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乐-凤凰名人外传

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行政总裁。1980年代就读于北京广播学院。先后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编辑、新闻评论员及高级管理人员。1996年创办凤凰卫视。现有中文台、资讯台、电影台、欧洲台、美洲台等五个频道,成为最有影响的国际华语电视传媒之一。智商高且志气大,被尊称为“大脑袋”。据说,凤凰卫视推出的新节目有一半出自他的创意。凡事自信心超强,自认为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特别适合当领导,从上幼儿园起就开始当班长,走入社会后,每到一个单位都是负责人之一。三十多岁时就有志于创办电视台,后来果真功成名就。

画大饼

不忘那一年,天上布满星,凤凰卫视开大会,我们开播了。

忆昔十年前,相互不熟悉。偷偷看两眼,各自想心事。

这正是: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首不伦不类的“诗”是当年凤凰创业班底中的一位“大仙”为纪念凤凰卫视1996年3月31日开播而作。中国诗歌的退化已有上百历史,将就着欣赏吧。

凤凰的前身是美国新闻集团控股的STAR卫视中文台。经刘长乐、崔强、王纪言等一干大陆人加盟后,改叫凤凰。他们期望这个极富中国文化色彩的名字能带来好运。

凤凰开台好几个月了,不少员工还不知道新老板是谁,整天就见几个大高个儿在公司的走廊里晃来晃去,有人还说呢,咱们请的这几个工人怎么看着挺斯文。半年后,刘长乐第一次召开管理层大会,人们才弄明白,几个大高个儿中最壮实的人是老板。不巧的是,那天刘长乐正赶上发烧,体温三十八度九。他满面通红、热气腾腾地向大家宣读雄心壮志:

三年实现收支平衡,力争第四年上市,并成为除CCTV外最具影响力的华语电视台。

刘长乐虽然发着烧,但是他看得很真切,当他宣布自己的鸿鹄之志时,有一些人在冷笑。估计他们觉得老板发烧烧昏了头,所以在墙上画了一个天大的馅饼,谁要真去啃这个饼,非嘣掉两颗大牙不可。他们觉得,这不过是一些惯常的大话,是在给大股东们讲故事,并没有想去实现。刘长乐说,当时,特别希望看到激昂的表情与士气,但是,“他们觉得这是痴人说梦。”他记下了这种让他心头火辣辣的冷笑,当成自己的动力。亲爱的兄弟们,为什么要冷笑呢?1943年,毛泽东穿一身土布棉衣,坐在延安杨家岭的一个土坡上,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为了打破国民党的封锁,亲手开出的菜地。虽然那时他还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非法武装”的首领,却底气十足地对来访的美国记者安娜?路易丝?斯特朗说: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后来凤凰成功的事儿,大家可能都知道了。刘长乐说,墙上的大饼味道更好。

科研成果

善于总结经验,才能更快地进步和成长,所以,成功人士对于总结归纳总是情有独钟。刘长乐就是这样,对人和人性的归纳总结一级棒,无论多么复杂的事,多么复杂的人,在他那里都能很快理出头绪。比如,他总结当头儿的一般有四种人:1.情况明决心大(刘长乐释义:我属于这一种);2.情况不明决心大(刘长乐释义:中文台副台长王酉年属于这一种,还没听清要干啥事,先表决心:这事好办);3.情况明决心不大(刘长乐释义:首长秘书一般属于这一种,这属于身份决定态度);4.情况不明,决心也不大(刘长乐释义:秘书的家属一般属于这一种,因为铁路巡警,管不着那一段)。

经常接受采访,他又将记者分成几类:1.会提问写稿好的;2.会提问但写稿一般的;3.不会提问但稿写得好的;4.提问写稿都不行的(刘长乐释义:最后一种记者趁早干别的去吧)。

记者分四类,主持人则分三种:1.播音员主持人,照着编辑编好的稿子念。2.主播主持人,在编辑撰稿人的基础上,进行改造,融入自己的风格和想法。3.采编播主持人,深入节目制作的每个方面,采访编辑一条龙。刘长乐说,我们凤凰的主持人都是第三种。

