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杜时明出了总务处,心还雨打芭蕉地乱跳着,看看左右,楼道空着,做贼一般的感觉才稍微收敛了些。
确实有份文件落到保险柜后面了,至于是不是刘芸安排进去的,就不好说了。两个人合力挪了柜子,取了文件,刘芸笑着谢了,没给人家半秒钟思想准备时间,不容分说,先拥过杜时明一个黑吻,吓得杜主任一边搪塞一边看门窗,还好在他上楼的过程中,这里已经全封闭了,这样也可以看出一切都有预谋的痕迹,杜时明不由得先暗恼了一下。
刘芸放开他,长出了一口气道:“想坏我了。”
“你要疯啊!”杜时明抹一把嘴,恼怒地低声喝道。
刘芸叹息着轻声一笑,如释重负地摇摇头,热烈地望着杜时明:“瞧你怕的,我能过火吗?你以为我要扒你衣服?我才不傻。我就是想你了,想得难受。”说完又落寞地嗤笑一声,“哼,我知道你才不会想我,躲还躲不及了吧?”
“唉,你又胡说。”杜时明敷衍着,“我只是怕叫人看见,对你影响不好。”
刘芸呵呵笑了两声,说你算了吧,老这么说你也好意思?杜时明苦笑着,没有辩解。
刘芸一时幽怨起来,徐徐叹了一长声,自嘲地微微摇头一笑,说:“时明,算了,不说这些,我不想叫你为难,只要你心里不讨厌我就行,你还有你的生活和前途,我不会卷土重来纠缠你,这你放心吧,唉,我不是没经过事不懂深浅的小丫头。”
杜时明踏实下来,忽然又有些怜悯,心里一热,身体里也动荡了一下,他很想上前一步拥抱着刘芸狂热一通,她的身体还是很有值得留恋的内容的,就像一篇臭屁文章,里面竟也偶有一二佳句。他忘记不了那种浑身躁乱的感受。
可他强忍了,这里可不是刘芸的家,万一被人撞见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也的确害怕重新开始这种关系。
他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是希望看到你快乐的。”
刘芸苦笑。
他说我该走了,还约了人在家等我,说完看刘芸轻轻上仰的嘴角,便知道谎言已经被她识破。忽然很累。
刘芸没动身,也没有留他,只说:那你快走吧。
杜时明犹豫一下,突然一伸脖儿,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起身向门口走去,手却被刘芸拉住,他一用力,刘芸便牵线木偶似的随进怀里,杜时明脑子一热,狠狠地拥住她,死命地吻下去,同时他也清醒地戒备着,背部紧靠房门,使它不能被来访者贸然推开。刘芸像电量不足的机器狗一般轻吟着,他心里有些担忧,一边摸索着她的身体,耳朵支棱着搜索着外面的声音,他估计应该没事,总务处本来偏僻,又已经下班,不会有人过来了。
他感觉怀里的总务处副处长软成了一条肥泥鳅,他必须努力拥抱着才能掌握她的身体不溜下去,他的另一只手近乎慌乱地进入她的衣服,光滑丰腴的腰背、饱满软胀的乳房,她整个的上身都在他的摧残爱抚之列,他忽然有种疯狂的欲望,要把她整个地咬烂、揉烂,而女人几乎被摧毁的样子也蓬勃了他的欲望,他忽然恼怒起她居然穿了紧腰的长裤,使他的手难以进入。
楼下传来几声起哄般的叫喊,杜时明的心忽悠一下,他知道那些学生不是为了他叫喊的,可他还是激灵地醒了好多,他开始住手,刘芸感觉到他的停顿,身体向上一挺,开始反攻。杜时明突然怕了,潦草地接了一吻,紧紧抱一下她,复推开,长出一口气道:“真希望这里是你家啊。”
“那就去我家。”刘芸的双手在他腰里用了下力,显然她没有分析出杜时明急于逃避的意思。
杜时明轻笑道:“你还想让我犯错误?”
刘芸的脸一下就沉了,身体像被踢瘪的球胆般松懈下去,幽幽道:“我不求你,你走吧,省得被我勾引。”
杜时明如蒙大赦,听她说话,又觉得不忍,便又吻了她一下,刘芸冷冷地没有动弹,只推他一下:“你走吧,你老婆还在等你。”
杜时明摸摸她的脸,忽然有些恋爱般的怪异感觉,他轻轻地给她料理着被鼓捣乱的衣服,刘芸听任他把自己复原,一直轻咬着嘴唇,麻木了一般。
杜时明看看她,用依依不舍又无奈的语气说:“走啦,你也该走啦。”
“走吧,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
杜时明浑身放松,心里却有些不自在,突然间他发现有这样一个女人来调剂生活其实不错,如果能够排除一切被人发现的危险,实在是不错。他担心如果真要失去了她,自己反而会想念这些时光和在这时光里发生的片段。
可他一百个清楚:最好还是结束。
他最后抚摩了一次刘芸的头发,为她正了正发髻,其实她松开发髻的样子才好看些,尤其她蓬散着头发和他疯狂做爱的样子最有吸引力,他想到那时的样子,忽然又想吻她,可他忍下了。
他想今天这场故事已经算是意外,不能再有意外了。
他说:“有事情就找我。”
刘芸说:“我哪敢再给你添麻烦。”
“傻女人。”他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刘芸伸手把门打开了,他赶紧正色,说:“那我先走了,你不要瞎想,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