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人行道上。
小愉有些顽皮地不停地对着自己手中的照片左看右看。
“小丫头，还没有看够吗？再看的话，照片都要被你看穿了。”虔淅摇首轻笑。
“没有没有！”因为这是她和学长第一次拍的照片啊，所以她怎么看也不会觉得腻，她要每天都看每小时都看每分钟都看！嘿嘿。
他温文地摸了下她的头发。笑容像是他唯一的面部表情，似乎和她在一起，他的脸上就只剩下这一个表情了。
“学长，我饿了。”还在看着照片的小愉忽然捂了捂肚子冲着虔淅说道。
“饿了吗？”他问。
“嗯。在party上没有怎么吃。”所以，她开始有点想念蛋糕的味道了。她偷笑了两声。其实，她是想吃蛋糕了。伸了下舌头，她指了下对面一家蛋糕店：“学长，我们再去买一个小蛋糕好不好？”
虔淅揉了下她的脑袋，答道：“好啊。”
说完，他轻轻侧了下面颊，伸出右手，示意要拉她过马路。
小愉望了望他伸出的右手，愣了下。
随后，一个菊花般的笑容荡漾在脸上。
她把她的手慢慢地放入他的掌心。
他握住她。
手臂垂下。
手心的温度似乎在发酵。
她，在幸福地冲他笑。
他亦是。
手中的玻璃瓶在月光下，泛出橘色的光。
米煜微微颤动了下身子。
唇边，有着浓浓的橘子汽水的味道。
他蹙着眉头，寞落的神情跃然眉尖。
凝视着手中的橘子汽水。
恍惚间，他的目光仿佛穿过了光阴，回到了十四年前。
……
“小煜啊，不要总是在家憋着，要出去玩知道吗？这里有很多小朋友的。”客厅里，一个面色慈祥的妈妈拍了拍自己身旁一个小男孩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
“可是妈妈，外面有坏蛋。”小男孩有些怯懦地拽了拽他妈妈的裤子，躲在她身后。
“傻小子，这里是没有坏蛋的。坏蛋再也找不到你了。”米妈妈怜爱地摸着他细细的短发，眼神中充满了疼爱。
“真的吗妈妈？”小米煜望着她，晶亮亮的眼睛里顿时大放异彩。
“真的啊，妈妈从来都不会骗小煜的。”
小米煜刹那间快速松开了还在拽着妈妈的小手，兴蓬蓬地让妈妈为他打开房门，他要出去玩了，他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呢。都好久了，已经好久他都没有和小朋友玩过了呢。
他脸上，尽是兴高采烈的小小笑容。
门打开了。他高兴地跑了出去。他新搬来的家旁边，有很美丽很美丽的大海。大海上，有着湛蓝湛蓝的海水，还有着平坦平坦的沙滩。
隐隐约约地，他亮晶晶的眼睛看见沙滩上有几个和他岁数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在垒沙雕。
他兴奋地一蹦一跳地跑向那里。
就在即将到达那几个小朋友所在的地方的时候，他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啪”的一声摔在了沙滩上，他小小的头颅不偏不倚地打在那几个小朋友刚刚垒好的沙雕上。
“啊……”几个孩子同时叫出了声跌坐在沙滩上，随后，是其中一个女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呜……啊！呜……我的沙雕……呜……”
甩了甩头，从沙堆里慢慢抬起头的小米煜，一脸沙尘，小小的膝盖磕在了沙滩上的一颗米黄色贝壳上，痛得让他有点想流眼泪。可他却没有哭，笑嘻嘻地望着身边的小朋友们，一脸的惊喜。他会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的对不对？嘻嘻。
他开心地冲他们挥了挥一只沾满了沙尘的小手掌：“你们好啊，我叫米煜，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几个小男孩很不开心地从沙滩上爬起来，其中一个拉了拉正在哭泣的那个小女孩，示意让她也起来。
还在哭泣的小女孩被拽了拽，也跟着从沙滩上爬了起来，声音呜咽着。
“我们才不跟你玩呢！你是捣蛋鬼！刚来就把我们垒了一下午的沙雕给弄坏了，我们不喜欢你。”那个拉了拉小女孩的小男孩眨了下小小的眼睛望着小米煜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小米煜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沙子，明亮的大眼睛中有丝委屈的目光。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们都不想和你玩。”那个小男孩挥了下手，对着其他的小朋友说：“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不要和他在一起玩。”