凤凰人自我表扬太多,说话容易激动,一些人因此成了结巴。刘老板调侃说自己也算其中一员,为此他的“研究成果”是,结巴可分为四级:第一级,是一个声音的连续重复。如“我,我,我们开会”;第二级,是一个声音的无限延长,如“我——(约十秒钟后)们开会”;第三级,是第一个声音发出后马上出现休止符,然后面部剧烈抽搐。本来刘长乐的研究成果到此结束了,不料有人狗尾续貂,补充了第四级:还没出声就脸部剧烈抽搐,约数十秒后,抽搐改为痉挛,才得以说出那个“我”字。刘长乐自嘲说,我和阮次山先生的结巴水平暂时还停留在第一阶段。但凤凰系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点结巴的人还真有几个,有的人与他们朝夕相处,难免也被“传染”成了结巴。据说有个人因故离开凤凰下属的一个公司时,很愧疚地找到刘长乐说:“老板,你——看,我,我,真划——不来,钱没挣着,还落,落,落下个结——巴。”

一天表扬三个人

刘老板钻研管理学有心得,要求自己一天表扬三个人,但有时工作太忙,没有表扬够数,就退而求其次,要求自己每天至少说三句表扬的话。

资讯台的主持人李慧和严力耕长期上夜班,他们每天下午来上班,清晨离开,属于“日落而作,日出而归”之辈。

一天深夜,老板见到李慧披着大衣缩在沙发上休息,等待进演播室。老板一琢磨,这天还没表扬人,于是,等李慧醒来,一连对她说了三句表扬的话:“你们不容易,你们一天到晚恨不得看不见太阳,你们是凤凰最辛苦的人。”说话间,李慧疲惫的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刘长乐说,凤凰的许多同事都像李慧一样,并不在乎工作的辛苦,身体的疲劳,一句对他们的努力予以肯定的话,就会让他们知道凤凰不会忘记他们,其威力比红包还强大。

罚款

刘老板心软人人皆知,所以,一些犯了错的凤凰人常常心存侥幸,等事情拖过几天,老板消了气就没事了。一次,一同事犯了错误,躲了好几天不见老板。不巧的是,那天一进电梯与老板打了个照面,躲不了了,只好与老板打招呼,老板果然已不再生气,笑咪咪的。那人见状,心中窃喜,猛听老板问道,你那天的事罚款罚了没有?那人忙答,罚了。老板说,那我就放心了。脸上还是笑咪咪的。那人叹道,还是老板厉害,罚你的款,你还得跟着一块笑。

盲棋大师

2005年7月7日,伦敦发生连环爆炸事件。当然,资讯台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就启动了直播。

事件发生的头几个小时,刘长乐和王纪言正在内地参加一个活动,看不到任何电视节目。但没关系,他们通过电话遥控指挥整个直播过程。程鹤麟在7月8日的《总编辑时间》里说,他觉得刘老板和王院长事发当天踏踏实实“下了一回盲棋”。他们首先是听取程鹤麟的电话报告,了解情况,肯定了资讯台中断节目进行全面直播的做法,然后下达指示,要求继续直播,增加评论,调动欧洲力量加强报道。巴黎记者站的徐林平、严明两位记者,就是在刘长乐、王纪言的指挥下,第一时间赶往伦敦,支援伦敦记者站。闾丘露薇,也奉命从苏格兰的八国峰会会场,赶到伦敦,参与爆炸事件的后续报导。刘老板还指示,请凤凰卫视欧洲台台长邵文光从幕后走到前台,做连线直播。于是,从北京时间8日凌晨3点开始,邵台长就频频出现在的直播节目里,一会儿在伦敦记者站办公室发表评论,一会儿到事件现场做直播报道。邵文光,英国牛津大学的博士,外交官出身,这是他第二次上资讯台做直播,上一次是刘海若在伦敦遭遇车祸后,他报道刘海若的伤情。

王院长指示,8日上午9点半,撤销中文台《凤凰全球连线》的回放,改为直播,因为,经过11小时,事件会有新的变化发展,起码死伤人数就不一样了。于是,各位观众就看到,8日上午9点半,中文台的《凤凰全球连线》,主持人不是萨文,变成了8日《凤凰早班车》的主播曾静漪。那次全球连线的主编是陈一宏,他8日上午在家看回放时,看到一版和头天晚上完全不同的全球连线,吓出一身冷汗,以为昨晚犯了什么错误。

显然刘老板和王院长对他们下的这局盲棋很满意,对自己下盲棋的棋艺似乎颇为自得。当然,他们二位并没有进行赤裸裸的自我表扬,大家是从他们对各位同事的表扬中和自我感觉良好的表情中感觉出来的。

