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玉露微微一笑,手中玉带盘绕如龙,上下翻舞,护住周身上下,不致让后面两个轿夫暗袭。
玉带旋飞时,却煞是好看,宛如仙女起舞翩翩,持彩霞在空中飞天一般。
后面两声冷笑,梦玉露回头看时,却是两个轿夫也齐齐逼上。梦玉露转过身去,怒视两人,斥道:“你们好大的狗胆,我梦家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来造反癔上杀我。”
两人在梦玉露面前三尺处停下,似是惧怕梦玉露手中的玉带不敢上前。一人阴阴笑道:“小姐,你这话便说得不对,俗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做奴才的人也想尝尝当主人的滋味,老二,你说是不是?”
另一个轿夫笑道:“死了老梦,还有小梦,等你小梦再死,小梦你又生下小小梦,我们一生一世岂非都要做你家的奴才,那样我们辛辛苦苦赚了一辈子的钱又有何用。”
梦玉露道:“如果你们不想当奴才也罢,说出来,我不用你们便是。你们自可拿着你们的钱,买个农庄田园,舒舒服服享受下一辈子的生活。又何苦要来逼杀于我?”
叫“老二”的轿夫笑道:“谁不知你们梦家富可敌国,我们八个奴才所积的钱又怎抵得上你梦家的九牛一毛,何况我们还有四兄弟。那点点钱又怎够分,老大,你愿要那一点点钱吗?”
老大道:“没有钱时,那点钱我已心满意足,有了那点钱,我自然想更多的钱,没有人会不想更多的钱的。”
梦玉露怒道:“你们这四个忘恩负义的人,我梦家是白养了四条狼,四条白眼中山狼!”
老大道:“不错,我们是四条狼,不过刚才我们还是四条财狼,现在……”老二悠悠接道:“现在却还是四条大色狼,小姐,你要是老实点,待会我们或许还会对你温柔一点,所以,你现在千万别再耍小脾气了。”
梦玉露粉脸气得通红,半响说不出话来,树梢上李喃喃忽大叫:“姐姐,小心背后。”
梦玉露头也不回,手中玉带“倏”地向后甩去,若一道惊天长虹一样。那玉带更似长了眼睛一般,疾点身后两个轿夫的背心神枢大穴。原来刚才被梦玉露点中穴道的两个轿夫只点中脚上的四处大穴,未来得及点住其它穴道。是故两人已乘他兄弟和梦玉露说话时分出手来各自解了穴道。只是梦玉露的点穴手法极其怪异,两人费了这么久才解得开。正要暗施杀手,被李喃喃在树上看得清楚,大声喝破。
两人手中暗镖还未招呼出去,便见眼前一花,那条玉带竟又荡了过来。两人气血尚未贯通,哪躲得开。背心闪过,膝下环跳大穴再躲不开,都让梦玉露手中的玉带拂中。扑通扑通两声又跪在原地。
梦玉露斥道:“你们两人没心没肝,若不让你们五马分尸,不足解我仇恨。”操声飘上,抖动手中玉带直点两人面上双目,这玉带本是轻飘之物。缀上许多金银珠玲外,却又沉重异常,所以是本轻却重,本柔却刚的奇形外门兵刃。使在梦玉露手中却是应用自如。柔时如水,刚时如铁。而且变动灵活,出手奇快,一招中,已疾颤四下,分袭四处地方。
另两个轿夫,叫老大老二的两人见兄弟有难,双手掣动,弃剑于地,又抽出一对月牙银钩。银钩挥出在空中呼啸而过,直袭梦玉露后心。
这时梦玉露一心注意前面的两人,整个后心都是空洞,两人这招正是围魏救赵之策,叫梦玉露不得不抽身回救。头顶上李喃喃又是大呼:“姐姐,小心背后。”
梦玉露笑笑,朗声道:“好弟弟,难为你对姐姐一片关心,这几个畜牲,我还对付得了。”
说笑中,右手下滑,持住玉带中央,前半截仍直夺老三老四的双目。后半截已秋千般荡起,不偏不倚,恰恰迎上老大老二手中的银钩。这看似轻柔的玉带,却震得两人虎口发麻。银钩都把持不住,相互掉地,当啷直响。
梦玉露前半截的玉带叮当直响,呼啸着缠向老三,老四双目。那两人至膝盖以下已不能动弹,又加铃声叮当摄震心魂,心中恐骇不已。一时不知如何躲避,眼见玉带近身,才急中生智,双双齐仰上身,半式铁板桥,上半身整个贴在地面上才堪堪躲过。老三身法稍缓,头发上被玉带扫过,一络头发立时血淋淋地被直拨出来,痛得“哇哇”大叫。
李喃喃在树梢上拍掌大笑:“打得好,打得好。”
老大老二已拾起双钩,老二挥钩又要去打梦玉露,老大拦道:“老二,树上的那小子吵得很,先招呼他起。”老二应声,手指轻弹,一手弹指神功已将几粒石子电射般袭向树上的李喃喃。李喃喃双手紧抱树枝不敢松手,眼见石子打来也不知如何躲避,只大叫:“姐姐,快救我命,我要死了。”
下面梦玉露轻叫一声:“休伤喃喃”手中玉带舍了两个轿夫,疾射向树梢,在半空中已拦下老二的石子。梦玉露的人亦鸟般飞掠起。半空中一手持住玉带,一手揽住树上的李喃喃,笑笑道:“喃喃,抱紧我,别放手。”
李喃喃果真笑着依揽梦玉露的腰,随梦玉露一起飘落在地上,两人嘻笑相顾,旁若无人,全然不顾这会四个轿无已齐聚一处,四人并肩,各持银钩,银光中暗隐杀机无穷。
李喃喃一眼瞥见,搂紧梦玉露,只是不肯再松手,骇声道:“姐姐,他们四个人,我们万万打不过他们的怎么办。”
梦玉露气得瞪他一眼,心里自忖自已一人敌四,尚有胜算,但现在已多了一个李喃喃,无疑是凭空多了一个累赘,自己纵照顾得了自己,却万万照顾不了他,心里想着,口里已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