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小丽在上海一安顿下来,就带着东北的野山参和鹿茸来看苏青丹。
十几年没见了,往事如烟,如今的人和事都已是另外的风景。重逢是平淡日子里的喜悦和惊怵。
满小丽一进门,苏青丹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她。真是神奇,岁月几乎没有改变她的容颜,反而给了她从前没有的风韵。这是要有一番经历的,苏青丹什么看不出来?
满小丽是以政府驻沪办主任的身份来上海的,来头似乎不小。当晚。满小丽执意要在和平饭店宴请苏青丹一家。
满小丽一直向门口张望,格子终于出现了,一个香气靡然婀娜迷人,一个出水芙蓉尘埃未染。满小丽抱着格子,两人亲密地贴了贴额头。项杰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时倒被迷住了,没有感觉被冷落在一旁。那两人端详够了,才想起旁边还有人。满小丽和项杰握手时,看到他戴着一个很大的钻戒。
满小丽把格子拉到自己旁边坐下,项杰便挨着格子坐了下来。
满小丽说:早就把我忘了吧?
格子说:你给丽园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呀!
大家都笑了,连吴天翔也笑了。
满小丽问:格子,苏医生说,你老公也是穿皮夹克的。
格子说:那怎么办?生在这小庙里,接触的都是穿袈裟的。
满小丽斜睨了一眼项杰,说:那好办,走出来呀!
格子说:没办法,就信任穿制服的。
有了格子的加入,自然就热闹了很多。
吃完饭,满小丽叫自己的司机送苏青丹和吴天翔,然后又邀请格子和项杰到她那里坐坐。项杰开车,一行三人来到太原路一处花园洋房前停了车。走进院子,一下子感觉静了下来,院子里竟然长着高大的香樟和银杏。
满小丽的办公室很大,摆设豪华。
满小丽拿出酒,是用野山参泡的,她请他们尝尝,于是,三人又喝了起来。
项杰殷勤地一口一个满姐地叫着,但却不像往日那样话多,满小丽看来也不把他当外人。
满小丽说:在部队,我是出过恶名的,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庭毁了……
项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而满小丽却不讲了,她把话题一转,洒然地说:不破不立,否则谁知道你?
项杰说:像满姐这样的人,到哪里不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满小丽看着格子说:女人仅有一个漂亮的脸蛋还不够,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我是幸亏那臭名声。
格子不解,项杰却憬然地笑了。
那晚,三人聊到很晚,满小丽把格子留了下来,项杰临走时说:改天满姐到我那看看。
满小丽欣然答应了。
原来,满小丽的办公室是个套间,里面就是卧室。
满小丽洗好澡,净着身就出来了。满小丽抱歉地解释说:没有习惯把内衣带到卫生间,平时,也都是出来穿衣的。
满小丽的皮肤有着牛奶和缎子的质感,肩膀以及锁骨都惊人的美,乳房的样子异常诱人,丰满地微微下垂着,而乳头却调皮地微微翘着,几乎和她嘴唇的鲜艳浑然一体。腋下光洁平滑,下体的毛发也是精心修葺过的,像一把小小的黑折扇生动地镶嵌在那里。
不是什么人都配的,这生动妖艳的怪物给了格子丰富的联想……
格子没有来由地嫉妒起来。她不是嫉妒她,格子嫉妒的是一个隐形人。
格子看着那颤微微晃动的人体,居然惊怵紧张起来。她和公共浴室看到过的那些女体是不同的,她包含着欲念,充满着危险的诱惑,看着看着,自己倒羞了起来。满小丽笑着说:想必看男人是不知羞的?
格子说:是不喜欢。小时在丽园,听说一个男兵常在树林中把自己的生殖器拿出来给路过的女孩看,听后怕得要死,总是绕过那片树林走,怕不洁的东西入眼。即使现在依然认为男人的狞猛是不入眼的,是丑陋的,男人的好是闭上眼睛享受的那会儿……而女人是给人看的,看女人才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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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的脸羞得通红。
满小丽走过来,立在格子面前,迷人地看着她,竟然说:
摸摸看。
格子果然身不由己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摩那两朵红的花蕊和那把小小的黑折扇。
格子有些忘情,可那白的身子倏地就闪开了,再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已经穿上了粉色的睡衣。
满小丽说:睡眠和性爱一样,都是女人的大补。说完,躺下就睡了。
那晚,格子一直睡不着……
早晨,格子一醒就怔在那里,满小丽问:怎么了?
格子说: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满小丽问:什么梦?
格子说:梦到你在飞机场光秃秃的停机坪上做爱。
满小丽说:和谁?
格子说:项杰。
满小丽问:怎么会是他,你不嫉妒吗?
格子说:不,那种感觉就像我在和他做爱。
满小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格子。
格子说:大概是昨天看了你的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