怎么做明星

多年以前,小莉因在记者会上因被朱镕基总理点名提问而名声大振,有些老百姓误认为若有什么冤情如能通过吴小莉定可转到总理手上,结果小莉无端端收到不少申诉书、告状信。小里是个负责人的人,一般她会想办法通过媒体将信转给有关方面。但有一次却发生了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

那次,小莉在四川签名售书,人们排着长龙等她签名,在排到一位老人时,那位老人突然给吴小莉跪了下来。他的举动让小莉吃了一惊,就在她不知所措的刹那间,那位老人被几位保安人员架走了。后来,小莉得知那老人是一位欲诉冤情的告状者。再去找,已不知去向。但这事竟被个别记者炒作成一则吴小莉无视百姓痛苦的新闻,回到香港她发现这则消息已被全国多家媒体转载。

对此,小莉深感冤枉,觉得自己有口难辨,结果忍不住也动笔写起“申辩书”,誓要以次“一雪冤情”。她边哭边写,被经过的刘长乐总裁看到了,得知记者不实报道的缘委之后,老板并没有生气,而是告诉小莉这样一段话:“你的名气有多大,人们对你的关注就有多大,你得到多少赞美的鲜花,就要准备接受多少攻击的口水,忍受多少委曲的眼泪。如果你连这点都受不了,还怎么做明星呢?”

据说,小莉的“申辩书”最终被她自己扔进了纸篓。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曾坐小船深入洪水泛滥的灾区采访抗洪救险的军民;拖着伤腿,架着拐杖,长途跋涉报道台胞捐赠骨髓救活大陆白血病女孩的事迹......她记住了老板的话,用行动证明自己。

工作太忙

刘老板走到何处相机决不会忘带,却常常忘带了钱包。一次,他把钱包落在了华盛顿酒店房间的保险箱里,居然回到香港后才想起来,急忙给人家打过电话去,那边却说没看见。经过一再追问,酒店终于承认发现了一个钱包,并退回。第二次,又是去美国,刘老板靠在飞机座椅上睡觉,屁股兜里的钱包碍事,遂掏出放在扶手上。下飞机时一拎相机就出去了,钱包又没带。等上了汽车发现钱包忘了,急忙打电话过去,人家一口咬定没有见到。还是头等舱呢。都说美国人个个都是活雷锋,拾金不昧,助人为乐,刘老板的经历证明并非完全如此,外国的月亮也不见得比咱们的圆。第三次,是在国内的大连机场,刘老板看到几本好书,兴致勃勃欲掏钱买下,不料一摸口袋,一分钱也没有,只好尴尬地放下书说,下次再买,下次再买。刘老板一向以整理行装麻利、讲话办事有条理着称,连续发生此类“事故”,似乎与形象不符,问其原因,他解释说,工作太忙工作太忙。想了想又说:“不过有时这些事光用工作忙好像也解释不过去。比如,我经常对秘书说,把我的衣服放到冰箱里,把我的书放到衣架上。这好象就是脑子不好使而不是工作忙。”没想到,下边的人赶紧拍马屁说:“这更是工作太忙造成的啦,事多,才会语无伦次的啦。”

人象斗法

在凤凰卫视电视行动“走近非洲”的拍摄中,刘长乐、王纪言乘车进入肯尼亚自然保护区。王纪言为了从正面拍摄一头小野象,勇敢地从车的天窗里钻出来,站在车顶上举起相机。身穿火红夹克衫的王纪言为引起大象的注意,获得好的拍照角度,嘴里不停地发出古怪的叫声。一头公象听到这种挑衅的叫声,以为此人要伤害小象,便吼叫着向汽车发动攻击,飞奔而来。此时此刻,王纪言表现得相当敏捷,就在大家惊呼之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钻回车内。大象退走后,他仍不死心,又钻出车厢跃跃欲试。这时候大象真急了,开始对汽车狂追不舍。一度距离汽车只有数几米之遥。幸亏司机机灵,开着车猛跑,好不容易才把大象甩掉。在回去的路上,众人一直在琢磨如果大象把汽车掀翻了以后会是什么景象:用长鼻子把车掀翻,一车人肯定散架,用象牙去戳,一车人必然血肉模糊;若用山一样的大屁股“夯”在车上,一车人保证变成肉泥。果真如此,这张照片的代价就高大发了。那天,王纪言自我检讨后给自己的“罪名”是:精神可嘉,但缺乏成本核算概念。

