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雪逝不由一惊,在心里,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我怎么在心里说出了这种话?这种话在心里也是不可以说的呀!我怎么在心里说出来了呢?难道这真是我的真心话?!不,不要,这怎么可以!!!
当夏雪逝回过神时,决判已经拉着她往店外走去,耳后还有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你一定要好好用这柄宝贝剑哦,记住,你永远是它的主人!”
“我想问你一些事……”夏雪逝轻声的说道。
“嗯?啊。”决判虽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但还是答应她了。
决判和夏雪逝走在小巷里,安静的小巷中两人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呼吸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喂,你想问什么?”走了好一段路后,夏雪逝也没问决判什么,于是决判才问她的,他现在看不到她的双眸,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很多很多,我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可怕。”夏雪逝低着头走在决判身边,但看着她的身影是那么的柔弱。
“什么?”决判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继续向前走着的雪逝,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从她那在黑暗中雪白的背影来看,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在恐怕什么?有什么在被你恐怕的?!我没有将你保护好吗?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的心真的好痛……
决判,其实你只要再坚持一点点,也许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的!为什么?!我求求你再坚持一点点!好吗?明明两个人都有感觉,再冲动一点点我就绝不闪躲!我真的都快被你弄哭了。
决判的步伐大,夏雪逝要想走在他前面是比较困难的,而此时她努力的走在决判前面,是因为不想让决判看到她不争气掉下来的泪。
我……我真的都哭了?!
暗梨岛。
湖底小屋。
夏月智颤抖的跪着,面对着黑暗——就算早有准备,可不知名的恐惧仍使她感到毛骨悚然。“我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错,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傀儡,请您毁灭我吧!就像毁灭手中的一个玩物一样,反正,我本来就是你手中的一个傀儡……”夏月智深吸着气,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使自己显现出因恐怖而颤抖的样子。
安静中,夏月智紧闭着双眼,等待死的来临。“不,你还不能死,但我也无法原谅你做的那些可笑的事情——你只是我的玩偶,没有生的权力,也没有死的权力……”黑暗中掠过一丝丝使人心寒的笑意。
原来,我只不过是她的玩偶,没有生的权力,也没有死权力……可,可是我……就算我只是个玩偶,可玩偶也可以有自己所珍惜、宝贵的东西,它也有梦想和追求啊!
“很不甘心吗?玩偶是不可能有自己所珍惜、宝贵的东西的,它也不会有梦想和追求。”黑暗中再次传来这个令人心寒的声音。
才不是这样的!您为什么这样的肯定?!
夏月智的心虽在叫喊着,可她还是什么也不说,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可痛觉就像是被剪断了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好,你说说看,你最珍惜、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梦想和追求又是什么?”那个带着戏弄的语气,但仍然那么冰冷得令人心寒。
啊,我最珍惜、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梦想和追求又是什么?什么呀?什么?!
夏月智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泪已不由她控制了,似洪水般夺眶而出。
“看吧,玩偶没有这样东西的!”那个声音这次充斥着嘲笑。
“这个,送到魔王撒莫那去。算是对你可笑作为的惩罚吧!谁叫你做出这种事情来呢?蚀蜴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一封用黑色信封装着的信飘落在夏月智面前,上面血红的大字:撒莫。
“……”夏月智死死的盯着黑暗处,以一种愁恨的目光。
“记住,背叛我,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即将上演的悲惨,我真的是很期待呢,迫不及待呢!”
决判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很冰冷,“如果你认为外面的世界真的可怕的话,不如和风勇回到安平族落去吧!那里是你该呆的地方,不是吗?或许,你比较适合找一个像风勇那样的男人平静的生活吧!他对你比我好。”
笨拙的,突如其来的,决判这样对雪逝说,声音淡漠又锐利,尖酸又刻薄。
我,真的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夏雪逝回过头来,她说:“或许,本该这样。”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火药味,可分明感觉到讽刺。
到最后,夏雪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回到客栈的房间的。
真的觉得好难过,不知道今天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着那些语无伦次的话来,为什么说话的语气平淡却夹杂着火药味,而还带讽刺。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咚,咚,咚。”有人轻轻叩击房门。
“进来好了。”夏雪逝胡乱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强装作没什么事情发生过的样子,尽力用平常的语气说,可这样反而更使她的声音听起来觉得很怪。
“你哭了吗?”进来的人是风勇,他的话很轻很柔,尽管如此,夏雪逝却更难过。
为什么决判不能像他这样呢?只要对我好一点,温柔一点就好了!
为什么你做不到?!难道我只有从你那儿开口才能要来你那“冰冷的温柔”吗?如果是那样的温柔,到还如你一直冷酷到底——或许,这样我会好过一些。
可风勇,你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呢?现在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那个,有很多事情,可能是我做错了。那些模糊的碎片我还记得,虽然不是完全记得,可仍觉得惭愧,对不起!”风勇很慎重的道歉,语气带着的是沉重的感觉,略显嘶哑的声音。
夏雪逝抬起头看着风勇,泪水在眼睛中打着转转,最后趴在风勇的胸口上肆意的哭了起来,双手紧拽住风勇的衣襟,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风勇只有轻轻抱住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有感觉,发生的事情一定对她伤害很大,因为,他几乎没看到她哭过——她是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肆意的哭的!她顶多只会背着别人偷偷的哭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决判站在客栈门口,他看着夏雪逝回到了客栈,他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但他没有跟进去,而是又折路返回武器铺。
我是怎么了?大概雪逝她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是我误会了吧?不管怎么说,我今天对她那样说话,淡漠又锐利、尖酸又刻薄。可她也不对啊,语无伦次的那些话语,语气平淡却夹杂着火药味,而且还带着讽刺——总之,今天我们俩都不正常,到底是怎么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或许,我们都需要用时间来静一静。
决判再次来到武器铺,倚着墙壁看着不断往炉中增干柴添火的女孩子及在锤打剑身的老人。当目光落在自己的青铜剑上时,心中不由升起怒火来,很气愤。
风勇,为什么要让别人痛苦?!因为有他的存在,所以我和雪逝之间总有着隔阂,是他在不断的叠加我们的痛苦,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么,我与雪逝就可以……
决判的手突然握成了拳,目光变得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