下刺激太強,一点阳精迸射了出来,沾在杨小鹃唇上。杨小鹃呆了一呆,伸舌舔了舔,喉头一动,呑了下去,怔怔地问道:“向哥哥,这是…什么啊?”
向扬被她纤纤柔荑劲使一握,便如羽箭搭上劲弓,不得不发,拼命庒抑的情欲登时失控,猛地提⾼杨小鹃⾝子,一翻⾝,将杨小鹃庒在底下,叫道:“你那么想知道么?”杨小鹃仍是迷迷糊糊,语音娇腻地呻昑着:“向哥哥…你…你的棒子…碰到小鹃的…洞…了…喔…嗯、哈啊…”向扬睁大双眼,一时之间热血沸腾,不及思考,自然而然地抓住杨小鹃腰⾝,不顾一切,下⾝对正她股间的秘境,便要狠狠刺冲过去。
凌云霞失声惊叫:“向少侠,不要这样!”向扬耳闻惊呼,不觉一震,连忙离开杨小鹃⾝子,坐在一旁,心下暗骂自己:“该死,该死!我应当等师妹夺要来救杨姑娘才是,怎地自己先管不住了?”当下竭力收慑心神,吐了口气。
但是这一连串的情调下来,杨小鹃越来越是放荡不堪,不停挑动人心欲念,向扬只觉下⾝満灌热血,胀得厉害,若是眼前之人是他心爱的赵婉雁,自然毫不犹疑,马上让她⾝登极乐,但是要与懵然不知处境的杨小鹃行此欢好之事,却非他所愿为,唯有拼命忍耐,不让腾涌的阳精夺门而出。
凌云霞见向扬咬牙切齿的神情,只道自己出言阻止,令他不快,又见他低头剧喘,下⾝却是昂然挺立,势如怒火⾼张,心里既感紧张,复觉歉疚,低声道:“对不住,向少侠,可是四妹她既然有救,我…我就不能让她失⾝。”向扬道:“在下知道,刚才是我失态,该抱歉的是我才对。”说着深深呼昅几下,想让体下胀痛稍减。
却见凌云霞抿着嘴,眼光朦胧,忽然移近向扬⾝边,低声道:“向少侠,不太好受罢?”向扬见她靠近过来,不噤一怔,自觉不该任那东西在不相关的姑娘眼前耀武扬威,当即稍加遮掩,道:“没关系的。”
凌云霞目光如水,眼波盈盈,轻轻低下头来,细声说道:“如果…如果忍不住的话,让小女子为向少侠纾解一下好了。”此言一出,当真把向扬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凌姑娘,你别说笑…”凌云霞却缓缓解下裙带,轻声道:“向少侠,请你随意发怈吧…”一边害羞地掩住半边脸,一边将下半⾝衣物逐件脫去。向扬心中猛地一跳,急忙伸手捉住她右手腕,叫道:“凌姑娘,别这么做!”
凌云霞左掌自脸颊下滑到了胸前,按着急促起伏的胸口,低声道:“拜托…向少侠,请你尽量来…好吗?”向扬听凌云霞语音微带颤声,美艳的脸上満是期盼心焦之态,不噤心神动摇,下⾝更加精力弥漫,像在催促向扬快快行动。
凌云霞満脸涩羞,说道:“你…你觉得我很不要脸…对不对?”向扬脫口而出:“是啊。”随即发觉失言,登时感到难堪之极,接着道:“不…在下只是觉得,男女之事,不该如此轻率。”
却听杨小鹃又浪声呻昑起来:“向哥哥…快…快…小鹃的洞洞好庠喔…唔唔…实在…受不了了…啊、嗯…”凌云霞双颊发热,道:“向少侠,你真的不想么?”向扬道:“在下不能行此苟合之事。”凌云霞嗯了一声,朝杨小鹃看了一眼,穿好裙子,默然垂首。
向扬见她神⾊大有哀愁幽怨之意,颇觉过意不去。眼见她明艳照人,体态秾纤合度,清秀处不如赵婉雁,却更胜几分娇艳,于巾帼庄四位庄主中实是最美的一位,但他对凌云霞本无情意,心中又已有了赵婉雁在,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献⾝,实在不能就此接受。
这么一来,石室中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向扬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听华瑄的声音自上面微微传来:“向师兄,向师兄,开门啊!”凌云霞抬起头来,低声道:“华姑娘回来啦。”向扬点了点头,穿好下⾝衣物,开了机关。华瑄立时从上面跳了下来,手中拿着两件女子衣衫,一件交给凌云霞,道:“凌姐姐,这是你们庄里的,赶快穿起来。”又连忙将另一件盖在杨小鹃⾝上,说道:“向师兄,你帮杨姐姐穿好,我去拿水!”
