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结婚了,和那个“表姐”,谢奇奇的心摔得粉碎。再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去接近,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彻夜疯狂,留在家里的性爱玩具摊了一床,原来游戏是游戏,有它一定的规则,失败者退出,成功者上位。
谢奇奇白天来幽静吧,喝了一杯咖啡,仙静请客。
“算你走运。”谢奇奇一口气喝完,离去,没有回头。
我还输得起,谢奇奇走到门口对自己说着。
白天没有晚上热闹,叶幽完全放心把幽静吧交给仙静,自己落得清闲,觉得有些无聊,渐渐也恢复从前的秉性,有了肉吃不代表从此不吃海鲜和青菜,叶幽晚上有时候开车去很远的地方,看上的女人也就当场解决或者在车上解决,不带回家,家已经不再是房子,家里有女主人。
“在哪里?”仙静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叶幽来接。
“我在家呢,今天有点不舒服。”叶幽看着车后面忙着穿裤子的女人,扔了几张钞票过去,示意让她快下车。
“好,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仙静回身进了酒吧。
安苎提前回去了,她的房子似乎要被开发商收回,正忙着抗议,店里请了六个服务生,人手绰绰有余。
在吧台上玩着手机,安苎曾经说过通过wap能够定位别人的位置。心里一动,好奇心杀死心里那只信任的猫。
系统回馈短消息,您查询的机主位置为三里屯983号。
仙静心里一凉,后悔不该怀疑叶幽,现在知道了结果,落空的是自己。三里屯,离家一个小时。
叶幽开车到家,仙静不在,松了口气。赶快洗澡,叶幽不找涂抹香水的女人,那样太明显。打电话问仙静怎么还不回,仙静说店里忙碌,要稍微晚一点。
回去又如何。
仙静不想回去,脑子里有些乱,盯着门口看,仿佛门口有神仙,神仙没有,进进出出的都是人。
白明清没有看见仙静在吧台坐着,像个普通的醉汉,红着脸,歪斜着身子,低着头,一扎啤酒。
他先前是喝过的,散了,不尽兴,还想喝。这个城市,到处是不想回家的人,有的嫌家里没人,有的嫌家里人多。
仙静没有认出来,机械地递过去一扎啤酒:“八十块。先买单。”
白明清只看见一双白嫩的小手在眼前晃动,一把抓了:“小姐你的手很漂亮啊。”
四目相对。
遇见他,仙静觉得是在做梦。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想说的话说不出口,而自己已是有夫之妇,既然错过,何必再相遇。
“宝贝,你好吗?”白明清开口,喝下一杯酒,是苦的。
“很好。”仙静说很好的时候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哦。过得好就好,过得不好就告诉我。”白明清却也坦然,分手了,再见面,除了内疚,还有欲望,毕竟曾经这样年轻纯美的脸是自己的,和看别的女人总有些不同。
仙静的怨恨和委屈却不能诉说,时过境迁,从何说起,化成眼泪,流到嘴角,然后吞下去。
“我想回来。”仙静喝了酒,说出真心话,哪怕回来一分钟。
“想回来就回来吧。”白明清的手心里握着仙静的手,四十二岁,恰逢离婚好年龄,“我现在是一个人了你不用担心。明天早上我要走,现在住在深圳,电话号码没有变。”
白明清跌跌撞撞走出了幽静吧的门,仙静追了出去,人已上车,她独自蹲在地上哭泣,不知道哭别人还是哭自己,悲伤的情绪挥之不去。
叶幽见仙静回来眼睛红红的,问道:“老婆哭了,怎么了?”
“没什么,喝了点酒。”仙静看着叶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直在家,下午不舒服,躺了一晚上,不过现在好多了。”叶幽搪塞道,“早点睡吧,看你累的。”
即使洗了澡,即使没有找抹香水的女人,仙静仍然能感觉叶幽身上的味道有些不一样,女人,永远凭嗅觉和感觉判断。
“睡了吗?”仙静问。
“还没,下午在家睡多了。”叶幽讨好地抱着她的脖子。
仙静叹口气轻轻推开了:“你撒谎,我看得出来。”
一夜无眠。叶幽怎么解释怎么发誓,仙静不说一句话,直到天亮,彼此不再对峙,入睡。也许他还不知道婚姻是什么意思,也许他还小,仙静安慰着自己。
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如果不追问,不较真,小心翼翼地经营,也许婚姻是第三只小猪砌的那间砖头屋牢不可破,倘若要求完美,那是海市蜃楼,一脚踏空,跌下去的是自己爱你的心。
“你要去深圳干什么?那里有你认识的人吗?你生气也别跑那么远嘛,幽静吧怎么办,求你原谅我一次好吗下次不会有了,求你。”叶幽拽着仙静的行李。
“我去买一盏吊灯,网上说只有深圳的dfq店才有,别家没有,寄过来又怕损坏。”仙静撒谎的时候尽量平静,盯着地面,“店里安苎会管着,你不用担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叶幽忽然觉得舍不得。
“买完灯就回来,你好自为之吧。”仙静走到车库,“如果你不想开车送我我自己打车去机场。”
叶幽赶紧开门取车。惴惴不安,虽然仙静说是去买灯具,但总觉得自己理亏,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在被发现之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偷偷地拿眼睛观察仙静的表情变化。
仙静的表情没有变化,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给我打电话哦,老婆。”叶幽对着准备登机的仙静喊道。
“好的。”仙静的眼睛一湿,转身离去。
深圳,有人说它是天堂,有人说它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