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李想肯定是疯了。他可能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玩起了失踪。接连几天也见不到他的影子。后来才在学校附近的游戏机厅里找到他。他这段时间在疯狂的打游戏。我说,李想,你丫的不要命了?天天来这种地方消磨时间?他玩游戏玩得正起劲,头也没回。看着他沉迷其中的兴奋和对我不理不睬的冷漠,我悻悻地从游戏机厅里走了出来。
林可恰巧从我面前经过。我喊住了她。她抱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说,你干嘛去啊?走得这么急?她说,我正要去找你呢,喏,送给你的。她把那条白色的围巾递给了我,我拿在手里觉得有点不太自然。我说,你自己织的?她笑着点了点头。我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在她温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她一把把我推开,羞的满脸通红。她说,你干嘛?到处都是人。你不怕人家笑话啊。我嘿嘿地冲她笑笑。她说,我帮你围上吧。天气冷了,戴上围巾可以暖和些。我乖乖地顺着她的意思。她的淡淡的体香让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她温暖的样子,我似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们在远处慢慢腾腾地走着,直到走累了,才在一片邝地上停下来,然后坐在那里休息。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仿佛一只慵懒而疲倦的猫。风从更远处刮过,吹着我们的衣服和衣服里的身体。
林可说,李渔。我说,呃。林可说,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去我家里陪我一起过好吗?我说,好的。那我买份礼物送给你。她摇着头说,不用了,不用买,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够了。我坚持说,要的要的。要不,我买个电子琴给你吧。她摇头。我说,那我买什么送你好呢?你喜欢什么?她还是摇头。
晚上李想难得陪我一起去了街头的一家文具店,买了台漂亮的电子琴回来。我把电子琴递给李想让他帮我抱着,顺手把钱付了。哪知刚走到门口,李想抱着电子琴的盒子,突然掉到了地面上,电子琴哗地一声,摔成了两半,其中有些已经被摔成了碎片。我这下呆住了,傻傻地看着李想,李想看起来比我更慌张,忙说,李渔,对不起,对不起,李渔,我不是故意的,我把盒子拿反过来了。我苦涩的笑了笑说,没事没事。要不,我就重新买一个吧。今天是林可的生日嘛。我从来也没送过她什么东西。他说,算了吧,我帮你买一个。这个就留给我了。我坚决不肯。
就在我们俩争执不下的时候,店老板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地面上的电子琴说,你们捡起来,我帮你用胶水或胶布粘贴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可以凑合着用。我们把摔成了两半的电子琴捡了起来,递给了老板。老板细细的帮我们把电子琴粘好之后,我们就回去了,尽管这样,我的心里仍有些担心和不快。但我不好意思在李想面前表现出来,毕竟他最近烦恼的事情也挺多的,我也不希望弄得彼此太过尴尬。
我们回到宿舍就开始摆弄着电子琴,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这时候,有个人冒冒失失地从外面闯了进来,看他那跌跌撞撞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喝醉了酒,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扑鼻的酒气。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认识他,马良,一个跟曹建一样让人讨厌的家伙。他的名字总让人很不自觉地想起小学课本上学过的那篇文章《神笔马良》。他经常跟曹建曹磊,以及校外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经常抽烟喝酒打架骂人。
他走到我跟前说,不错嘛,这电子琴是谁的啊?我说,我的。有什么事吗?他说,没什么事,刚喝酒回来。对了,你这电子琴能不能借给我玩几天?我很坚决地说,不行。他说,那就一天吧,怎么样?就今天一个晚上。我明天就还给你。我看着他,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我说,不行,我女朋友明天生日,我是买给她的。还有什么事情就以后再说吧。他很傲气地看着我说,没事,你晚一点给不行啊?我就玩一个晚上。我仍然很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他看上去很没面子,冲着我说,你到底给不给?靠,你小子在我面前也敢撒野?也不看看我是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跟我说这种话。我说,我说过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再强硬我都不会借给你。他看着我,一个纵身扑了过来,我伸出脚狠狠地把他踢了回去。他的裤子上印着我脏兮兮的脚印。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好象有点不敢相信我会还手。我还是冷冷的看着他。他说,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找人来收拾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也没见他有任何动静。傍晚的时候,我去了林可家,林可看起来刚洗完澡走出来,她看着我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种抑制不住的激动。我真想轻轻地抱抱她,亲亲她可爱的脸蛋,可是看到她的老爸老妈正站在她背后不远处很紧张和怀疑的看着我,我没敢做出亲密的举动。况且,我手里还抱着个笨重的电子琴,就是想拉她的手也不方便。直到进了她的房间,她把窗帘拉上,我把电子琴放在了她的书桌上,我一把把她抓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身体热烈而滚烫。我的身体随之做出本能的冲动和反抗。在这个时候我往往会轻轻地把她推开,她看上去似乎有点失望,她说,李渔,你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怕把你抱得太紧了,闷着你。
我坐在她的床上,比起我宿舍的床铺要柔和多了。她把房间布置得很漂亮,也很干净。我每次来都坐在她床上,很安静地看着她,她站我面前老是发呆。她背后的墙上贴着张一个女人的半裸画像,一个欧美的性感女人,双手把衣服掀了起来,有一半的乳房露了出来,欲脱未脱的样子,满是挑逗的眼神和表情,更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甚至心神荡漾。我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我说,林可,你过来。她乖乖地在我身边坐下,红扑扑的看着我。
做好饭菜之后她喊了两个女孩子过来,一起为她庆祝生日。我们很简单的吃了一些,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她们两个女生就慌忙赶回去了。
晚上我没有回宿舍,就在林可的房间里住下了。我提出要走的时候她满脸的不高兴,她说,我不准你走,我找你有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我说,什么事,你说啊,什么话?她红着脸就是不肯说。我说,我真的要回去了,都这么晚了。她说,你还知道这么晚啊,那还回去干嘛?在这睡吧。我说,啊?我在这里睡?那你呢?她红着脸说,我回去跟我妈睡。我打了个哈欠。这时候我也觉得困了,浑身疲倦。也不知怎的,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很不如意。早上跑步的时候经常摔倒,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我觉得尴尬得要命。我跑着跑着就会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开始以为是自己眼睛近视的缘故,后来发现不是,直到眼睛从模糊到什么都看不到,我才觉得事情不妙,以为自己的眼睛可能要瞎掉了,心里怕得要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才经常被一些细小的东西绊倒在地。然后灰溜溜的爬起来,逃之夭夭。
我疲倦地看着她说,林可,我困了,你有什么话快说吧。不说我睡了啊。她还是红着脸不肯说。我把被子拉了过来盖在了身上,闭上眼睛就想睡觉。她硬是把我给拉了起来,我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直打架。我说,什么事啊,快说吧,不说我真的要睡了。我看着她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又躺下了。她一定很失望,我那么快就睡着了,我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好象在喊我,拉着我的胳膊,但我始终不肯把眼睛睁开,那会儿眼睛上仿佛粘了块胶布,撕都撕不开。
第二天要上课,我听见有人在外面咣当咣当地敲门。我被激烈的敲门声惊醒,醒来的时候我差点喊了出来。我发现林可躺在我身边,双手抱着我的脖子,躺在我怀里。我赶忙推了推林可。她说干嘛?我好困。我咬着她的耳朵说,有人在敲门,该起床了。她说,再睡一会儿吧。见没人应声,她爸爸在外面喊,可儿,可儿,该起床了。再不起就要迟到了。她说哦,知道了。然后就听得她老爸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