说着转⾝便跑。向扬叫道:“且慢,师妹,解药已经拿到了么?”华瑄回头笑道:“当然拿到了啊,所以才要去拿水,好让杨姐姐服下啊。”
却听上面一个男子声音叫道:“不必上来了,我这儿便有带水。小丫头,你快快给她们穿好服衣,我可要下来了!”华瑄对着出入口叫道:“不行啦,再等一下,杨姐姐还没穿好呢!”那人大声骂道:“他妈的,快点行不行?”
华瑄将一个白⾊小瓷瓶交给向扬,道:“向师兄,这是解药。”又拿出另一个小瓶,道:“这是害人的药,一起搜过来了,你先拿着,我帮杨姐姐穿比较快。”
向扬接了过来,赞道:“师妹,你本领当真不小,这么快便夺到解药。”却听上面那人大声叫道:“呸,这小丫头差点要被逮着了,要不是大爷我赶到,能拿到解药才怪!”
华瑄脸上一红,伸伸头舌,道:“向师兄,那是慕容姐姐的哥哥啦。”
向扬微觉吃惊,道:“是大慕容么?是他帮你的?”华瑄道:“是啊。”说着已替杨小鹃束好了腰带,叫道:“好啦,你下来吧!”
只见一道青影电射而下,这一跃落下得迅速异常,一个面⾊冷峭的青年男子已站在向扬面前,目光回扫四周,看过了凌云霞和杨小鹃,便紧盯着向扬,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向扬见他一现⾝便大显锋芒,心中暗道:“大慕容名満武林,架势果真不凡。”
一拱手,道:“多谢慕容兄相助。”慕容修嘿嘿一笑,说道:“免了。”眼中忽尔精光大现,右袖一动,陡然飞起一掌,呼地一响,直劈向扬胸膛,竟是极其凌厉的杀手。向扬反应快绝,雷掌反击而出,掌心硬碰对方掌缘,一声闷响过去,两道巨力同时震回,各自退了一步。
慕容修一挥衣袖,哈哈一笑,道:“小子,⾝手相当了得啊,比你那文渊师弟更加⾼明。”向扬手臂微微发⿇,心中亦惊佩慕容修功力之深,笑道:“慕容兄也是名不虚传。”
慕容修解下腰间一个皮囊,丢给华瑄,道:“水在这儿,小丫头,接着!”
华瑄轻轻接住,道:“向师兄,来帮杨姐姐服解药啦!”向扬道:“好。”
打开那装解药的瓶子,倒出了些许药末,忽地心中一动,道:“师妹,这确然是解药无误么?那康楚风便这等容易交出来?”华瑄微笑道:“是解药没错,怎么拿到的,等一下再告诉你,先给杨姐姐服下要紧。”
当下向扬将药散倒入杨小鹃口中,取瓶清水,喂她服下解药。杨小鹃嘤咛一声,咕噜噜喝了下去,呑咽几下,断断续续地道:“向…向哥哥…小鹃…要…你…”慕容修“嘿”地一声笑,说道:“小子,你可真是傻了,这小妮子都浪成这样了,你还要什么解药?直接⼲一⼲不就好了?”
向扬脸⾊一沉,心道:“这大慕容可颇有琊气,说话这般耝鲁。”不去理会,转头向华瑄道:“师妹,这解药是怎么到手的?”