“嗯。”
“嗯。”
其他的孩子纷纷点头，都跟着那个小男孩离开了。那个小女孩也跟着他离开了。可是离开前，她回头望了望小米煜。她看见了他脏兮兮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开心。他没有说话地趴在沙滩上，眼睛里那种不开心的光芒让她小小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同情。
夏天的海风好舒服呢，吹在身上的时候让人觉得冰凉凉的好舒爽。
可是，一个人静静坐在沙滩上的小米煜却一点也不觉得舒服。他抱着小小的膝盖，把头埋在双腿间。他很孤单很孤单，没有人愿意做他的玩伴，陪他一起玩。他抿了抿薄薄的小唇瓣，忽然间很想很想哭。
“喂，你好。要喝橘子汽水吗？”正在他快要掉下眼泪的那个瞬间，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他头顶响了起来。
他抬起头望着她，惊讶地张大了小小的嘴巴。
是那个刚才哭泣的小女孩！
她抱了两瓶橘子汽水，站在沙滩上嘻嘻笑着看他：“要不要喝？很好喝的哦！”
她将其中一瓶递到他面前晃了晃：“妈妈经常给我买橘子汽水的，我很喜欢喝。你也喝一瓶尝尝吧。嘻嘻。”
小米煜呆呆地望着她，随后，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脸上舒展开来。他接过她手中的橘子汽水，小小的嘴巴含住小小的吸管，开始喝了起来。“真的很好喝呢。”
“对啊，我说的没错吧？嘿嘿。”小女孩咯咯地笑出声，然后她笑眯眯地对他说：“我叫小愉，我家就住在那里。”
说的同时，她伸出手，指了指海边附近的一栋房子。
“你家也住在那边吗？那我家就住在你家隔壁哦。”小米煜大大笑着，同时也指了下自己的家。
“啊，我知道了呢，原来你就是刚刚搬过来的小朋友对吧？”小愉嘻嘻笑了笑：“那，我们以后要做好朋友了哦。”
“嗯！要做好朋友！”小米煜开心地又喝了一口橘子汽水。
海风。
吹起了他的发丝。
吹乱了她的裙摆。
从那以后。他的生命中，多了那样一个爱笑爱喝橘子汽水的女孩。那个女孩的名字，就叫做——小愉。
……
米煜轻闭了下眼睛。
眼角酸楚的伤痛在睫毛间颤抖。
她都忘记了不是吗？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她喜欢喝橘子汽水了啊，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也开始喜欢上了喝橘子汽水，因为她喜欢，所以他才会喜欢。可是，她全部都忘记了不是吗？
她能了解到吗？其实在他的心里，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发誓要一直一直好好地保护好那个小女孩了，不管多久，都要在她身边保护她，守护她。可是……他却并没有做到不是么？在珈推她下水的那刻，他和淅同时跳下水去救她，而他却没有在水中找到她，他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好好地去保护好她不是么……不然，他不会在水里找不到她的方向；不然，他不会没有警觉性提防到珈，那样她或许就不会落水了。他真的是没有做到好好保护她的啊……
那么，是淅在她身边的话，或许会比他更好地去保护她吧。即使他不想放弃她，可是，她喜欢的仍旧不是他啊……
那么，他能够做什么呢？
他能够为她做什么呢？
也许，他能够做的只有祝福她了吧……
一阵微风。
轻飘飘地。
吹起了他米色衣服的衣角。
手中的橘子汽水在苍凉的月光下，似乎在闪烁着泪光。
“小愉，你怎么不吃？”虔淅望着小愉微拧了下清越的眉头问道。他们买了蛋糕后，她就一直只是把那块蛋糕捧在手心，并没有丝毫要吃下它的意思。
“嘿嘿，学长想知道啊？”小愉有些调皮地冲他挑了挑眉毛：“暂时不告诉你。待会你就知道了。”
“嗯？”虔淅轻笑着叹了口气：“小丫头，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她神秘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跟我来！”
说完，她朝他挥了下手，示意他跟着她。
湖边。
一条长长的烟灰色石板椅。
