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我们都是害虫

我坐在角落的一条长凳上,看着这些黑漆麻糊的人影在星星点灯似的灯光里跳舞,伴着激烈的音乐的节奏。杜鹃进了舞池,之后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人影。她跳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坐在我旁边,跟我聊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废话。就是没聊到小鱼老师,我觉得很失望,心里空落落的。继而转念想起,这似乎不是我们之间共同的话题。由于音响开得很大,我们的谈话进行得很不顺利,常常听了上句没了下句的,都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我想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大概莫过于,把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调得更近些,要么我坐过去,要么她坐过来。但我决不会做过去,因为我对女性多多少少有点成见,可能是因为受到古龙的影响,加上后来的尼采、叔本华和济慈等人的影响。当然,这事关我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或者说是价值取向问题,说的的简单点,就是我头脑有问题。但我不觉得。结果,杜鹃欠着身子坐了过来,刚坐下来,小鱼老师就在拥挤的人群里喊我,但我没听见。她只好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我说,干嘛啊,小鱼老师?不会是跳舞吧?我不会跳啊?她说,没关系,没关系,很简单的,慢三步,按照我说的,跟着节奏跳。这让我有点紧张。我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脚开始有点发飘。

其实我来小鱼这里,说到底,是另有目的。即把我写给她的十二首情诗亲自送给她,但是又没勇气开口。我觉得自己在做这事儿的时候有点偷偷摸摸,最好是在没人看得见的情况下进行,比如单独在一个房间里,把门关上,没人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或者是在黑暗中进行,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在黑暗中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或将要发生,即使事情就在自己七步之外进行。但事情坏就坏在杜鹃一直在场,我根本就没机会亲自把诗稿交给她,在杜鹃不在的空隙里,我单独面对着小鱼老师,却又突然不敢这样做了,担心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那些诗稿一直留到后来被我扔掉。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很恶心。基本上我是这么告诉别人的,因为我觉得这事情做得很糗。故而我把中间的部分省略了,而且这似乎与事实的真相也没有太大的出入。事实上,我在临走的时候还是把那些诗稿给了小鱼老师。我走的时候她们还在跳舞,换句话说,舞会还没有结束,本来说好等杜鹃一起回去的,但又怕事情败露会使得双方都很尴尬,因而我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不辞而别。

回来之后,宋棵问我,有没有触电的感觉?我笑着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