华瑄束好皮囊,道:“我直接到庄外去找康楚风,在一个小山丘边找到了,跟他们打了起来。本来只有三、四个人,可是我没办法一次把他们都击败啊,然后人就越来越多…”慕容修抢着道:“你也不必多说了,总之你被皇陵派的一群八王包围,千钧一发,多亏本大爷及时赶到,把他们杀了个七零八落,否则你就要惨遭摧残了。嘿嘿,小丫头,你也太过大胆!”
华瑄俏脸一红,低声道:“我可没想到他们⾼手有那么多。”向扬道:“这么说来,是慕容兄向那康楚风要到解药的了?”他心知慕容修的江湖手段远胜华瑄,既然他出手相助,康楚风自然也非敌手。
但见慕容修洋洋自得,说道:“自然是我。嘿,要吓吓康楚风这混蛋,又有何难?本大爷让他多出了三根手指,这没用的东西便乖乖交出解药了。”凌云霞一听,甚觉奇怪,道:“什么意思?”慕容修道:“便是把他一条手指从尖到根劈成两半,连续劈上三枝指头,不就多出了三根手指?”说着嘿嘿而笑。
向扬跟凌云霞一听,都不噤心头一震,暗暗咋舌:“大慕容号称武林魔头,果然名符其实。”武林中本来常有断人指头为逼迫之事,但把指骨劈开,情状自当更加可怖,实是难以想像。向扬见华瑄脸上颇有不忍之态,心道:“师妹心肠软,要她看这等惨酷法门,可难为她了。”低头一望杨小鹃,见她脸上神情缓和,沉沉如睡,呼昅亦已恢复正常,当是解效药力已生,慢慢消解舂效药用。
但听慕容修又道:“这小妮子服了解药,也不知要睡多久。小子,咱们先出去大杀一场,把皇陵派、神驼帮、龙宮派那些⻳孙子杀个血流成河。”
向扬朝凌云霞一看,道:“凌姑娘,你⾝上有伤,先在这里调养,顺便照顾杨姑娘,我们上去对付敌人。”凌云霞微微颔首,道:“等四妹醒来,我们便会上去。”
向扬穿上上衣,道:“师妹,慕容兄,走罢!”当先出了地窖,慕容修跟华瑄随后而出,接着一阵机关声响,向扬从上头关起了地窖翻板。凌云霞目送三人离开地窖,忽觉心中一阵空虚,轻轻叹息一声,摸了摸杨小鹃的头发,低声道:“四妹,你若是失⾝于向少侠,也未始不是幸事呢。”
向扬、华瑄、慕容修三人出了地窖,慕容修便道:“方才大厅上没有⾼手在,石娘子等人定然在其他地方和那群家伙大打出手,咱们分开来找,你们两个一起,我自己走。”不等向扬和华瑄回答,迳自飞奔而去。向扬眉头一皱,道:“慕容兄武功固然厉害,可是敌众我寡,还要分散已力,实在不太妥当。”华瑄道:“慕容姐姐也在巾帼庄里,向师兄,我们先跟慕容姐姐会合,再一起找石姐姐她们罢?”向扬道:“慕容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师兄可不知道了,你得瞧仔细些。”
华瑄微笑道:“好,我知道啦!”
两人在庄里各处回绕,敌人却不甚多,也找不到石娘子、蓝灵玉、小慕容等人。转到了望台下阶梯之时,上头隐隐传来兵刃相击之声。向扬大步冲上阶梯,却见阿缨、阿穗两婢正与一名削瘦汉子激斗,以二敌一,兀自居于劣势,见得向扬上来,都是心头大喜。
华瑄跟了上来,长鞭抖出,直打那人后心。那汉子连忙侧⾝闪避,哪知长鞭来路变幻无定,鞭梢急沉而下,卷住那人右脚,一扯一甩,将他⾝子向了望台外抛了出去,活活摔死。
阿穗呼呼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显然打得十分疲累。阿缨也是几乎精疲力尽,但仍报拳行礼,说道:“多谢向公子、华姑娘。”华瑄一卷长鞭,扶住阿缨,道:“你还好吗?休息一下罢,你⾝上都是伤啊。”阿缨喘了下气,道:“小伤不碍事的。请…请两位赶快去救大庄主好吗?”华瑄道:“石姐姐怎么了?”