明亮的路灯。
照亮了这条宽广的空地。
地上。
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别致的雨花石。
湖边矮矮的栏杆上，整齐地点亮着一排排晶莹的小灯。
小愉满心欢喜地走到石板椅前，把手中的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板椅上，拿掉一直背在肩上的单肩包包，坐在石板椅上。
虔淅见她坐下，也笑眯眯地跟着坐了下来：“小丫头，现在该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了吧？”
“嗯！学长等下。”小愉笑了下，伸手打开自己身边的包包，在里面翻啊翻。
“小愉，你在找什么？”他一脸疑问。
她聚精会神地在包包里接着翻，终于，翻出了一根小小的蜡烛。那是她刚才和学长买蛋糕时，她趁他不注意时偷偷问卖蛋糕的阿姨要的。
她拿出蜡烛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
“蜡烛？”虔淅诧异。
“是啊。蜡烛。嘿嘿。”小愉又晃了晃手中的小小蜡烛，然后将石板椅上的小蛋糕盒打开，将那根蜡烛插在蛋糕的正中央：“虽然我很想吃蛋糕，但是，如果再点上蜡烛的话，学长就又可以过一次生日了，那么，学长就可以多许一个愿望了。”
呵呵乐着，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伟大。
“呵呵，那要谢谢我们的小愉又为我创造了一次许愿的机会哦。”虔淅好笑地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嘿嘿，不谢不谢。”小愉摇头晃脑地摆摆手：“这次可是我单独为学长过生日啊，而且生日蛋糕也是我亲自挑选的，虽然小了点，但是学长你要很开心才可以。”
他喜悦轻柔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庞：“我当然会很开心啊。因为这些都是小愉为我煞费的苦心对不对？”
“恩呢！”小愉似纱般地微笑，从包包里掏出事先预备好的打火机，点燃了那根小小的蜡烛。
晶亮的烛光燃起。
橙黄色的烛光外，泛着一层淡蓝的色泽。
似乎那一圈淡蓝的颜色中还有着透明的幸福光芒。
她乐悠悠地为他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歌毕。她伸伸舌头大笑：“好啦，学长该许愿了。”
虔淅含笑颔首。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那根点燃的小小蜡烛前，默默地许下了他今年生日的第二个愿望。
吹灭了蜡烛，他心疼地摸了摸小愉的脑袋：“好了，现在小愉可以吃蛋糕了，不然真的要饿坏了。”
“好的。不过要等一下。”小愉歪着头注视他。
又要等一下？虔淅如水般的眸子中装满了异常的不解。
“下面，我将要隆重地为学长揭晓，我今晚将要送给学长的生日礼物！”哈哈笑着，她又将手伸进包包中，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本书。
“当当当当！礼物登场！”她嘻嘻哈哈地笑着把书捧在手心。
“《小魔女的条件》？”虔淅看着她手中的书，疑惑地念出了书籍的名字。一个似月光般皎洁的笑容挂在了他的脸上：“小丫头，你是想让我学习魔法？变成一个男巫师？”
他的眸子里浸满了琉璃般碧玉的神色。
“哎呀，不是啦。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不是这个。”小愉翻开书，在里面来回翻着，好像要从书里找出什么东西来。
可是翻来翻去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她眉头开始焦急地蹙在一起。咦？怎么会没有了呢？她明明就是放在书里的啊。临出门前，她还专门检查下礼物是否真的放好了，她记得很清楚，明明就是有的，不可能找不到的！
她定了定神，一遍又一遍地翻弄着那本《澄空魔法学园》。
书页刷刷刷地因她的翻弄而响着声音。
他宁静的目光凝视着她翻书的动作。
眼神柔和得像是一层薄薄的水汽。
终于。
第二十三次地翻书。
她在书的最后一页找到了她所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片枫叶。
专属于秋季的枫叶。
可是，那片枫叶却和平常的红枫树叶不同。