隔离墙

以色列的隔离墙有六米多高,修墙的人却是阿拉伯人。看着他们亲手修一道监狱一样的围墙把自己围起来,刘长乐心生感慨,决定把这个场面拍下来。可是,这里是军事禁区,并不让拍照。本来偷拍一张倒也罢了,可是刘长乐需要有参照物才能反映这座高墙的悲怆意味。于是,他们就在以色列军警的眼皮底下拍起来。刘长乐要王纪言和秘书段敏站在墙边,自己退后数米,把快门按得啪啪响。哪知,那边的以色列军警早已忍无可忍,把枪栓拉得哗哗响,子弹上了膛。当士兵端枪向他们冲来时,刘长乐还熟视无睹般“咔嚓”了几下。这时,他们看到陪同人员知难而退,快速钻入了汽车,才知情况确实已经千钧一发,于是也飞身撤离,绝尘而去。这一次,轮到刘长乐“精神可嘉,但缺乏成本核算概念”了。说到这儿,你就知道凤凰有关隔离墙的照片价值不菲。

趣语

1.十周年台庆,卢宇光浩浩荡荡带着一大帮亚麻色头发、褐色眼珠的俄罗斯人来到香港。见了老板,上前请安,并介绍说,为了让自己的俄罗斯夫人、孩子和岳母大人不仅爱上一个姓卢的中国男子,还要爱上中国的锦绣河山,特意带他们来到了美丽的维多利亚海湾饱览祖国大好河山,如果有必要,再搞点五讲四美三热爱啥的。说完后,他聪明地补上了三个字,“自费的”。

老板说,宇光会抓重点,强调了自费。

坐下叙旧,老板表扬宇光说,你最近的新闻播报大有长进,已经有些当仁不让的霸气了。

宇光满脸笑成一朵喇叭花,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老板教导得好。但又忍不住想问问清楚:“老板,你看我哪儿有进步?”

老板说,新闻播报,是生理性停顿还是逻辑性停顿,是一个记者专业素质好坏的标志。比如,你念“我们的、祖国”这就对了,如果你念成“我们、的祖国”,这就完了,这就是生理性停顿。

原来,宇光先前的播报还停留在生理性停顿阶段呀。

2.2005年5月,刘长乐到东北财大演讲,讲到卢宇光在别斯兰人质事件中喊了一声“恐怖分子向我们冲过来了”之后,与总部失去联系。刘长乐在出差的路上,手里握着3G手机,一直试图与其联系。刘长乐说:“后来,电话终于通了,我非常激动,对着电话就说了两个字:‘宇光,英雄啊!’哟,是三个字,嘿嘿,领导一般都不识数,让用一个字评价别人的工作,就说,一个字:很好!两个字:非常好!全不对。

3.凤凰卫视向为其服务满十年的员工发了一个大大的白金戒指(24K金),在颁发仪式上,主持者宣布,老板非常重视这一时刻,是带病参加。刘长乐上台后解释说,所谓“病”,不过是感冒发烧,到医院吊了一天瓶子。医生见我来看病了,一看我这块头和体重,心中窃喜,马上搞全身检查,心想这人还不得一身病,得好好地赚一把。可是。结果出来后,医生非常困惑,他不得不“遗憾”地通知我,你身上所有的零件都运转正常,一点毛病没有。嘿嘿,让他们空喜欢了一场。

4.刘长乐记者出身,特别善于抓人物的特点。他举例说,王酉年(中文台副台长)特别像大力水手,就是动画片里那个爱吃菠菜的人:脑袋特别小,身子特别壮实,胳膊巨粗无比。果然,酉年不久就印证了老板的话:有一天,酉年把胳膊搭在同事王多多的肩上,多多歪头看了一眼说,酉年,把你的大腿拿下去。

5.刘长乐生在上海的长乐路。2004年,他故地重游,看到他出生时的那所医院依然健在,感到无比欣慰,高兴地回忆起从前。他说,当时,上海解放不久,十里洋场灯红酒绿,八路军土包子进城,被有些人看不起。我们家住在法租界的洋房里。上海人说,大军不会用抽水马桶,坐在上面拉不下屎,只好蹲在上面解手。我问了父亲,是真的吗?父亲说,我们土是土点儿,可也不会蠢到那地步。

6.美国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后,凤凰在三天之内就策划了一场具有抗议性质的大型演出活动。但是众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愁眉不展之际,王酉年的灵感突然而至,他这人一着急有点结巴:“中国人今、今天说说说说不!”刘老板一听,马上充分肯定:“酉年,你把这句话里多余的那些字去掉后,我看是个好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