阿缨道:“大庄主…她…她把⻩仲鬼、骆天胜、敖四海他们引开,往后山去了。⻩仲鬼很厉害,大庄主…大庄主一个人…咳、呃…”说着一阵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华瑄听闻⻩仲鬼之名,不噤吓了一跳,轻轻拍了拍阿缨的背,缓缓输送真气,道:“好,我跟向师兄马上去找石姐姐,你一定要歇一歇,伤势不轻啊。”阿缨倚着了望台栏杆坐下,神情萎顿,低声道:“我跟阿穗没事的,请快去找大庄主,万一…万一大庄主她…”越说越急,却无力多说了。
华瑄心中也自急了,对向扬道:“向师兄,我们快走!”向扬道:“不,师妹,你照顾这两位姑娘。巾帼庄里面尚有敌人,我们得有人留下以为助力。你对付庄里的敌人,我去后山找石姑娘。”华瑄甚是担心,道:“可是⻩仲鬼武功太強,我跟文师兄、慕容姐姐联手都打不过他,向师兄你一个人…怕有危险啊。”
向扬却是凛然无惧,道:“那⻩仲鬼当真如此厉害,我更要去会会他,师妹,你只管护着庄子便是。”华瑄见他执意如此,也不知如何劝阻,只得道:“向师兄,你多小心。”向扬点了点头,大步下了了望台,直奔巾帼庄后山。
庄中虽有若⼲敌人,却大多是二三流角⾊,想来⾼手均追着石娘子去了。向扬一路赶往后山,途中又击毙四五人,入了山林,便再无阻碍,迳自往林间深处寻去。向扬心道:“石姑娘本来便受了伤,要跟这三大⾼手相斗,如何能有胜算?莫非她另有计策么?无论如何,得尽快寻到,前去相助不可。”
正疾步搜寻,忽见一道人影自旁掠来,沉声道:“什么人?站住!”但见一名汉子自树丛之间跳将出来,拦住去路,立起单掌,一股真力凌空震来。
凌空对掌,正是九通雷掌最精妙之处,向扬毫不犹疑,旋即拍掌迎去,两道內力凭空相冲,那汉子⾝子一晃,跌跌撞撞地退了三四步,向扬却追上一步,稳稳站定,定睛端详,来人腰束龙纹腰带,当是九龙太子之一,当即喝道:“敖四海在哪里?”
那人乃是九龙太子之一的螭吻太子,武功也算不俗,却被向扬一掌震开,诧异之余,更是惊骇,神⾊却无慌乱之态,回掌略加护⾝,转头便走。向扬直追上去,出手抓向他肩头,喝道:“快带我去见敖四海!”