因为，它的叶身有七种不同的颜色。
那片叶子，安静地躺在书的最后一页。
衬着白色的书页，七彩的枫叶似乎绚烂得夺目，绚烂得璀璨。
小愉拿起它小小的叶茎，把它举在面前，冲着虔淅笑：“这个，才是我要送给学长的礼物。”
她仍旧笑，粉色的脸上带着悦色：“学长知道吗？这片枫叶，叫做七彩枫叶。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说过，在深秋的时候，爬到明博市最高的西亚山顶，如果能够找到传说中的七彩枫叶的话，那么拥有它的人就可以对着它许愿，而那个人所许的愿望也一定一定会很灵验！”
“可是……”她顿了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手中所拿的这片枫叶虽然也是七彩的，但是，它并不是真正的七彩枫叶。”
“……？”虔淅的神情中带着不解。
她红了一张脸：“其实这个是赝品啦。因为我今天在西亚山顶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那种七彩枫叶。今天在山顶，我真的有找了很久很久，可就是没有见到一片有七种颜色的枫叶，直到天色暗得我有些看不见了，才彻底地放弃了寻找七彩枫叶的念头。”
“所以party你才会迟到那么久对不对？”他望着她，心底不自觉地泛起了一阵感动。
“其实也不完全是。”她抿了抿唇瓣说道。
“……？”
“最主要的是，我找不到七彩枫叶很着急，干巴巴地在山顶一个人呆了很久，最后，终于让聪明的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有些臭屁地嘿嘿笑了笑：“我就在山顶上采了一片最漂亮最完美的枫叶，然后跑回家，用自己的小小画笔，在这片枫叶上涂了七种颜色。这样，我就可以送给学长一片七彩枫叶了。”
她举着那片七彩枫叶，脸上漾着专心的笑：“虽然这片七彩枫叶是赝品，但是学长，它却是我用自己的画笔很用心很用心地一笔一笔涂画出来的，它是我用着自己的心亲手制作，用着自己的祝福亲手画上的一片不是真正却又是真正的七彩枫叶。”
“所以……”她将那片七彩枫叶放进他的手掌中：“学长一定要很珍惜很珍惜它才行。”
七彩枫叶。
在他宽大的手掌中静逸地平躺。
“一定会。”他的声音温柔，眼神朦胧，却，无比地坚定。
“那，学长，你可以对着这片七彩枫叶许下今天你生日中的第三个愿望了哦。”小愉听见他坚毅的回答后，望了望那片叶子，然后开心地说。
“即使它并不是真正的七彩枫叶，但我想，只要诚心地许下愿望的话，一定能够实现的。”她的双眸中，涂满了毅然的信念。
“我相信你。”他灿然地笑着，拿住那片七彩枫叶细长的叶茎，放在胸前，再次交握住双手，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小愉笑嘻嘻地注视着他洁净好看的面颊。学长的第三个愿望，会是什么呢？他会用她送给他的七彩枫叶许下一个什么愿望呢？她期待着他睁开双眼，期待着他可以告诉她，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愿望。
可是……
这个愿望，他许了好久好久……
时间，仿佛在空气中静静流逝。
三十秒。
四十秒。
五十秒。
……
一分三十二秒。
……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笑着看她。
她惊奇地盯着他清明的双瞳：“学长！”
“怎么了？”他和煦地笑着。
“你许了一个什么样的愿望可以许那么久？”一般的愿望最多二十秒就许完了不是吗？为什么学长的愿望会许了那么久呢？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愿望，可以许那么久？
虔淅凝视着她，笑：“我不是许了一个愿望。”
“……？”
“而是许了九十九个愿望。”
她震惊！
他笑着抬头望了望空中明亮的月亮：“这样的话，加上前面那两个愿望，一共就是一百零一个愿望了。”
小愉咽了口口水，直愣愣地看着他：“那学长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许的这些愿望都是什么？”她真的好想知道啊，很好奇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愿望呢……
他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顿了好久，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愉满脸期待地凝望着他。
