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园开始,男生和女生开始互相吸引,走在路上,男生女生手牵手。

叶幽开车回去的路上想起叶迷仙,如果她还在,现在也和叶开一样大,也可以上幼儿园。

失踪后,叶幽疯狂找,找不到,有人说半夜被一个怪老头带走了,晚上偶尔出现在大街的角落,老头的牙齿很黄,脸上长满斑点。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线索。

叶开提起妹妹,只是小声地对叶幽说:“爸爸,妹妹要我的眼睛,我给她,她不要。”

叶开听爸爸说,妈妈和安苎阿姨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除非他很乖,也许等他长大以后才回来。所以叶开这个孩子很讨人喜欢,比调皮的男孩子乖,比乖的男孩子调皮。

封绿芽稍微宽心,在自己和王乐三个月的悉心照料下,瞳灵的性格已经显露出正常五岁半小女孩的活泼好奇,想到这,封绿芽幸福地叹了一口气,有爱情有后代不用为生活发愁,日子过得平淡,却也穿插激情。

今天上幼儿园,所有的女生中,叶开最喜欢瞳灵,犹如短发精灵。男人的审美观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萌芽,而葵茗看着叶幽的背影,使劲吞了下口水回忆他对自己说的那句“我家开开就拜托老师了”,这男人真英俊,恨不相逢未嫁时。

葵茗带小朋友开始玩游戏,笑容满面,她是喜欢小孩的,小孩也喜欢她。瞳灵怯怯地靠近。

“小朋友,跟在我后面。我们来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好吗?”葵茗伸出手,她的手很柔软。

叶开跑过来,赶快抓住瞳灵的衣服,笑着紧挨着站在后面,别的小男生嫉妒地看着,他们也想这样,被叶开抢先,心动不如行动。

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是小朋友最喜欢的,谁都怕老鹰,心里又隐约被抓,无辜地待在一边,吸引众人同情的目光。另一个老师当老鹰,转来转去,整个操场上笑声一片,因为是小朋友,长大了就没这么容易快乐了。

瞳灵听到有人在笑声中小声哭泣,环顾四周,无人,阳光中睁开第三只眼,有个女孩蹲在滑梯边,五岁左右,半边脸露出白骨,眼睛里爬着一堆堆快速蠕动的奶白色蛆虫,小女孩穿着红色的娃娃裙,裙子向上掀开,肚脐眼出奇的大,一边哭一边从里面掏肠子,细细软软,一把一把,混着血,看见瞳灵目光所在,夺路而逃,仿佛很害怕,一会不见。

“老师,滑梯那边有个小朋友在哭。”瞳灵轻声提醒正乐滋滋当母鸡的葵茗。

葵茗扭头一看,所有的小朋友都在一起做游戏,笑道:“你还知道捉弄老师。小心老鹰抓住你哦。”

中午吃饭的时候每个小朋友都得到一个橙子,按照高矮排排坐,叶开坐在瞳灵旁边暗自得意,偷偷地把剥好的橙子放到瞳灵餐盘里。

“谢谢。”瞳灵喜欢橙子的香气。

“妈妈说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叶开的记忆中,妈妈仿佛总在身边。

瞳灵吃着剥好的橙子,好奇地问:“你妈妈长什么样啊?”

“好漂亮好漂亮。”叶开每天都能看见客厅中间的仙静的照片,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他一点点长高。

“比我还漂亮吗?她在哪里啊。”

“是。”叶开点头,“她不理我和爸爸了,觉得我们不乖就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她就回来了,你妈妈呢?”

“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我是捡的。你不要告诉别人。”瞳灵突然觉得叶开值得信任,所以话也多了。

叶开故作老成地点点头:“没事,一切总会好的。”这句话是管家老罗经常安慰叶幽说的,被叶开学了去,只要别人露出伤心的表情,他就说这句话。一天叶幽突然对着仙静的照片叹气,突然听见站后面的叶开慢条斯理地说:“没事,一切总会好的。”当时眼睛就红了,抱着叶开哭着,仙静,你听到了吗,开开说一切总会好的。

中午午睡,叶开想妈妈了,经瞳灵一提,更睡不着了,看着天花板,葵茗走过来,叶开假装睡了。瞳灵渐渐进入梦乡,桑贝的脸时时浮现。

葵茗小心地把小朋友的被子盖好,也坐在旁边打盹。那小女孩偷偷地出现,躲在一个空床的床底下,继续玩弄自己的小肠,痛苦又有趣,迷茫又充满希望。

瞳灵翻了一下身,红裙子小女生不情愿地逃了。她以为被瞳灵发现,其实没有,瞳灵在做梦,很绚烂的梦境,趴在心爱的小熊身上,自己是长翅膀的小蝴蝶。

快了,妈妈说还差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