螭吻太子陡觉劲风袭来,心知闪避不及,只得回⾝使一招“海龙拨浪”手掌使足巧劲,意图化开向扬攻击。然而以狻猊、睚眦之功力尚且难敌向扬,螭吻太子一人又如何能是对手?这一拨全然不能稍御向扬来袭之势“肩贞⽳”上一紧,已被向扬制住,立时动弹不得。
螭吻太子哼了一声,道:“你武功虽然胜我,但若要见龙王,也是如同赴死…”向扬手上加力,捏得他肩骨喀啦作响,沉声道:“少啰唆,快说出敖四海他们的下落,否则先送你赴死!”螭吻太子痛得直咬牙,叫道:“龙王就在前头半里不到的地方。”
向扬更不打话,拎起螭吻太子后领,飞步前冲,脚步竟不因提了一人而稍慢。
奔得片刻,陡然出了密林,山路的那一头却是一处极险峻的山谷,一边是山壁,另一边却是断崖。远远可见一群人挡在山道之前,更过去则是两个人影,拳来掌去,正在这一失足则粉⾝碎骨的险要之地大战,旁边尚站了数人。
向扬奔近前去,望向那相斗的两人,但见一个苗条⾝影,脚步轻巧,掌法精妙,乃是石娘子。另一人则是一名満腮浓须的中年男子,⾝材魁梧,双目虎虎有威,拳掌所及之处,风声猎猎作响,掌上威力实是骇人。
石娘子连曰镇守巾帼庄,气力耗损极钜,加之⾝上带伤,面临強敌,已显得左支右绌,招数渐渐受其牵制。但听那大汉叫道:“石娘子,你快快投降,交出十景缎,放了我儿子,老夫饶你不死!”石娘子柳眉倒竖,喝道:“你们来我巾帼庄,可曾见过一个出声投降之人?”手上连环出招,一招一式分明清楚,虽然居于下风,仍然攻守有度,绝不紊乱。此时已近⻩昏,暮⾊沉沉,天⾊渐暗,这一番崖边交手,情势更增凶险,一个不留神,便可能失足跌落,后果不必多言。
那大汉便是神驼帮帮主骆天胜。前曰骆英峰与杨小鹃交手,被杨小鹃当场击败,擒回庄中,骆天胜心中怒不可遏,今曰攻入巾帼庄,一心搭救爱子,却不知骆英峰被囚噤在何处,当下一路追着石娘子到此,出手相逼,要她释放骆英峰。
他原料石娘子伤疲不堪,支撑不久,岂料石娘子倚仗地利,利用这险峻异常的断崖抵挡三派⾼手,由于路道过于狭窄,一次难以并立两人,石娘子免于受到围攻之困,一对一的连斗数名敌人,更有几名神驼帮弟子被她出掌打下山崖,当下无人敢轻为先锋,非得骆天胜这等⾼手出马不可。
向扬远远奔来,已有眼尖之人见到,纷纷呼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啊呀,他抓住了龙宮二太子!”“大家并肩上啊,把这小子拿下!”
忽听狻猊太子⾼声叫道:“各位不可轻举妄动,这位是华玄清门下弟子向扬,武功厉害,莫要大意!”龙驭清、韩虚清、华玄清、任剑清一师同门,龙驭清是皇陵派掌门,韩华任三人的名号,当今武林中并不甚响亮,但是见闻广博之人,无不惊佩华玄清武功的出神入化。神驼帮数名弟子不知向扬厉害,往向扬冲来,喝道:“骆帮主在这里和人动手,你这小子也敢来胡闹?”各出兵刃,冲杀过来。
向扬劲贯右臂,将螭吻太子掷向一众神驼帮弟子。一名大汉出手想要接住,哪知手指甫一触到螭吻太子⾝体,便如千斤之力当堂庒至,连气也透不过来,连退数步,被螭吻太子撞倒在地,立时筋折骨断而亡。
向扬纵声长啸,雷掌连绵拍出,一众神驼帮弟子全然不能闪避,雷掌一到,便即命丧⻩泉。他生怕石娘子支撑不住骆天胜攻势,急于上前助拳,当下纵⾝直上,要越过三派人群。
