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怀鬼胎(落泪指数六星读本)

王乐在车上等,亲亲瞳灵的脸:“灵灵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老师有没有教你唱歌跳舞?”

瞳灵勉强地点头。她知道王乐是欢迎她的存在的。

封绿芽开车,夕阳照着瞳灵有点发肿的头,第三只眼痛苦地眯着,养神。

吃的是肯德基.

封绿芽不喜欢吃,为了瞳灵而来,小朋友似乎喜欢这东西。

三个人吧唧吧唧吃着,瞳灵对着封绿芽微笑,王乐对着瞳灵微笑,瞳灵喜欢那些玩具,粉红色的hellokitty,还有那些夹在面包里的饲料鸡,终日被灯光照射以为是阳光,不停地生长,不睡觉,只长肉,比猪还悲哀。

瞳灵熟练地抓着食物,手,比筷子和叉子都方便,吮吸手指的乐趣大过接吻。

汉堡包里有一只被烫死的苍蝇,炸得焦黄焦黄,它们是堕落的天使纯洁的魔鬼,临死之前的尖叫淹没在一片欢迎光临声里。

瞳灵把玩具放在口袋里。kitty的眼前一片漆黑。

白远方和桑贝早早回家,早早吃饭,早早上床。床是游乐场,大大宽宽的柔软,一半是玩具。

白远方的笑容有点坏。

桑贝进了房间,瞬间眼神发光。

人人皆爱夜晚,夜晚让我们沉醉在自己和对方的身体里,老夫老妻饮食男女奸夫淫妇,我们爱夜晚,午夜时分,愉快呼吸,神仙在天上羡慕人间的肉体纠缠,凡人羡慕神仙长生不老快乐逍遥,拿来换,谁都不肯。

桑贝最喜欢的是捆绑游戏,人只有在被束缚的无助下,升腾自己最底层的欲望,真实的触觉味觉,看着镜子对面的自己,要疯狂。

桑贝以前的男朋友并不是白远方,那个男人选择了家世显赫的市长女儿,分手之前只说了句对不起。新女友棕色短发,身材高挑。桑贝在酒吧买醉,认识白远方,从此勾搭上了,每次白远方捆起她的时候,有种被虐的快感。

当虐待狂遇见受虐狂,犹如爱情遇见永远。

“告诉我,谁是你的主人?”白远方,贵族幼儿园的班主任,此时赤裸上身,手拿皮鞭。

“你,我的先生。”桑贝的绳子是鲜艳的桃红色,这样的颜色刺激着眼睛,绳子湿润了,还好买的是不褪色的绳子。

桑贝对那些小孩有一套,用力地掐那些隐蔽的地方,小朋友大多怕老师,不敢告状,也检查不出来什么。何况是瞳灵那样沉默寡言的小朋友。

瞳灵第三只眼已经看不见,淤血压住眼,不肯进洗手间洗澡,手死死抓住桌子边缘。王乐哄着:“灵灵,不洗澡脏脏哦。”

瞳灵的眼睛喷出愤怒的火焰。

封绿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走过来,蹲下,摸摸瞳灵的额头:“宝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瞳灵扑在封绿芽怀里,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无声的语言,让人无法抗拒。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瞳灵睡着了,躺在封绿芽身上,睡相无辜。

白远方骑在桑贝身上。紧束的手,血滞留在手腕处,青筋暴起,桑贝很白,胸和大腿。

桑贝看着白远方,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步入正题了。

白远方盯着她的手,手变得红,慢慢的,这样的红蔓延到这个房间,追随着这样的红,到厨房。

桑贝看着白远方手里的菜刀,尖叫,你要干什么?

二话不说,只是砍,桑贝很久不做饭,刀子有些钝,砍到右手的时候始终砍不断,一下一下,刀刃卷起来,血流一地,左手已经抛在墙角。

妈的。白远方骂了一句,把卷刃的菜刀扔在地上,到厨房找到了一把切西瓜用的长刀,右手断了。

脚在乱蹬,桑贝像死了的青蛙,植物神经还存在着,砍脚的时候脚还下意识地蹬着。刀很锋利,两只脚只费了十几刀,见红的是肉,见白的是骨头,见血的是白远方的眼睛。

不是我干的。半夜里瞳灵喃喃自语。

睡在旁边的王乐和封绿芽没有听见,两人只能在梦中相交,小孩子在,多少有些不方便。

救护车警车采访车来到桑贝家的时候,白远方坐在血泊里傻笑,他疯了,是清醒后那一瞬间疯的。谁干的,除了自己还有谁,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那样的时候,会疯的。

疯人很好,可以免除死刑,不过疯子才会请疯子工作,工作没了。

瞳灵暂时不用去幼儿园,海豚湾幼儿园散了。瞳灵笑了,王乐捏了捏她的脸:“灵灵笑起来很漂亮。”

封绿芽打开车门,瞳灵上车,这样的笑容在王乐眼里,有些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