月光下。
七彩枫叶焕发出了七种不同的亮丽颜色。
然后，虔淅低头笑盈盈地冲她说道：“不告诉你。”
“啊……”学长好坏啊！枉她一脸期待地望了他那么久！
她灵动的黑眼珠恍然间转了转，一抹坏笑浮现在脸颊。
伸出细细的手指，她偷偷在小小的蛋糕上抹了丁点奶油，“嗖——”的一声将它涂在了虔淅净白的面容上。
“让你不告诉我！”哈哈笑了笑，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虔淅惊愕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后满脸堆笑，下一秒钟，他也抹了一丝奶油，轻盈地画在她的脸上。
长长的石板椅上，两个人开心地闹来闹去。
最终，小愉举起双手投降。
她小小的脸上涂满了洁白的奶油。
而他的脸上除了她第一次涂上的奶油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嘛，学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了。”她气呼呼地撅了下嘴巴，不时地还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下唇角边的美味奶油。
虔淅看着她的样子，笑弯了一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睛，乐呵呵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细心地为她擦拭脸上的奶油。
被他清丽的手指擦拭着脸上奶油的小愉，温暖的温度径直地抵达心底最深处。
他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很小心，小心得仿佛不愿意有一丁点弄疼她。
直到擦得很干净很干净了，干净得宛若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子了，他才满意地松开手，抽出一张将自己脸上的奶油擦去。
“学长，喜欢我的礼物吗？”小愉望着他问。
“喜欢。”他微笑如风，“但是小愉，我可以再问你要一件礼物吗？”
月光和灯光交织在一起。
绝美的光下，他优雅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恩？”还要什么礼物？她没有再准备什么了啊。
虔淅恬淡地笑着。白皙的面容上晶莹得华美。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条粉色的丝带，那条丝带像夏日里的荷花一样美丽，柔顺轻盈得恍若一缕清风。
他拿着那条丝带，灵秀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她乌黑的发丝，将粉色的丝带轻便地缠绕在她的颈项间。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颈项间，用丝带打了一个美丽无比的蝴蝶结。
“还记得我说过，想用自己的这双手，在你脖子上系上一个蝴蝶结再次送人么？”他将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现在，我系好了。那么，你愿意当作礼物，把自己送给我吗？”
她的面颊绯红。
红艳艳的颜色，映衬着粉色的蝴蝶结丝带。
美丽得像一个夜间舞蹈的粉色蝴蝶。
“如果愿意把自己送给我的话，小愉，你就要成为我的女朋友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那个期待亘古悠长。
“我……”她红着脸，望着他的眼睛里沁着迷幻的七彩。
许久许久。
她看着他，开启了双唇：“我愿意。”
期待的眼神转化为喜悦。
得到回答的虔淅微笑得像是整个地球上最幸福的人。他慢慢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心跳。
渐渐的，他低下头，薄薄的双唇贴上她的。
平静的湖面，反射着无瑕的月光。
路灯下。
他柔柔地吻着她。
光芒，像是充溢了整个世界。
很久。
他放开了她，将她纳进怀中。
她，面颊通红，眼睛里透着朦胧的幸福光芒。
他拥着她，在她耳畔低语：“那一百零一个愿望，全部都是——希望你永远幸福。”
……
《人鱼泡泡》第一部完