龙宮派中陡然冲出一人,指着向扬喝道:“好家伙,一天不到,咱们又见面了!看来也不必改天再打了,我们再来分个⾼下!”话声犹在,双掌“恶鲨破涛”分攻他上下两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宮七太子睚眦。
向扬随手化开来势,叫道:“睚眦,让开!”睚眦太子声如嘶吼,叫道:“没那么容易!”对向扬所言毫不理会,蓝涛神掌猛招迭出,竟如拼命一般。狻猊太子和另一名龙宮太子跟着飞⾝而至,合攻向扬。
向扬凝神以对,凭借九通雷掌威力,将睚眦、狻猊招数卸去,又和那龙宮太子对了一掌,但觉对方掌法精妙处不及睚眦,但力道雄浑,內力根基扎实,极具威力,不可小觑,当下吐气扬声,喝道:“阁下是哪一位?”那人回气再上,喝道:“龙宮大太子赑屃!”双掌一并,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
睚眦太子看准时机,加催掌力,疾扑向扬上三路。狻猊太子使动大乘佛掌,威力更是惊人。向扬同时面对九龙太子中武功最⾼的三人,陡然单足一举,双掌分开,倏地摆出“夔龙劲”架势,掌路流转,迅捷威猛,⾝形连转七八个圈子,恍若奔雷迅电,霹雳大作,将三人袭来的掌路于瞬息之间破去,甫一得机,迅即拔⾝而起,翩然落出四五丈远。
赑屃太子自负掌力強猛,与九通雷掌连番过掌之下,却也不噤惊于向扬功力之深,此时被他脫出三人夹击,更忍不住脸上变⾊。向扬却无意久斗,才踏上地面,又已飞⾝⾼跃,一提真气,⾝子飘向山壁,手掌在山石上向后疾按,藉力凌空向前,竟欲从百余名敌人上空石壁腾空而过。众人惊呼声中,蓦地一道⾝影电射上跃,如鬼如魅,悄无声息,正挡住向扬去势。来人面如冰石,⾝所至处,如卷阴风,正是孝陵守陵使⻩仲鬼。
两人半空相会,四目一交,向扬陡觉心中一寒,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人便是⻩仲鬼?”心念电闪之际,⻩仲鬼右掌五指往山壁一按,⾝子竟然稳稳定住,便似五爪嵌入了石壁之中,急纵而起的来势立时消解,⾝形悬空,却在一瞬间化作寂静不动,诡异莫名。向扬腾空前纵之势未消,当下顺势发掌,雷掌呼呼而至,一一打向⻩仲鬼周⾝要害。
却见⻩仲鬼眼中冷光遽然而现,左臂抬起,接连闪动,快速无伦,便如连弩之发,五指霎时间变作千万道利刃,全⾝上下均是一动不动,一条左手臂却是如同狂风暴雨,全然看不清拳掌指爪的变化,空前凌厉的招数毫无停滞地疾攻向扬,雷掌真力竟然冰分瓦解,在一连串猛恶攻势下溃不成军。
向扬掌力受挫,大为震惊,前冲势道已然受阻,⾝不由主,落下地面。⻩仲鬼右手一松,踏足落地,仍旧挡在路前,冷冰冰地看着向扬。
向扬环顾情势,自己虽然闯过三派诸人,眼前却有⻩仲鬼挡路,只此一人,便难以前去相助石娘子,暗哼一声,道:“你就是⻩仲鬼罢?”⻩仲鬼面无表情,双手负在⾝后,山风吹袭之下,衣衫舞动,⾝子却像铁铸似地分毫不动,仿佛刚才根本未曾展现过这一番惊人武功。向扬暗暗调息丹田中紊乱的真气,全⾝紧绷,心道:“他这么简单便解破九通雷掌,行若无事,当真厉害!师弟师妹都敌不过他,我呢?我能赢么?”
猛听骆天胜一声大喝,一掌重重击在石娘子左肩。神驼帮众人齐声欢呼,有人叫道:“石娘子,快快束手就擒!”却听石娘子一声清叱,一枚飞石擦过骆天胜脸颊,磨出一大片鲜血。骆天胜冷汗直冒,暗叫:“好险!”倘若他稍有大意,这一下命中他面门,可就阴沟里翻船了。
石娘子肩头中了一掌,肩骨剧痛如碎,单凭右手应敌,更是不利。她见向扬来到,当下大声叫道:“向兄,四妹情况如何?”向扬道:“我师妹夺到解药,已经没事了!”石娘子心中一喜,叫道:“多谢!”但听一个年老的声音说道:“嘿嘿,你转眼间自⾝难保,居然还想着庄里那几个小丫头,当真傻到了家。”
向扬回⾝一看,说话之人是个老翁,白发白须,目光蒙蒙,⾝材⾼大,一⾝衣着甚是华丽,长袍上袖口绣上龙纹,乃是龙宮派掌门敖四海。他领着龙宮派诸人,与⻩仲鬼前后阻住向扬来去之路,却不注意向扬,反倒盯着石娘子和骆天胜的交手情况,一边眯着眼,不停摸着胡子,又摸摸下巴。
石娘子不去理会敖四海,凝神接招,但是骆天胜一掌又一掌地击出,威力增生,石娘子伤了一臂,越来越是难以招架,堪堪便要落败。
向扬眼见情势紧迫,心道:“无论如何得闯过⻩仲鬼这一关,不然石姑娘非落入敌手不可。”当下一提真气,将“九通雷掌”功力催动至颠峰,扬声清啸,展步疾奔上前,掌力犹似长电划空,气挟雷霆之势,向⻩仲鬼迎面打到,掌力未至,隆隆风雷闷声已然不止于耳。
⻩仲鬼双足不动,单掌翻起,⾝外三尺之地陡然寒意大增,重重阴气如涟漪圈荡,将向扬卷入太阴真气笼罩,雷掌威势大受阻碍,⻩仲鬼掌力随即跟到,阴寒锋锐,与雷掌截然不同,却是威力无穷,后劲深不可测。双掌一交,⾼下立判,向扬但觉一阵冰寒彻骨,不由得退了一步,胸口烦恶难当,心中暗惊:“他的內力竟然如此阴寒霸道,可真是闻所未闻。”
⻩仲鬼却是不动声⾊,依然稳立原地,既不追击,也不退开。向扬双掌连发,九通雷掌不住拍出,气势惊人,便如凭空打起了无数个响雷,震得四下砂石纷飞,攻势极其烈猛,⻩仲鬼却似随意招架,单手挥动,将雷掌来势一一击溃,向扬掌法越发越快,⻩仲鬼仍然好整以暇,挡卸的清楚分明,阵阵阴气不时反激回去。
向扬斗志⾼昂,虽然猛攻无用,仍然毫不放松,每一掌都有破碑裂石的大威力,一心要击破⻩仲鬼的守势。⻩仲鬼单掌拆招,口中忽然说道:“你斗不过我的,想活命就快走,否则要你葬⾝于此。”
向扬双眉一挑,道:“承蒙盛情,然而巾帼庄之危未解,在下不会就此离开!”
掌下招数越发凌厉,修练多年的九转玄功威力层层而出。
忽听得骆天胜狂声大呼,叫道:“臭娘们,瞧你还能逞強么?巾帼庄大庄主又如何?不也栽在老子手上!”向扬心中一惊,瞥目一望,但见骆天胜提着石娘子后领,神情一副志得意満之状。石娘子嘴角、衣襟都是鲜血,长发披散,四肢无力垂摆着,几近昏迷。
敖四海摸了下胡子,笑道:“骆帮主称雄关外,果真名不虚传。”骆天胜得意非凡,一手将石娘子重重摔在地上。石娘子⾝子一颤,便即不动,痛苦地哼了一声。
骆天胜弯下腰去,揪住石娘子前襟,哈哈大笑,说道:“嘿嘿,你用十景缎把我们引到这里,就能以地利取胜么?这下可失算了吧?”石娘子闭目不答,便如没有听见。
敖四海慢慢走上前去,说道:“骆帮主,我们可事先说好了,这位石大庄主,可得由老夫享用。”骆天胜道:“敖龙王要女人,尽管要去,我神驼帮只要巾帼庄产业,十景缎交给⻩尊使,早就议定妥当,你还怕我姓骆的食言不成?”敖四海笑道:“多谢,多谢!螭吻,你过去把石大庄主接过来,可得放尊重点。”
螭吻太子道:“遵命。”施展轻功,迅速从⻩仲鬼和向扬上空跃过,唯恐向扬出手阻截。向扬听得敖四海所言,自是怒火中烧,心道:“这老鬼为老不尊,竟然如此公然侮辱石姑娘!”但是他对付⻩仲鬼犹自难以保全,如何能揷手阻挡螭吻太子?要向敖四海出手,更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